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探花郎在现代 / 第2章 朋友

第2章 朋友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张大伟和张小峰都是居安村的人,要仔细说起来,两家还是五服外的族亲。张大伟比张小峰大四岁,二人同在镇上的初中上学。
  杜仁礼不明所以,只好呆站在一边。
  “婶儿,”张大伟个子已长成,比杜仁礼和姚春兰高了一截,他不好意思地对姚春兰笑笑,“那事儿我也不想成那样。你知道的,平时在学校,要不是我照顾小峰,他不知被他们班那几个人欺负成啥了。你看现在小峰也好了,以后我不再让小峰帮我做那事了。婶子放心吧。”
  “你话说得好,可别再招惹我们。你比小峰大这么多,你不想上学,小峰还要好好读书呢。”
  “我知道的,婶儿。”张大伟朝杜仁礼挤挤眼,“等小峰考上大学,我做哥的还要沾沾他的光呢。”
  回到家,姚春兰忙着做饭。杜仁礼,现在的张小峰拉住妹妹:“我好像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你把前面发生的事讲给我听。”
  张小佳今年十岁,正在追电视上的一部日剧,里面的主人公失忆忘了前事,听说哥哥竟也忘了以前发生的事,兴奋道:“哥,你不会也和电视上的人一样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给你说。”
  杜仁礼不知道电视是什么,便道:“把你知道的都给我说,我除了家,什么都记不得了。”
  张小佳同情地看着杜仁礼:“看来你真是掉魂儿了。好吧,我给你说。”张小佳于是把张小峰为何昏迷不醒的事说了。
  原来,张大伟在学校喜欢上一名女生,这名女生是张小峰班的。此时的乡镇初中,学生年龄大小不一。张小峰是按正常年龄上学的,可像张大伟这样,读得不好,从小学就开始留级的人大有人在。少年人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和张大伟差不多年龄的人比张小峰们高了一大截。因此,平时在学校里,张大伟和张小峰各有自己的同学圈子,二人交集并不太多。
  但因俩人同是居安村的人,又都姓张,有两次周末回家,校外两个男生拦住张小峰让他交保护费,被张大伟解了围,因此张小峰很感激他。张大伟与暗恋的女生不一个班,不好意思找女生直接说喜欢,便写了封情书,可他又怕别人看见,便让张小峰交给那名女生。
  张小峰得张大伟帮过忙,送个情书而已,便义不容辞地答应了。
  上周周末回家,快走到村口的桥上,张小峰追上那名女生,把情书交给了她。事情无比顺利,可张小峰忘了喜欢那女生的还有其他人。他刚转身要走,一个又高又壮名叫李大毛的男生上来,一把抓住他:“张小峰,你干什么?也不看看你长啥样,癞蛤蟆就想吃天鹅肉?”
  张小峰有点儿害怕,吱吱呜呜道:“不是,不是……我。”
  “哈,你小子也太怂了,敢做不敢当?”李大毛哈哈大笑,转身从女生手里拿过包装精美的情书,打开看了两眼,随手撕了两半,用手指戳着张小峰的胸膛,“毛都没长齐,敢动我的人!找死啊!”
  “真的不是我。”张小峰看李大毛凶神恶煞的,吓得发抖,哆哆嗦嗦道,“那信上不是有名字吗?”
  “哈哈哈……”李大毛大笑道,“你到这时候还想抵赖,还想骗我?”他一把揪住张小峰的上衣,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他提到桥栏外侧,下面是哗哗哗流得正欢的河水,“说!说实话!说了就放过你!”
  张小峰没有想到的是,张大伟是个情场低能,第一次写情书从一堆歌词中抄了些肉麻的话,然后战战兢兢地把自己的名字嵌在了中间,后面并没有署名。李大毛只看了开头两行和结尾,还以为是张小峰写的呢。
  “真的不是我。”张小峰心惊胆颤,“我向天发誓,我对她真的没有一点儿意思,要是我说的是假话,天打五雷轰!”
  “那是谁?快说!”李大毛把张小峰的身子向河面又压了压。
  张小峰想张大伟帮过自己,自己也不能这么没义气,虽然害怕,但还竭力忍住道:“你先放我下来,我好给你说。”
  李大毛看心上人看着自己,有些下不来台,正在犹豫要不要把张小峰提过来,谁知手一滑,张小峰扑嗵一声掉到了河里,没了人影。
  这条河有七八丈宽,夏天经常有人溺亡,李大毛吓坏了,他虽然人高马大,却只会狗刨,见四周无人,拉着女生就跑。
  张大伟自张小峰要替自己送情书,便一直在后面远远跟着,他估摸着差不多了,忙骑上自行车,飞快地追去。
  快到桥边时,见喜欢的女生和李大毛慌慌地跑下来,他正想着自己的情书女生有没有收到,便恨恨地瞪了李大毛一眼,并没注意到二人的神情。
  到了桥边,他看到地上有两张纸熟悉无比,捡起来一看,不是自己写的情书吗?他骂了一声,忽听到下面有人呼救,探头一看,认出是张小峰,忙朝河堤跑去。
  此时春寒料峭,张大伟顾不得冷,脱掉外衣,跳进河里,拉住要沉水的张小峰,使出全身力气往岸边游。
  此时,刚跑走的李大毛和陈玲玲去村里叫了人,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张小峰拉出来,送回家里。
  姚春兰从李大毛和女生的口里,再加上张大伟惭愧的叙述,以为是张大伟和那个李大毛打架,儿子替张大伟背了黑锅,差点儿淹死,于是才对张大伟没有好脸色。
  杜仁礼没想到自己竟是这样来到了这个世界,他是杜家的娇娇子,中了探花,又打过倭寇,还与年轻的皇帝相谈甚欢,遇见的女子哪一个不是满面含春地仰望他?现在的自己,竟然为了别人去给一个女生送信,还差点儿没了命?
  杜仁礼气呼呼地踢了下脚边的凳子,又问张小佳:“上学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会有女学生?”
  张小佳不解地看着哥哥:“今天是星期二,当然该上学了。”
  二人牛头不对马嘴,正说着,姚春兰叫兄妹二人吃饭。
  一间小小的灶房,杜仁礼瞅了一眼没进去。君子远庖厨。他一个大家公子,向来都是仆人侍女争相伺候,便安然地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等着。
  张小佳端碗面条,趴在院子中的石台上津津有味地吃。姚春兰吃了两口,看儿子傻呆呆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问道:“小峰,你怎么不吃饭?”
  一般人家也有两三个仆人呀,这家除了母子三人,父亲在外,是得有多穷啊。杜仁礼看母女二人都惊异地看着他,只得起身。
  姚春兰却以为儿子生病还没好,忙把面条端出来。
  张小佳笑他:“你都多大了,还让妈给你端饭!”
  姚春兰道:“你哥躺了几天,身子还没好透呢。”
  杜仁礼看着手里的面条,清汤寡面,只有几个青菜叶。不过他在南方打倭寇时,吃过更差的饭食,加上饿殍遍地在心里的印记太深,所以虽然没有什么食欲,但这个年龄正是吃得多长身体的时候,不想白白饿肚子,便拿起筷子。
  面是姚春兰手擀的,虽然没有什么调料,但很劲道。杜仁礼尝了口,味道不差,他慢慢吃起来。面条下面卧了两个荷包蛋,杜仁礼咬了一口,看张小佳眼馋地看着他,才意识到只有自己碗里有鸡蛋。
  他夹着鸡蛋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从没有与人分食的习惯,想了想,把碗里另一个鸡蛋夹给张小佳。
  张小佳兴奋地接了:“谢谢哥。”
  姚春兰敲了女儿一下:“给你哥补身子呢,你好好的,咋这么馋!”
  
  张小佳吐了吐舌:“哥不是好了嘛。”
  杜仁礼不知道说什么,他养了一只细犬,每日里鸡蛋、肉喂着,来了这里,肉吃不着,鸡蛋也如此金贵。自己活得还不如那只狗!
  三人默默吃饭。
  忽然,张小佳道:“妈,哥吃饭怎么变了啊?”
  姚春兰看儿子用筷子夹起面条,放进嘴里,唇不露齿,不发出一丝声响,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呼噜噜几口就能吃掉一碗,笑道:“就是这样吃才好看。佳儿,你是女孩子,可要这样吃饭,呼噜噜地吸溜着让外人看见了多不好。”
  “可咱们这儿的人都这样吃面条的啊。”张小佳不解地看着杜仁礼,“哥以前不也这样吗?不过,哥现在吃饭的样子好像电视上的大少爷!”
  姚春兰扑嗤一笑:“你整天看电视看得啥啊。快些吃,吃完了去上学!”
  张小佳吃完,外面有个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叫她,二人一起出去了。
  杜仁礼看着这个陌生的小院,正午的阳光透过刚抽出嫩芽的树叶,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我就这样来到了这里,就这样生活下去吗?杜仁礼问自己。
  “小峰,你身子刚好,今天在家再歇一天,明天你好了就去学校吧。”姚春兰一边刷碗一边道,“这两天妈让人给你请了假,时间长了拉下太多的课可不好赶。”
  杜仁礼点点头,他需要尽快地融入这个社会,学校是最好也是最方便的地方。
  姚春兰做完家务,便扛起锄头下地干活去了。
  杜仁礼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走进堂屋。
  张家有三间堂屋,两间配房,一间灶房。姚春兰、张援朝和女儿住在堂屋东西两侧,杜仁礼一个人住在配房里。
  杜仁礼走进堂屋中间的客厅,看中央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个座钟,还有一个方形的东西,屋子里有套半旧的长椅。
  座钟杜仁礼认得,不过和他屋里那方小玻璃镜子一样,在他所处的那个时代都是稀罕至极的东西。想想姚春兰和张小佳的穿戴,下面着的都是裤子,那是长年劳作人的装扮。杜仁礼猜测张家是个佃户。只是这样普通的佃户有这些稀罕物,实在让人不解。更让人不解的是,张小佳兄妹都要去读书,这对普通的人家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杜仁礼无聊,他公子作派,虽然是自己家,但并没去东西两间卧房,只是在客厅里打量。
  实在无聊,看着桌上的方形匣子稀奇,便伸手去摸。方形匣子的周围大概是铁做的,摸起来凉凉的,只是当中有块像玻璃似的东西,清晰地映出杜仁礼的脸。眼睛不大,鼻子也不挺,头发短得不能再短,没有一点儿引人之处。憨头憨脑的,与上世俊美飘逸的杜仁礼可差远了。
  杜仁礼凑上去想看得仔细些,不小心按了下开关,方形匣子里出现两个人来。杜仁礼被方形匣子里突然出现的人和声音吓了一跳,挥手就要打上去。过了半晌,他见里面的人对他毫无反应,他小心上前摸了又摸,看了又看,见里面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好奇至极,便呆呆地盯着看了半天。想起张小佳说过的话,想这大概就是什么电视吧。
  先是一个正襟危坐的女人不知说了什么,接着忽然响起了一阵歌声,再接着是一群穿着和他所处时代差不多衣服的人走来走去,还有一只人扮的猴子在里面插科打诨。
  杜仁礼刚看出点儿意思,忽然人没了,又出现一阵歌声,还有许多字幕。他觉得奇怪,这是什么奇技淫巧?
  张小佳放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杜仁礼正抱着家里的电视鼓捣。
  “哥,你做什么!”张小佳道。
  “我在想咋忽然啥都没了。”杜仁礼不好意思地把电视放正。
  张小佳上前拉了下灯的开关:“没电了嘛,电视当然啥都没了。”
  杜仁礼还想问问什么是电,但他不想被当成傻瓜,便笑了笑不说话。
  第二日一大早,姚春兰把儿子叫起来,让他去上学。
  去上学,只是去学校,学校在哪儿,怎么走?
  他走出门外,正在犹豫,见不远处昨日见过的张大伟朝他招手,见姚春兰出来,又躲了回去。
  姚春兰递给他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两张油饼和几个煮熟的鸡蛋:“这是妈刚给你烙的油饼,你当午饭吃。等周末回来再给你包饺子吃。”
  杜仁礼拿起袋子走到巷子口,不一会儿,张大伟从后面跟了上来。
  “唉,小峰,你不生我的气了吧?你坐我车去学校。要不,一会儿就迟到了。”
  杜仁礼看了看周围,哪来的马车?别说车,他连马都没见到。却见张大伟拍着自行车的后座:“快坐上来,让你妈看见,又要说我了。”
  杜仁礼看街上有人骑着相似的车走过,后座上还驮着人,明白过来。他虽然对这自行车好奇得很,自己家里好像也有一个,但不动声色道:“我不怪你。只是,我好像好多事都不记得了。”
  “啊?”张大伟吃了一惊,“你不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吧?你那时虽然在河里喝多了水,但很快便好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妈呀,电视上演的是真的啊。”
  杜仁礼轻道:“我也不清楚,所以以后请大伟哥多多帮我。”
  张大伟拍拍胸脯:“没问题。”
  居安村离石桥镇有四五里远,平时学生都在学校里住宿吃饭。张大伟有自行车,骑得快二十分钟就到了。只是今天用了半个钟头才到。
热门推荐
夜的命名术 吹神 夜的命名术 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