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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桃源战记 / 第六章 止戈 定居

第六章 止戈 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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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将军?您老来看我了。”
  黄裳浑身颤抖,情绪有些激动的看着对面的人说道。
  对面的人没有答话,只是神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黄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军刀紧紧的握在手中。须发虬张厉声说道“将军,是谁?到底是谁害死了你,哪怕是天王老子,老黄我也一定给你报仇,让您能在九泉之下瞑目。到底是谁?”
  对面之人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明白了黄裳的意思。站起身来,走到黄裳的面前,撩袍、抬腿、出脚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黄裳被一脚踹出营帐之外,顿时惊动了四周的兵卒,吵吵嚷嚷的举着兵器就朝黄裳的营帐围了过来。黄裳遇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于这种事情显然也是习惯了,不见丝毫慌乱。
  一个亲兵快步走到黄裳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说道“都尉,点子扎手?”
  止戈城的兵卒常年与马贼厮杀,有些黑话觉得顺嘴,也就时常挂在嘴边。
  黄裳被一脚踹飞了好远,但其实用的是巧劲,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样子看起来比较狼狈。
  “滚滚滚滚,都给老子滚回去睡觉,这没你们的事。”黄裳揉着肚子骂道,他可是刚吃饱喝足,哪怕那一脚用的是巧劲,肚子里现在也是被踹的翻江倒海,十分难受。
  “可是都尉...?”那亲兵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黄裳瞪着大眼珠子给吓了回去。
  “老子说话不好使了是不?让你滚就滚。”
  亲兵无奈,带着其余兵卒各回营帐。
  黄裳扫了扫身上沾着的尘土,这才小心翼翼的进入营帐。一进营帐,满是胡须的脸上马上堆起难看的笑容,对着刚刚把他踹出去的那人说道“我就说嘛,将军你老人家神功盖世、洪福齐天,怎么能说死就死呢。小的刚才是口误,嘿嘿,口误,该打该打。”
  说着,照着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拍了几个巴掌。
  那人此时已坐回床榻之上,也不言语,就是直直的盯着黄裳。床榻旁还站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娃娃,扎着一个冲天辫,此时正捂着嘴偷笑。
  赫然正是吕尘远和郑朝熙二人。
  黄裳见吕尘远不说话,这才一脸委屈的解释道“将军,这事不能怪小的我乱想啊,这么多年您一直在皇宫里享福,也没听说您要来这啊。这黑灯瞎火的您突然冒出来,小的自然就想到那里去了。”
  “你就以为我死了,来找你帮我报仇?”
  “嗯”此刻已经算是一个老人的黄裳像个犯了错的小姑娘似的扭捏的应了一声。
  吕尘远拍了拍床榻,叫到“过来坐。”
  黄裳不情不愿,一步一挪的走着小碎步到了床榻边,没敢坐实,只用半边屁股搭在床榻边上。
  “将军,刚吃饱,别踹肚子了,难受。”
  吕尘远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黄裳,看了半饷悠悠的叹道。
  “这些年,苦了你了!是我连累了你。”
  黄裳听到就要起身,被吕尘远一把摁住。黄裳粗声道“当年要不是将军,老黄这条贱命早就仍在外边了,是将军护着老黄,老黄才能有今天舒服的日子。您老千万别这么说,要不老黄我...我...”黄裳憋得老脸通红,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我明白!我明白!”吕尘远拍了拍黄裳的肩膀。
  “这次来是有求于你”
  黄裳挣扎着又要站起来,又被吕尘远摁在床榻上。
  黄裳脸红脖子粗喘着粗气说道。
  “将军,您这话扎心了啊!老黄连命都是您给的,只要您一声令下,就是让老黄我杀了皇帝老儿都没二话,咋还说个求字,老黄在您心里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吕尘远忍不住扶额,这个黄裳曾是他的亲兵,年轻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这么多年一点没变。
  吕尘远又拍了拍黄裳的肩膀说道。
  “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嗯...”
  被黄裳一搅合,吕尘远居然忘了要说什么了。
  “我们两人要在你这里待一段时间,你安排一下。”
  黄裳一听,顿时大喜,赶忙说道。
  “哎!哎!好好好,您老就安心在这住着,小的肯定侍候好您老,明个我就在旁边给您起个大营帐,再去驻马城给您买两个侍候丫鬟。这都尉的位置也您老坐着,别嫌官小,现在这地没啥大官,您老要是不满意,我这就去把朝廷派来的那家伙宰了,冲折都尉的位置您老来坐。”
  接着又瞄到了站在一旁的郑朝熙,顿时眉开眼笑的夸道“呦!这是您老的孙子吧,长的是真漂亮,这小娃娃长得...”刚说到这里,黄裳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刚想起身躲闪,便见吕尘远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你个小王八蛋,明知道老子是太监,哪里来的孙子,你是诚心跟老子过不去是不是,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吕尘远怒道,就要起身接着揍。
  黄裳一把抱住老人。
  “将军!将军!口误口误,是小的嘴贱,该打该打,将军您消消气。”
  见黄裳那副德行,吕尘远怒极反笑,照着黄裳的头上敲了两下,就算是惩罚了。
  “我二人的行踪不便暴露,你看着安排吧。”
  黄裳给吕尘远当过几年亲兵,之后在吕尘远的提携下一路做到了果毅都尉的位置,对他的品性心智还是比较了解的。黄裳这人看起来大大咧咧一副标准的武夫模样,其实鬼机灵着呢。只要跟他说明情况,办起事来还是很让吕尘远放心的。
  “树下得令!”
  黄裳收起笑容,单膝跪地,郑重对吕尘远行了一个军礼,一如当年。
  第二日,果毅都尉黄裳的营盘里多出了一个年迈的老人和一个孩童,据黄裳的亲兵说,这二人是这次外出打猎时,发现一伙马贼正在打劫一支商队,等将这伙马贼消灭之后,整支商队就剩下这爷孙俩了。询问之下得知老人本是一名厨子,儿子儿媳被马贼杀死,黄裳感其可怜,遂便将爷孙二人留在身边,专门负责给黄都尉开小灶。
  西北区域马贼横行,类似这样的事情每天都有发生,众人也都见怪不怪。自此,吕尘远和郑朝熙便在止戈城定居。
  从这一日开始,止戈城的军卒们,总是看到一个老人在灶台边忙乎着,一个扎着朝天辫的小小孩童,捧着一卷书,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一本正经的读书。
  时间久了,总有混的熟的军卒去老人那里讨要一些吃食酒水,每次老人都会笑呵呵的拿出一些来,分发给军卒们,黄裳平时只要不是训练和打猎时,本就与手下的军卒们部分尊卑的厮混在一起,赌钱打架,对于老人的所作所为也不做声。
  长相可爱的郑朝熙自然也就成了军卒们捉弄调笑的对象,每次看到郑朝熙被调弄的气的小脸通红的模样,军卒们都会哈哈大笑。
  虽然每日都会被军卒们捉弄,郑朝熙却觉得在这里过得很舒心,再也不用担心暗杀毒药,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睡在床板下面。原来毫无顾忌的大口吃饭大口喝水是那么的满足,躺在粗糙的麻被里睡觉是那么的舒服,脸上的笑容也一天天的多了起来。
  日子单调乏味的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之间,四年过去了。
  郑朝熙已经成长为一个体格健壮、肤色略黑的小少年。原本的朝天辫也变成了一束扎在脑后的马尾辫。
  这一日吃完晚饭,郑朝熙帮着吕尘远收拾干净灶房,正准备去读书,却被吕尘远叫到了睡觉的营帐里。
  相处多年,两人之间的关系跟真正的祖孙已经没有区别,彼此的称呼也比较随意。毕竟止戈城是一座军镇,满城都是粗鄙的大老爷们,满口的污言秽语,整天跟他们厮混在一起的郑朝熙也就学的不那么讲究了。也幸亏自幼读书,才没变成跟那帮子军卒一样的口无遮拦。
  吕尘远呵呵的笑着,这幅笑容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就没从他的脸上消失过,城里的军卒都管吕尘远叫老笑头,透着一股子亲切。
  “有件事情与你商量一下,做与不做,你自思量。”
  见吕尘远话语间透着郑重,郑朝熙便也收起戏虐的心思,正了正神色,端坐身姿问道。
  “何事?”
  吕尘远没有答话,只是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腿侧,似在思考着什么,半晌,才似下定了决心。
  “这几年来你每日读书,读的应该是你郑家的兵书吧?”
  郑朝熙点头。
  “你郑家有军神之称,乃是兵家的顶尖弟子,近年老夫观之你所读书籍之中似乎没有关于武学方面的,在泰宁城时,也只是听闻你父用兵如神,却没有听过你家有什么成名的武学,可是如此?”
  老人问道。
  “是的,父亲留给我的都是关于阵势、练兵、用兵的书籍,其中没有关于武学方面的。”
  郑朝熙隐约猜到了什么,双拳微微握紧,心潮有些小小的激动。
  “用兵方面,老夫自是不如乃父多亦,但于武学一道,老夫自认当属世间顶尖之列。相处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了,老夫观你无论品性、根骨皆数一流,虽不是顶尖,却也不遑多让。所以想将一身所学传授与你,你可愿意?”
  “果然如此”郑朝熙心道。
  站起身来,双膝一沉跪在吕尘远的面前,郑重其事的对着老人磕了三个响头。
  “徒儿郑朝熙,叩见师傅。”
  相处时日久了,吕尘远早有此意,郑朝熙亦有所感,只是之前二人都不提。今日既然吕尘远率先提出,事情也就水到渠成。
  虽是二人早已心意相通,吕尘远却也没有让郑朝熙马上起身,而是用严厉的语气说道。
  “老夫早年征战沙场,练就一身杀敌本领。后因负伤伤了子孙根,投身皇宫为奴,幸得太后怜见,许以方便,得以博览皇宫藏书,阅遍其中武学典籍,结合战争杀伐之道,创立一套武学修炼之法,经十几年的磨练勘悟,终晋身当世宗师。你既继承我学,便为开山大弟子。为师有两项严令,你需谨记。”
  “请师父教诲!”郑朝熙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第一,不得凭借武功欺压良善、为非作歹。”
  “第二,武学一道重在持之以恒,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万不可半途而废。你可记住了?”
  “徒儿铭记在心,请师傅放心。”郑朝熙又是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答道。
  然后,补充了一句“报仇不算为非作歹吧?”
  吕尘远笑着答道“习武之人快意恩仇,此乃正理。”
  说罢,师徒二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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