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姜大小姐

　　一夜无话，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清晨。李恒知道自己想法很好，但要实施起来还是不太现实，现在首要问题是解决温饱，至于当官什么的，以后再找机会吧。
　　于是，他准时准点地来到大同酒楼，踏踏实实干起了跑堂。找酒楼当跑堂，也是李恒计划好的，酒楼人多眼杂，消息流传得快。而且能到酒楼吃饭的都是些达官贵人或者豪门大户，说不定能找到自己晋升官场的机会。
　　白灵儿成天无事，到处闲逛，一看杂耍就是半天，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当然赏钱是少不了给的。李恒站在酒楼上看着楼下的白灵儿，一阵心疼，恨不得自己去演杂耍，这丫头没心没肺，根本不知道挣钱的艰辛，大把大把的送给别人，就跟自己以前的“败家女友”似得，衣柜里衣服都挂不下了，还要每天逛街血拼。
　　“哎，没办法，谁叫自己接下了照顾她的重任呢，自己多兼几份活吧。”于是，李恒白天在酒楼打杂，傍晚还要去米铺扛粮。幸好李恒身强体壮，要不然早就吃不消了。
　　慢慢的，白灵儿不知道是逛街逛腻了还是突然懂事了，每天准时做好饭菜等李恒回家，两个人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虽然辛苦但也有一种平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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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太阳缓缓爬山天空，天水城又忙碌起来，许多农人都开始在街上摆摊。而街上的车马也渐渐多了起来。偶尔一两队士兵向城门外走去，带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李恒早已在酒楼上烧水扫地、收拾几案，忙得不可开交。
　　“动作快点，弄完了下来招呼贵客，磨磨蹭蹭的，一个月给你五十文钱真不值。”一个尖嘴猴腮，头戴四方帽的尖酸中年人对李恒厉声喝道。一想到很快就要给工钱，掌柜心里就十分不爽。
　　“是。”李恒应了一声，手上动作更加快了一些。这种吸血鬼李恒在现代见的多了。
　　他以前在游戏公司，四天量的文件，公司硬要让你两天完成，然后再做下一个，从中剥削剩余价值。于是无尽的加班就开始了，最悲惨的是还没加班费，回去迟了坐不到公交车，还要自己掏钱打车。
　　想到这，李恒发现现在的掌柜实诚多了。
　　正在他加快擦几案时，一阵喧哗从楼下发出。接着，就是一阵碗碟破碎的声音。一个雄浑的男子声音传来：“混账东西，竟敢用次等水酒糊弄我家小姐，看我不打死你。”然后就是一声声哀嚎传来，李恒听得清楚，这惨叫正是掌柜的声音。
　　想到这掌柜也不是特别刻薄自己，李恒快步走下楼去，只见一楼几案碎了一地，老板倒在地上嗷嗷直叫，几个伙计都站得远远的，不敢靠前。
　　一个黄杉大汉站在酒楼掌柜身前，右手持棍，左手指着老板呵斥道：“你这奸商，竟敢用次等米酒来冒充武威葡萄酒，欺骗我家小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黄衫男子身后不远处坐着一白衫女子。女子身旁一群护卫狠狠盯着酒楼掌柜，似乎女子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把这掌柜大卸八块。
　　九楼门外站着许多人，一些是从店里跑出去的客人，一些是路过的行人，此时都津津有味地看向茶馆里，一些好事者还在分析局势。
　　“这不是姜家小姐，姜雨琴吗？”
　　“在可是天水城第一美女啊。”
　　“姜家小姐这等人物他也敢怠慢，确实该打。”
　　“姜小姐的哥哥可是中郎将姜维将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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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恒一听议论，明白了前因后果，再定睛细看，姜语琴身材高挑，一米七左右的个子，一袭紧身的白衣衬托出他完美的身形，黑色的头发垂至后腰，柳叶眉下长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鼻梁高挺，肌肤白里通红、红润的嘴唇如一块红宝石，闪烁着光泽，整个人仿佛是从画中走出，不食人间烟火。
　　此时酒楼掌柜双手挡着脸，带着哭腔求饶道：“姜小姐，饶命，这事实在不怪我啊。”
　　李恒看掌柜怪可怜的，快步上前把老板扶了起来。对姜语琴说道：“小姐，不就是卖错酒了吗？你何必咄咄逼人。”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伙计也敢这么跟我家小姐说话。”黄衫男子迈出一步，一棍向李恒打来，李恒一个闪身，躲开一棍。右脚狠狠一踢，正中青衣男子小腹，男子受不了这力道，踉跄着向后退开数步，正要扑过来再打，被姜小姐一手拦住。
　　“你可知我为何打他？”姜语琴看着李恒，淡淡地问到。
　　“有什么话大可好好说，不能因为自己哥哥是将军，你就仗势欺人。”李恒回瞪着姜小姐，毫不退让。
　　“仗势欺人？”姜语琴淡淡一笑，轻声道：“我派人来这里买葡萄酒三百坛，他竟以普通的米酒来冒充，这等奸商不该打吗？”
　　“姜小姐，不是小店不上葡萄酒，实在是战事紧张，西域商人不供货啊！”茶馆老板摸着伤口，龇牙咧嘴地说道：“小姐不信，可以问李恒，就是他打的酒。”
　　李恒一听掌柜居然把账赖到自己头上，有心解释，可白小姐根本没理会他。
　　白小姐对掌柜说道：“既然没有，为何冒充，你这生意还真会做。我买了几百斤，多给了多少钱呢？”
　　掌柜一听，面露尴尬，立刻拱手道：“小姐饶命啊，我立刻给您退钱，立刻就退！”
　　姜语琴看了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掌柜也认错了，淡淡说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小姐大量，小人感恩戴德！”茶馆老板对着姜小姐不停叩头。
　　姜语琴看了眼这可怜的老板，腿上好几条血痕，于是从腰间摸出一个钱袋，扔给老板，说道：“算了，以后做生意本分一点，这些钱你拿去看大夫好了。”说完转身离去。
　　姜语琴走到门口，突然转身瞪着李恒，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恒心想，此女心肠也不算坏，再说自己也不怕她什么，一拱手道：“在下李恒。”
　　“好，我记住你了。”姜语琴走进马车，幡然而去，身后众人也赶紧跟上。
　　李恒看姜语琴走了，弹了弹身上灰尘，正要去收拾几案，茶店老板一下按住她的肩膀，目露感激地道：“李恒，今天多谢你了，活你就不用做了，去给我请个大夫来吧。”又转身向着其他隔岸观火的伙计大吼道：“还不去收拾几案，不想做就滚蛋，老子花八十个铜板请你们真不值得。”说完，又哎哟了一声，摊在一张椅子上。
　　李恒一听八十个铜钱，不由得看向老板。老板似乎知道说漏了嘴，尴尬一笑，对李恒说道：“小李啊，你最有良心了，这个月工钱给你八十个铜钱好了。”
　　李恒摇了摇头，快步去请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