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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风自长安来 / 九九重阳

九九重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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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九,重阳节。
  整个长安城飘满了秋菊的清幽香气,即便是寻常百姓,也会给自家孩子脑袋上绑几束茱萸,圆润剔透的朱色果实在好奇的孩子们眼里与富贵人家的玛瑙玉石饰物无异。吃饭时会摆一坛新釀的菊花酒在桌上,大人们边吃边聊,偶尔也撺掇着自家孩子喝上一口小酒,看着娃娃脸上泛起的红晕放声大笑。
  长安城西侧,温府门前摆放着几盆贵客差人送来的菊花,一位身影略显笨拙的仆从正一盆盆往府里搬运。
  待他终于搬完这些花草,擦着额头的细汗气喘吁吁时,响起了叩门声。仆从把大门微微拉开,探头看了一眼,接过来人手里的信,又关上了大门。
  温老爷子此时正坐在院中喝酒,他自然也听到了敲门声,但他一杯接一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老爷,”仆从呈上手中的信,“今日陛下宴请朝中群臣,林公公亲自来请,给您推辞了,是否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温老爷子复饮一杯,老脸上一抹久违的潮红。
  “今日,宫里的重阳祭典可是大事…”仆从唯唯诺诺,“您久不饮酒,今日是不是喝得有点多了?”
  “我知道…”温老爷子眯起了双眼,饱经风霜的脸上有了一丝丝笑意:“去年今日我进宫没有?”
  仆从想了想回道:“应该没有。”
  “那前年呢?”温老爷子又问。
  “也没有。”仆从回道。
  “坐下吧,一起喝点儿…”温老爷子边斟酒边接着说,“等下喝完了酒,拿些艾子给二小姐送去。酒就不要送了,二小姐身子不方便,不能便宜了姓周的小子。”
  “是,老爷…”仆从坐下,接过温老爷子递过来的酒杯,想起了什么又接着说:“前几日二小姐托人来问孩子的名字,还不知老爷想好了没有?我也好一并带去个话儿。”
  “这丫头,自己来时不说,倒学会让人带话了。”温老爷子吹了吹胡子,又摇摇头,“孩子爷爷不给取?”
  “孩子爷爷…”仆从斜眼看了看远处柴房门前挂着的风干肉脯,“他老人家当了一辈子的屠户,取名这事儿未免也太不吉利一些。”
  “不吉利?”温老爷子放声大笑,“哈哈,他杀了一辈子的猪,我杀了一辈子的人,哪个吉利?”
  “您是不愿意?要是不给取,我就告诉二小姐一声。”仆从轻声问。
  “愿意,也给取。”
  温老爷子贴到仆从耳边,说了两个字,眉笑眼开。
  长安城皇宫里,皇帝刚带领群臣祭祀完毕,回到涵清殿开宴。
  “林公公,人都到齐了没有?”皇帝侧身问道。
  林公公弯下腰,抬眼看了一下皇帝又低下头来:“回陛下,该来的都来了…”
  皇帝低语一声:“甚好…如此便开始吧!”说完手扶上银色盘龙酒盏。
  “开宴!”林公公大声宣告。
  皇帝端起酒杯起身,“今日重阳佳节,朕敬诸位一杯!”俯仰之间一饮而尽。
  “臣等回敬陛下,陛下万岁!”
  “敬陛下!”
  “敬陛下!”
  …………
  推杯换盏之间,皇帝瞧见席位之中有几位陌生面孔,问一旁的林公公道:“那几位是?”
  “回陛下,”林公公指着几人一一介绍。
  “那位是天明宗的流浣大师。”
  “那位是月念阁的伽文大师。”
  “那位是通天塔的澄青大师。”
  “那位是莫问楼的腊樱大师。”
  “是个女人?”皇帝又问。
  “是的,”林公公继续说道,“这位腊樱大师的确是女儿身。这几位大师都是今年四大宗门派去一言堂的温故,负责指引年轻修行者拜师求学。”说完端起酒壶为皇帝斟酒。
  涵清殿上下歌舞升平,一片祥和安宁之意。
  柳街尾巷,推拿馆里今日无客,李耳正在后边卧房里休息。自从几日前他去一言堂报了名,整个人都如同车轮一般连轴转个不停。
  上午,他要去一言堂听先生讲书,偶尔还能碰上几位同窗相互切磋的好戏。
  比如长歌,与他年龄相仿,听说是先前归顺大汉国的长越族族长长空之女,李耳对她的印象只停留在“没有殿下那般香”的境地。可人家长歌毕竟是蛮族族长之女,骑马射箭样样精通,灵溪百汇据说是罕见的独角梅花犀印,听堂里的知新说,那可是一头庞然大物。
  再来便是鸠临霄,也是一位蛮族人。母亲是当年东岩族幸存者,流落到鸠临族领地,嫁给了族中的一位小族长。鸠临族在长越族归顺之后不久便也投诚大汉国,鸠临霄的爹爹作为族中最无足轻重的一位族长,将自己的幼子鸠临霄送往大汉国皇城以表鸠临族归顺之心意千真万确,当朝皇帝欣然接纳。虽与李耳一般年纪,个头却颇为高大,灵溪百汇是一团蛇舞异火,也是令人惊奇。
  还有一位名叫金日生的同窗更为奇特。传言其原为男童,后服下自己游遍万千深山老林寻来的药草所制的再造灵丹,竟变成了女儿身。此人没有灵溪百汇,是所有同期修行者中唯一一位。但因其小小年纪药术却如有神通,便被破格收入这一言堂中,所见之人无不啧啧称奇。
  其余还有张青蓝,许治,上官云,沐游玛妮等等,这些少年初见李耳皆是为他一头白发夺目,有的少年甚至想走上前来把玩一番,暗想是不是在发上做了假,怎么会有人小小年纪白了头发?
  只有长歌,鸠临霄,金日生三人无动于衷,前二人一见面便剑拔弩张,仿佛彼此之间要展开一场你死我活的生吞盛宴。至于金日生,他或者她对谁都是爱搭不理,她手里揉捏着一种不知名的草,散发着怪异之极的气味,看人的眼神好像是在问你有病吗我有药,抵触的眼神多了之后,她便一个人低着头自顾自地玩手指。
  等下了课回到馆中,李耳便跟着五先生忙前忙后。“像这里,一定要使劲按才有效!”“这里的话,就不用力道太大…”伴随着客人凄惨的叫声,五先生也不管李耳看不看得见,自说自话道。
  今日堂上无课,馆中也无客。李耳躲在馆后卧房里一个人瞎琢磨——
  “听馆中诸位先生说,推拿之术奇妙非常,如果用在灵溪百汇处,不知道对修行会不会有所增益…”
  李耳这般想着双手伸向自己的小腹,用力地按了起来,只觉得浑身燥热如同火烤,不时便已大汗淋漓。
  他眼前出现了丝丝流光隐动,仿佛是雨天檐下连成的水线,清晰非常却又无迹可寻。“这便是元气?”
  李耳正暗自出神,以至于有人推门进来也不曾发现。。
  “你才十二岁啊…”
  来人扶着门框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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