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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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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始皇见群臣无人回答,也来了火气:“平时碰到不好解决的问题就丢给朕,今天朕有问题让你们想办法,你们居然连声音都不出了,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做梦!”想到这里秦始皇说道:“朕给各位卿家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必须拿出解决方法,否则重罚,退朝!”
  群臣面面相觑,只得齐声应到:“遵旨。”
  成功甩包,林玄也算出了一口气,“也得让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有点压力才行。”这当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林玄此举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让秦始皇和这些臣子们知道要想短时间铸造十二金人是很困难的而已,这样才方便他们后续的行动。
  很快两天时间过去了,两天之中所有臣子也是到处寻访能够如期完工的方法,但是都没有任何收获。眼看明天就是最后期限,满朝文武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偏偏又束手无策。
  夜晚,秦王宫一切如常,守卫们按照实现规划好的路线巡逻着,但是他们没有发现一道黑影总能从他们视线不可及的地方划过,而且没有一点声音,这道黑影正是范星阑。
  已经是第三次进秦王宫了,范星阑对这里可以说是熟门熟路,还是和上一次一样,问清了夏娃秦始皇晚上的住址,然后找到地方,打晕守卫,进入房中,范星阑先是换上了‘太乙真人’的打扮,然后对着秦始皇喷了迷幻喷雾,推醒他。
  秦始皇似乎也对这位‘仙人’记忆犹新,一起床,揉了揉眼睛,看清是‘太乙真人’立刻起身作揖道:“道长此来所为何事?”
  范星阑故作高深的说:“乃是为陛下的心事而来。”
  秦始皇奇道:“道长又知寡人心事?”
  “自然,陛下不过是为十二金人无法在年前完工而烦恼罢了。”
  “还请道长赐教。”秦始皇似乎已经习惯了范星阑的‘无所不知’,直接问道。
  “十二金人确乃天神,铸造铜像供奉定可使陛下江山永固,但太史令所说也是实情,必须于年前完工方可,此时离年关不过三月时间,按照凡人的手段是不可能于年前完成的。而凡间之事,贫道不好多加干预,故此不好施法相助,但贫道有一法可传与陛下,陛下只需命人按此法行事,当可于两月之内完成十二金人。”
  “如此甚好,请道长赐教。”
  “此法名为地坑法,贫道已将此法写下,陛下只需命人按此行事即可。”说完,范星阑递给秦始皇一张纸,上面清楚的写明了如何挖坑做模,如何边融边铸的详细方法。
  “多谢道长指点,朕还有一事想请教道长。”秦始皇说。
  “陛下请说。”虽然范星阑很担心秦始皇会问出一些无法回答的问题,但是谁叫自己扮的是一个无所不知的仙人呢,只好继续装下去。
  “朕想请问道长可否知晓朕的寿数?”秦始皇问。
  “原来是想知道自己能过多久,这可不好回答啊。”范星阑心想,这秦始皇历史记载并不长寿,只活了四十九岁而已,但是这怎么能告诉他呢?秦始皇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谁也不希望知道自己只能活十年左右了吧?更何况是一个刚刚平定天下,又如此希望长生的皇帝呢?范星阑假装掐指算了一下,拖延时间,想了一会,发现怎么回答都不太好,只能含糊回答道:“陛下,寿元乃上天注定,人力不可强求,陛下不必太过执着。”
  如果范星阑是直接回答倒没事,坏就坏在他为了想个好答案假装掐指计算,算完之后如此回答秦始皇,就好像今天的病人问医生,自己还能活多久,医生拿着病人的报告看了半天,回答病人:“人活多久老天早就定好了,不要太在意。”一样,每个病人都能明白自己活不长了,秦始皇看到范星阑这番表现,顿时也产生了自己命不久矣的想法,非常紧张的说道:“道长救朕,朕不想死,朕想长生!道长怕不止活了千年,自是知晓长生之法,请道长传朕长生术,朕定当重谢!”看来这位史上最了不起的皇帝也有害怕的事情。
  范星阑暗骂自己笨,这样的表现也难怪秦始皇产生这样的想法,这可怎么收场?迷幻喷雾可顶不了太长时间,万一秦始皇完全清醒看出破绽一切就完了。
  “为今之计只能拖一时是一时,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了。”范星阑心想。于是对秦始皇说:“陛下诚心,贫道自然明白,奈何缘法未到,贫道也不能违抗天意,只能赠陛下几句话。”
  “道长请说!”秦始皇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两年之后,东海之滨,得见仙山,徐福为引。”说完范星阑趁秦始皇还在琢磨这四句话的含义,把喷雾再一次喷在了他脸上。“呼,还好我够机智,要不这秦始皇估计会死拉着我不让我走了。”范星阑松了一口气,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林玄府邸,范星阑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对林玄说了一遍。
  “没想到秦始皇求仙问道的兴趣居然是因为你而来的,你居然还告诉了秦始皇徐福的名字?”林玄问。
  “唉,我不也是没办法嘛,如果当时不给一个答复,这神仙身份就会有破绽,可能会导致所有计划失败,如果给的答复不够说服力他也不会相信,所以我只好告诉他将来会发生的事,反正也要发生,不算说谎,也不影响历史。”范星阑解释道。
  “真有你的,反正说都已经说了,至于会有什么影响估计也只有夏娃才知道。算了,事情进行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接下来就是铸成铜人了。”林玄无奈道。
  “嗯,你之前查到的方法没有问题吧?这要是错了可是要命的事。”范星阑问。
  “方法是绝对没错,只不过这些都是后人的猜测而已,也是秦朝能做到的最好水平了。至于能不能赶在我们的时间用完之前完成,就要看后人们的猜测准不准确了。”林玄说。
  “什么?!搞了半天还是赌啊?这要是没完成的话怎么办?”范星阑吓了一跳,原来林玄所掌握的技术也不过是后人对铸造过程的猜想而已,先不说能不能及时完成,就是能不能铸成一尊铜人到目前为止也只是猜测而已。
  “原来我以为后人的猜测都是有依据的,所以这个时代应该有相应的技术,但是这几天我问了很多铸铜的师傅,得到的答案就是没有人铸过这么大的东西,也没人听过我查出来的方法,也就是说除非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否则就看运气了。”林玄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一切就等今天你上朝之后,拿回计划书再说了。”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到了林玄上早朝的时辰了,林玄立刻换好官服,匆匆上朝去了,而范星阑折腾了一夜也累了,去做他的梦中梦去了。
  幸亏一切还算顺利,一上朝秦始皇就把昨夜再次见到神仙的事说了出来,并且把范星阑给他的计划书赐给了林玄,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林玄总算可以实施自己早已经知道的铸造铜人之法了。
  接过计划书,林玄正打算先请假回去抢时间铸造铜人,却听秦始皇开口道:“昨夜仙人不仅给了朕这妙法,还告诉朕一句话,众卿家帮朕想想此话何意。”说完对着台阶下的太监点了点头,此人长期站于台阶之下,负责传递秦始皇与众大臣之间的书信,或者悄悄话,大臣们所称的‘陛下’实际上就是指此人,因为直接对皇帝说话不礼貌,所以都是请‘陛下’之人转告,久而久之很多人就以为陛下是称呼皇帝了。
  这个太监展开一个卷轴,大声念道:“两年之后,东海之滨,得见仙山,徐福为引。”
  他刚刚念完,林玄的耳边响起了夏娃的声音:“不能让秦始皇发布寻找徐福或者任何提前找不死药的命令,否则这一段历史的计算全部都作废了。”
  林玄清楚的知道,计算作废就是指计算的结果已经不是原来的结果了,整个梦境因为范星阑的一句话可能就会变得与真实的历史完全不同,这就意味着夏娃要重新开始梳理这一段逻辑,但是对范星阑和林玄来说已经没有时间了啊。
  “只能先想办法阻止再说。”林玄心想。
  只听秦始皇说:“众卿家觉得此话何意?”
  林玄立刻接话道:“启禀陛下,仙人此话定是蕴涵玄机,从字面上理解,此话之意为:两年之后,陛下去往东海之滨,当可看到仙山,届时会有一名叫徐福之人为陛下引荐仙人。”
  “林卿家所言正是朕所想,所以朕想下旨,在全国寻找这名叫徐福之人。”秦始皇笑到。
  林玄马上道:“陛下万万不可!”
  “哦?有何不可?”秦始皇问道。
  林玄眼睛一转回答道:“此乃仙人告知陛下,乃指两年之后才会发生之事,是天机无疑,如果陛下此时下旨,无异于泄露天机,不止仙人可能收到牵连,可能上苍还会降下惩罚,臣觉得此事还是到此为止的好,一切待两年之后自有分晓。”。
  “嗯……爱卿所言有理,朕差点就铸成大错,幸亏爱卿提醒,众卿,今日仙人所言不得对任何人提及,否则朕定诛其九族,知道吗!”秦始皇接着说道:“林爱卿提醒朕有功,赏黄金千两。”
  “谢陛下赏赐。”林玄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好险。如果秦始皇不听他的话,那一切就都完了,刚刚看似君臣间的简单对话,实际上是林玄带着几十亿人一同在鬼门关一起兜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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