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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南山小子 / 第十八章 车祸

第十八章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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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8国道69公里处发生一起车祸,一辆小型轿车冲出路基,撞上路边一棵大树,并发生爆炸。一名男性驾驶员和一名女性乘客当场死亡,根据交警部门现场勘测,车辆在路面上并没有发生碰撞,也没有刹车痕迹,事故报告称团雾引起的事故可能性比较大。另根据统计,此路段本月已经连续发生三期类似交通事故。交警部门正着手在此路段安装监控和提醒标志......”
  这则新闻配有现场照片,宽阔的马路笔直平坦,视野良好,两边没有高低起伏的地势,团雾一般会发生在大河沿岸、山区等,更何况现在是夏天,而且这两天并没有下雨。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新闻也许有点奇怪,也许根本就是一则普通的交通事故。对于我这个经常见鬼的人来说,就有点奇怪了,于是决定去看看,没有什么更好,万一有点什么呢?
  说走就走,刚开始可可不敢出门,怕司马靳再抓她回去,可可一个人也不敢独自呆在庙里,还是选择和我一起去。这样一人一鬼,就这样上路了。
  事故地点其实离我们不太远,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到了照片上的那个地方,和照片上一样,没有因为角度问题有太多的出入。除非疲劳驾驶,很难想象这个地方会发生车祸,车祸现场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除了路边的半截树桩已经几乎没有了痕迹。在树桩周围,我们还是找到几片车祸的碎片。
  “你闻到了吗?”可可很警觉的看看我,“有臭鸡蛋的味道。”
  “有点,死老鼠的味道。这种地方有死老鼠也算正常吧,有什么奇怪的。”
  “你不知道吗?有鬼魂经常出没的地方就会有臭鸡蛋的味道。”
  “也许真是臭鸡蛋或者死老鼠呢?”
  “哪有这么巧合?”可可看我还是不信。
  “可是你身上怎么没有臭鸡蛋的味道?”我斜眼看着她,脑子里出现一些羞羞的画面。
  “你想什么呢?”可可假装生气的拳头打在背上,也没有感觉到痛。顺着臭鸡蛋的味道我们仔细搜索这个地方,很快,一条生锈的镀银项链半截被埋在土里,一半还是很显眼的露在外边,拿起来,上面一个铜质的上弦月,不大不小,虽然不是珠宝,还是被我擦拭干净送给可可,她自然很高兴。马上就带在脖子上,看起来还不错,只是这个东西不知道来路,我想让她摘下来,可是她不肯。
  后来我们还是决定留下来等到晚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晚上的国道稀稀拉拉的驶过几辆货车,一直等到后半夜,月亮将路面照的像一条银色的带子。月朗星稀,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也许是这段时间压抑太久了,只是想出来透透气吧,自己找了个理由。后半夜夏日的旷野还是有些寒气,在打了几个哆嗦之后,我们决定会去。
  马上放暑假了,韩雪来到这个省会城市上学已经有两年了,这是第二个暑假,本打算和舍友一起去西藏的,后来因为家里人担心安全问题放弃了。她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天生长的白皙漂亮,况且这个年龄,是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宿舍的同学基本上都陆陆续续的回家或者旅游去了,下午班级已经宣布放假了,本来打算第二天早上坐早班车回家的,反正也不远,三个小时的车程,一顿晚饭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
  宿舍已经空荡荡的了,傍晚实在无聊,下楼准备到校外的小吃摊上随便吃上点什么,反正明天到家之后就可以胡吃海塞几天妈妈做的饭菜。学校门口的小吃摊也少了许多,这些靠着学生吃饭的摊主一到放寒暑假,赚了些钱的也像学生一样给自己放个假,没赚多少钱的就会在这个空档到别处或者就近的小区找个地方继续营生。还好,自己常来的那家冒菜还在,摊主是个慈祥的老太太,手脚麻利,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出摊,有时候老伴也会来帮帮忙,老伴是个退休干部,不愿意在人前干这种伺候人的事情。因为家里养了个不听话的儿子,除了啃老,隔山差五的再弄出点其他动静,老两口的退休工资就有点窘迫了,这才被迫出来摆摊。
  “还没回家呢,闺女!”老太太热情的招呼着韩雪,经常在这里吃,所以两个人很熟。
  “没呢,准备明天早上坐早班车回去,反正也不远。”韩雪回应着找个凳子坐下。
  大街上也没几个人,这一片是大学城,常住的人口并没有多少,都是靠着学校的学生混点营生。学校一放假,就显得特别冷清。路边的路灯已经亮了,因为没几个人,这个夏日的傍晚并没有那么闷热,稀稀拉拉的人加上偶尔呼啸而过的大小车辆。
  菜在锅里冒着热气,小蝶里放着盐、味精和其他一些调料混合而成的干碟,菜从锅里捞出来在干碟里一蘸,放在嘴里,酸辣可口,尤其在寒冷的冬天,不用干碟,直接盛在碗里或者砂锅里,咕嘟嘟的冒着热气,一口下去就能微微出汗,清爽至极。夏天少放些辣椒,吃完浑身出一场透汗,随后冲个澡,那个舒坦。韩雪自然不想吃的满头大汗,这样多少有点不雅,虽然她性格豪爽,但是女孩子多少会在意的自己的形象。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也是别有滋味。
  吃的差不多了,天也完全暗了下来。这时,一辆箱式货车停在马路对面,从驾驶室里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条肥大的短裤,脚下一双人字拖,跨栏背心紧紧的包裹着硕大的肚皮。那人慢悠悠的来到摊位前,在韩雪对面的小凳子上坐下来。肥大的屁股显得凳子有点小,不禁让人担心小凳子的命运。
  “老五,今天周末这么早?”老太太显然和老五认识。
  “娃子放假了,昨天就到家了,今天想早点赶回去。”老五憨厚的笑笑。
  “你不是住在南水镇吗?我没记错吧!”老太太突然像是想起点什么。
  “您记性可真好。”
  “闺女,你家也在南水镇,对吧!”
  “啊!”韩雪对着突然的问话有点反应不过来,“哦,对啊!”
  没想到老太太记性这个好,以前好像跟她提过一次吧。
  “老五啊,你一会儿吃完等等,把这个闺女捎到南水镇,估计不到十一点也就到了。”老太太对老五说。她们那个年纪的人很多热心肠,不想现在的年轻人,遇事只想躲着,更别提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了。
  老五朝韩雪这边瞄了一眼,快速的大量了一番。笑呵呵的说,“好啊,反正我也是一个人,路上有个人说话还能解乏。”
  看老五同意了,老太太对准备结账的韩雪说:“怎么样?让老五捎你回去得了,省的明天还得起个大早。”
  韩雪看着老太太热情的眼光,看样子老太太和老五很熟,想着晚上就能回到家,见到妈妈,有点犹豫了。夜里坐顺风车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特别对于这样的女孩子来说,但是如果是熟人的那就另当别论了。老五本来也是个热心肠,看着韩雪有点犹豫,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就没再多说话。
  “没事的,我知道你担心有危险。老五我放心。”老太太回头对老五说:“今晚一定把这个闺女给我安全的送到家,不然我饶不了你。”
  “一定,一定。”老五连忙点头。
  “那好吧!我先给家里打个电话。”韩雪看着老太太和老五的确很熟悉,想着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还是先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来到学校门口的小卖部,拿起电话,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号码。没有人接听,也是,现在正是纳凉的时候,村里三五个人坐在路边,桥头说闲话是农村晚饭后几乎不可少的活动。韩雪站在小卖铺哪里看着老太太和老五有一句每一句的说这话,两个人有说有笑,韩雪心里的担心慢慢没有了。她走过去,不太好意思的说:“那奶奶,我搭车回去,不过得麻烦叔叔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宿舍收拾点东西。”
  “好,我在这里等你。”老五笑呵呵的看着韩雪,“家里电话打通了吗?”
  “打通了,我说搭你的车回去,把车牌号告诉爸爸了,他在村口接我。”韩雪决定撒个谎。
  “那就好,那就好!”老五还是笑呵呵的,“那你快去收拾东西吧!”
  韩雪回到宿舍,也是时间长没有回家了,想家了,很快就收拾完,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一个双肩包就已经装完了,无非就是换洗的几件衣服和几本书而已。当她再次来到学校门口,老五已经吃完饭,坐在那里和老太太聊天了。看韩雪走过来,连忙起来,给老太太大了个招呼,走过来想接过韩雪的书包。
  韩雪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说:“叔叔,我自己拿吧!”老五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朝街对面的货车走去。
  自从上了车韩雪就感到后悔,一股发霉的味道加上老五身上难闻的烟味,尽管车窗已经开到了最大,还是没有多大作用。老五也没有多说话,问了韩雪家在哪里,有什么人之后也就沉默了,只是时不时的转头看韩雪一眼,然后笑笑,继续注视着路面。
  刚开始韩雪有些不适,毕竟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里,已经给人心里带来一些压力,更何况这个男人及其邋遢,头发已经显现出中年男人该有的样子,那就是前额的头发稀少,从前额到头顶,几乎已经寸草不生了。脸上油乎乎的,嘴唇有些发黑,粗糙的双手握在方向盘上。卡车随着路面的颠簸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驾驶室里已经很热了,没有空调,有一个电风扇挂在车顶上,但是朝着老五吹着风,韩雪不好意思把风扇转向自己。已经微微有些出汗了,特别是脚,白色的运动鞋捂的脚特别难受,牛仔裤还好,只是上衣白色短袖的材质可能不太好,汗水已经打湿了脖子周围的地方,后背和前胸衣服湿漉漉的粘在皮肤上,隐约已经能看到花格子的胸罩,这让韩雪有点不好意思,特别难受。韩雪好几次拽拽衣服,想让衣服和皮肤分开,但是很快就会重新粘回去。
  “出了市区就不是很热了。”老五注意到韩雪的小动作,转过头对她说,但是老五的视线总是在韩雪的脸上,这样韩雪还能避免一些尴尬。韩雪小声的回应一声,觉得老五可能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堪。
  车子很快开出了市区,这是个西部城市,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繁荣,出了市区之后路上的车辆骤然少了许多,在往前,拐进108国道以后,半个小时可能才会碰到一辆对面来的车,看起来有点荒凉。不过气温总算降了下来,货车大灯照的前方路面白茫茫一片,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野鸡从路边的草丛里窜出来,在灯光里呼啦啦飞到路对面,钻进树林里不见了。老五跟韩雪说,有时候在路上会撞到野鸡或者兔子,撞到了就算是走运,下车捡起来拿回家改善生活。韩雪把头靠在车窗上,外面吹进来的风凉飕飕的,很舒服,不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韩雪一个激灵坐起来。车已经停下了,老五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注视着前方,脸上惊愕的表情似乎已经凝固。韩雪看向前方,不算宽阔的马路笔直的伸向前方,一直到车灯能照到的极限,直到模糊的从视野里消失。近处路中央停着两辆小车,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改装过的,已经大到不和谐的轮毂和宽而薄的轮胎,还有夸张的尾翼。韩雪耳边的车窗玻璃被低音炮的声浪振的发出滋滋的响声。
  韩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朝老五那边看看,老五似乎已经缓过神了,也正看向这边。“小......小事故......”老五有点紧张,眼珠朝前方的小车方向瞥了两下,示意韩雪。韩雪这才注意到其中一辆小车的尾翼已经掉在了地上,车尾凹进去了一块,可能是撞的。韩雪看看老五,似乎明白了。
  这时,从前面的两辆小车上下来四个人,三男一女,典型的县城杀马特风格,五颜六色的头发配上造型奇特的服装,先是两个人跑到被撞的小车后面看看,然后嘀咕了几句,才走到老五的货车旁边。
  “你眼瞎啊!”其中一个指着老五骂道。“下来,下来!”
  “是你们......你们突然变道,我,我刹不住了啊!”老五隔着车窗,向那人解释。
  “我变道警察都管不着,要你管。”那人说着飞起一脚,正揣在车门上,驾驶室里天然的聚声和放大效果把踹门声扩大到夸张,韩雪被吓的双手抱着头,尽量挤向右边的车门。老五也被这一下镇住了,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可能真正遇到一两个坏人不会犯怵,怕就怕遇到这些愣头青,“未成年”。他捅你两刀可能就是交点罚款,杀了你也许判个缓刑,坐几年后出来正好年轻力壮,风华正茂。所以一般人碰到这些未成年也只能得过且过,碰不得,碰坏了等待你的将是严刑厉法。
  “你在车里别下去,我下去看看。”反正躲也躲不过,老五毕竟是经常在外面跑的人。老五下车时顺手从杯架上拿了一包烟,下车后连忙上去敬烟鞠躬,满脸赔笑。“谁抽你这破烟。”一个巴掌正好打在老五的脸上,烟也掉在地上,散了一地。老五还是陪着笑和那两个人说着什么。
  突然,右边的车门猛的被拽开,韩雪也顺势跌下车,原来另外那一男一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或者右侧拉开了车门。韩雪被摔的不轻,双手扶着地面刚想爬起来,肚子上感到一阵剧痛,只能捂着肚子蜷缩在哪里,留着黄绿短发的女孩一脚正踢在韩雪的肚子上。旁边的男孩蹲下来,看着韩雪,“小妞长的不赖嘛!”,转头坏笑着对那女孩说:“你怎么能打女人呢?”
  “怎么?老娘就是打女人了,怎么了,你心痛了?”
  “怎么会呢!”说着,一只手伸过来想要摸韩雪的脸颊。韩雪用手拨开男孩的手,转头想躲开,那男孩另外一只手“啪!”一声,打在韩雪的脸上,韩雪被吓懵了,蜷缩在哪里不敢动。女孩在旁边发出几声怪笑。男孩的双手在韩雪的脸上,前胸肆意的胡乱摸着,捏着,脸上一阵得意的笑,然后双手抓着头发,将韩雪领起来坐在地上。此时韩雪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不知道喊,不知道反抗,不知道自己在经历着什么。
  老五听到了那女孩的几声怪笑,转过头刚好看见,急忙转身,左脚还没使上劲,就觉得眼前一黑,脑袋发蒙,瘫倒在马路上。虽然是夏天,后半夜的风还是有些寒气,老五感到浑身发冷,试着动了一下,还好,能动。缓了几分钟后,老五艰难的爬起来,后脑一阵钻心的疼痛,用手一摸,满手的鲜血。只好一只手捂着后脑勺,三两步来到或者前靠在保险杠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周围一片寂静,远处在车灯的白光里,有一小团薄雾在飘荡,更觉得有些寒气。
  “闺女!你没事吧!”老五似乎想到了什么,朝右边走去,驾驶室的门开着,韩雪已经不知去向。老五跑到路中间,大声喊着:“闺女!你在哪儿呢!”四下还是那么安静,并没有回音。老五感觉不对,急忙回到车里翻出手电筒,顺着路边青草折断和被践踏的焊机朝右边的树林里寻去。
  突然,抱着可可的手被掀开,她坐在床边。“怎么了?”我急忙问,“没什么,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唯一学到的本领就是会画一种符,这也是我能生存下来的原因。”被她这没头没尾的话弄的有点尴尬。突然,她抱住我,抱的太紧,感觉快要窒息。突然又松开,“这个还给你!”说着她递过来一个吊坠,就是白天在路边捡到的那个,她站起来,在屋里寻找着什么,最后找到一只记号笔,开始在墙上、门上、窗子上画着,写着。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静静的跟着她,每一层都画遍了,写遍了。可可额头有些细细的汗珠,刚才起来也没有穿外衣,感觉有点冷,忙去拿了件外衣给她披上。可可好像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回头朝我笑笑。猛的扑过来,被她压在身下,除了少女身上独特的体香外,还有皮肤接触时的一点点温暖。她到底是什么,其实这个时候已经不重要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会想起千亦,有时候会有一点点的愧疚,但是也只是一瞬间,一下就过去了。难道是真的已经爱上眼前这个女鬼了吗,我在问自己,但是找不到答案。
  窗外,一声炸雷过后,瓢泼似的大雨顷刻间填满了整个天空。一个高大是身影站在院子里,闪电的白光映出他巨大的双翅,翅膀弯曲向上,遮住了半个院子,也遮住了雨。“那是什么?一个人吗?”我和可可都看到了,我问她,她什么也没说,眼角滴下几滴泪珠,瞬间消失了。窗外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过后,那个人也消失了,雨随机停了。我跑到院子里,看着天空,月亮已经从东方升起来了,星星稀稀拉拉的还在闪烁,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
  回到屋里天已经蒙蒙亮了,可可就这么突然不见了,感觉整个房间都是空落落的。呆呆的看着墙上龙飞凤舞的图案,“咣当”一声,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捡起来,是那串吊坠,铜质的玄月就像此时窗外的月亮。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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