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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探花郎在现代 / 第5章 打球

第5章 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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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丽君说的倒是实话,她每次考试都是班里的佼佼者,比张小峰这个中流砥柱不知强多少。杜仁礼懒得跟个小姑娘争,把从宋文才那里拿到的书摊开,开始慢慢读。
  这节课是生物。生物本来是门实验性很强的课,可这时的乡镇初中连个显微镜都没有,教生物的老师又是兼职,他本是教初三化学的,更不怎么上心。加上这半年生物书本上讲的又是男女生理发育,老师又是个刚从师范学院毕业的男青年,对青春期大家敏感的东西干脆置若罔闻,连课也不讲了,让大家自学,有什么不懂的问他。而他坐在讲台上自顾自地批改作业。
  这样的卫生生理课对于处于青春期的同学们来说正是好奇,有的人不知在下面偷偷看过多少次了,只等着老师讲。谁知老师竟然知难而退,而里面要想问的东西历来羞于与人讲,谁会去问老师?
  杜仁礼见大家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写语数外作业的写作业,他同桌徐丽君大胆地拿本《平凡的世界》在看,便继续看手中的历史书。
  越看越生气。他上世的二十多年在荣华富贵中度过,当时虽然朝中大臣结党拉派,但年轻的皇帝还充满了向上的信心,倭寇被打败,四夷臣服,王朝从未有的繁荣,怎么会短短的几十年就覆灭了呢?而且还是被异族打败?
  杜仁礼越往后看越是心凉,曾经在他心中强盛无比的王朝经过朝代更替,犹如一块肥肉,被人抢夺。鸦片战争、马关条约、辛丑条约、二十一条……一条条充满耻辱的条约昭示着这个曾经强大无比王朝的落后与疲弱。看到被那个弹丸之地的东倭小国欺辱了数十年,杜仁礼只想跳起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丽君刚看到田晓霞被洪水冲走,两眼朦胧,不好意思地低头擦了擦眼睛,看到张小峰满脸通红,像要暴怒的前兆,吓了一跳,用手捣了下杜仁礼的手臂:“你咋了?”
  杜仁礼回过神来,合上历史课本,道:“没什么。”他又翻开《国史大纲》,因是竖排,又是繁体,他看着反而顺利舒服了许多。
  徐丽君以为杜仁礼和自己一样,是看书看的,便翻了翻书的封面:“《国史大纲》?你看完了让我看看,有那么好看吗?”
  杜仁礼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继续看《国史大纲》。他不知道钱穆是谁,但当看到前言上的那两句话时,狂躁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所谓对其本国已往历史略有所知者,尤必附随一种对其本国已往历史之温情与敬意。
  “所谓对其本国已往历史有一种温情与敬意者,至少不会对其本国已往历史抱一种偏激的虚无主义,亦至少不会感到现在我们是站在已往历史最高之顶点,而将我们当身种种罪恶与弱点,一切诿卸于古人。”
  时间在读书中很快过去了。杜仁礼连下课铃声都没听到。他沉浸在故国逝去、异族入侵、中华大地沦陷被辱的痛苦中,泪水几次充盈双眼。幸好他坐在第三排靠墙的位置,除了同桌徐丽君,并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第三节课是自由活动,值日生打扫教室,其余的同学如鸟兽散。有的人去操场打球,两个水泥做成的乒乓球台前挤满了人。
  杜仁礼被值日生扬起的土尘赶出教室,他拿着书来到教室东边的操场上,见几个女生坐在双杠上谈天说地,几个男生在一个破旧的篮球筐前投球。
  这些对杜仁礼而言都很好奇,他看了会儿篮球,忽然听到旁边的吵嚷声,回头一看,徐丽君正和陈良宇在吵什么。
  陈良宇道:“这是我先占住的案子,得我们先用。”
  “是我先跑到球案边的。”徐丽君不甘示弱。
  “可这上边是我的球拍。”陈良宇得意洋洋。
  “你耍赖,你人还没到,先把球拍扔到了。算什么?当然算我先占的。”
  因为只有两个乒乓球台,另一个已被初三年级的人占住了,因此徐丽君毫不示弱。
  陈良宇正要继续争,忽然见张小峰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不知为何心里一骇,道:“那好吧。好男不跟女斗。咱们轮换着打,五个球一换。”
  徐丽君想了想,同意了。
  乡镇的乒乓球并没老师特意教,学生们都是见别人咋打也有模学样的打。打球的除了徐丽君和她的一个同伴薛玉英,剩下的全是男生。
  陈良宇的父亲在石桥镇政府里上班,因此陈良宇的生活看起来要比一般同学体面得多。在大多数同学穿着布鞋的时候,他穿了双亮眼的白球鞋,再配上他从城里买的那副红色乒乓球拍,很是乍眼。
  徐丽君的球拍大概是她父亲比照商店里卖的球拍锯了一块木板的杰作,上面没有海绵更没有胶皮,只有底板,还不太规则,稍一用力,球就飞了出去。
  陈良宇发球,薛玉英接不住,旁边的男生起哄,薛玉英球技本来就不好,这下更是紧张,五个球转眼之间全输了。徐丽君接着薛玉英与陈良宇对战。
  看两个人像是骑着千里马和羸弱老马相争,杜仁礼不禁也观看起来。普通自制的球拍在徐丽君手里好像有了生命,她与陈良宇不差上下,二人比分一直持平。到最后一个球时,陈良宇有意把球拉长,徐丽君个子小,前后跑动,累得气喘吁吁。眼看二人打了十多个回合,旁边有人不禁鼓起掌来,陈良宇有些得意,朝旁边的同伴挥了挥手。不巧徐丽君左右拐他,他左支右绌,一时大意,没接住球,竟然输了。旁边有人拍手,陈良宇有些气恼,恨恨地把球拍扔到球案上,走到一边。
  徐丽君乜斜地瞅他一眼,微微一笑,笑容里含着压不住的得意和自信。杜仁礼从没见过女孩子这样运动,虽然他大半天接触下来,没把徐丽君当成女孩子,可看她自信跳跃的身影,与课堂上那个偷偷看小说的人判若两人,不禁沉思起来。
  班里的女生接近一半,从大部人的穿着打扮上看,和张小峰家的生活水平差不多。要是在几百年前,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是要嫁人的年纪,像陈玲玲那样的都要做母亲了。即使不嫁人,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也要在家帮忙做活的。可此时这群女孩子和男孩子一起读书玩乐,老师也并没有明显偏爱男生的表现。杜仁礼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时代?
  他正在沉思,陈良宇走上前拍拍他的肩:“张小峰,你也上去打一局。你看徐丽君那样,把她得意的。”
  原来,按陈良宇定的规则,五个球一局,谁输了谁下,谁要是赢了可以一直打。徐丽君虽然是女生,长得又瘦又小,但她球打得刁钻,把人左支右绌,竟然没人赢得了她。陈良宇不愤,他看张小峰眼睛盯着徐丽君看,他知道张小峰的水平,就上前请张小峰也打一局。
  杜仁礼抬抬胳膊:“前天手腕被碰了,打不成。”
  陈良宇本想让张小峰出丑,没想到平时老实呆呆的张小峰却根本不应战,有些无趣,转身看到张小峰手中的书,故意道:“你现在好刻苦,这时候还不忘带书看。”
  杜仁礼不理他的讥讽,走开道:“教室应该打扫完了,你们玩,我回教室了。”
  陈良宇看杜仁礼走开,挠挠头,对身边的一个同学道:“唉,你有没觉得张小峰怪怪的,和平时不太一样?”
  那个同学道:“张小峰?他不是一直挺老实的。有什么怪?”
  打扫过的教室还洋溢着尘土的气味。杜仁礼走到座位前,看到破旧的桌子上一层厚厚的尘土,他正在想怎么办?只见几个同学走进教室,拿起书本对着桌面啪啪乱拍,把桌子上的土拍打干净,教室里尘土的味道更加浓郁了。
  杜仁礼受不住,闭气大步走出教室,这生活与他前世的日子天壤之别,他要去找块抹布,只是哪里有抹布?
  可现在去教室要坐到一堆尘土中,杜仁礼想想那情景都浑身发痒。好在他身上的衣服是来时新换的,虽然旧,但干净。
  他正准备找个无人的角落去把手中的书读完,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生跑来道:“张小峰,张大伟被李大毛打了,快去看啊。”
  “在哪儿呢?”
  “就在学校外面的树林子里。”
  杜仁礼随着男生来到学校外面,男生指着不远处的小树林道:“就在里面,老师管不了这事儿。你和张大伟不是一个村的吗?快去叫你们村的同学帮忙啊。”
  石桥一中有个传统,十七八岁的男生打群架,经常以一村为一个单位,村里面的同学再推举个大哥。哪个同学受欺负了,大哥要带头摆平。
  可杜仁礼现在只认得居安村的张大伟和母亲姚春兰、妹妹张小佳,张小峰的亲爹来他都不认识,上哪儿去叫居安村的同学?
  杜仁礼想起张大伟说李大毛与校外的混混在一块儿,也顾不得别的,向小树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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