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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福不免担忧地看了严廷尉一眼，却只见那人垂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
摇了摇头，双福明白这不是他能插手的事儿，挥了挥手中拂尘，追上了晏南鸿。
皇上看严廷尉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也没什么，皇上便是再气，也不能拿严廷尉怎么样。
严廷尉叹了口气，提了衣摆跟了上去。
走了片刻，又觉得不太对劲。皇上走的方向，怎么像是去紫竹殿的？那是他的寝宫，虽然也会在那儿面见臣子，但那是极少数的情况了。
一行三人却谁也没有开口，一直到严清斐踏入了紫竹殿，晏南鸿停了脚步转了身，“严大人。”
“皇上。”
皇上素来讨厌自己，像“严大人”这般称呼，皇上是从未唤过的。平日里便是廷尉、廷尉地叫，至多再冠个姓。
严清斐不敢揣测圣意，又是一揖，双臂却被人抬了住。他有些茫然地抬头，却见扶住他的正是晏南鸿。
他露出困惑的神色，又唤了一声“皇上？”
晏南鸿松了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道：“严大人不必紧张，朕先前在朝堂上说的都不作数。”
严清斐心道他便是真的紧张，也是因为皇帝这乍变的态度，开口说的却是：“却不知皇上召臣过来，有何吩咐。”
“朕想与你手谈一局。”
严清斐不语。
晏南鸿挑眉，“怎么，严大人不愿？”
看来皇上是认真的。再推辞便不好了，严清斐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率先走至矮几的一边，执了白子。
“那朕便不客气了。”晏南鸿轻笑了一声，走到另一端坐下，捻起一颗棋子落在了棋盘的正中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严清斐本是抱着陪皇上玩玩的心态，原是打算藏拙的，下着下着却全忘了此事儿。
晏南鸿的棋艺竟然十分精湛，属那种大刀阔斧、快刀斩乱麻的风格，一度逼得他不得不用十分心力去对待。
“皇上，承让。”随着严清斐清冷的声音响起，这一局棋终是下完了，不知不觉竟花了整一个上午。
他开了口，方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将皇上赢了，不免又淌出了一身汗。若是皇上再为难他，他不觉得自己能够一直这么好脾气下去。
骨子里，他仍是有些急躁的性子。
却没想晏南鸿输了棋局，却也不恼，还对着他露出了久违的笑，“严大人果真不负圣手之名，朕实佩服。”
“皇上谬赞。”
晏南鸿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有时候下棋这种事儿，也是要靠天分的。严清斐年少之时便鲜有敌手，到了年岁稍长的时候，敢与他对弈的便没有几人了。
再过了两年，陆陆续续也有人曾来找过他对弈，却再没有人能胜他了，后来便落了个圣手的称号。
所以输给严清斐，晏南鸿也不觉得失了面子。
“再来一局？”
严清斐愣了愣，旋即又点了头。
这一局晏南鸿一改先前的作风，步步为营，开始的时候形势一片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