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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武尊之凤歌 / 4 : 井底的尸体

4 : 井底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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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凤眠眼神犀利,察觉出聂仙儿神情异样,心中忽然有些怀疑。
  于是,他站起来,蹑步走到窗前,仔细瞧了半天,却瞧不出半点可疑的事物,心里纳闷,随手打开了两扇窗。
  只见满园白雪,遍地琼瑶,几株腊梅,在雪中怒放,阵阵梅香,随着寒气,渗透进书房中。
  蓦然间,徐凤眠只觉眼前一花,一条人影一闪,飞快的隐入了覆雪堆积的花丛中。
  徐凤眠凭借这匆匆一瞥,有些辨出那背影颇似聂仙儿。
  这下,徐凤眠的好奇心就好似思春少女的芳心一般萌动起来,甩开步子一路飞奔,直追过去。
  雪地上,留下了浅浅的步履踩过的鞋痕,徐凤眠便依照鞋印去追。
  绕过丛丛花树,奔到了花园一角,雪上的足迹,突然就好像一壶酒灌进了嘴里,消失不见了……
  徐凤眠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向四处张望了一阵,只见碧空如洗,艳阳高照,哪里还有丝毫的痕迹可寻!
  他举起手来,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就奇怪了!她跑哪里去了呢?”
  目光一转,突然发觉了相距离自己四、五尺外的雪地上,有一个三尺方圆的洞口。
  这是一口水井,在徐凤眠的记忆中,早已枯竭了许久年头。
  这地方,正处于徐宅占地面积最大的花园中,况且还是最为偏僻的角落,即便是常年修剪花树的长工,也极少到这处角落里来。
  一种奇异的感受,使徐凤眠有如牵线木偶,不由自主地向井口走去。
  蓦地,一缕凄凉的哭声,从枯井中传出,越靠近,哭声越清晰!
  徐凤眠心中一阵乱跳,稍稍俯低身子,探头探脑地向井底望去。
  阳光照射下,隐约可见井底的情况。
  只见一团活动的黑影,缓缓在井底蠕动,凄凉的哭声,就由那黑影发出,若断若续,哀婉动人。
  徐凤眠穷尽了眼力,凝注良久,才看出那人正是聂仙儿,在她的身前,好像还有一个人,但,那人却是静坐不动,有如一尊佛像,对聂仙儿的哭声,居然充耳不闻。
  哭声愈来愈凄凉,声声断肠,声声裂肺。
  徐凤眠凝神静听,已隐隐听出那哭声中夹带着轻微的娇呼,道:“女儿晚来一步,竟无法再见娘最后一面……”
  徐凤眠一时被那阵哭声所感染,两行泪水,悄悄地滑下双腮,他不知不觉地撩起右手衣袖,去拂拭脸上的泪水。
  他本是双手撑在地上,探出脑袋往下看,雪地冰冷,徐凤眠的双手早已冻僵。
  此刻,徐凤眠右手一抬,全身的重量,陡然失去了平衡,随着“哎唷”一声尖叫,他的人便径直向井底跌落。
  人类潜在的求生本能,使徐凤眠鼓起力量,伸手向两侧乱抓。
  这本是极快的一瞬,徐凤眠心中还未来得及转动生死的念头,突然就觉的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给托了起来。
  一阵淡淡的处子幽香,扑鼻而来。
  徐凤眠吃惊不轻,赶紧定神望去,竟然发觉自己正躺在聂仙儿的怀抱里,她那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之中,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
  徐凤眠镇定了一下慌张的心神,腰肢一挺,站起身来,目光一转,忽然惊叫一声“雪姨!”,和身扑了过去。
  就在这一刹,一只嫩藕似的小手伸出,挡掉了徐凤眠的身子。
  徐凤眠一诧,耳边响起聂仙儿凄楚的声音,道:“公子不可造次,我娘已仙逝了。”
  “什么?!”徐凤眠只觉胸口上,似乎突被人重重的捣了一拳,气血攻心,满脸涨得有如烧炭般通红。
  这一连串的变故,已使徐凤眠有些茫然无措,呆了半晌,他才平复哀伤的情绪,回顾了聂仙儿一眼,道:“雪姨是你的娘亲?”
  聂仙儿拭一下新涌的泪水,黯然点头,道:“她正是小婢的生身亲娘。”
  徐凤眠将眸子揉得雪亮,抬眼望去,只见雪茹紧闭双眼,盘膝而坐,玉簪犹插在发髻,脸色犹艳红,衣着犹整齐,面目与活人并无两样。
  一惊之下,徐凤眠便以为聂仙儿欺骗自己,顿觉一股怨气冲了上来,对她怒道:“你胡说什么!你可是欺负我年纪小,没有见过死人吗?雪姨往常打坐之时,也是这般模样,哪里是死了……”
  聂仙儿摇头,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娘内功精纯,又服了灵丹妙药,所以,她的遗体才能保持不腐不坏。”
  徐凤眠大叫道:“哼!我才不信你的鬼话,雪姨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在枯井之中!雪姨……雪姨……”他对着雪茹一连喊了数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徐凤眠这一闹,聂仙儿丧亲的悲痛,似乎减轻了许多,她把手按在徐凤眠肩胛上,幽幽说道:“公子,我娘她永远也无法答应你了……唉!公子养尊处优,并不了解武林中的事情,一时半会,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
  话音微微一顿,又道:“公子最好能冷静一些,千万不要惊动了府上的人。”
  徐凤眠目光中仍充满了质疑,眨也不眨地盯着聂仙儿,缓缓说道:“雪姨…雪姨她真的已经死了吗?”
  聂仙儿原本强行压制住的悲伤,又漾起一阵波动,热泪夺眶而出,哽咽道:“嗯……她死了……我如果能早来几日,还可见我娘最后一面,可是她……她……”
  徐凤眠的目光,又灼灼地落定在雪茹脸上,瞧了又瞧,道:“可是,你看,现在雪姨却一点也不像死去的样子。”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伸出手去,探向雪茹的鼻间“人中”。
  徐凤眠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脸上,显露出惊惧与怀疑相混合的奇异表情……
  聂仙儿也不再阻拦他,但眼睛却像蚊子盯着血一样,死盯着他的手,以防他损坏了娘的尸体。
  徐凤眠被冻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指,慢慢地触到雪茹的脸颊上,只觉好似豆腐碰到了岩石,冰冷而僵硬,看来果然已死去多时了……
  徐凤眠怔了一怔,鼻子一酸,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聂仙儿强忍着悲伤,低声提醒道:“公子还请别哭,不可惊动外人。”
  徐凤眠听了,举起了衣袖,拭了一下脸上的斑斑泪痕,话音略带嘶哑道:“雪姨真的死了……我……我要去告诉爹娘,要他们好好厚葬她。”
  聂仙儿连忙摇头,阻止道:“此事,万万不能惊动令尊大人,今夜,我要把我娘的尸体偷偷运走……”
  徐凤眠一惊,失声道:“你……你要将雪姨到哪里去?”
  聂仙儿道:“我娘已留下遗言,要我把她的尸体,送往别处……”
  徐凤眠道:“我越想越糊涂了,雪姨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唉!我虽然知道雪姨肯定不会弃我而去,但,却打死也没料到,她竟然惨死在枯井井底。”
  聂仙儿道:“我娘所留下的遗书中,已经说明了一切,你们徐家待她恩德不薄,绝对不能连累到你们,所以,才嘱我趁夜把尸体偷偷运走,送到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徐凤眠茫然问道:“什么地方?”
  聂仙儿道:“公子并非江湖人,不懂江湖事,也不知武林人士的姓名,就算我告诉了你,你也是无法明白的。”
  徐凤眠道:“那,这么说,姐姐你就要走了吗?”
  聂仙儿点点头,道:“嗯!我要赶紧把母亲的尸体,送到她指定的地方去。”
  徐凤眠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突然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也要去!”
  聂仙儿大吃一惊,道:“不行,此去路途漫漫,而且凶险重重,公子怎么可以随我涉险!”
  徐凤眠“唰唰”地流下泪来,道:“雪姨平时待我极好,她死了,我岂该不送她下葬……”
  聂仙儿叹道:“公子的盛情,小婢心领了。”
  徐凤眠见她不为所动,心里一急,“扑通”一声就正对着雪茹的尸体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道:“雪姨视我如子,爱惜呵护,无微不至,姑娘就好比是我的姐姐,你以后也别叫我公子了。”
  聂仙儿愣了一下,道:“那,公子可要小婢如何称呼?”
  徐凤眠想了一会儿,道:“这样吧…我既然小你几岁,不如,你就叫我凤弟吧!”
  聂仙儿道:“这个……小婢如何敢当。”
  徐凤眠道:“有何不可,你大,我小,咱们以姐弟相称,那是天经地义的。”
  聂仙儿听他说得如此诚挚,不忍再出言拒绝,便微微一叹,道:“公子这么说,那,小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徐凤眠仰起脸,望着夜空,沉吟了良久,忽然又把目光投到聂仙儿的脸上,扯了扯她的衣袖,恳求道:“姐姐,请你带着我一起去吧!”
  聂仙儿道:“凤弟快请起,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徐凤眠道:“姐姐可是讨厌我吗?”
  聂仙儿苦笑道:“弟弟说的哪里话,家母身受救命之恩,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徐凤眠道:“那,你为什么不带我走?”
  聂仙儿道:“此去千里迢迢,而且一路险象环生,何况凤弟你又是独生子,若我带你走远,岂不要急死两位老人家吗?”
  徐凤眠缓缓站了起来,凝注着死相安静的雪茹,沉吟了一阵,道:“爹爹早就知道我难以活过二十岁,自然是不会多管我了,不过,娘最宠我,只怕是不放心我漂泊天涯……”
  聂仙儿道:“父母在,不远游,凤弟自幼读圣贤书,想必早已悟透这层道理了。”
  徐凤眠道:“爹爹教我读书,杂得很,佛道、卜术、医理,无所不教,而且,他早有心愿,要带我畅游明山秀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纵知我要随你远行,也不会多加阻拦,只要想个法子,使得我娘安心,那就行了!”
  聂仙儿仰望天色,估了估时辰,道:“凤弟姑且先请回去,我就算要走,也得先行准备一下,今天应该是不行了……你不如也借这段时间,好好想一想,咱们晚上再作决定。”
  徐凤眠暗暗想道:“我只要暗中瞧着这口枯井,她无法把雪姨运出来,那她就无法避开我的耳目了。”
  这么一想,他便抬起头来,见井口高达一丈有余,四壁的青苔又很光滑,毫无借力之处,如何能够出去?
  徐凤眠不禁发起愁来,喃喃道:“假如要是有人在井外的树上,绑好一条绳索吊到井里,咱们就可以爬上去了。”
  聂仙儿淡淡一笑,暗想道:他虽是个孩子,却亏得他能想出来这种办法,果然聪颖过人……当下便道:“凤弟请闭上眼睛,我这就送你上去。”
  徐凤眠心中暗想:这么高的削壁,除了插上翅膀飞上去之外,怎么可能爬得上去?
  他素来乖巧,虽然怀疑,却忍住没有多问,依言闭上双眼。
  不过,他早已悄悄打好主意,要暗中看看聂仙儿如何把自己送出这一丈多高的枯井。
  只听聂仙儿柔声道:“凤弟,你要小心了。”
  她双手一齐探出,按在徐凤眠的两肋上,轻声安慰道:“凤弟,不要怕。”
  徐凤眠只觉一股十分强劲的力量,从肋边翻腾而起,自己的整个身躯,被那股强力捧了起来,眨眼间,只听“嗖”的一声响,脸上霎时一凉。
  徐凤眠奇怪,赶紧睁眼,寒风拂面,雪地再次映入眼帘,他的人,原来已出了枯井。
  聂仙儿莲足轻点,身形拔起,双手轻轻一拉,接住了徐凤眠向下坠的身子,低声询问:“凤弟,你害怕吗?”
  徐凤眠大大地喘了一口气,道:“开始有一点怕,不过,现在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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