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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浑沌撞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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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红的风围着有风一族,一会隐去身影,一会显现,原本的空地上,有风一族分布而坐,显得很多。现在,只有两个人盘腿而坐,村口老人和有风理。
  老人眉心的血线渐渐淡去,随后消失,接着倒在地上,咳嗽了几声,拍着花白的头发,笑着看向有风理,“老理,接下来就你了。”有风理不作声响,静静盘坐,村口老人摇摇头,不再言语,闭上双眼,接着睁开,目中有着坚决,一声大喝,跳入血色的风中,消失不见。
  有风理吸收了村口老人身上最后分来的血液后,缓缓睁眼,看向青鸟离去的方向,目露不舍,收回目光,手掐法决,眉心不再有血液飞出,血色的风绕了几圈后钻进有风理的体内,有风理模样大变,头发变得血红,浑身布满血色的纹路,原先黑色的眼瞳也变得血红。有风理看向坐在屋顶的身穿黑白袍子的人,两者被一道无形的东西连在一起。有风理缓缓说道,“若是有风一族日后危机,还请烛九阴帮助他们度过。”
  烛九阴随手一招,一条红色细线浮现在他和有风理中间,连着有风理的一头断开,分成许多股,在空中漂浮着,烛九阴轻弹红线,分成多股的一头与许多线连在一起,烛九阴再招手,红线消失,烛九阴说道,“你与我的因果已转到他们身上,此因,他日,我必偿还其果。”有风理点头,其身体周围的微风全都汇入有风理,紧接着有风理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有风理的脸也开始变幻,变作村口老人,变作妇人,变作年轻气盛的青年,不停转换。烛九阴半眯着眼,看向村外,来了。
  男子六扇灰色肉翅疯狂扇动,不管头顶瑶池中射出的金光,用肉身硬抗身后白虎唤来的杀伐和风暴,只是向着山村飞去,烛九阴看着男子,男子浑身出现灰色气息,将男子包裹住,远远看着就像一个张着六个翅膀的肉球,倏忽之间,男子来到山村外,跨过了布满青苔的石碑,看都不看烛九阴,直接抓向变得模糊不定的有风理。
  黑白两色的能量倾泻,玉阴额头间的发丝被撩开,一枚如同月亮的纹路闪烁着碧蓝的荧光,黑衣少女的身后浮现一弯月亮,阻隔男子。村子另一边升起一团火球,光芒四射。黑龙从少女腰间飞出,瞬间变作十几丈长,下腹全然变作白色,龙尾映衬着乌光砸向冲来的男子。
  男子好似没有看到般,结结实实被龙尾砸个正着,然后黑龙被甩向天边,只留下一串嗷呜声,火团和弯月两者之间气息互换,围绕住村子,男子速度丝毫不减,与之碰撞在一起,然后一手抓住弯月,一手捏着火团,然后男子胸口又钻出一个男子,突破日月交叉汇成的气息,就想径直杀向处在村中的有风理。
  然后...
  一块长满青苔的石碑把男子的脸庞砸的凹陷进去,把突破的男子砸回到手举日月的男子身体中,再然后,男子就像刚刚被自己甩飞的黑龙般,在空中翻滚了数圈,最后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白虎赶来,一爪缠绕杀伐,一爪围绕着血色风雷,按在男子的肉翼之上,口中吐出风雷,贴着男子的脑袋,持续射出。
  ......
  ......
  昆屯身边的景色不停变化。少年第一次飞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脑袋有些晕晕的,不过红衣少年倒也不介意,甩了甩脑袋,心头一动,速度再次加快。
  穿过树林,看到了自己常在的青石,青石以变得如半个房子般大小,少年撇了一眼还在冒烟的火堆,直接冲下悬崖,往村子飞去,接下来就看到一个灰色的长着六个肉翅的球飞往村子,速度比自己快了不知多少,紧接着村子上浮现弯月和火团,就像未成形的月亮和太阳,村子也被道道光幕阻隔,原先和开怀打闹的黑龙变得比数十个小白虎都大,打向灰色的球,然后就像自己以前拽绳子用了过多的力气,结果绳子被甩飞一般,刚和灰球接触就被甩向在灰球身后的白虎,不过白虎也没有接着,也将黑龙甩飞,这次就不知黑龙被甩飞到哪里去了。
  昆屯确定了,既然玉阴她们不被族人反对,那与之对立的灰球就是敌人,少年思考完毕,便转而飞向灰球,一前一后。
  灰球越过石碑,和光幕碰在一起,灰球突然伸出两只大手,举着火团和弯月,,灰球的灰气也包裹住整个村子,露出一名白衣男子,接着从白衣男子胸口又钻出一名和其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想要飞进村中。昆屯加快速度,想着在后面朝着他的男人要害处来上一脚,结果刚刚飞到石碑旁,少年眼前景色大变,两个白衣男子出现自己面前,给自己一股难以呼吸的压迫,好像对方一个眼神自己便会死亡,同时少年手中多了一块布满青苔的石碑,上面刻着“有风”两字,少年来不及反应自己和石碑是如何一瞬来到这里的,以及自己是怎样举起巨大的石碑,少年此刻想都没想,直接将石碑砸在进入村子中的那个男子的脸上。
  给少年带来巨大压迫的男子就这样滚“滚”出了村子,被白虎按在地上,疯狂的被蹂躏。
  ......
  ......
  男子大喝,将杀伐气息和风雷吞入口中,露出白骨森森的面庞,六扇翅膀刨开大地,斩向白虎,白虎飞起,尾巴卷住男子脚踝,想要将其摔倒。男子面庞的肉转瞬间恢复原状,右脚向下一踏,将右脚脚踝和白虎尾巴一起钉入地面,左脚脚踩白虎尾巴,手上灰气缠绕,打向白虎。白虎摇身一变,变作一白发男子,尾巴也消失,右脚踩着男子的脚踝,左脚踢向男子的裆部,同时右手风雷和杀伐气息合在一起,缠绕在白虎拳头上,迎着男子的拳头对了上去。
  两个拳头打在一起,灰气将风雷吞噬,白虎想要抽手,男子直接变拳为爪,扣住白虎的手腕,左脚抵着白虎踢来的脚,用力一抵,两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缠在一起,男子背后又钻出一名男子,再次冲向村子。白虎想要挣脱,却被对方钳制住,就连站起都不能。
  从背后钻出的男子目中灰气旋转,想要尝试能否撼动村子所在位置的空间,结果对方不为所动,男子便直接放弃,转眼间分化为三人,一人冲着弯月,一人冲着火团,一人直接冲向村子。
  昆屯抱着石碑,刚刚砸过男子后,自己的手臂就像被巨石压在了上面一般,痛疼不是最重要的,反而有些麻木对少年来说影响很大,红衣少年盯着外面,希望白虎可以解决对方,结果却失败了,少年有些担心,自己接下来还能砸几次冲来的男子。少年深吸一口气,准备就绪,在男子冲着的光幕后方,举起石碑,怒目圆睁。
  男子第一次进入光幕时,头还没抬,就被打了出来,男子只感觉到自己头顶突然出现一个东西,然后自己的脸就遭受到了一记重击,能悄无声息在自己面前突然出现的,男子认为那是烛九阴的两个徒弟组成的阵法所为,那破解的方法就很明了了,宰了或者拖住阵点即可。于是男子一分为三,哪怕此阵出现一瞬闪烁,那对自己来说都已经足够了。
  玉阴身后弯月落下点点光辉,庇护着少女,玉阴微微招手,身前的光幕分化出现一名金光女子,一名乌光女子,旋转着冲向飞来的男子。玉阴看着身下,那个榆木脑袋居然回来了,不仅如此,居然还进入了村子,自己都不知道这家伙是如何进来的,只知刚刚男子冲过第一阵,原本就要出现第二阵时,这家伙就突然出现,然后用有风村口的石碑砸了男子的脸,莫名其妙!不过很开心。
  那个榆木脑袋还没发现自己就在他的脑袋上空,不过幸好没发现,不然朝上一看!玉阴皱了下眉头,将长长的黑裙围着大腿系着,最后裹在一起,确保万无一失,才操控着弯月,加持着两个光芒形成的女子与男子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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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风理模糊的身影又转为凝实,眼神不再富有神采,而是有种无情之意,或是处处有情,有风理看向天空,有看向村口,身影晃荡,烛九阴冷喝,有风理才收回目光,静静盘坐,身遭无风却灰尘满天。烛九阴手上出现阴阳二气,飞向有风理,两者就这样连着,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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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双拳缠绕灰气,如同提小鸡一般抓住光幕分化的女子,将其收进手心,玉阴伸手再点,光幕化作一个太极,如同一面墙挡在少女身前,与冲来的男子撞在一起,少女眉头微皱,嘴中漫出鲜血,咬咬牙咽了回去,两手掐决,眉间圆月纹路光芒越盛,射向太极一面,太极不再像一面墙,而是像一块布包裹住男子,男子的背后一口灰色漩涡浮现,与太极碰在一起,要将太极吸进其中。
  另一男子手中灰气化作长矛,射中光幕,使其荡其涟漪,随后全身灰色缠绕,左手手心抓住灰色漩涡,右手手心一块翠绿砚台,男子抛出漩涡,光幕顿时不稳,出现晃荡,男子加快速度,抓住晃荡的光幕,将砚台放入,翠绿的砚台遇光后,点点墨汁流出,最后汇成一个圈,阻挡着光幕,男子正视前方。
  然后...
  一块布满青苔的石碑再次砸在男子脸上,男子再次倒飞出去,翠绿的砚台微微晃动,跌落在地上。
  昆屯一脸狰狞,手指溅出鲜血,接着炸裂,露出几节手指骨和血肉,红衣少年眼角被疼出眼泪,但死死咬住嘴唇,残存的几节手指扣着石碑,鲜血染红了青苔,但少年就是不松手,眼睛不停流出眼泪,一声不吭,怒视着被砸飞的男子。
  男子看清了,一个红衣娃娃举着石碑,没什么阵法,自己只是被人砸了出来,就像一个地鼠,刚露头,就被打了下去。男子微微一愣,随后眼睛泛红,口中喷出鲜血,嘴中发出刺耳的尖叫。
  钳制住白虎的男子,冲向弯月和火团的两个男子化作灰气,不再理会几人,而飞向村子上空,男子六翼扇动,也飞向上空,最后四人变为一人。男子目中灰光流转,手中出现一张画卷,画的是红色的月亮和银色的太阳,男子包裹住画卷,银日和红月出现在男子肩头。
  白虎一声怒吼,散发荧光的天穹瞬间被乌云覆盖,云层之中,赤色的风雷化作一杆长枪,长枪周围哭声骤起,怨声尖啸,白虎化作的男子长发飞舞,再次大吼,虎啸声振起无数灰尘,赤色长枪也激射而下,避过瑶池,直指肩挑日月的男子。
  男子眼中灰光不再流动,反而变得无喜无悲,就像大羿面前的眼球一般,接着日月变化,光芒四射,原先因为乌云而变的如同黑夜的地方瞬间如同正午,男子抬起左手,抓住射向自己的赤色枪尖,指尖轻弹,赤色长枪瞬间崩坏,化作阴风,化作枯雷,最后消失。白虎跌倒在地,看着男子,眼睛因光芒流出眼泪。
  男子抓住日月,将其揉成一团,接着拉扯,变作一把长剑模样,男子抓住长剑,在空中转了个圈,长剑射向光幕。
  玉阴看到男子抓住日月,咳嗽一声,直接跳到昆屯面前,后者看着她有些不解和疑问,前者站在少年身前,扔给少年一个白瓶子。
  “涂在手上,捂住眼睛,躲在我身后,”少女顿了一下,目光中有着哀求,“拜托了。”随后少女不看少年的模样,直接转身,抬头望着男子,指尖流出血液,画在弯月上,和火团一起迎着射来的长剑而去。
  光芒四射,霎时间,天地间只有白,一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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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池中的女子洁白的玉足踩进如脂般的池水中,披着的白布的胸口处有着血迹,极美的面容看上去有些萎靡,头发四散,看上去有些凄美。女子抹掉嘴角处的血迹,血渍沾在细嫩的玉手上,化为冰渣而落,脖子上铁环连着的小人又有一部分变为叩首状,女子喘着气,虽然不明显,但胸口的白布一起一伏,当看到此间光芒已经消散,女子微嘴角微微上扬。说了一句很俏皮的话,“哼哼,还是我强一些。”
  男子的眼神不再无喜无悲,灰光开始流转,原先秀美的脸庞变得扭曲,狰狞,满脸愤怒,不解,最后流出两行热泪,在空中抱头痛哭,上窜下跳,很是悲伤。
  昆屯把石碑挡在身前,自己把玉阴护在身后,眼中很是惊讶,随后叹了口气,将白色瓶子里的乳液涂在炸开的手指上,呲牙咧嘴。
  玉阴站在昆屯身后,日月捏成的剑落下时,那个家伙居然挡在自己面前,少女很生气,脑子有问题?不知道自己有多弱?当看到少年开始涂抹乳液,呲牙咧嘴时,少女跺一跺脚,一把将少年手中的瓶子夺了过了,少年有些错愕看着自己,最后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下了头。玉阴把少年的手拽了过来,将乳液倒在自己手上,一点点为少年涂抹。
  “缺根筋的玩意。”玉阴边涂边说开口。
  昆屯微笑,心中道,真可爱。玉阴手指微微用力,少年立刻呲牙,可又忍住了,转为苦笑。
  巨大的冰层挡在光幕和男子中间,细细观看,一把剑状的冰雕在上,一轮弯月和火团连在一起的图文冰雕在下,以这两个为中心,无数冰刺散开,如同化作冰的光。
  男子停止在空中打滚,看着冰层,直冲而下,冰刺遇到男子的身体瞬间崩溃,男子的身体也覆盖一层冰霜,最后和冰层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冰层大震,男子满脑门鲜血接着被弹飞,就像一个皮球,男子在空中站住,再次俯冲,和冰层撞在一起,往复不止。
  烛九阴站起,透过冰层看着不停撞下来到男子,村中央,有风理已消失不见,烛九阴拍了拍屁股,伸了下懒腰,扣了下脸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飞蛾扑火?哦!飞蛾扑火,那眼前的这就叫浑沌撞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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