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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十分的天水城，行人并不见少，街上依然车水马龙，彰显此城的繁华。李恒拿着刚发的八十个铜钱往家里走，突然看见白灵儿急匆匆地向自己跑来，李恒立刻迎了上去。
只见白灵儿两眼通红，像是刚哭过一样，连忙问道：“灵儿怎么了，李大哥发薪水了，我们等会去吃好的。”
“李大哥。”白灵儿扑倒李恒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慌得李恒连忙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抚：“傻姑娘，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李大哥，我看见那个人了，就是……就是在白家村……下令杀了我们全村的那个人。”白灵儿带着哭腔，吞吞吐吐地说道。
“什么？”李恒立刻抓住白灵儿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到：“在哪里？”
白灵儿似察觉到李恒心中的怒火，咬牙说道：“就在百醉楼外。我刚才在哪里看猴戏，正好撞见他站在百醉楼下，身边跟着几个侍卫。”
“你会不会认错了？”李恒捏着拳头问到。
“他那张丑陋的脸，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白灵儿浑身发抖，小小的身体内似有火山将要爆发。
“灵儿，走，带我去。”李恒拉着白灵儿奔向百醉楼。
百醉楼是天水城内最大的酒楼，城内达官贵人办酒宴客多聚于此。此刻的百醉二楼一件雅阁内，姜语琴正与客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语琴小姐亲自倒酒，末将荣幸万分。”一身穿黑色战甲的中年男子看向姜语琴，见她美艳不可方物，不禁食指大动，举杯后一饮而尽。
此人面色黝黑，满脸虬髯，一脸煞气，右脸颊一条刀疤格外显眼。正是当日在白家村下令屠村的将领。
“好！”屋内众人齐声叫好。
“赵子兴将军果然海量。”姜小姐拿出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姜小姐真乃女中豪杰。”一个头戴官帽的肥胖男子满脸堆笑地夸赞到。
“姜维将军文韬武略，姜小姐有又貌比西施，我们天水城真是与有荣焉啊。”另一个官员不甘落后，也赶紧夸赞到。
“说到美貌，天下自然无人能与姜姑娘比，谁能娶到姑娘，那可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赵子兴色咪咪地看着姜语琴，捏着酒杯慢慢说到，心里却想着如何把姜语琴弄到手。
“各位大人抬举语琴了，我那点小小伎俩哪里入得几位法眼。”姜语琴甜甜一笑，玉手一挥，侍女立刻又给座上几位斟满酒。
姜语琴遥遥举杯说道：“这次我大哥荣升中郎将，全靠各位将军、各位大人帮忙说话，我代我哥向各位敬酒一杯。”说完一口干下。
……
李恒和白灵儿此时站在百醉楼对面的锦绣坊中，拿着两块布，东看西看，好像要把每块布的花纹都看清楚。店老板是个矮胖妇人，此时插着腰看着两人，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满脸憋得通红，刚要出口喝问，白灵儿突然拉着李恒道：“来了。”
李恒一看对面，百醉楼大门口灯笼闪亮，几个人正大步走下台阶。一个妙龄女子翩然而动，面脸笑容，正是姜小姐。身旁一个虎背熊腰的虬髯大汉满脸堆笑，极力讨好，正是当时下令屠村的赵子兴。
“果然是他！还有她？”李恒握紧了拳头，一声冷笑，两眼寒芒闪烁。想不到在天水城遇见了仇人，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李大哥，我们怎么办？”白灵儿沉声说道。
李恒还没说话，老板娘突然一把抢走他们手上的布匹，鄙视地说道：“我当你们看什么呢，原来是想看天水城第一美女姜语琴，我劝你们省省吧，你们看见没，她的旁边都是什么人？天水城参将李子兴、统领李雄、功曹梁绪、主簿尹赏……听说，李子兴将军正在追求姜小姐，想要纳她做妾呢。”
老板娘边说还边指，得意洋洋的表情好像在炫耀自己认识这许多大人物。李恒一看老板娘认识这些人，立刻指着赵子兴道：“你说他是谁？”
“不就是参将赵子兴吗？他夫人经常来我们这买蜀锦，熟得很……”老板娘更加得意了。
“谢谢！”李恒拉着白灵儿转身就走，快步回到了客栈，留下话痨一样的老板娘在后面大吼：“死穷鬼，没钱别浪费老娘时间，布匹都被摸脏了，真晦气。”
……
“李大哥，我要报仇！”客栈内，白灵儿死死盯着李恒的双眼，美目通红。
“你放心，我一定杀了他，不过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李恒揉了揉白灵儿的头，爱怜地说道：“现在他在明我们在暗，想杀他有很多机会。”
“李大哥，我们应该怎么做？”白灵儿破涕为笑，柔声说道。
“等，等一个他落单的机会，一刀毙命。”李恒说这句话时手颤抖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决定杀一个人，第一次这么想杀人。
白灵儿乖巧地点了点头，趴在李恒怀里，哽咽着说道：“爷爷，我一定要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