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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意 第九章: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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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书云奇道:“你怎么知道的?”说完便反应过来,这是显而易见的。
  果只听丁|元强嗤笑一声:“你说呢?似这种能力,我们别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过。今日门中弟子议论纷纷,十个里就有八个在说你。而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事好问么?”接着又搓了搓手,笑问道:“那你怎么说的?”
  李书云白了他一眼:“能怎么说?我到现在都还稀里糊涂,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幸好师尊没有深究,不然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都说不清。”
  丁|元强有些失望的道:“是这样啊!”
  就听赫小怜笑道:“丁师兄别想太多了,我可不信这会是什么功法。不然宫师叔回来后你去问问,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他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没有的事,别瞎猜,我可什么都没想!”他一副做贼心虚模样,众人不禁只觉好笑。
  说话间,已回到住所,李书云才进房坐下,赫小怜便掏出几个红黄白紫,颜色各异的小瓶放在桌上。正疑惑时,就见她取出黄瓶,倒了两粒橙黄色丹药:“这是养神丹,温养神魂最好,书云哥哥,给!”
  李书云愣了愣:“好好的,你这是干嘛?”
  赫小怜理所当然道:“今日斗法损耗那么大,早些补充回来,明日才能更好发挥啊!你就快吃吧!”
  架不住盛情难却,也不想让她伤心,李书云有些无奈得接过丹药。才刚吞下,便有股清凉之意直冲魂府,顿觉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
  赫小怜展颜一笑,又取了白瓶,倒出粒色泽浅白,拇指大小的丹药来:“这是小还丹,对补益气血很有效用,书云哥哥!”
  李书云再度苦笑着吞下,便只觉一股温热自腹中散发,蔓延到四肢百骸,上下里外都泛着股舒坦,令他昏昏欲睡,只勉强问了句:“小怜妹妹,你这丹怎么让人想睡觉啊?”便再支撑不住,扑在桌上睡着了。
  众人正发愣间,就听赫小怜道:“各位师兄,书云哥哥就拜托你们啦!”说完便匆匆走了。
  看着不省人事的李书云,雷宇犴挠挠头道:“就这样了?”
  方宇有些没好气道:“那你想怎样?赶紧把小师弟安置好再说吧!”
  他们刚把李书云安置妥当,还没喘口气,宫仙华便走了进来,见状皱眉问道:“怎么回事?”听方宇将缘由说来,他移步床前,探掌试了试,不由暗道:“倒是个有心丫头。”又嘱咐方宇好生照看,不许人来搅扰,便回房去了。
  转眼到第二日,李书云苏醒过来,便只觉神清气爽,精力十足。不及多想,方宇便推门而入,看着他松了口气般笑道:“你总算是醒了,赶紧的,比试都快开始了。”他急忙下床,一番手忙脚乱后,匆匆赶往云海。
  云海上,只见四座巨大斗台分布四方。方宇带着他来到东区斗台,一切准备就绪,不多时便听得锣响,斗法开始。只是掌教真人与众首座都在北区,让人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对阵者是无邪脉弟子,叫王奂,他含笑礼道:“能够与本门风云人物,颇多谈资的李师弟交手,王某倍感荣幸。”
  李书云忙回礼道:“师兄过奖了!还请师兄多多指教!”
  王奂微微一笑,也不答话,抬手祭出仙器,却也是柄长剑,观之通长三尺,色如金秋。他朗声道:“剑为灵器,名唤金秋,讨教李师弟。”
  李书云也御起炎光:“剑名炎光,请师兄赐教。”
  那王奂也不客气,点点头道:“师弟注意接招了!”话音方落,金秋剑便当面劈来。李书云立即反应,炎光剑随心而动,迎将上去。
  双方你来我往,便只见赤黄两道华光,在空中纠缠不休,偶尔还夹杂着一两道金芒,有剑气纵横四溢。这般也不知过去多久,炎光金秋骤然分开,各自飞回主人手中。
  李书云眼底闪过一抹血色,持剑正欲暴起,便听王奂大喝一声:“秋雨!”
  几乎是本能的,炎光剑骤然腾起,生出一道光幕挡在他身前。随即就听一阵“蓬蓬”乱响,道道巨力袭来,直打得他连连后退。好不容易稳住局面,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只觉心脏“咚咚”狂跳,额上冷汗涔涔。
  再看王奂,手掐印决,金秋剑悬立身前,凝聚出道道金光,雨滴般向李书云不断打去。他神情颇为凝重,这一击早有蓄谋,没想到最后是被自己破了,心中也不免有些后悔。
  心知此术久持无益,他当即变换道决,却不料这正合了李书云的意。他不会道术,本只能被动防守,但王奂转变道术,中间便留了很大的空当,恰好够他反击。
  王奂印决才结到一半,就见炎光剑电射而来,他急忙御剑阻挡。才招架住,还没缓口气,只见李书云竟合身扑来,炎光剑回到他手中,顿时大放光华,刺人眼目。
  便听轰然一声,元气四溢,接着一道白影从台上飞出,跌落在地,“哇”的吐出口鲜血来。却正是王奂。
  一道锣响,主持长老宣布李书云获胜,丁|元强等人欢呼一声,便簇拥他离去。得知李书云获胜,宫仙华在欣慰之余,也着实惊讶了一下,旋即亲自传授他一些简单易学的道术。
  第二天,云海上,只见在广场中央,设着一座宽近十丈的斗台。再看公示,赛制也有了改变,一台分作二场,李书云是在首场,对阵的赫然就是苏怡雪。
  秦墨华担忧道:“这苏怡雪可不好对付啊!”
  丁|元强笑道:“榜上这几人谁好对付?就算我们的小师弟,现在也没人敢小觑。”
  秦墨华微微摇头:“你们或许不知,此女虽是新秀,却有怀英第一弟子之称。我还听说,她的剑是货真价实的神器。就她之前表现来看,手下从无三合之将。更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她的剑还未出过鞘。”众人皆是一惊。
  便听方宇道:“各安天命吧!小师弟能闯到这里已是意外之喜,何必还担心不够,自寻烦恼。本来也没人相信他能取胜,只管放宽心,尽情打上一场,就算失败也无妨!我们走吧!”话罢便当先过去。
  来到场中,掌教真人与诸首座皆已在座,众人径直到宫仙华身后站定。没多久,就听一声锣响,主持长老让双方准备。
  李书云当即别过众人,纵身上台。另一边,苏怡雪向师尊行一礼后,也飘然移身台上。李书云见正是那个清冷女子,心中不由一颤,全身血液也似被冰冻。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就差流口水了。
  见他这副模样,苏怡雪眼中闪过厌恶,脸上也微有愠怒,一个登徒子印象便被她心中定下。相比而言,其他人就没这么克制了。各种调侃嘲讽纷纷,更有正气凛然开骂的。但又都不及丁|元强。
  就见他扑到台边大吼道:“小师弟,快醒一醒,这是在斗法,不是在相亲。快醒醒!你对她有情,她对你无意。你要打败她,让她哭鼻子,你就是第一!”
  他越说越是离谱,不只其他人投来目光,宫仙华脸色也有些不善。还是方宇眼见不妥,忙将他抓了回来,否则天知道会出什么篓子。
  只是经此一番,李书云也回过神来,自知失态,不禁面红耳赤,满脸尴尬。倒不是他真有什么心思,而是在抽签那日留下了心理阴影,对她有莫名畏惧。
  但其他人可不这么看,便又是一阵起哄嘲讽,正气喝骂。好在锣声及时响起,稍稍化解了些尴尬。
  李书云当先见礼道:“青木脉李书云,请教师姐。”
  苏怡雪声色皆冷:“苏怡雪,见教。”话音方落,手中剑便泛起蒙蒙清光,随着她手一扬,连着鞘便打将过去。场下顿时热情高涨,大声叫好。
  李书云却是始料未及,好在炎光剑随心而动,险险将之挡下,却也直退到斗台边缘才停下来。只是还没喘口气,就见苏怡雪如影随行,竟已至跟前,持剑就又要打下。
  他大惊失色,急忙抓紧剑柄,心念微动,炎光剑拖着他堪堪躲开。就听嘭然声响,整个斗台光芒乱闪,可见其中威势。众弟子齐齐吸一口凉气,李书云也脊背生寒。
  不敢让她再攻,李书云当即催剑攻去,同时手上结印,口中快速念咒。苏怡雪抬剑招架,炎光剑却陡然蹿升,打个转飞了回去。她轻蔑一哼,提剑追了上去。才到一半,便听李书云叫道:“师姐当心了!”只见三五道气剑正迎面而来。
  她反应也是迅速,当即止住身形,手中剑寒光大作。“蓬蓬”声中,她仅退了两步,便将气剑悉数当下。正要收势,却听轰然一声,一股大力传来,让她“噔噔蹬”退了五六步。
  但她福至心灵,后退时反手一剑劈出,也让李书云连连倒退。两人面对面站定,神色颇为凝重,但苏怡雪更多是恼怒。就听得“锵”一声清响,一柄清光冷冽,布着雪花纹的三尺剑,便出现在她手中。
  “神器铭心。”她口中说着,手上却不停,呼哧一声便释出道剑气斩去。李书云不敢怠慢,也学着样子争锋相对。只是才打了两下,李书云便大叫不妙。
  又想着左右都是个败,那也要败出个威风来。当下便改攻势,竟提剑合身而去。苏怡雪见状冷哼一声,也提剑迎上。
  两方接触,便只见赤白交错,铮锵声不绝于耳,一股寒气蔓延开来,方圆十数丈皆感凛冽。李书云首当其冲,只觉身体血液,甚至元气都似要冻住。正心惊时,从炎光剑中传来股暖流,驱散寒意,让他精神一振。
  只是随着交锋,种种莫名情绪,在两人心间翻腾:或悲痛或喜悦,或失望或怜惜,但更深刻浓烈的,是柔情爱意,真实且强烈。这表现在外,便是二人攻势和缓,对视如含情脉脉,只是李书云更甚。
  众人正感到奇怪,就听“铛”一声响,两条人影分开,却是苏怡雪猛然醒悟,强行挣脱出来。她满脸羞恼,当下深吸口气,稳定住心神,再看向李书云已是面罩寒霜,倒让他一个激灵也清醒过来。
  冷哼一声,苏怡雪抛却杂念,手持铭心剑再度攻去。怎奈何那种种情绪如狂风骤雨,惊涛骇浪,一浪胜似一浪,让她不堪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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