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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长安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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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明对眼前这人感到陌生,忽而想起浮世本就是个陌生人,遍看整个世间,他也只是匆匆过客——除了历史文字,再难找到他的痕迹,而今天的每一个人,都是从过去走来的——而他已经没有过去了,包括赵明本人在内,都只是他依循发展顺序必然遇见的普通人,没有朋友、爱人、亲属。
  “莫然先生有一位好的师父。”赵明很肯定地认识到一点,他绝对无法从过去十年的叙述中找出有价值的信息,于是不再谈论浮世的近期生活,“但我相信包括他在内,没有人会相信你真的走过了那么漫长的光阴岁月。我不敢想象,一位至少有二千岁高龄的老人正在我面前用餐,且比我拥有更多活力。”
  浮世对此则建议道:“那就把我当二十岁的年轻人看待吧,反正我也不记得自己的具体年龄。”
  “但多年来每每学到史书中有关你的事例,我这个唯物主义者看见那么多无可篡改的事实,就必须接受你这非人的存在,并告诉自己必须接受。”赵明将一片狼藉的桌面交给侍者去打理,“更重要的是,假使没有如此漫长的时光为你积淀能力,这个世界或者真的没救了,至少我家无法逃脱长安的制裁。”
  “请别把我比作救世主,那等名号不是我能承受的。”浮世不以为意,然后看了看腕表显示的时间,“快到长安了?”
  “差不多,还有二十来分钟。”
  事实上列车距长安还有将近一小时的行程,但赵明不能保证二十分钟后自己还能把列车上的谈判完全掩盖,况且只要这场有关未来的秘密谈判落在实处,达成合作无需耗费太多时间。
  “那么,走吧。”
  浮世推开身后的木椅,先行一步去往千年源研究中心首席执行官的私人书房,他们将在那儿喋喋不休地讨价还价,摆明各自的价码继而全盘推翻。
  等到所有意见全都摔在地上时,二人之间的关系也便成功缔结——这场合作势在必行,赵明需要东山再起的引子,浮世也无法拒绝对方的前朝帮助,没有当即拍板不是基于个人的谨慎考虑,也不存在相互了解的摸底行为,而是因为双方在价值交换方面尚未达成共识。
  赵明很清楚自己没办法从对方那里占到优势,即使对方愿意在一些问题上做出妥协,那也仅是润滑用的人情。而人情这种东西,日后总是要还的,特别是对相较弱势的那一方。
  从今晨正式见面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自己无力抵抗对方,原因不论何种场合,走在前面的,永远是面容和善的浮世,哪怕他身上没有权力的光芒装点。
  他摇了摇头,跟在浮世身后,准备完成这场并不如何轻松的简单谈判。
  ……
  唐帝国,长安。
  自公元元年始,长安城作为一统世界的帝国首都,理所当然成了全世界的中心,唐国版图上的每个角落皆往此地输送不计其数的金钱与物资,极优秀人才一代接一代的涌现于此,令人震撼的盛唐乐章,即在回韵悠长的往事中诞生:市中心那座皇宫的建成,国家主持设立的千年源研究中心,李王室从各大名家举办的世纪婚礼,将世界握在掌心的大明宫……当长安的城墙在亚洲拔地而起,经受风霜雨雪,被炮轰,被炸毁,被拆除,随后重建,组成墙体的巨砖越来越多,越垒越高,材质随科技进步而不可摧毁——这也是整座都城的历史缩影,占地逾十万公顷的长安不是一天建成的,包括皇宫在内,所有建筑在毁灭后不断被重建,这才有了如今恢弘大气的长安城。
  千米高的雄壮城墙内,是环环相扣的建筑群落,充满人文气息的园林完美安插在鳞次栉比的高楼间,如空中花园一般。错综复杂的交通网将长安城的地底和天空贯通,各式各样的代步乘具似血液在血管中川流不息,时刻维持着整座城市的行为活动——拥有一亿人口的长安城拥有远胜上海的交通系统,这不足以为奇。
  城墙外,同样被政治、经济、科研等领域的建筑覆盖,以长安城为中心发散向外,将周边十三个卫星城紧密地连在一起,发达完善的城际交通使人们的办公方便快捷,几乎不受空间与人流的影响。
  这就是“源”的力量,源学带动整个人类的生产力,资源为人类的社会进步提供基础,创造出长安、上海、纽约等一线都市,此二者相互促进——没有两千年前由源学掀起的科技革命,人类不可能取得这些成就,甚至难以从别的星球上获取资源,缓解地球本土资源危机。
  位于长安中心的皇宫内,一扫平日安宁祥和的贵族养老院形象,帝国官僚体系最重要的那些人物此时大多在自己的岗位上严阵以待,这是极少见的事情。
  以巨大玻璃穹顶著称的大明宫内,帝国联合办公会议现任议长狄仁杰在自己的理事厅内开了瓶金色起泡酒,在壁炉前的沙发上自斟自酌,沙发后则是他疲于奔命的三位助理。
  回忆长安的发展史,这位议长先生不禁想起帝国强大的根本,改写世界历史的“源”便在此列,以及史书上常伴君侧的“那个人”——在这颇具传奇色彩的两大元素之前,类似帝国体制、科学技术文之流,不免有些黯淡无光。
  源学方面的进展暂且不论,让整座皇宫坐立不安,让嗜工作如命的狄仁杰在办公时间喝酒的那人却要来了,筹划精密又事发突然,不免使帝国的高层有些心焦。
  为了对付美洲分部的离经叛道,帝国在无数尝试均告无果后,“那个人”却意外出现在高层的视野——狄仁杰不能确认那人十年前的暴露究竟是真的意外,还是有意为之——很多人在这方面持有相似观点,较为激进者甚至提议对那人发起围剿。
  长生不死者与常人有异,而异端总是带有某种未知的危险,而且此人当年的许多表现也在人的认知范畴之外,无怪乎大明宫人警惕恐惧。
  只是,如果要重新整合帝国权力,将美洲重新收入帝国的光辉庇护之下,倚仗那人的能力与经验,貌似已是唯一的、最好的办法。
  大明宫最终决定:尽可能在万全的准备下将他接回长安,在解决美洲问题之前,尽量使双方成为朋友,而非敌人。
  狄仁杰对这个决定毫无偏见,纵然它导致帝国必须支付一定财力去针对一个人,做好为期十年的准备工作——“那个人”是活的历史,这笔账其实不亏——假使那人决定背弃大陆,有必要组织军队将其歼灭,大明宫必须用足够长的时间保证这一任务必定完成。。
  结果,十余年后的今天,对方的态度好得出人意料,从上海传来的任务报告简直和他去国中接同事小孩一样顺利……这导致狄仁杰压抑已久的警惕心理终于爆发,尽管表面上还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简宁,我们现在出发,去会会那位老人。”狄仁杰端着装有金黄酒液的老式杯,对一位助理挥手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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