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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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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小虎用刀撑住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身上的战甲被哈木达劈的很破碎,细长的刀锋处留出来鲜红的血液。他感觉自己的血要流尽了,五脏六腑也翻江倒海般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听到哈木达的话魏小虎笑了,笑出了声音,只是笑让他的伤口更是作痛,他慢慢止住了笑,对着哈木达说道:“你真是太自恋了,修行者又如何,七级中期也不过如此,而且在这里,死的人一定会是你。”说完,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又提着刀冲过去,一刀就砍像了哈木达的脖子。
  哈木达惊惧和不可置信的眼神印在那柄闪着亮光的大刀上。大刀过后一颗头颅滚到了地上,那具没有脑袋的尸体慢慢的倒了下去。
  哈木达无法相信一个年纪轻轻看不出来有半点灵力的小小魏将,在格挡住他右手刀的时候能打出一片淡蓝色符文在他身上让他无法动弹,他想不通魏小虎怎么做到的。至死,也想不明白。
  如果是一开始就用尽全力这一小队的斥候是必死的。他的师父曾经批评过他的自大,在和柳宗青的那场战斗中虽然他只是一个外围的参观者,也是见识到大魏修者的可怕之处。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一张符,让魏小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在砍掉哈木达脑瓜子的同时,魏小虎再次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这是他的最后一击,陷入死境的魏小虎脑海突然出现那本书上的一张画,或者说是一张符,而且居然还让他画出来了,符文一凝结他就毫不犹豫地欺身冲击近距离的像哈木达打去,因为,这张符一打出去他就再没任何反抗的能力了,所以必须做到一击即中!
  “好累啊,我又要死了嘛?能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嘛?回去了又能怎样呢?”魏小虎脑海里只是想到这些,他觉得,他是要死了,又一次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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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小虎做了一个梦,梦见二狗咧着嘴冲他笑,二狗的嘴里还是流着血,胸口插着那把楼兰人的刀,笑着笑着又哭了,他对魏小虎说,虎子哥,虎子哥,我想回家,我想我爹娘。然后,鲜血又从他眼里,鼻孔,耳朵流了出来,慢慢覆盖住了他整张年轻的脸……
  屯长拍打着他的肩,对他说,不错不错。小虎,你出来了,出来那修罗的战场了。我们去喝酒!喝酒庆祝!哈哈……笑声停止的时候,屯长忽然也哭了,哭的很无奈很伤心,小虎,我们都出不来了……呜呜……我们再也走不出来了……他的长矛尖刺还留着我肚子里,好痛啊!小虎!帮帮我!帮帮我!……屯长抱着他的肩膀哭喊着求他,摇晃着他!
  单连吃的很多,他总是在拼命的扒着碗里的米饭!塞的嘴里满满的!他边吃边挤出一个笑脸对着魏小虎,只是突然他不笑了,他的泪流了下来,对魏小虎说,伍长,饭漏出来了!呜呜……不能漏出来,不能!我不能被饿死!然后他使劲的想把从腹部掉出来的米饭塞回去进去。只是,那被刀看破的腹部再也合不起来!
  他又梦见了一个女人,对着他冷冷的笑,不屑的对他甩头扬长而去……
  他觉得他在云端,能俯视底下的一切,一边是烟火缭乱尸体横野的战场,一边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军师曾对他说,梦,其实是人内心隐藏着的一种东西,是你以为忘记了的东西,它却总在你不经意间在脑子里回流。我们都应该直视内心的恐惧,摆脱心理的枷锁。
  魏小虎控制不了。太多的记忆堆积于他的脑海,他自己成了一个矛与盾的综合体。痛苦,不只是这个世界带给他的……
  在这个世界里,充满的是赤裸裸的杀戮。有战争的世界里必定伤及无辜。百姓无辜,士兵也无辜。而最该死的是那个年纪和层次里最赤裸的贪婪和永不满足的欲望。那些人,该死!
  他不想杀人,却还是要杀人。他不想看见自己的兄弟死在身边,却无法去救他们。
  魏小虎昏迷的四天里,一直在做梦,两世人的记忆重叠交替。
  第五天的时候,魏小虎醒了。
  莫大夫一只手搭在魏小虎手腕上给他把了把脉,一边手捋着胡须。站在旁边守护魏小虎的一个小军卒看着半天不说话的莫大夫有些焦急了,虽然莫大夫曾说过魏小虎体内的伤势也已经无大碍,他也相信莫大夫的医术,只是还忍不住的有些担心,他问道:“莫大夫,虎子哥没事了吧?”
  莫大夫被这个小军卒打断诊断,白了他一眼,然后把手抽回,站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任由小军卒用焦急询问的目光不说话。
  魏小虎看在眼里倒是笑了,对着那个小军卒说道:“小末,我没事了。不是都已经醒了嘛,不用担心了。”
  被唤做小末的小军卒对着魏小虎勉强笑了一下,他可不大放心魏小虎说的话,因为魏小虎即使伤的再重太痛他也是一句:我没事。明明是差点又死了,却总说没事。他看着收拾好药箱的莫大夫却一言不发的出门而去,又急了,马上挡在他面前,不让他出去。
  莫大夫看着这个小军卒开始虎着脸:“拦我干嘛?!每次都自己作死,都救过你们几回啦?!走开!”
  小末摇了摇头,倔强的挡在了门口。莫大夫看着这个也还很稚嫩的年轻军卒,不耐烦的说道:“死不了!过两天就可以下床了,半个月内,别和人再动手了,否则,老子再也不会救你了!哼!滚滚滚!”说完又用力一推挡在门口的小末。
  小末听到说过两天就可以下床之后就放下心来了,挠着后脑勺嘿嘿的冲着莫大夫傻笑,弓着身子恭敬的送出莫大夫。
  莫大夫提着药箱回了自己的营帐,他的门口把守着两个护卫,一个护卫轻轻的弓腰把营帐的帘子拉了起来。
  进去屋子后,营帐之内陈列的几个架子,架子上摆满瓶瓶罐罐的东西。午时候的阳光正是温暖,从开着窗的那个帘透进来几束的阳光,照在一颗开着紫色花的植物之上。那紫色的花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出一阵淡蓝色的光晕。那花的旁边,一位士人打扮腰间插着一把鹅毛扇的中年男子充满兴趣的摆弄着花的枝干。
  莫大夫瞥了他一眼,把药箱放在杂乱摆放各种东西的桌子上,然后跑去放着小瓶罐的架子旁,他轻轻的把塞在瓶盖口的布塞子打开,闻了闻。觉得不行的摇了摇头,闻着觉得满意的又轻轻转动了一下放的方向。
  营帐之内显得安静,一个大夫忙着自己药罐里药物,一个士人打扮的中年男子静静地看着那花。
  直到阳光渐渐的移动,照射不到那盆紫色花的时候,中年男子就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莫大夫。。
  莫大夫没有回头,托着一个簸箕,一支手在弄簸箕上晒干的药材,边说道:“如果之前是五成,那么现在就有九成了,魏小虎,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中年男子闻言脸色轻微的展开了,似乎也有了一丝笑意。他右手拿出腰间那把鹅毛扇左手他捋了捋胡须说道:“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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