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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紫阳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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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当年。
  今上女帝的三弟,大周王室第三公子:公子羽,在夺嫡失败之后,便被登得大宝、心胸宽广的今上,封为武阳君,打发到了封地巴蜀国,得以留存了一命。
  而那巴蜀,原本是尊大周为宗主国的附庸小国,甘为大周羽翼附庸。
  谁知转眼就成了武阳君的私人封地,巴蜀原国主顿时不干了,这不是变着法儿的要夺他家国嘛?!
  老子是干不过大周,难道还干不过你个小屁孩子?
  当即撸起袖子,与武阳君斗得死去活来,不亦乐乎,致使双方属臣门客,子弟死伤无算。
  而那武阳君,上京夺嫡失败后,本就已经是戾气深重。
  十八九岁的纨绔年纪,也不知什么轻重,加上身边奸佞唆使挑拨,见他一个小小的巴蜀国主,也敢阳奉阴违?
  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本着我得不到,大家都别想得到的邪门心思,居然暗中指使人,开了巴蜀与山越之间的边关!
  巴蜀国边关一开。
  引得数万山越南蛮大军入关虚不设防的巴蜀,烧杀抢掠,屠城灭府。
  最后更是长驱直入,杀穿了巴蜀,径直叩关巴蜀与大周的边关百色。
  被人里应外合、猝不及防之下,连大周百色镇关总兵,都被人给一刀砍了。
  随即大军越过边关,一路打到了大周境内芜州。
  芜州节度使宋成,显宗天子时期,得绶侯爵位,是为宋成侯。
  女帝夺嫡之时,对原为芜州太守的宋成候大加拉拢,许以芜州刺史之位,绶公爵衔。
  结果这厮本来就对女帝不怎么感冒,也仿照相邻各州的做法,接了公爵衔,却明目张胆的把自己个儿的芜州刺史之位,生生自封为了芜州节度使。
  可见也是个心怀叵测,胸有虎狼之人。
  而手下军伍战力,则尽皆被他分散在芜州各处边关,防备朝廷及邻州兵马异动了。
  现在可好,山越来了,军队被分而破之,手下大将,也陆续被人一刀枭了首。
  州府之中的门客官员,也是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真是要兵没兵,要将没将。
  这可如何是好?
  求援吧!
  偏生相邻州府的那群老帮菜们,此时是个顶个儿的做起了缩头乌龟。
  也不管什么唇亡齿寒的道理,陈兵各自州府边境之后,就都继续忙着巩固、治理自家那一亩三分地儿去了。
  以便好留个偌大家业,给子孙后辈。
  说不得日后,女帝失德,就有了他们子孙龙起之时,到时候自己就是死了,也能被尊个太祖、太宗之名不是!
  谁会闲的出兵,帮你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至于上京王室?
  天子倒想趁机收复了芜州,奈何中央朝廷军隔着几个州,远水解不了近渴,当真来不及啊。
  到了这时,宋成公只得牙一咬,道一声罢了,呼来家将美眷,卷了金银细软,就溜了。
  官员门客见都这样了,咋办?
  跟着跑啊!
  于是,堂堂一座州城,没有任何防护的就轻松落入了山越大军手中,军中传令,屠城三日不封刀。
  宋成公之名,也就要注定了遗臭万年。
  而就在城外山越尊令,抽出屠刀,意图进城恣意驰骋之时,一道紫色剑光从天而降。
  堂皇霸道,慑人心魄,如骄阳夺目,紫光漫天。
  一人,一剑。
  剑名紫阳。
  人是皇甫轻歌。
  白袍鼓动,衣袂飘飘,紫意充斥天地,宛若在世谪仙。
  紫阳落地之时,若万剑迸发,剑气纵横百丈,近万蛮军瞬间死伤无数,倒地哀嚎。
  便是有两三万未伤者,也被剑势与下场夺了心智,惊惧不已,两股颤颤。
  唯有山越吐浑氏大将军及两位主教萨满三人,虽然处于剑气中心,却因为早已成就了宗师,而抗住了那一剑,得以勉强完整存活。
  望着遍地儿郎死伤无算,三位宗师也是怒目圆睁、睚眦欲裂,誓要将来人粉身碎骨、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
  可惜,来人并不是他们能抵挡的。
  不论大将军再是如何身经百战、久经沙场,亦不论萨满巫术祝由再是诡异险恶、神秘莫测,皆挡不住那一人一剑之威。
  尽皆步了蛮军后尘,身死当场,无有逃脱。
  而随后,民众乡勇们自发组建的义勇抵抗军,也赶到了芜州城池,趁势追杀剩余丧失了斗志的蛮军。
  那一战,仅余数千蛮兵狼狈逃回山越。
  那一战,自然是轰动江湖,朝野震动。
  皇甫轻歌之名,变得国野皆知,天下闻名。
  江湖中曾有好事者猜测,皇甫轻歌的修为,当在宗师巅峰,大宗师在望。
  这一猜测,也得到了大多数江湖中人的认同。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大宗师的可能性。
  毕竟,如此年轻的年纪,没人会认为有人能达到那个高度,那已经不是天才了。
  那是妖孽,祸国的妖孽!
  挽救一州百姓于水火的英雄,如何能是妖孽?!
  至于破碎虚空的强者?
  所有人更是想都不敢想,那可是陆地神仙,武林神话般的存在。
  自从大周开国一战之后,已经几百年,没有一丝踪迹了。
  他们却不知,那时的皇甫轻歌,内力虽然还只是宗师。
  可论法力,却已然可堪比陆地神仙,堪称行走于世间的神了。
  而如今,掌中冥土空间广阔的皇甫轻歌,神通威能,已经难以揣度了。
  “兄长之能,子言亦有所耳闻,自是不惧宵小,倒是弟,多想了。”沈鹏无奈,承认事实,不再多言。
  “这就是了!”
  皇甫轻歌展颜一笑,继而反问道:“倒是子言身边,虽有府兵衙役,拱卫巡查,却也挡不住江湖高手窥伺。”
  “哥哥我便受累,多住几日,无妨吧?”
  你这根本就不是商量的语气好伐……
  沈鹏轻咳一声,婉拒道:“多谢兄长好意,不过子言却是不惧,人间自有正气长存,些许企图不良、心怀不轨之宵小,不足为虑。”
  “何况府城中,还有汪少都督坐镇,手下军士亦是兵精将广,训练有素,便有江湖中人心怀叵测,也能让他有来无回。”
  “哦?”
  皇甫轻歌若有深意的看了眼对方,拍板道:“既然如此,那为兄就更能放心的多住几日,与贤弟你促膝长谈了。”
  沈鹏:“……”
  还是一如既往的厚面皮啊。
  “兄长您愿意住多少时日都行,子言自是欢迎的很。”
  想到皇甫轻歌的实力,见他如此坚持,未免起疑,沈鹏也不便再多说,洒脱一笑。
  “如此就对了!”
  “对了!听闻子言你近来,可甚是逍遥得意啊,不仅官路亨通,更有娇妻美眷相伴,羡煞旁人呢?”
  皇甫轻歌也不再纠缠,反而调笑了眼前这位有为青年一句。
  沈鹏一笑,眉宇间透着喜色,点头大方承认道:“好叫兄长知晓,弟近来,确有意娶一房妻室。”
  “是吗?不容易啊,想当年,某人可是情殇不受,誓要终身不娶的啊?”皇甫轻歌感叹道。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当初是沈某孟浪了。”沈鹏赫然。
  “倒是要看看,是哪位美貌女子,有此福分,能得状元郎、大知府的真心?”皇甫轻歌闻言有点好奇。
  “兄长此言差矣,若说是福分,能得到她的垂青,其实是子言的福分。”沈鹏笑道。
  “如此,倒是更令皇甫好奇了?”皇甫轻歌愈发好奇了。
  须知,当初高中状元之前的沈鹏,对心爱之人可甚是痴情,因为家中巨变,不得已而深受情殇,颓废异常,差点连科举都没能参与。
  如今看好友这般模样,皇甫轻歌心怀宽慰的同时,也甚是好奇。
  是何等女子,能抚平沈鹏的心中伤痕,坦然面对过去,接受新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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