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幻唐演义 / 第十三章 密谈 新

第十三章 密谈 新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五月辛卯,夜,恒星不见。
  李恪来到秦王居所,汇禀了值守士卒,士卒者见他生得俊朗,剑眉星目之间,刚毅而坚韧,一派孤傲的气息隐隐,突地心生尊崇,不敢造次。
  “秦王正在书房拟奏,命世子独自前去。”当值之人通汇一声。
  李恪点头称是,不多时来到秦王书房,他也不扣门,而是朗声道:“孩儿前来领罪!”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他这一生大喝,搞得深沉的夜晚也恍惚躁动起来。
  房中传来叹息之声——
  秦王仿佛恨铁不成钢,呐呐道:“太浑浊了,太混账了,哎,到底是真是假,是福是祸,孤尽看不清这路……”
  李恪闻言,朗声道:“王父,世上本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你何必感怀!”
  秦王皱起了眉头,道:“这他妈又是在哪里抄袭来的话?”
  李恪嘿嘿一笑,道:“一个写日记的说的,王父想了解一下么?”
  秦王道:“进来聊聊!”
  “好勒……”
  李恪推门而进,房中灯火辉煌,秦王正伏案而写,尔后收了奋笔疾书,看向李恪,道:“说罢,师承何人?”
  李恪道:“袁天罡!”
  秦王苦思顷刻,不解道:“哪个袁天罡?似乎听陛下说起过,一时间想不起来。”
  李恪点拨道:“孙思邈的朋友,蜀郡火井县令,袁天罡,一个玩法术的,王父记起来了么?”
  李世民恍然大悟,“噢”了一声,待要附和,却又摇头惊疑:“不对,袁天罡纵然学识渊博、修为浑厚,却能写成这些诗词文章?却能谋划出这等惊天神器?”
  李二指着案牍之上的诸多稿策,正是从李恪的书房里拿来的。
  李恪也不辩解,突然乖张起来,如做贼一般,小声说道:“王父有话直说,别搞这些弯弯绕,你我是父子,自当见心见性才是。”
  李世民见他这般模样,乖僻狡黠,很是可笑,一时间被逗乐了,佯怒道:“混账东西,连老子都敢算计,你真是狗胆包天!”
  李恪得寸进尺,嘿嘿一笑,尽走到秦王身侧,一垫脚坐到案牍上去,奶声奶气地说道:“好王父,孩儿的师父真的是袁天罡呀。”
  李世民也由得他放肆,但却断然道:“不对,袁天罡教不了你,天底下能做出这些伟论文章之人,唯有那些隐匿不出的老妖精才是。说罢,你背后藏着的,到底是何方高人?”
  李恪长叹一声,作出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来,道:“我自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王父啊王父,袁天罡固然教不了我,但他确是我的师父无疑,且孩儿身后,真的没有藏着任何人,你爱信不信。”
  说罢小嘴一嘟,很是可爱。
  李世民却道:“既然袁天罡教不了你,你又因何做他的弟子?”
  李恪正色道:“王父,我知你手眼通天,明察秋毫,故你更应明了,这看似和谐的王府、看似稳固的大唐,明面上乾坤郎朗,暗地里实则刀光剑影,稍不留神便有性命之忧,儿既生帝王之家,有些事情,总不得不防。”
  李世民点头称是,道:“所言不差,继续!”
  李恪道:“所以,孩儿年幼,出生时又被孙思邈之辈看出‘异端’,世间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诸多传言自然不胫而走,且不论关于孩儿的传言是真是假,某些人为绝后患,必除孩儿于未然。”
  “不错,这些道理你讲得很透彻,是你母妃告诉你的罢。”
  李世民再道:“孤征战疆场,对你们母子多有亏欠,有时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你要理解。”
  李恪不领他的情,愤懑道:“由是,孩儿靠不住王父这座大山,退而求其次,只好找一棵大树来乘凉,故阴差阳错之下,拜了袁天罡做师父。”
  秦王闻之,深表赞同,但此番计策,真的是一个稚子想出来的?他不敢相信,再道:“你且说了实话,你到底得了什么奇遇?”
  李恪不耐烦道:“除正儿八经的生而知之,外加名师指点以外,孩儿还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么?”
  李世民暗想许久,忽而道:“怎么没有,你再想想,换个说法。”
  李恪不明所以,沉思之中,却见李二老神在在,一副得道高人的欠揍模样。
  他茅塞顿开,激动道:“我李恪乃秦王之子,母系前朝杨氏皇族,福源深厚,血脉霸匹,自然通灵开慧得早;再加之秦王府中众长辈的悉心教诲,以及王父殚精竭虑的辅导,故而成就天才,虽不是生而知之,却堪比生而知之!”
  李世民终于满意地点头,意味深长地温和道:“吾儿真乃英才者也,恰如你所说,吾秦王之子,便没有差的。”
  “是呀是呀……”
  李恪算是服气了,若论逼格之高,他今日果真见到了宗师!
  “你对稚奴和青雀怎么看?”李二无由来地问了一句。
  然李恪是什么人,他乃“绝世挂逼”,当刻心知肚明,正正经经地反问道:“王父,凭孩儿的智慧和手段,若想做点小动作,则大哥年幼、四弟尚在襁褓之中,王父觉得他们防得住么?”
  李世民也正色起来,答道:“不错!但你今日得交一个底,我不放心!”
  李恪邹眉,两颗眼珠子不停转动,问道:“咱爷俩非得把话说绝了么?”
  秦王突地拍案而起,吓了李恪一大跳。
  “你说不说?”
  李恪腹诽道:“这厮喜怒无常呀……”
  “王父放心,儿有生之年,绝不对自己的父母兄弟做任何宵小之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李恪说的却是心底话。
  李二闻言,叹息道:“那便好得很,哎……”
  李恪知他发出这一声叹息的原点在何处,当即不在“家事”上多扯,却道:“王父,袁天罡想做国师。”
  秦王收回颓废之态,道:“我会安排——对了,孤不久将再赴疆场,你作何打算?”
  李恪道:“孩儿要随王父一起,镇叛逆、驱宵小、战疆场、灭突厥、拓江山、安黎明,还要会尽天下英豪,败尽文武雄才。”
  秦王听闻,心中热血澎湃,但继而疑道:“出了王府,却不是好相与的,疆场之上,剑影刀光,那是要流血、要掉脑袋的事情,再说了,孤要顾大业,却不能时刻照料你。”
  李恪听他口风稍软,再争取道:“王父所言不假,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孩儿承王父之血脉,宁愿磊落光明、堂堂正正地活一场,也不愿在此温室之中勾心斗角。”
  “再者而言,只要王父不提及孩儿之年纪,寻常之辈,哪里会多有在意呢。”
  李恪滔滔不绝,继续道:“传闻王父麾下的猛将罗士信,其人十四岁便提枪走马,征战四方——王父啊王父,若留孩儿在府里宫内,恐滋诸事、恐生幺蛾子呀。”
  李世民被他说动了,但还是犹豫不决,却和那个杀伐果断、刚毅冷峻的秦王很不相符。
  “罗士信是罗士信,你是你,再者说了,你看上去虽像个五六岁的模样,但也只是止于五六岁罢了,这……有史以来,五六岁便上疆场的人,从未有过。”秦王道。
  李恪佯怒道:“如王父所言,孩儿便比不得罗士信么——王父呀王父,孩儿是跟随你去涨见识的,又不是非要上疆场厮杀,再者而言,有袁天罡庇佑,孩儿自能无恙。”
  秦王沉思下去,暗暗回忆自己的过往,心中计较:“是呀,我李世民若不经战争洗礼,焉能有此成就?哎……带上他也好,且不论恪儿到底是否生而知之,然智慧与气度如此,已然让人惊愕,如放任不管,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也罢,孤出征之时,便带着你,但不可张扬,其间由头,孤会和陛下说清楚,往后,你当知好歹。”
  秦王终于长叹一声,应允了李恪所求。
  李恪欢喜无比,莫名其妙地再说一句:“王父,孩儿真的是生而知之。”
  李世民冷哼一声,决然道:“此事不必再提,孤不论你的一身才学和本事从何而而来,只知一点,你李恪从来都是孤的子嗣!”
  李恪点头,闭嘴,心间暗道:“这他妈才像句人说的话嘛。”
  是夜,李家父子两个在书房之中一直聊到天明,又从天明聊到了傍晚,至于到底聊了些什么,无人知晓。
  往后日子里,李恪一边学文练武,修炼愈发刻苦。秦王也多有找李恪相谈之时,且都是在子夜时分。
  于外,秦王仍旧恨铁不成钢,只是说道:“这个逆子,孤不信教诲不了。”
  故此隔三差五地便要教诲一二,经久不息……。
  眨眼来到六月间。
  李恪被皇帝陛下李渊封为“长沙郡王”,这于他出去浪荡多少有了名头,凡事总得讲个名正言顺嘛,李恪是满意的。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