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老实点

　　原振衣一笑，道：“哪有那么夸张？我们练武之人讲的是料敌先机，防对方的拳要看他的肩，肩后缩必要出拳，防对方的脚要看他的跨，跨后扭必要出脚……我小时候跟师傅学功夫时，师傅把我双手绑在身上，不能还手，只能躲避，哎，没少挨师傅揍……”
　　说完，原振衣又给几个人演示了出拳出脚的身法，几人频频点头。
　　时近中午了，原振衣对几人说：“今天兄弟高兴，就由我来做东，请大家到帝豪去吃顿饭，玩一玩，怎么样？”
　　老周本来是想就在家里做饭的，卢小峰和阮啸天却说：“四弟的一片心意，就按他说的来。”于是大家便往市中心去。几个徒弟坐公交车先走了，他们兄弟四人加上二嫂韩倩正好一车，周志开着车，一路热热闹闹地向帝豪赶去。
　　越接近市中心，路上的人和车就越多，快到外滩的时候，在一个十字路口，周志降下车速，虽然是绿灯，但路口车比较多，大家都依次慢慢地通过路口，这时，右边路口突然横向窜出一辆自行车来，骑车的人也不管红灯，飞快地向他们的车前窜了过来，周志赶紧刹住车，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青年骑着一辆山地车从他们车前嗖地窜了过去，站在路这边的交警急忙吹哨，向那白人小伙子摆手，示意他退回去，那白人青年根本不理交警的警示，吹一声口哨，从交警身边飞快地骑了过去。
　　坐在后排的阮啸天破口大骂：“TMD，外国人就了不起啊？咱们中国人都没有闯红灯的，他大摇大摆的就闯过去了，娘的，好像这路是他家掏钱修的呢。”
　　周志刚准备加油起步，横路口又走过来几个年轻人，目中无人一般，也是视红灯为空气，原振衣暗想，今天怎么净碰上闯红灯的了呢。
　　那几个横穿马路的年轻人穿着整齐，自顾自说笑着穿过马路，路上的汽车纷纷停了下来，一会儿两边就摆起了两条长龙。遇到闯红灯的人有什么办法呢，你总不能眼看着撞到他们身上吧。
　　路这边的交警赶紧上前几步，摆手示意那几人站在中间隔离带那儿别动，可几人根本就不把交警放在眼里，越过周志的车头，向左边的交警走了过去。那个交警拦住了几人，好像是要准备说教他们几句。其中一个留着平头，穿中山装的青年却有意向那个交警身上一撞，把那个交警撞了个趔趄，那交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几个年轻人不以为耻，反而哈哈大笑，就准备扬长而去。
　　这时，坐在后车座的卢小峰摁开车窗，手往车窗外微微一抖，只听一声破空之声，那个撞交警的青年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那个交警身前。这交警可纳闷了，心说这闯红灯的怎么就突然给我跪下了呢？难道是良心发现？交警身后那些正在等红灯的人都笑了起来。却见那青年满面通红地站了起来，转过头对着马路方向大叫：“谁？暗算？八嘎！”，然后又叽哩咕噜的说了句什么，原来是个日本人。围观的人哄堂大笑起来。几个青年狼狈地匆匆离开了。
　　不一会儿功夫，车开到了帝豪门前，周志的几个徒弟已经到了，那个年龄稍长的徒弟迎上来说：“师傅，师叔，我们来晚了，单间已经被订完了，只有一个小厅还空着。”
　　周志摆了摆手，道：“没关系，我们就在厅里吃。”
　　大家闹哄哄地走进了那个小厅，厅里摆了四张圆桌，其中一桌已经有几个人坐了，大家在一个角落的桌边坐下，原振衣客气地请大家点菜，这些人都是豪爽之人，很快点完菜，服务员过来给大家斟上了茶。
　　“大哥，刚才击中那个日本人，用的是什么暗器吗？”原振衣忍不住问道。
　　卢小峰微微一笑，手腕一翻，从袖口里抖出几粒钢珠来，说：“这是我以前练习打鸟用的，小时候用的是石子，现在用的是这个。不算是什么暗器。”
　　几个年轻人听说刚才打了日本人，纷纷问怎么回事，原振衣简单地讲了一下刚才日本人闯红灯撞交警的经过，：“想不到最后扑通一声给人家交警跪下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是该教训教训他们，到中国来还这么猖狂。”几个年轻人气愤地要教训日本人。
　　这时，菜端了上来，原振衣对服务员说：“去端一箱茅台过来。”服务员听了吓了一跳。
　　老周赶紧说：“给大哥拿一瓶女儿红吧，我们几人喝点白酒，先拿两瓶白酒吧。”服务员听后转身去了。
　　这时，大堂里传来一阵嘈杂声：“没有包间？你们这是什么酒店？”接着，闹哄哄的，服务员又领了几人进了小厅，几个人在另外一边的桌子边坐下，嘴里尤自骂骂咧咧的。
　　原振衣几个人一看，还真是冤家路窄，正是刚才闯红灯的日本青年，还有那个身材高大的骑山地车的白种人也在内，看来，他们是一伙的。碰巧也到帝豪吃饭来了。
　　原振衣他们的酒拿上来了，大家满上开始喝，有老周的几个徒弟在，都是年轻人，酒下得很快，一会儿，两瓶白酒喝光了，老周让服务员又端上了一箱啤酒。
　　这时，邻桌的几个日本人又叫嚷起来，看来这几个还真不是省心的主：“拿清酒拿清酒，要正宗的日本清酒……什么？没有？你们什么也没有，开的什么酒店？”一个瘦高的日本青年和同伴嘀咕了几句，指了指原振衣他们这边，冲服务员道：“要他们喝的那种酒，两瓶。”那个撞交警的日本青年也望向这边，眼露凶狠之色。
　　“还说是什么大酒店，连清酒也没有，这些支那猪——”一个日本青年用蹩脚的中文骂着，还特别把支那猪的猪字的声音拖得老长。满屋子人可都听到他的话了，原振衣沉着脸就想站起来，卢小峰冲他摆了摆手，微微一笑。
　　那个留着平头的日本青年刚把一口菜送到嘴边，突然“哇”地一声大叫，暴跳了起来，只见他满嘴是血，合着血吐出两颗碎牙齿来。
　　“…………—%%%%%￥￥44”他捂着嘴，哇拉哇拉地不知说了句什么。
　　另一个日本人站了起来，大叫道：“哪个混蛋？暗算，暗算？”
　　那个送酒的服务员看到这里，吓得不知所措。
　　几个日本人都站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喊：“是谁？谁在下黑手？”
　　“八嘎，混蛋，给我站出来——”
　　阮啸天“啪”地一拍桌子，抬步走到那群日本人面前：“你们这群日本狗，大呼小叫地想干嘛？”
　　平头青年怒睁双目，就想冲过来，那个瘦高的日本人拦住了他，盯着阮啸天问道：“是阁下出手暗算的吗？”
　　“爷爷就是要教训教训你们这帮日本狗，到了我们中国，就得守我们中国的规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撞交警的时候用了暗劲，会伤到他
　　的内腑，不知多少天才能痊愈呢，再不老实点，老子叫你们回不了家。”
　　这时，老周的几个徒弟都站到了阮啸天的身后，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瘦高个日本人眼珠转了转，说：“原来你们也是练武之人，有胆就不要暗算，光明正大的和我们较量一番。”
　　阮啸天仰面哈哈大笑，道：“好啊，今天爷爷就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这时，原振衣分开众人，走到阮啸天的身边，对几个日本人道：“这里不是较量的地方，今天下午三点，地点你们定，到时我们一定过去。”
　　“好，下午三点，法租界里，恭候各位，我们走。”瘦高个日本人对原振衣行了个点头礼，和几个日本人就要离开。旁边的服务员急了，慌忙拦住他们：“先生，先生，请你们结账。”
　　“结什么账？我们又没吃，滚开。”一个日本人伸手推开了女服务员。女服务员急红了脸，慌忙又跑到前面拦住了几个人：“先生，你们还没结账，请你们结账。”
　　“站住。”原振衣冷冷地说：“吃不吃是你们的事，但你们点了菜就一定要结账。”
　　瘦高个日本人看了一眼原振衣，冲边上一人道：“去结账。”然后盯了一眼屋里的众人，转身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