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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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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了一年八个月又二十七天的飞行,珍莉三人终于抵达了X系。虽然逃生舱被沿途的陨石雨击打得不成样子,但,他们还是平安到达了目的地。
  迎接珍莉三人的是X系联盟的新一届统领,名叫达尔文,据闻,它是因为仰慕人类的达尔文才起了这个名字。为了表达X系联盟的热情,达尔文早早就领着几十名外型各不相同的部下站在了降落点,待逃生舱平稳着陆后,它率先打开舱门,冲入了舱内。
  此时,珍莉与Cherry俩人仍然躺在弧型椅内,她们睁着眼,意识基本恢复,全身却无法动弹,毕竟解冻的过程相当缓慢。当然,她俩也看见了破舱而入的达尔文,鉴于是敌是友不明,她俩还是相当惊慌的。
  “两位女士,你们好,我叫达尔文,是X系联盟的总统领。欢迎俩位安全抵达X系。”达尔文站在两张弧型椅之间,冲珍莉和Cherry作了自我介绍。
  望着达尔文那张紫蓝色的菱形脸盘,珍莉有些懵,仅是张嘴发出了一声‘嗯’,心想:‘天呐,这就是X系联盟的总统领!长得…可真‘特别’。’
  打完招呼,达尔文便命令身后的部下把珍莉三人抬上运输器,运回天平台。一路上,它都陪在珍莉的侧旁,却只字不说。这让珍莉甚是诧异。
  运输器的避震设置相当给力,从启动到结束,珍莉压根没有任何感觉,直到被告知已经抵达疗养院,她才知道那运输器真的运动过。
  奇怪的是,Cherry与灿盛君俩人都是被悬浮床‘抬’下运输器的,而珍莉却是被达尔文抱下来的。就这么一抱,珍莉发现,那位总统领竟是个男人,身型还相当魁梧,她不免纳闷:‘脸盘子虽然长得奇怪,可是它的五官跟人类的很接近,外貌看上去可用清秀来形容,真看不出是个男的。唉~~~肯定是刚才舱内霜雾太多,我看走眼了。’
  珍莉三人被送到了疗养院的最高层,一个视野最开阔的房间。那房间与地球的医院相仿,墙面雪白无暇,床柜摆放整齐,枕被干净芳香,落地窗前还种了一排紫色的风信子。
  不料,在检查身体状况之际,医师才发现迟迟未醒的灿盛君已然脑死亡,遂只能安排另房诊治。听到这个消息,珍莉和Cherry俩人抱头痛哭,这并不是她们想要的结果。
  由于公务缠身,达尔文无法长时间逗留,于是,它对主治医师说:“Zak医生,珍莉小姐和她的朋友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希望,明天能看到她们情绪稳定的样子。”
  “统领请放心,我一定尽力安慰。”Zak医生点头应允。
  此刻,虽是地球时间上午10时24分,然而天平台这里仍然是繁星点缀的漆黑夜空,事实上,这里长期都是入夜的状态。
  天平台实则就是一艘与土星大小相仿的战舰,它是整个X系联盟的全能管理中心,以及军事据点,不仅总统领常驻此处,而且,整个联盟的政治、经济、司法以及军事等事件都由这个地方管辖。所以,这里是整个X系经济最繁华、资源最集中、科技最发达的地方。
  看着一望无际的迷幻黑夜,珍莉想起了地球,想起了最后未能见到的良子,心里甚是愧疚和惶恐。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其实,她一开始就不应该参与赌局,即便是被分解成尘埃,也总比现在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强百倍,当然,她并不是玻璃心,只是那种心理压力还涵盖了间接杀死百亿地球人的无奈,论谁也难以释然。
  Cherry没有参与珍莉的‘忏悔’,她偷偷跑了出来,走进了灿盛君的病房。从赌局开始,经历了接近三年的折腾,她已经迷失了自我,原本坚强和心宽的脾性,不知何时竟被彻底消磨。靠在灿盛君的病榻前,她不自觉地垂下清泪,嘴里压抑地呢喃说:“灿,你说过的,要和我一起走至世界的末日,会陪我走完匆匆的几十年……可……”说着说着,她就哽咽了,为免骚扰医生护士,她选择捂嘴痛哭。
  身体机能的虚弱可以恢复,但内心的伤痛却只能靠时间来缓和。接连三天的休养,珍莉与Cherry俩人的各项身体基本达到正常指标,只要再做十来天的肌肉康复,估计就能出院了。可是,她们均表现出低沉的意志,以及抑郁的心态,这着实让Zak医师很是烦恼。
  不巧的是,X系并没有心理医师这个职业。面对亲朋的离世,X系联盟的公民也会难过,但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因为,它们的伤痛会被保护本系和平而牺牲的无尚光荣所替代。
  人类的心理要达到这个层次,至少还要再进化个百来年。然而,人类已没有这个将来了。
  结束了繁重的公务,达尔文终于有时间到疗养院探望珍莉,不过,还未来得及入房,它就被Zak医师拉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详谈。
  “统领,我需要向您汇报一下两名人类的情况。”Zak医师一脸严肃道。
  达尔文感觉事态严重,遂点头驻足聆听。
  “两名人类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了,再做一段时间的理疗就能完全康复。不过,她们的情绪则越来越消沉,按照人类资料中所提及的,我判断她们得了抑郁症。这种病很难治,我们也没有办法治疗。”Zak医师说。
  达尔文眨眨眼,不解道:“既然资料有记录这种病,那就证明一定有治疗的办法。虽然我们不一定有人类的药方,但只要成份相仿,我们也一样可以调治那样的药,不是吗?”
  “统领,这种叫抑郁症的病确实有对应的药物,但却只能减缓病人的痛苦,无法根治;而且,这种病最严重时,患者会时儿哭时儿笑,甚至会自我伤害,最终还会自我了断。吃药仅能让患者入睡,并不能改变他们反复发病的状况。”Zak医师无奈地说。
  愣了愣,达尔文心中一紧,思量了半分,它握住Zak医师的双手,乞求说:“Zak医师,无论使用什么办法,我请求你一定要把珍莉和她的朋友治好,哪怕让我倾尽一切,我也愿意!请你一定要帮助她们!”
  Zak医师有些懵,它从未见过总统领会如此无助,心里不免疑惑,想:‘早听惹那行星的人说,地球人的女子很特别,她们的身体会发出特殊的气味,吸引一切意念坚韧的战士。现在看来,这个传闻是真的。’
  似乎看出了Zak医师的小心思,达尔文便说:“是的,我爱上了珍莉。”
  当即,Zak医师圆瞪双眼,张嘴结舌,半天吐不出后半句。
  “但与惹那行星的那个传闻不同,我爱上她,是因为她的坚强和善良。从野兽星人侵占地球之日依始,我就在天平台上监视她的一切,最开始,我是为了暗中保护我的妹妹,就是爱莉上将。”达尔文侧靠着白墙,眼神放空,一脸若有所思。
  听罢,Zak医师转念一想,这才记起,现任的总统领与牺牲的爱莉上将都是来自‘朦’星球,它们俩人是亲兄妹关系。
  “当时,妹妹亲身参与地球保卫战,与珍莉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在看到她们的各种经历后,我竟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这个地球女人。好几次,见到她涉险,我都很想投身地球保护她,然,我还要守护剩下的朦星人,担负族长的重任,所以,我不得已放弃了爱情。直到一年零九个月前那场大战,妹妹光荣牺牲了,我才知道是自己没有做好本份工作,不仅爱情没保住,而且连亲人也没护好。幸运的是,珍莉成功逃出了地球,抵达了天平台,我认为,这就是全类所说的命运安排,因此,我决心从今好好守护自己的爱情。”说罢,达尔文迈步走向珍莉的病房。
  Zak医师全身一颤,从内心深处泛起一阵久违的感动,顿了顿,它冲达尔文的背影喊:“统领,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很快,达尔文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它看见,珍莉正靠坐在玻璃窗的飘台上,神情恍惚,而Cherry则躺在床上睁眼放空。想了想,它拉了把椅子,坐到了珍莉的面前,然后说:“珍莉姑娘,早上好,您还认得我吗?”
  缓缓转过脸,珍莉看了看来者,说:“您好,统领先生。”本是好端端的一句问候,硬生被她说成了奔丧的感觉。
  “很高兴您还认得我。”达尔文没有往心里去,它抬手去探了探珍莉的额头,尔后道:“看您精神不济,是不是哪里感觉不舒服?”
  不曾想,珍莉很实诚,她指着自己的心脏,木纳地说:“这里,很痛。”
  达尔文很震撼,它似乎感受到了抑郁症的痛苦。顿了顿,它握住珍莉的一只手,轻声说:“珍莉姑娘,我想跟您说一件事,希望这件事可以让您精神一震。”
  珍莉还是一副木纳的表情,双眼透出的全是绝望。
  “您还记得爱莉吗?”达尔文直切主题。当看到珍莉瞳孔微颤时,它又说:“爱莉是朦星人,您肯定知道。我想告诉您的是,我也是。”
  珍莉呆呆地望着达尔文,表情诧异。这一刻,她很想知道对方是出于什么意思要说这样一个信息。
  “我,除了是朦星人以及朦族人的族长外,还是爱莉的亲哥哥。”达尔文说出了主题。
  珍莉缓缓睁大双眼,泪水也渐渐淹没眼白和瞳孔,她颤抖着嘴唇,惊诧地反问,说:“您,您说什么?您,您是爱莉的,哥哥?”
  达尔文果断点头,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哇’一声响起,珍莉扑上前,紧搂达尔文的颈脖,边哭边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的错,爱莉的死是我的错!我对不起您!呜呜呜……”
  面对珍莉突如奇来的抱拥,达尔文显得不知所措,跟个恋爱中的菜鸟一样,张开双臂却不敢收拢双手。它不知道珍莉是否允许自己回抱,它更害怕对方会误会自己是个占便宜的变态,至少,从监视器内,它得知地球人会有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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