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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四大膏粱再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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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已是早春时节,但时而刮起的阵阵冷风,仍让过往行人拉紧了衣帽。若非官道两侧已然盛开的桃花,很难让人觉得现已是三月天了。
  “嗒嗒”的马蹄声响,由远及近行来一老一少。老的秃头大耳,粗布麻衫,腰间系一条麻绳,脚上踏着一双草鞋,一副仆人扮相,右手牵一白马,引得左右纷纷驻足,啧啧赞一声:“好神骏的马儿!”当前的年轻人瞧着周遭情景,暗暗撇嘴,一脸的不屑,催道:“臭豆腐,快行几步,慢慢吞吞的,是不是不想去老王头儿那里吃臭豆腐喝黄酒了?“
  老仆搔头嘿嘿憨笑,满脸的皱纹将两眼挤成一道细缝,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质朴样子,笑道:”少爷又在拿我寻开心,老奴我这一年多做梦都念着这一口,怎会不想?“瞧着臭豆腐一脸陶醉,就差流下口水的没出息样子,真是恨不得一脚踢将过去。
  官道南去十里,便是离国国都——晋阳。晋阳坐于宛州之心,东有沧澜江滚滚而过,西有怨侣峰左右把门,山水环抱,层层叠峦,当真是一处美地。江湖皆知晋阳俊才满天下,离国定都于此,想必也是起了揽尽天下英才,为我所用的念头。若是有谁不从,或动了某些不该有的心思,收拾起来也是方便。
  年轻人叹了口气,手中折扇一抖,扇面应声而开,潇洒的扇了几下,举步便走。而恰逢此时,身后忽的响起阵阵杂声,主仆二人回头望去,只见官道上,卷起阵阵烟尘,一匹火红马儿飞驰而来,待得奔至二人身前时,火红马猛地人立起来,马鸣之音混着沙尘,让得这一老一少忙的以袖掩面,咳个不停。
  烟尘还未尽散,青年的骂声便是响起:”他奶奶的,哪里冒出来的混账让你少爷我吃了一肚子土,今儿不把你扒光了掉在晋阳城头晒成人肉干,老子就不叫高景云!“
  怒骂声还未绝,一阵银铃般的清脆笑声便是传进了高景云的耳中,”好呀,但就怕你没那个本事呢。“高景云闻得声音颇为熟悉,忙用力揉了揉眼,眯眼望去,这不看还好,待得看清来人样貌,全身猛然绷紧,向后跳去,点指道:”你……你……你怎么跟来了,还是女儿家的扮相。“
  女子闻言,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右手轻撩额前青丝,淡然道:”怎么?不好看吗?“高景云嘴巴一张一合反复数次,方才吐出一口浊气,调笑道:”我当你为何一直以男儿装示人,没想到竟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女子双眼微眯,语气狡黠道:”真的?“高景云哼道:“虽然老子很不想承认,但却从不欺人。”说着脸上又现出一副下流样子,脸蛋上看看,纤腰上瞧瞧,两手还时不时的比量一下,暗自啧啧道:“娘的,老子好歹也算是胭脂粉里的状元人物,什么江南小碧,东海佳人和她一比,简直要被甩到乌拉国去了。就好似天地灵气尽都被她占了去。”
  可就在高景云还沉浸其中不得自拔时,心底一道凉意倏然而起,将其惊醒,暖昧目光尽散,随之而来的是竟是一种惊惧。果然,女子腰间的一柄幽蓝短刀,已然出鞘三分。“小色鬼,你这眼珠若是不想要了,我倒可以成全你。”高景云身子一抖,连连摆手,告饶道:“我可不想脏了你这宝刀。”偷眼瞧瞧女子神色,话锋一转问道:“分手时你不是不愿和我回晋阳么?”
  “本姑娘高兴怎样便怎样,还不快进城。”女子俏脸一寒,也不再和高景云废话,打马当先去了。高景云见其说走就走,不由嘀咕道:“女人的脸,二月的天,真是说变就变。”刚欲招呼臭豆腐,忽的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大声喊道:“喂,你倒是带个斗笠在进城呀,虽说老子不怕麻烦,但没有总归是好的啊!”
  晋阳西关里,晋阳府尹曹方正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皱,口中喋喋个不停,”完了完了,我的仕途是到头了,这可如何是好……“。门外一阵脚步声,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头,跨步而人,施礼道:”大人,您急着找我可是为了武国公世子回京一事?曹方招呼老头坐下,急道:“可不是嘛,去年这位高大世子一把火将曹国公新买的园子烧了个精光,曹国公追着给我施压,无奈下只能得罪这位祖宗,恰逢那时候他奉旨去了漠北来不及报复,如今回来,我怕是难逃魔掌啊。”
  这曹方人长的一副凶煞样子,又身为晋阳的父母官,老百姓便赠了他个绰号“活阎王”。别看其长的不怎么样,但颇为事故,平常案件摆出一副公事公办,法度无情的样子,遇上京中贵胄的棘手事情,往往是左右逢源,两不得罪。但世事无常,又岂会尽如他意。这不去年高景云一案,就成了他的心结,好似头顶悬刀。
  老头咂了咂嘴,道:“大人,据我所知这位世子虽然荒唐,可他父亲武国公高清扬可是贤明的很,您不如……”曹方连连摆手截道:”不成不成,武国公虽可过问此事,但那高景云是什么人,岂会因为他爹一句话就饶了我。全晋阳里,上到王侯公卿,下到六部主官,哪一个他不敢收拾,我一个正四品府尹,在人家眼里恐怕连屁都不如。王师爷,您可是在这京里混迹大半辈子的人了,可定要替我拿个主意呀!”
  若是从前的高景云知晓曹方现在坐立不安,焦头烂额的模样,定会遣人在给他送一份大礼,可经过这一年在漠北的生死徘徊,心性早已蜕变,而非如当初以纨绔子弟自居的武国公世子了。
  高景云虽然荒唐,但皇帝的旨意还是要听的。漠北黄沙,战火纷飞又如何,反正老子也在京城呆腻了,正好换换口味,看看那些浑身裹着兽皮,腰悬牛角号的北蛮子是个什么模样。就这样高景云收拾了大小马车十余驾,二百火云骑身披赤焰重甲,手持紫电云龙大旗前方开路,五百风云步旅殿后,数百奴才婢女随行,一路旌旗招展,鼓乐喧天,浩浩荡荡而去。
  若是如此,又怎会有一主一仆的凄凉归途。正阳门外,一道圣旨,让高景云从云端跌入冰窖,不光马车婢女没了,就连为自己壮胆的数百精锐也没了。千里之途,只剩了臭豆腐和那匹名为“小白”的良驹。
  这一年来,从一望无际的黄沙大漠转战到冰封雪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过着每一天。当第一次被数百北蛮铁骑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时,方才知晓那些父辈所说的北蛮骑兵有多么可怕。他们来去如风,视人命如草芥,犹如地狱攀爬而出的魔鬼,只知杀戮与掠夺。若不是碰见了这个同样杀人不眨眼的美人儿,怕是早就没了性命。
  正阳门,还是那般样子,数丈高的厚重铁门左右敞开,黑漆漆的城门下,来往行人犹如过街蚂蚁,紧紧相随,不曾断绝。
  “大哥,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这晋阳没了你,每天的日子淡如白水,就快活不下去了。”一个铁塔般的男子见面便给了高景云一个拥抱,直至高景云沙哑而断续的大骂起来,方才将之松开。高景云揉了揉快要断掉的肋骨,没好气的道:“你是不是要把我勒死才算了事,还好老子英明神武,这要换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早就两腿一蹬,身归那世去了。”
  这壮硕青年老爹乃是文渊阁大学士,家学渊源,却苦无男丁,前五胎皆为女孩儿,不惑之年才抱上儿子。孩子刚一落地,就开始引经据典,打算为儿子取个好名。
  楚辞中有云:怀瑾握瑜兮,是以起名为陈怀瑾。可现今看来如何都不符合这位大学士的预期,不仅对四书五经,圣人名言毫无兴趣,而且长得虎背熊腰且力大绝伦好勇斗狠,不少京中子弟都挨过他的拳头。可就是这么个小霸王,却唯独对高景云言听计从。为此陈大学士颇为头痛,真不知百年后,自己驾鹤而去后,这个儿子该怎么办。
  陈怀瑾虽是一介莽夫,做事冲动鲁莽,但可不代表高景云所交的死党皆是如此。孙怀信就是其中例外,不仅人样子长的好,且精通诗书。人品亦如其名,怀抱忠贞诚信之心,正派的紧。晋阳之人多为此叹息不已,很是不明白如此一个年轻人,怎么就愿自甘堕落,上了高景云这个膏粱子弟的贼船。高景云与孙怀信二人相视一笑,便胜过千言万语,继而相拥,“欢迎回来,老大。”
  “喂喂喂,老大,他两个你都抱了,我呢?为啥就不抱我。”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胖子一路小跑着从城门冲出,双手叉腰,气喘吁吁的委屈道。高景云一见,立马来了精神,一个箭步跳将过去,来了个泼皮打架常见的招式“锁颈大法”,嘿笑道:“看你小子胖的这副熊样,扔到东北雪山里,绝对是狗熊肚里的美餐。说,是不是这一年没了老子欺负你,你过的好的很啊?”胖子虽然被制,但圆脸上都是笑意,赌咒发誓道:“这一年里我安稳可是茶饭不思,只是老大也知道,我这身子别说吃什么山珍海味了,就是喝上一杯凉水,也是要长分量的。自从老大走后,京里的那些大小花魁都不怎么愿意搭理我了。“说到这里似乎是引到了安稳痛楚,净多添了几分黯然,让人不觉莞尔。
  就在几人因为重逢而相互调侃时,一道冷哼之声打破了这难得的温情场面。陈怀瑾捅了捅孙怀信,瓮声瓮气的道:”我就说咱们老大走到哪都有美人儿相伴,没错吧?“安稳一见,立马面露陶醉,挣开高景云,一脸谄笑的伸出两只小胖手,道:”小生,姓安,名稳,一十有九尚未娶亲,不知姑娘芳名,可有婚配?“身后的高景云一阵愕然,本欲伸手阻拦,可已然不急,又想起这位小姑奶奶的狠辣手段,也只能心里默默为安稳默哀。
  果不出高景云所料,安稳话音刚落,紧接着就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只见安稳双膝跪地,双臂被女子向后擒住,右脚踏在前者后背,偏头冷冷盯着高景云。高景云顿觉头大,“你先松开安胖子,他对每个美女皆是如此,并非有意调戏你,你看看他那副尊容,也知道是个很难讨老婆的人,所以人之常情,心急嘛。”听得高景云此话,女子放缓了几分力道,接着在其屁股上狠踢了一脚,方才作罢。。
  孙,陈二人自然也是被其所惊,安稳虽然身材肥胖,可也并不是一个女子能轻易制住的,而且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陈怀瑾喜与人争斗,自然了解更深几分,那看向高景云的眼神竟是多了几分怜悯。高景云长舒一口气,除了暗骂安稳白痴之外,也别无他法,再看另外二人的复杂眼神,更觉尴尬。“她是我在外认识的一个……嗯……朋友,叫韩泳希,受我之邀,来京城小住。”
  孙怀信拍了拍其肩膀,低低道了声,“保重”。便当先向城里而去。陈怀瑾也学着前者模样,憋着笑,紧随离开。看来自己这风流名声还是不能摘去啊!只能化作一声苦叹,斜了韩泳希一眼,没好气的道:“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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