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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再遇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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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录完身份信息后,大脑袋合上了黑竹卷轴,将它放回了黑箱子里。
  “这个卷轴不会是你一个人写的吧?”我问它。
  “说句实话,只有我刚才给你写的那段话是我自己写的。”大脑袋若有所思地说,“从笔迹上看,之前那6段话也不像是一个人写的,至于写这些话的人是谁,以及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不得而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说罢,我便跟着大脑袋原路返回,向洞口走去。突然,四周的坑壁上发错轰隆隆的巨响,黑土随着坑壁的碎裂而掉落,这说明整座洞穴即将坍塌。
  我和大脑袋立刻向洞口飞奔,可是还没跑出几步,大块的土壤就落下来堵住了前面的坑道。虽然没了出口,但是大脑袋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它立刻抓住我的手并拉着我向相反的方向跑去,绕过了那个黑箱子后,我们来到一个拐角处,接着向下跑往洞穴的更深处。
  拐角下面的这条路更狭窄,却更坚固,像是有人故意在这里挖出的一条密道。密道虽然没有阶梯,但明显是呈螺旋式的下坡,每绕一圈都会下降至更深的深度。不知跑了多少圈,我们终于到达了密道末端的一个圆形坑洞里,这里大概有一座广场那么大,坑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图文,地面上的黑土还保持着湿润。
  “难道我们出不去了?”我说,“上面的坑壁好像已经完全坍塌了,这里的坍塌也是迟早的事。如果我们要被活埋在这的话,我倒是希望你刚才在卷轴上写上第七个被黑选中的人和大脑袋在洞穴里被活埋了。”
  “嘘,别说话!”大脑袋悄声说。它蹲下身子抓了一把黑土,然后用大鼻子闻了闻,“这里的黑土不太对劲,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骸骨的味道,莫非……”
  还没等它说完,四周的黑土里突然窜出来了十几个骨人,它们和我在萨罗拉的墓地遇到的骨人十分相似,都是一身毫无皮肉的黑骨头,却没有双臂。只不过眼前的这些骨人并不像萨罗拉的骨人那样排成一排,而是分散在四周,围成一圈。它们井然有序地迈着大步朝我们逼近。
  然而大脑袋面无惧色,它告诉我,“对付这些家伙很简单,只要把它们扣在一起就行了。”
  话音刚落,大脑袋冲过去一只手分别抓住一个骨人的颈骨,然后将其中一个骨人的颈骨插在另一个的胸骨的骨缝中,这样一来它们俩的身体就像积木一样固定在一起了。骨人本就行动迟缓,两个骨人不可能在身体相连的情况下一同前进。
  其他的骨人见此情形并没有任何触动,它们早已丧失了意志,只知道义无反顾地扑向任何入侵者。接下来我也尝试大脑袋的方法,我先绊倒了一个骨人,然后将另一个骨人推倒并砸在它身上,我再对着上面的骨人狠狠踢了一脚,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这两个骨人的骨骼就通过骨缝卡在一起了。它们俩趴在地上四肢乱蹬,不断挣扎着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待所有的骨人都被我们用这招固定住之后,我嬉皮笑脸地看着它们趴在土地上挣扎的惨状。我问大脑袋,“你知不知道它们为什么没有胳膊?”
  “因为它们如果有胳膊的话就会很容易摔倒。”大脑袋说,“骨人都是一些忠诚的骑士在领主死后随行陪葬的殉葬品,他们自尽后尸体被人火化,然后又被剁掉双臂,以确保变成骨人后走路不会摔跟头。”
  大脑袋来到骨人所形成的包围圈的中心处,一边挖掘黑土一边说,“这里肯定埋着某个重要人物,我们找找看,兴许能发现出去的路。”
  不一会,大脑袋在黑土中发现了一口黑木打造的棺材,上面刻着两个醒目的大字:威格。随后大脑袋从骨人的身上掰断了一根骨头,用作撬棍来撬开棺材盖。棺材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具身着黑钢铠甲的尸体,他的铠甲经过精雕细刻,上面的斑纹清晰可见。尸体旁边还放着一把三尺长的直刀,刀刃上有很多磨损的痕迹,刀柄上镶嵌着一块大豆般大小的黑钻。可见此人生前必定是个贵族。
  “不错,这果然是威格家族的殡葬标准。”大脑袋说着拔出了直刀仔细端详了一番。“待会我们把这个家伙的宝物都搬出去,拿到集市上卖了,我估计至少能卖500磅的黑金。”
  “可是我们能不能出去都还是个问题。”我叹了口气。
  大脑袋拿着直刀敲了敲棺材的内壁,发现了一处空心的地方,它立刻一刀捅开了那块薄木板,发现里面是个夹层,夹层中藏着一张地图。大脑袋翻开地图说,“果然不出所料,一般来说,贵族的下葬地点都是非常隐秘的,很多工人在下葬的过程中为了避免迷路,就绘制了一张地形图。至于他们为什么把地图藏在棺材里,有人说是为了使盗墓者不迷路。因为殉葬人员和盗墓者极有可能串通一气。”
  说罢,大脑袋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来到了坑壁附近的一片区域,它一刀刺穿了坑壁上的一小片只有半米厚的土墙,紧接着用大脑袋撞开了这块土墙,一条狭窄的密道映入眼帘。之后我便将尸体连同铠甲都抗到了密道里,跟随着大脑袋的步伐一点点走到了一段旋转式阶梯。这段阶梯很明显是殉葬人员修建的,虽然过了这么多年,阶梯表面已经参差不齐,但至少走在上面不会坍塌。不知爬了多少级阶梯,我们终于到达了一个洞口,走出洞口后,外面是一片荒凉的沙漠。
  黑沙漫天,狂风呼啸,荒无人烟。我立刻将沉重的尸体和铠甲放到了地上,喘了口气,“这附近哪有人买威格的铠甲?连个人影都没有。反正这么重的东西我也搬不动,还是就地把它埋了算了。”
  “那就这样,你拿着我的直刀,我来抗铠甲。”大脑袋说着把直刀扔给了我,然后自己将威格的尸体连同铠甲抗上了肩头。
  之后我们便继续行走在人迹罕至的沙漠中,这里除了天上的大风,就是地上的黑沙,脚踩在沙子里走路十分吃力。不过大脑袋显然不在乎铠甲的重量,一直走在我前面,就好像它知道路一样。有时地上会看见些许的足迹,有马蹄印也有车辙,但是很少看见人或动物的脚印,毕竟没有谁会蠢到在沙漠里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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