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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能隐士幽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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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子楠拉开架势,以锣为盾,以敲锣的棒槌为武器,加上孔武有力,几下就把最先冲上来的几个人打得连滚带爬。
  官兵看遇到顽强反抗的人了,还这等厉害,心中开始打怵,为首的十分坚决地要把眼前这两个人杀了,自己再次号召大家一起上,他也亲自扑过来。
  南雁想到祸已到来,不得不做,不然自己就会成为通缉犯。使出家传的武艺:淹山漫雪,脚下如腾云,掌拳相交,专打人要害。脚尖飞旋,指掌如剑,几人脖子咔咔作响,即刻断气而亡。
  为首的十分狡猾,看是遇到了高手,从侧面冲过去就要逃走,南雁大喊一声:“走不了啦!”捡起地上一把刀,一脚踢出去,把为首的人拍倒在地上,再奔过去,不听他求饶,一脚结果了他的性命。
  南雁回头时,见最后两人跪在嵇子楠面前苦苦哀求:“大爷,你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干这事啦!再也不干啦!大爷,我们家里老小都等着我们回去,我们回去绝不会说出去的……”样子极其悲惨,声音如待载的畜生一般撕裂着。
  嵇子楠举着棒槌和铜锣,犹豫不决地看着两个求饶的士兵,一时下不去手。
  南雁走到两人面前骂道:“放了你两个畜生,我们以后还能有日子过吗?”
  “我们不说,绝对不说,从此再不做这差事,家里老小等着我们回去啊!我们错了,真的错了。”说着,挥着满是是血的手,开始抽打自己的脸,发出啪啪声响,十分用力。
  南雁不屑一顾地说道:“刚才不是还要好好享受我吗?要是我们两个今天没能打过你们,恐怕现在你们已经在享受我了吧?”对嵇子楠说道:“杀了他们,要是让他们回去,我们以后都得亡命天涯,家里人也受牵连。”
  两人拼命求饶,打得自己两个脸颊全是血,嵇子楠依然下不去手。
  南雁生气说道:“子楠,你想想,要是现在你已经被他们杀死,她们正轮流在我身上快活,快活完了还要杀我去领赏,你还可怜他们吗?这帮人就是魔鬼,禽兽不如,不知祸害过多少人,快杀了他们。”
  嵇子楠大叫一声,两棒槌打在两人头上,当即坐在鲜血染红的雪地里,整个人都在发抖。
  南雁反而平静,检查还有没有没有断气的,确定都死了以后,对嵇子楠说道:“别楞着了,快把尸体仍下面沟里去,两天就被野兽啃食光,谁也不知道。”
  临近夕阳时,下了山,走入一个两山相夹的窄山谷里,天寒地冻的时节,山谷里的溪水冒着热气,山谷温暖如春,溪水清澈见底。南雁把手伸进溪水里,兴奋地叫道:“好暖和,是温泉水。”说罢,拉着嵇子楠一起跃入溪水之中。
  山谷中无半点积雪,溪水中柔软的绿草像发丝般荡漾,溪水岸上绿草莽莽,不时有飞鸟低空掠过,发出一身悦耳的欢叫声。
  仰面躺在温暖的溪水里,天空之深一条窄窄的缝,巨石壁上危岩悬挂,似随时都要掉下来。湿润的山谷中春意盎然,满是苔藓,光阴暗淡,烟雾缭绕,仿佛不是人间。
  南雁趴在嵇子楠身上:“你刚才让我独自逃命时,真是让我好感动,子楠,我真没看看错你。”
  杀死十几条人命,虽说是没有办法,心里还是愧疚又难受,两人一路无话,嵇子楠更是像没有缓过神来,听着爱人的赞许,嵇子楠在温暖之中才清醒起来:“雁,以后怎么办?我们杀了这么多人。”
  “什么怎么办?要是我们两个打输了,现在还能喘气吗?你已经血肉模糊,而我,可能还在遭他们轮流凌辱,对这样的禽兽东西,千万不能手软,不然后悔都来不及,这帮魔鬼,吃人不吐骨头,害了多少善良的人,难道你希望是你死了,我被他们践踏凌辱吗?”
  嵇子楠一把抱住南雁:“雁,别说了,我都听你的,天啊,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欺负人啊,难道心中没有一点愧疚感吗?这不是逼人起来反王尊吗?”
  “唉,哪里那么容易,我们今天遇到的是最没本事的官兵,你想想,要反王尊几乎不可能,比登天还难。百姓手中连个像样的兵器都没有,被检查到私藏兵器是大罪,而王权下有几十万大军铁骑,战将众多,兵器精良,又时常训练有素,老百姓有什么?就像你一样,有个棒槌就不错了。各地小王也都厉兵秣马,通通听从王尊号令,加上官府各种对付战争的武器各式各样,要反王尊,犹如自寻死路一般。”
  嵇子楠听了,沉默良久才问道:“世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见到大师时,你问问他,世道为何病成这样。”
  天色已晚,山谷中策马奔腾,来到一个巨大的瀑布面前,银白透亮的瀑布没有丝毫声响,已经被冻成一道光滑如镜的冰墙,瀑布由高山飞流而下,形成巨大的冰柱,矗立在山崖之畔,残阳斜印巨大的冰瀑,如发光的玉石一般。冰瀑外一条深不见底的空谷,空谷上的桥已经被对岸拉立起来,需有人放下桥,才能过去。
  嵇子楠和南雁站在山谷边上,嵇子楠失望地说道:“遭了,天太晚,桥已经收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南雁大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吗?”声音在山谷中盘旋。
  正当两人失望之时,一位老人走来,在对岸搅动机关,桥慢慢放下来,两人过桥以后,桥又被收起来。嵇子楠兴奋地说道:“老师傅,谢谢您!谢谢您!你怎么会这时后过来啊?”
  老人走在前面,也不回头,声音洪亮地说道:“送柴火的,我都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南雁疑惑问道:“老先生,您是知道我们要来吗?”
  “我哪里知道你们要来,是公子说你们要来。”
  嵇子楠高兴地说道:“端木先生知道我们要来?真是神人啊!能知道得这么准。”
  老人不服气地说道:“准什么,我看一点也不准,足足晚了一个时辰,太阳都快没了。”
  南雁想:“路上出现意外,要是不耽搁,连到达这里的时辰都能算得如此精确,这未卜先知的能力也太神了。”见老人步伐坚定有力,说话中气十足,身体虽然消瘦,却也不似老人的蹒跚模样,一时不敢再乱说什么,变得谨言慎行。
  老人态度显得极不情愿,像一个被逼的怨妇一般,匆匆前去。
  路在万丈深渊边上,好在路上没有冰雪,似常有人打扫。路只有不一米多宽,一边是坚固的岩壁,一边是万丈深渊,稍不留意,便是粉身碎骨。老人熟练地走在前面,嵇子楠牵着马走在老人后面,南雁走在最后,不敢有丝毫的分心,想,嵇子楠是走熟了的,背着柴火从这里走过去,胆量不同寻常啊!
  沿着挂壁路前行一长段,期间经过几个山洞,有往山下去,又是一个温暖的山谷,如刚才温暖的溪水一样,只是这山谷更宽敞,溪水缓缓荡起层层叠叠的烟云,和风裹身,意味葱浓。
  冬寒腊月绿草葱郁,丝丝缕缕烟霞,隐隐约约迟暮青光;高峡和声暖,凝香入涟漪;浓色照明目,脚印敲新筑。
  在光洁如玉的大石头前,溪水猛然转弯,路也随之转向,翠竹摇曳腾腾清风,茂竹下,一条圆木拼接的路曲径通幽不见头,光在竹林中更加恍惚,光阴仿佛是墨色的,却又还发出清晰的光,天色已晚。顺小径前行,听得水流声大起来,没多久,见一股瀑布从山腰中窜出来,这是暖流的源泉。
  山腰洞里窜出的瀑布又不是直线飞流入潭水,刚出洞口,就漫在一坨大石头上,水流并不急,漫过水的石头如绸布衫一般,包裹着耸出来的石头,石头如少女胸部的曲线,水在石头上缭绕到石壁上,顺着石壁滑落在底部潭水之中,潭水漫出来,淙淙地往下流,发出节奏明快的音律。
  热气腾腾地往天上去,风一来,像失了魂鬼一样四散游荡,或许是热气长年的熏绕,瀑布周围成乳白色,光滑得不染一尘。瀑布从高处下来,显然已经把大量的温度,随烟雾散在空中,再从潭水中淙淙漫出来时,已经回到人适宜的温度,似天作之合,又似神人巧工。
  瀑布外几十米处,竹林中几间小屋,屋也是用竹做料,清清朗朗,篱笆围墙,雅趣顿生。
  竹屋外两边都有竹亭,两个竹亭之间是空荡的院坝,院坝里没有它物,只有一个打得抱不过来的石盘,石盘浑圆,被复杂的结构架起来。走近石盘,上面刻满日月星辰、飞禽走兽、花草树木,看似稳如泰山的石盘,手扶上去,发现石盘是动的,动得极慢。南雁好奇地蹲下去,看石盘下面复杂的结构是从地里延伸出来,想是地下还有一部分。
  老人自顾打开其中靠最北面的一件屋子,说道:“先住下吧,看样子,今日他不会回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南雁随口问道:“太爷,端木先生外出啦?”
  老人抬起头,指向高远处山坳里说道:“又去白羽姑娘哪里啰,音律不合,不会回来,我去给你们拿吃的来,等着吧。”
  老人显得不耐烦,好像终于做完一件违背自己心愿的事情,丢下话,转身独自进屋里去了。
  南雁十分欢喜这清静好地方,一时把外面的事都似乎忘了……
  送食物来的又是另一个人,这个年轻小伙子看上去跟嵇子楠非常熟悉了,两人微笑点头招呼,年轻人虽不说话,脸色却显示着热情。
  嵇子楠解释说:“他叫哑人,不会说话,但是都能听懂,我每次来送柴火,都是与他交接。今天接我们的那个爷爷,我也少与他见面,不知为何今日是他来接。”
  哑人笑笑,斜指上面。
  嵇子楠说:“谢谢你,兄弟,我知道了,先生去白羽姑娘那里了,麻烦你了。”
  哑人摆好引食,独自离去。
  南雁胡乱吃几口,走出屋,往流水处去,院坝外左手外就是瀑布的声音来处,茂密高大的桃林挡住视线,只望得见瀑布的高处。南雁刚想从院坝里出去,看见院坝外,桃树下蹲着一头白虎,正眼露凶光的看着自己,吓得南雁倒吸一口气,再不敢往前走半步,而是慢慢倒退几步。
  哑人疾步走入桃林之中,点燃灯笼,熟练地拍着白虎的头,指指南雁,又比划几下。刚才凶光毕露的白虎站起,往旁边和哑人走开去。
  嵇子楠才跟过来,低声在南雁耳边说道:“雁,白虎极其听他们的话,不会乱伤人的,只不过啊,在这里的一切活动和说话,都要轻,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可能是先生不喜欢吧。”
  南雁吐吐舌头,故意慢动作地往前迈,天空已经有稀疏的星星,站在院坝里,竹里挡住了大部分视线,只望得四周高山峻岭,山腰以上都是皑皑白雪。
  竹里的那条路在夜里变成黑色的口,等着吞没走进去的一切。
  南雁不在走入桃林去,在亭子里坐下来,听得远处有琴声悠悠传来,显得十分悠远缥缈,在琴声中,听得出思念。不知不觉,南雁想起自己的母亲和兄长,特别是母亲,不知为何抛家而去,竟然连自己这个女儿也不要了,不知她现在好吗?兄长南枫会保护好母亲吗?
  思念随着悠远的琴声,飘入天际,消失在红尘中,不知何处有思念的住所,能从此不再消散,南雁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嵇子楠抬头看看远方,又看看南雁,他知道,她在思念母亲兄长了,夜空苍茫盖住群山,音律缓缓入肺腑。在世外桃源的难得之所,坐下来,面对音律与浩瀚星空,愁绪从骨头缝里爬出来,叫人如何不思念。
  他默默地为她擦干眼泪,任她依靠在自己身上,夜并不寒冷。
  人在思念中,找不见自己的灵魂,灵魂暂时在追寻思恋的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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