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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岁月又经年 / 兆盛摊牌

兆盛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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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成昆和兆盛把铜管运回院里后并没有一同回家。成昆推说有事,叫三哥先回;自顾去忙自己的事了。兆盛独自回到家中,王英正和李叶兰在等着他,何元亲跟张秀兰去女婿家睡了。
  “兆盛哥回来啦!”李叶兰见到兆盛回来,心里欢喜。
  “嗯嗯”,兆盛带着笑脸答应到,只是今天他不像往日一样和李叶兰说趣逗笑了。
  “成昆没有跟你一块回来啊。饿了吧,三哥。我给你们下了面条。”
  “嗯,好。成昆刚有点事去了,要晚点回来。我肚子都快饿瘪了,就想着回来吃上一碗润五煮的面哩。”兆盛笑着说。
  吃过面,洗过澡了,兆盛便到房间睡下。
  何成昆与兆盛分开后,干什么去了呢?他来到了二楼,敲了敲212的门。
  “来了来了”,一双拖把哒哒哒越来越近,门开了。
  “搞定了?”开门的人打开手电筒,压低了声音,“先进来吧。”
  “嗯,搞定了。怎么不开灯?”何成昆低声问道,身体闪了进去。
  “客厅的灯开着太惹眼了。”
  “那到你卧室去吧,还是小心点的好。”
  “是啊,不能不小心点。”两人走进卧室。
  “你三哥要价多少?”
  “我嘴皮磨破了,他非得要一万块才肯干。”何成昆很无奈地说。
  “真他妈的钻钱眼里去了。算了只要他肯干,一万就一万吧。”
  “他答是答应下来,不过一定要咱付一半现金,我好说歹说他才答应先拿四千块钱。”何成昆面露难色,“建明啊,我那婆娘你是知道的,我哪里付得了这四千块钱的现金啊。”
  张建明皱了皱眉,“这样你等我一天,我想办法凑一凑。”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成昆激动地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见。”
  张建明打着手电筒把何成昆送至门口,何成昆摸黑下了楼梯回到家中,吃完宵夜,洗漱毕,睡了。当夜无话。
  这人要是掉进钱眼里去了,良心也就能喂给狗吃了。还记得王英把李叶兰带回家的那天,张建明把何成昆约出去喝酒。那时候的他虽然算不上是个多么好的人,但是到底还是个有良心的人。
  那天晚上,何成昆随张建明出去,两人来到一个街边的烧烤摊上,两人坐下,点了些软骨、牛肉、土豆片、茄子、香菇……叫了一瓶半斤装的牛栏山。
  “你听说了吗?昨天一架飞机被歹徒劫持了。”张建明饶有兴趣的说。
  “啊,没听说呢。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何成昆满是好奇。
  “听说啊,那架飞机是从厦门飞往广州的。驾驶员也真是临危不乱,与歹徒是一路周旋,在白云机场迫降时,歹徒终于感觉不妙动刀子砍伤了驾驶员。结果飞机降落后把停在机场跑道上的另外两架飞机也撞坏了。死了128人,还有好多人受重伤。”
  “真是惨呐。”
  ……
  边吃边聊,酒过三巡。何成昆谈兴正浓。
  “唉,成昆。今天在你家看到的那个姑娘我怎么没见过啊。是你什么远房亲戚吗?”
  “哪里是什么远房亲戚,看样子是乡下来的丫头。也没太问她什么情况。只知道我家婆娘在火车站花坛边遇到的她,哭得可伤心了,估摸着是钱物被人偷了。肯定饿了很久了,晚餐一顿吃了有三碗饭,再加一碗面条。”
  “哎,这年头,这种事多了去了。哪能帮得来呢?”
  “说的不错。也就是王英心软,给带回家里来了。偶尔一个的话,接济一下到也无妨。我便没说什么。”
  酒桌上尽了兴,两人又转战牌桌,直到夜里一点多了才觉得一定得回家了。家里还有王英和母亲在等他勒。于是便借故了回家。
  后来几天张建明得空便往何成昆家里跑。经过了几天的观察试探,他知道了一些东西。夜里躺在床上,张建明暗自思量着。
  “这个叫李叶兰的是独自一人出门在外没个亲戚也没个朋友,思想单纯天真。”
  “这一票要是干成了可顶我七八年的死工资了。我可以拿这笔钱做买卖,到时候我就赚了钱成富人了,我也就成了上流社会的人了。”
  想到这里张建明禁不住得意地笑起来了。
  “为了成为富人,成为上流社会的人,我必须把何成昆这小子给拿下,得拉他入伙。还有那个王兆盛,是个邪性的人,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想办法把他拉下水。”
  张建明在黑暗里周密的计划着。
  周末休息的时候,他又把何成昆约出去。这一次他们没有在街边摊吃,张建明换了间包厢来喝酒吃菜。在张建明眼里,男人之间要谈点大事,必须得喝上二两酒。以前上学时候他最喜欢背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里面有一句“酒酣胸胆尚开张”,他觉得说的就是这么个理。
  酒过三巡后,张建明不再与何成昆寒暄了。他愁容满面地说出个话头来:“哎!咱现在每个月工资不过两百来块钱,除了能生活自给自足,日子可是过得不太容易,桌上斗了一宿牛,倒欠了两百多,下个月的工资都给预支出去了。”
  “可不是嘛,跟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虽然常常有个机会挣点外快,可是这样的机会也不多,挣了钱又要上交。每次打牌还要算计着自己的那点私房钱,打两圈就不敢玩了。一点都不尽兴。”
  “真羡慕那些上流社会人的生活,他们一掷千金时候那个豪气的样子……哎!想想都羡慕啊。
  “说的是哩。跟那些上流社会的人比生活,我们真是只有羡慕的份。像我们这样的上班族,在这城市里上不上下不下的,工资节省着用,日子过得还将就,顿顿都能吃点肉。家里一旦有人生场不大不小病或者是出个什么差错,一家子就又得过那种节衣缩食的生活了。”
  何成昆顿了顿又说,“我们单位那个老张他们家原本生活还挺美满幸福的。父母都过世了,两口子每月收入加起来五百多。可就是因为儿子被车撞了送医院抢救,肇事司机又没个踪影,两口子把一万多块积蓄往医院里送光了不说,还左凑右借欠了好几千块钱哩。都这样子了,儿子都还没有出院。”
  “是啊,人就怕有个三灾五病的。说不怕的啊,除非他是个有钱的大富豪。”
  “哎!钱真不好赚。要是能挣到大钱就好了。”何成昆又是一阵感慨。
  “成昆啊,你知道我今天约你出来到底干嘛来的吗?”
  “嗯?”何成昆不解地问:“除了喝酒、打牌,难不成你还能给我送些钱来?”
  张建明笑了起来,“你还真说对了,正有一个大买卖,就看你想不想赚钱了。”
  “这人还有不想赚钱的?你只说给我听就是。”何成昆一听有钱赚,早把耳朵竖得笔直。
  张建明见和成昆咬钩了,心里暗喜。他招手示意何成昆把身体靠过来,然后他靠近何成昆的耳朵叽里咕噜说了几句,那声音小得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
  只见何成昆那张醉得通红的脸笑嘻嘻地听着,右手放在桌上用食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
  “嗯嗯,说的是哩,说的是哩。把她卖了……把她卖了就有大钱赚了……把她卖……”
  忽然,他好像被什么吓到了似的,脸上的笑容突然没了,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脸上布满不安、恐慌、气愤的表情。
  “你的脑袋是在想啥呢?你是想吃牢饭了吧你。建明,这可是犯罪啊。你是想钱想疯啦?”
  “你声音小点。”张建明着急地说,又不安地起身打开门地朝四周左看右看,门外没有人,他放心了,关上上,回到椅子上坐下。
  “成昆,你冷静点,听我说好不好。”
  “说什么?你还想说什么?我劝你不要再有这些危险的想法了。”
  “亏得你也是高中生毕业,你真没听过有人说“富贵险中求”吗?这年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看那些走进上流社会的人,一夜暴富的,风光满面的,有几个背地里没有做违法犯罪的事,偷摸扒抢、坑蒙拐骗的,这年头算个什么?甭管他黑猫白猫的,要是能逮着耗子那就是好猫嘛。”
  “你这简直就是诡辩。”
  “哪里用得着诡辩,这世道本就看不透。你看那南非的叫曼德拉的外国佬,被关了27年,今年二月份不照样被放了出来嘛,不是照样风光满面嘛。你再看那崔健,今年6月份在成都搞迎接亚运巡回演出,搞得挺好的不是?就因为说了一句‘希望去年我们听到的枪声是最后一枪’就不让他唱了……”
  “好了,你别说了,崔健那是自作自受,明明是迎接亚运会,亚运会能不打枪吗?谁叫他要说犯忌讳的话的。”何成昆的酒早醒得差不多了,他又说,“建明兄弟,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去了”,说完便手扶着桌子站起来要走。
  “你怎么就是油盐不进啊。你要丢掉的可是五万块钱啦!那可是你将近十年的工资啊。”张建明语气急促,显得有点兴奋,脸上肌肉微微抽动。
  “五……五万……”他的腿突然拔不动了,“五万……别说是五万,就是五十万我也不要……”
  “只要做得机密,不会有人知道的。她是独自一人出门在外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思想单纯天真,不太聪明也不蠢,长得水灵又年轻。河北有个大买家愿意出五万块钱买她。”
  “你知不知道她很不幸?你还有没有良心在?”
  “人家出五万块钱又不是要让她去做鸡,买家是要娶回去做老婆的,家里条件很优越的,她过去等于就是享福哩。这不正是所谓的脱离苦海嘛!”
  “人家凭什么花这么多钱买她回去当老婆?”何成昆的语气温和了下来。
  “买家就是长得丑了点,都四十多了还没取上媳妇儿,要不然哪有这么好的事啊”,张建明脸色略带尴尬,“不过听说人挺好的,李叶兰过去不会受欺负的。你放心好了。我们只是收了点媒婆钱嘛。”
  何成昆就这样突破了自己的心理防线,践踏了自己的原则。他完全被那五万块钱迷住了,他已经不在觉得这是犯罪的,他觉得这是帮李叶兰去过好日子。
  “虽然那人丑了点老了点,毕竟不会亏待她。我们只是收了点做媒的钱。”这么一想,他便心安理得了。
  他们本来是没打算拉王兆盛下水的,两个人分的总比三个人多。他们俩做了一些尝试,只因王英整日把李叶兰带在身边,出车时都一起。苦于没有机会下手,他们这才决定想办法把兆盛拉下水。
  现在兆盛开出了条件,三个人各怀鬼胎。
  第二天一早,钱到位了。何成昆给了兆盛一千现金,瞒着所有人留下了两千给自己,白天依旧去单位上班。
  兆盛上午在院子里把铜管卖给了收废品的人,他也不会讨价还价,一共才卖了一千五百多块钱。
  处理完铜管,他回到屋里,王英和李叶兰在看电视,他把王英单独叫进房间里。
  “我跟你说一件事,润五。你三哥我也一大把年纪了,还没取个媳妇呢。”兆盛红着脸看着王英。
  “咦,三哥。你终于开窍了。有心上人啦?藏的很隐秘的嘛。”王英笑到。
  “三哥穷啊,就是我看得上别人,别人也看不上咱呐。”
  “钱的事,没关系。我跟成昆商量一下,给你多少凑点钱。”
  “唉!不行啊,润五。”兆盛一脸的无奈,“你和他不会长久的。”
  王英有点生气,“好端端的你咒我干什么!”
  “不是三哥盼着你不好。你听我说。成昆在干违法犯罪的事哩。那张建明伙同成昆想把李叶兰卖掉,还想着要把我也拉下水。你说我能跟着干吗?我不能这样干。我平时是有点“坏”,可也绝不能去干伤天害理昧良心的事啊。”
  “就知道那挨千刀的张建明会带坏成昆”,王英咬牙切齿地说。
  “快收拾收拾,我已经买好了两张下午15:08的火车票了,趁他们都不在,我们带着李叶兰赶紧走。”
  “我不走,要走你走。回到老家我又要过以前那种生活,我不要过那种生活。”说完王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李叶兰听到王英哭了,跑过来。“兆盛哥,你不要欺负王英姐。”
  王英挥了挥手让李叶兰出去。房间里一片寂静。
  过了很久,王英对兆盛说,“三哥,你们走吧,带上李叶兰,她死都不愿不回家,这么小又能去哪呢。说不定换个地方就又被拐卖了。”
  “你不愿走我也不强迫你,你自己决定。可是她一个女的,和我又不沾亲带故的,跟着我算怎么回事?”
  “那也总比她被拐卖了要强。三哥,你对她好点就是。”王英话里有话。
  “她太小了……”兆盛英俊的额头上绉出一道道皱纹,有点难看。
  兆盛和王英陷入沉默之中,房间里一片安静,仿佛气氛都凝固了。
  其实他只不过是在做场面戏罢了,兆盛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妹子了。他早就感觉到李叶兰对自己的好感了,有王英牵这根红线,事情是十拿九稳的了。现在他不用再担心犯不犯罪的事。现在王英一旦把李叶兰说成了,那又省去了两千彩礼钱了,更主要的是自己已经喜欢上她了。再一个,有钱哪有不赚的,取之有道罢了,这是王兆盛内心坚守的原则。想当年他只是偷了老师的一本书,被老师发现了。当时把他的手打的,肿得像被蜂子蛰过似的,火辣辣钻心的疼。说什么“窃书者,贼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虽然兆盛不苟同严老师的第一个观点,但严老师用竹鞭茎教育他的后面那句话,他倒是听进去了。他知道王英是不可能跟他回去的,只要她还在这里,就算自己把卖铜管的钱独吞了,何成昆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至于那一千块钱现金,那就更是不用担心了。他觉得自己劫的是不义之财,而且这事他们根本没办法去告他。难不成他们还敢打110去说王兆盛把请他帮助拐卖李叶兰的一千块定金给卷跑了?
  兆盛和王英就这么沉默着……
  那何成昆和张建明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算计来算计去的这个乡下佬,倒过来不露声色地把他们给算计了。他们还在做着那个成为上流社会人的梦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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