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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望乡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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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伥安坐在软榻上,隐含的笑容里颇有一丝幸灾乐祸,悠然自得的吃着一颗葡萄。谪仙楼的花剑二魁则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因为,极其诡异的一幕,正在他们眼前上演。
  “来来,幼良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诶,你干什么?你砍我干什么,你把刀放下!不是,咱有话好好说,幼良先生,尹兄,尹幼良!你他娘的干什么!”
  今夜的诗魁正持刀追赶着谪仙楼色厢的新主人,主人不敌,绕柱而走。
  “黄冥桥,都说你为了大家伙单刀赴会,我原还对你有几分佩服。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喝花酒,你知道大家多担心你吗?!”
  “不是,我跟你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我不是来喝花酒的,老子手还伤着呢!你先冷静点,听我解释解释行不行。”
  “行,你解释,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替斜田巷清理门户。”追了半晌,书生已经累得喘气。索性坐到案前,见无水喝。一拍桌子道,“渴了,倒酒!”
  黄冥桥猛使眼色,花剑二魁得过卢双命令,对黄冥桥言听计从。当下立刻上前一左一右伺候起尹幼良来。
  黄冥桥喘着气,小心翼翼地坐到尹幼良对面,简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尹幼良起初还一直挂着冷笑,余怒未消。但渐渐听着,脸色转于平静,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你以为我想留在这?不是没办法吗!人食五谷杂粮不得有人赚钱养家?”黄冥桥没好气的说道,“你又是笔墨纸砚要买,又是祠堂要修。没钱能行啊?”
  尹幼良这才消气,道:“也罢,算我错怪了你。”
  这时,韦伥插口道:“二位认识?”
  尹幼良对韦伥却不似对黄冥桥那般随意,淡淡道:“脸上名教罪人何等刺目,阁下莫非不见?”
  韦伥道:“荆山学宫的名教罪人我早有耳闻,今日却方才得见。难怪能够技压四座,那些人输的倒不冤枉。”
  尹幼良漠然道:“过奖。”
  突然狂风大作,吹开窗户,呼啸作响。气浪仿佛有形有质,场间众人,除却韦伥,竟全部被掀上半空,重重坠落。
  变故陡生,韦伥微笑道:“有客来访,恕某不能相陪。多说一句,今夜此地凶险,二位自便。”
  韦伥身形微晃,窜出窗外。
  黄冥桥立刻拽过尹幼良道:“幼良,你赶紧回去,这谪仙楼今晚要出大事!”
  尹幼良道:“上回的事还没完?又想撇开所有人独自行动!”
  黄冥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彭然巨响,一个人影迎面砸开门户,将二人撞得倒飞而出,黄冥桥撞入屏风中,疼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定睛一看,地上躺着一人,满身鲜血,正是韦伥。
  黄冥桥惊道:“大叔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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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婧和婴丹二人早已趁乱跑下楼,正要这边动静不小,但却被歌舞掩盖。食色性三厢中的宾客竟没有受到影响。
  二女正慌不择路,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男子。
  男子剑眉星目,英气勃发。背后却扛着一柄白布缠紧的物事,那白布下的东西足有一人来高,那形状,一眼可辨,是一柄等身大刀。
  男子笑问:“你们跑什么?”
  二女并不认识此人,莫名其妙地说:“干你甚事?”
  男子挠了挠头,道:“你们不是谪仙楼的人吗?主家有仇敌找上门来,你们怎么能跑呢?”
  “我们又不会武功,为何不跑?”唐婧尖声道,“而且又不是我们的仇家,干我们何事?”
  “既是卖身于此,主家有难,你们自应拼死相抗。”男子笑道,“是不能跑的。”
  二女本就吓得不轻,听了这一番谬论,怒道:“你有病!滚开!”
  男子微微摇头,叹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
  说罢单手一挥,花魁娘子的头颅便炸成一蓬血雾,身子软软的倒下。
  剑魁婴丹花容失色,全身抖如筛糠,道:“别……别……”
  男子笑道:“你看,拼死相抗说不定还能活呢?”
  说罢,月光下,剑魁的头颅亦被他一掌排碎。广南西路的两个最负盛名的风尘女子,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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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楼中,韦伥不敌来者。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谪仙楼就只有这点本事?”
  黄冥桥转头望去,只见来者虎背熊腰、黑衣蒙面,挺一杆丈余马槊,立于门外。
  想来就是这人在短短几句话间,就把韦伥重伤在此。
  韦伥挣扎起身,道:“阁下身手高绝,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道:“韦伥,莫要拖延时间。要是有后手便使出来,没有的话,老子就要杀人了。”
  韦伥浑身血污,已经气息不匀,吐出一口淤血,道:“请阁下报上姓名,我手下不斩无名之辈。”
  黑衣人失笑道:“韦伥,你是不是脑子被我打坏了?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是谁斩谁!”
  话音未落,黑衣人身体裹挟白光,纵入半空。马槊兜头劈下。
  正在此时,突然四周金光飞舞,汇聚到韦伥身上。又立刻窜出无数细线,织成一张金光闪闪的密网,将黑衣人硬生生的砸向地面。
  那黑衣人周身白光崩碎。
  韦伥气血翻涌,道:“闯谪仙楼者,必死。”
  黑衣人被金网束于地下,竟不畏惧,笑道:“原来‘亭台楼阁’中,谪仙楼是阵法,可让身处其间者修为尽散。真神奇。”
  韦伥不语,上前探手去揭黑衣人面纱。
  就在此时,黑衣人周身原本已经消散的白光彭然爆舞,半空中瞬间凝成一头似龙非龙的幻象,韦伥大吃一惊,却不及反应,被对方钳住了手腕。
  金网挣裂,马槊挥舞,半空中鲜血激射,韦伥软软地倒飞而出,躺在血泊中再无力反抗。
  “若是谪仙楼主本人的谪仙阵,我大概真的只能束手就擒。”黑衣人笑道,“可惜啊,你比卢金城差太多了。十恶不赦后继无人呐。”
  黑衣人突然解下面罩,道:“好教你得知死在谁的手里,老子是南海将军坐下典军校尉庄玉阖。有什么遗言,请说吧。”
  韦伥在血泊中毫无惧意:“要杀便杀。”
  庄玉阖倒也不废话,举起马槊便要动手。
  黄冥桥见状,脑子热血上涌。起身就要上前。尹幼良一把死死抱住,道:“你不要命了!这是八境修为的神通,你找死吗!”
  黄冥桥一把挣脱道,喝道:“慢!”
  庄玉阖只一眼便看出黄冥桥身无修为,冷笑道:“自不量力。”
  马槊高高扬起。
  黄冥桥亢声道:“南海将军府有保境安民之责,你既自称是其麾下,为何不问缘由屠杀治下百姓?”
  庄玉阖被问得一愣,怒道:“哪里来的小杂种,找死!”
  白光爆舞,龙形幻象裹挟马槊,兜头砸落。
  黄冥桥哪里躲得开,只能勉强伸手一拦,闭上双眼。
  但他却迟迟没有感觉到马槊的重量,有些疑惑地睁开眼,发现那黑衣人庄玉阖竟已退开几步,嘴角渗出血丝,警惕地看着自己。
  黄冥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是自己把这家伙打伤了?
  谁知庄玉阖并不理他,高声喝道:“何人在此,不要藏头露尾。”
  一个男子的声音悠悠响起:“若是你的五龙法圆满,我大概也只能束手就擒。可惜呀,你只得其一,差的太多了。”
  黄冥桥看去,场间已经多了一个人。
  声音的主人不知何时捡起了地上的一串葡萄,拿在手里慢丝条理的吃着。道:“逗你的,你就是五龙法学全了,也打不过老子。”
  那人背负一把等身大刀,好整以暇地指了指地上的韦伥,道:“本来我也是来找他麻烦的,可我却不能让你杀他。”
  也不等庄玉阖接话,那人继续侃侃而谈:“原因有二。第一,你要是杀了他,我想找的东西可就再也找不着了。第二嘛,这家伙勉强算个自家人,要杀,也是我杀,哪轮的着外人插手。你叫什么来着?算了不重要,兄弟,听明白了吧,一会儿千万别说我不教而诛哦。”
  庄玉阖被人偷袭,怒不可遏,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男子握住身后刀柄,抖开白布,那柄等身大刀显露真容。刀背嵌有一头斑斓猛虎,宛如虎头铡刀。
  那人笑道:“十恶不赦,望乡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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