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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侏儒要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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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秋阳洌洌
  穷秀才的摊前依旧冷清,也曾一些个文人雅士远远瞥见其摊上的画卷,颇为意动。
  正欲上前询问价格多少之时却是瞅见秀才身旁那怀中抱剑,面色冷冽的青衫游侠儿给吓跑了。
  这就让清瘦秀才欲哭无泪,说也不好说,毕竟尊大神可是自己发妻的救命恩人,自己还欠着人家人情不是?
  最后正当穷秀才打算收摊回去之时却是迎面走来一道胖硕的身形,穿着一袭紫黑锦缎袍子,像是个员外模样,身后还跟着几个嚣张跋扈的恶奴。
  终是仗着人多势众未曾胆怯,以二十两银子买下几副画卷,这才离去,离别之际还深深打量了一番那一袭青衫,似在确定某事一般。
  最后在张秀才疑惑的眼神中留下一句不是青衣就好,便率众恶奴离去。
  拿到银子之后张秀才却不是立即离开吉安城,反而是带着青衫游侠儿在这西城坊市里转了起来,说是要给他买件新衣裳。
  不是他张鹤旋大方,而是因为他无意间听见路人说起昨夜这西城发生了一件血案,据说是江湖仇杀,死的人皆是一袭青衫。
  为了不招惹是非,张鹤旋才一咬牙准备给抱剑游侠儿买一套别样式的衣衫,一来算是避免被误认招惹是非,二来还能顺便为家中发妻带点胭脂水粉什么的。
  一想起家中芊芊玉手老茧骤生的发妻,张秀才就不由得色哀叹气,想趁着手中有点闲钱在即将诞辰到来时为发妻添置几件妆粉,算是弥补一下,也为让自己心安。
  路过一家脂粉店时,硬是拉着青衫游侠儿一头栽了进去。
  面对着满堂的小家碧玉和大家闺秀,以及其身旁丫鬟女仆投来的异样眼神,饶是以冷漠游侠儿的心性也不由得脸颊滚烫。
  不止叶开如此就连这一切的作俑者张秀才也不由得面颊红烫,局促不安,看得出来他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终是在丫鬟小姐们的窃窃私语中,秀才硬着头皮买了二两脂粉,掏出五两银子后便赦然离去。
  走在秋阳普照的青石板上,叶开望着那将怀中脂粉紧抱,时而露出几许稚童般笑颜的穷秀才,默然不语,这模样和当初怀中紧抱药包的美娇娘何其相似。
  世间男女之事,叶开不懂,就连那旷古博今的瘸腿老人也曾自言看不穿,悟不透。
  “带我来这里干嘛?”
  待的张鹤旋拉着叶开来到一家裁缝店前,这青衫游侠儿才缓缓开口问道。
  “叶兄弟,你这一袭青衫在这吉安城可是颇为不便,还是换身衣服方便一些”张鹤旋开口回答道。
  叶开自然也听路人说起过昨夜城西发生过一起灭门血案,死者皆是一袭青衫,但是他对这事情却是颇为不在意。
  此青衫非彼青衫……
  就在叶开想要出声婉拒之时却是迎面走来一个人,让叶开想要说的话重新吞了下去。
  只见一身高不足三尺恍若稚童般的侏儒,身后跟着一大群凶神恶煞的黑衫草莽朝着叶开两人所站之地行来。
  路上行人看见这一幕纷纷离去,就连两旁临街商铺也纷纷关上前门,窗户。
  在侏儒出现后这偌大的坊市竟是一时间人去楼空,唯残留几许秋风卷起几片地上枯黄树叶,张秀才也不是痴货,见来者不善,步子暗中往叶开身旁挪了挪。
  三尺侏儒见状轻笑一声,一道尖锐刺耳恍若金石摩擦般的声音自其口中传出。
  “秀才不必惊慌,我只不过是来买东西的!”
  闻言,张秀才这才稍稍放松心中几许紧张之感,但步子却是未曾向前挪动丝毫。
  “我这里只有画卷诗词,不知阁下要购买几副?”
  三尺侏儒闻言又笑了,一手指向一旁冷漠青衫游侠儿道:“我可不是找你买东西的,我要找他买点东西!”
  此话一出,不仅是张鹤旋朝着叶开投来一抹疑惑眼光,就连青衫游侠儿自己也是眉头紧蹙。
  “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卖的!”
  “不,你有!”
  侏儒向前一步迈出,身形恍若游龙带出一道残影,再次落定之时便从十步开外来到青衫游侠儿身前,抬头望着面前一脸默然的青衫游侠儿再次开口道。
  “我来买条命,不知阁下可愿割爱?”
  此言一出,张秀才面上顿时露出骇然之色,望着身前那张灿然笑容却丝毫不觉滑稽反而是心头泛起些许寒意。
  “若是我不愿呢?”
  沉默良久,青衫游侠儿抱臂冷眼相对,怀中三尺青锋斜依肩头,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
  “那就莫怪在下动粗了!”
  话音刚落骤见一道银白寒芒惊起,却不是袭向青衫游侠儿,反倒是直逼清瘦秀才面门。
  张鹤旋只觉一道冷冽寒风直袭面门,旋即便觉小腹似乎被人推了一掌,整个人不由得后退几步,险而又险的躲过那道夺命寒芒。
  还不待他有所反应便见三尺侏儒一个后空翻,待的再次落地之时手中却是不知何时多了把把寸许飞刀,手一挥,把把飞刀恍若生了眼一般齐齐袭向青衫游侠儿。
  五六道凛冽破空声呼啸而至,叶开不慌不忙,手中剑鞘立在身前,身形流转之间只闻几声清脆轻鸣,那把把飞刀便恍若坠雪一般纷纷落在地面之上。
  见状,侏儒双眼微眯,双臂一挥,身后数十道黑衫草莽一拥而上,手中明晃晃的斩马刀嗡嗡作响,泛起一大片寒芒,皆是不由分说地砍向青衫游侠儿。
  冷哼一声,青衫游侠儿乌蹬点地间身形恍如脱兔一般,直冲杂乱草莽之中。
  骤见一道道凛冽刀芒流转不息,黑衫之中那抹青衫却是恍若江中鱼龙一般,游刃有余。
  身形扭转间时而如同白鹤惊起,时而恍若迎风柳枝随风摇曳一般,不曾受过一招一式。
  手中青锋不曾出鞘,右手腾出化拳为掌,一掌接一掌拍出,恍若惊涛骇浪一般层层叠叠,一浪高过一浪。
  掌风呼啸之间竟是泛起漫天掌影,又恍如滔天巨浪一般倾泻而下,湮灭众黑衫草莽。
  不曾被清秀游侠儿碰触的众人皆是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形急急后退,一些个身子骨不甚健壮的则是当场倒地,生死不知。
  见到这一幕先前还为叶开担忧的张秀才却是一脸的骇然,平常佩刀带剑的浪荡游侠儿他也见过些许,可是如眼前鹤立鸡群者却是从未有过。
  “敢问阁下可是武榜之人?”
  不曾去正眼看地面之上哀嚎门徒,三尺侏儒却是对着叶开行一个平辈抱拳礼,话语之中不再充满挑衅,不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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