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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南山小子 / 第五章 前世今生 一

第五章 前世今生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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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妖名叫素素,她走了,虽非属同类,可是感情是相通的,竟然也有些不舍。可是事已至此,也只能各自保重,也许有缘还会相见。
  小胖被路人救下之后,送到派出所,立马就被认出来了。这几天警察叔叔都忙着找他了,小胖告诉警察,他应邀去见网友,见到一个绝世美女,要求陪她走走,就来到了一片乱坟岗,刚到就被绑在石柱上几天几夜,后来就记不清了……自己躺在大路边醒过来被带到了派出所……
  民警一致认为小胖是被吓坏了,留下后遗症,便通知史主任来办手续领人回家……
  其实小胖记得所有事情,他也不敢实话实说,怕别人当他神经病。
  在素素走后我回到学校,一趟就是三天,身体也很快恢复了。小胖来找我偷偷的告诉我他记得所有事情,非常感激我单枪匹马去救他。两个人的感情不知不觉就更近了一步,两人约定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素素说过那司马靳经常会掠走附近年轻貌美的女子,也许千亦就在其中,我得找到她。素素还说过要杀死司马靳必须先找到他的墓穴,烧毁他的肉身之后才可以杀死他,杀死他的方法她也不知道。
  既然二千年以来司马靳已经成魔,就在附近活动,他的墓地一定就在这附近,鉴于学校接连失踪包括千亦在内两个女生,那就先从学校找起,老乡也说过学校以前挖出过古墓。
  顺着小路走向女生宿舍楼,高大的梧桐山只剩下树枝树杈在寒风中舞动,伸向一片黑暗。来到楼门口,找出小胖标记好的钥匙,开门进去关上门。伸手不见无知,用手捂着手电筒小心的开启,指缝露出的微光可以看清向前的路。
  这栋楼建于刚刚解放时期,五层砖混结构,后期经过改造成为原厂的女职工宿舍,现在成为女生宿舍。楼道里一股淡淡的发霉的味道夹杂着洗发水的味道,水龙头并没有关严,滴滴答答的滴着水。正对着大门一个宽大的楼梯,在一楼和二楼之间左右分开一直重复着通往楼顶。
  千亦的宿舍在301,蹑手蹑脚的上楼,来到宿舍门口,小胖并没有各个宿舍的钥匙,但这个难不倒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塑料卡片,塞进门缝,找到锁卡的位置,用力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房间里上下铺一共六张床,现在已经空了,只剩下高低不平的床板和三角铁焊制的架子,墙上贴着F4的海报一角一角脱落。自从千亦失踪后,其他人都搬了出去,没人再敢住在301。窗帘是拉着的,地上除了几张废纸和一只旧拖鞋,什么也没有。
  站在空荡荡的房间,眼前浮现出那张青春可爱的面容怎么从欢笑陷入深深的恐惧,黑夜里看见那张可怕的面具时内心是怎样的无助……
  站了很久,然后仔细搜寻过每个角落,并没有任何线索。整个楼里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出来后,偌大个校园几盏路灯孤独的宣誓着各自的领地。独自漫步在昔日熙熙攘攘的路上有种别样的孤独。
  一个白影在眼前一闪而过,肯定不是保安,保安的制服是深蓝色的。顺着白影闪过的方向走了过去,前面是图书馆,原来工厂的仓库,铁质的大门刷着绿色的油漆,一把大锁挂在上面。图书馆我来过,巨大的房子分割成两段,一边是藏书,占了一大部分,另外一边隔成阅览室,十几张大桌子整齐的排放着,抬起头可以看到钢梁结构,一排排日光灯就排列在上面。
  爬在窗户的铁栏杆上朝里面看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你在找我吗?”一个柔弱的女人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个激灵转过身靠墙站稳,看见一个白衣黑裤的女子,似乎被我一转身吓到了,朝后紧退两步。
  “你要吓死人吗?”看她并无恶意。
  “你?”她似乎有些疑惑,“你能看到我?听到我的声音?”
  “废话!被你吓一跳,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吓人玩……”
  女子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两只手紧紧的拽着上衣的两个衣角扭捏的站在原地不动,才看清她的穿着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上身的衬衫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那种白色的确良衬衫,下身黑色宽大的裤子遮住了脚面,一双解放鞋,在这冬夜里看着都冷。这是要做啥,Cosplay?女知青,可是军用挎包呢?头发并没有像那个时代一样扎两条辫子,而是松散的披在肩上,有些不协调。脸庞虽然看不太清,但也白净。
  看我不说话,只是瞅着,她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不是有意吓你,我只是不知道去哪儿?”
  “回家啊!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在外边不安全……”但有一细想,不对,这个女孩我好像见过,刚来学校的第一天夜里,我朝穿外看时,操场中央,那个白衣女……鬼?
  “你在这里多久了?”看着她,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那个在窗子里看见我的人?”她似乎也想起来了:“很久了,多久我也记不清了,就是不想离开这里。那晚我看到一个男孩在窗边看我,但是我不敢肯定,因为这么久从来没有人注意到我。”
  “你怎么来到这里的?”我问道。
  “我接爸爸的班,在这里上班。”
  “你怎么死的?”既然已经确定她是鬼魂,就干脆直接了当问吧!
  “有一天晚上,一个可怕的东西抓走了和我同住的姑娘,我就这样了……”
  “吓死的,难怪你做鬼也这么胆小……”我看着她羞怯的脸,想着她死前内心是何等的煎熬。
  “你不知道,拿东西有多可怕……”她依旧紧张的站在原地。
  “是不是他?”我取出那副画,用手电筒照着。
  “啊!”惊讶过后她看看我,低下头说道:“是他……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你别管,你知道他在哪儿吗?”我紧逼两步,“我要杀了他……”
  她……不见了……
  这是啥意思,太没意思了,刚到重点,怎么跑了呢?
  原地等了一会儿,看也没有再出来的意思,便翻墙出来,来到事先租好的房子,是一栋民房,已经破烂不堪了,土坯累成的墙已经塌了一块,三间的房子也只有一间四面还有墙,好在便宜。
  房间里只有一张木板床,铁架子已经摇摇欲坠,说不定那天往上一趟,就会直接睡地上了。虽然寒冷,但也算有挡风避雨的地方,裹上厚厚的棉被,也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隐约有个东西在眼前站着,打开灯,那白衣女子就站在哪儿……
  “你们都是这套路吗?”
  “我……我害怕……”灯光下女子的脸庞有了些颜色,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嘴唇有些发白。
  “害怕什么?你都已经是鬼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可以看见自己说话是嘴喷出的白雾。
  “我害怕再也不会有人能看到我了。”她依旧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拉着衣角。
  不知道说什么好,指着床边说:“坐下说吧!”
  她坐下来,我已经将被子裹到脖子。
  “你冷吗?”虽然明知道她感觉不到寒冷。
  女子有些许的放松,两只手终于放开衣角,看看我,说道:“我感觉不到……”
  转头她看朝四周看看,转而对我说:“你那副画上的东西,我见过……”
  你就是被他吓死的,怎么会没见过,心里想着,嘴上却说:“你死后还见过?”
  “见过!”她肯定的说:“但是我不敢离的太近,我怕……”
  “在哪里见过?”似乎她知道的不少。
  “就在昨晚我们见面的那个仓库后面,还有一间仓库,那东西总是从那里出来,然后又回到那里。”女子放松了很多。
  终于知道老巢在哪儿了,看我不把你挖出来碎尸万段。
  “明天晚上你躲得远远的,我去会会他。”我知道她不敢和我一起去,便说道。
  “嗯!”她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似乎有些不甘心。
  接着她说:“我能在你这儿住下吗?很久了,终于碰到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看着她可怜兮兮,不知道她怎么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孤寂的夜晚,便说:“你要是没地方去,就跟着我吧!”
  天还未亮,我们说了很多,她就坐在床边,我裹着被子。她名叫苏可可,接替爸爸来这里上班,才来两天就碰到了魔王司马靳,后来她看到爸爸老泪纵横的抱着她的尸体哭了很久,直到被哥哥拉开。她那时就站在一旁,也跟着哭。后来她回国几次家,陪着爸爸看电视,一起到公园里遛弯……
  逐渐爸爸从伤痛里走出来,被哥哥接到家里和哥嫂一起住。爸爸再也没有回去过老房子,她也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一个人飘荡在这座老工厂里。有时候和夜猫野狗说说话,但总是感到孤单。
  不知道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在死后上天也没有接纳她,给她一些指引,去往她该去的地方。
  第二天是忙碌的一天,撬棍,铁锹,矿灯,一切准备齐全就等天黑。苏可可整天都跟着我,看着我忙碌着,有时说上两句。但是一般都很安静,默默的看着,但是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终于夜幕降临了,我让苏可可在房间里等着,一个人翻墙来到了图书馆后面,这座仓库比图书馆要小很多,因为被巨大的图书馆遮挡着,平时很少有人注意这里。从图书馆的墙角转进去,再走过一个巷道就是仓库的大门,大门同样是铁门刷着绿漆。门口的杂草已经齐腰深了,草间不时可以见到空的啤酒瓶和白色的卫生纸,还有一些用过的***……果然是一个偷情的好地方……
  撬开大门,老鼠四下逃窜,待一切响动恢复平静,打开矿灯走进大门。空旷的仓库陈列着几台旧机器,地上的尘土厚厚均匀的分布着,表示最后一次锁门前打扫过。
  四下看看,也无什异常,只是有些过于整齐和平常了,只是这里感觉异常寒冷。
  “小子!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苦苦追着我不放……”一个遥远而又无法抗拒的声音在四周响起。随着声音,周围泛起了幽蓝色的光晕,渐渐的,仓库不见了。随着光线渐渐充足,我已经站在了一片怪石林立的山脚下,而就在正前方,司马靳杀气腾腾的站着。
  天空似乎没有云彩,也没有星星,也没有太阳,这光线那里来的,心里纳闷。四周林立的怪石像是人工雕琢,又像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切都自然的那么没有道理。
  幽蓝的光线下,整个世界悠远而寂静。突然,天边出现了一排排手执长戟的士兵,士兵们头发统一的挽成发髻用一根青铜长簪固定于头顶,发髻外一个青铜发箍。铠甲幽幽的反射着蓝光,身体粗壮孔武,正迈着整齐的步伐朝这边移动。这身装扮我在那里见过……兵马俑,你妈这是秦兵啊……
  转眼间已到近前,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头,整个一只军队,司马靳一挥手,整个军队顿时静止不动,死一般的寂静。
  仔细一看,可不死一般的,士兵们的身体残缺不全,有的已经腐烂到只剩下一身骨架,好一点的也是干尸模样。
  害怕到没有,只是有一点心虚,好汉难敌四手,英雄架不住人多。手不由得在身上摸索,只有一把铁锹还攥在手里……
  “小子!”司马靳瞬间移动到面前,几乎脸对脸。“我那天没有杀你,你为何要送上门来?”
  “司马靳!”看我喊他的名字,他一惊,后退一步。
  我继续说道:“你危害人间,掠走少女无数,今天我就是替她们的冤魂报仇雪恨……”
  “哈哈哈哈……”一个空旷恐怖的声音从那张面具下发出:“报仇?就凭你……”
  “哐!”铁锹砸在空气里,像是有一道看不见的铜墙铁壁,震的手发麻。先下手为强,铁锹轮圆了砸向司马靳。
  “哈哈哈哈……”笑声再次响起,近前的士兵手中的长戟已经顶到我脑门上了。
  这太不公平了,我打不着他,他能打着我,不玩了,扔下铁锹,挺挺身子,死有何怕。
  此时,士兵的队形由远及近闪开一条空隙,一个纤细飘渺的身影从远处飘来。
  “千亦!”到近前一看那明明是千亦,只是衣服换成了古装,青罗纱裙更显气质,粉色的套裙在幽蓝色的光线下曼妙如仙人一般。她看我一眼,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我,不是掩饰,就是像个陌生人。可是她脖子上翠绿的玉石吊坠还是出卖了她,那就是我的千亦……
  千亦来到司马靳近前,先施一礼,莞尔一笑道:“将军今日为何如此大动肝火?”
  “青儿,你来此做甚?”司马靳虽然有些责备之态但语气却温柔了许多,“这个小子此前在黑风岭坏我好事,今日有找上门来……我今日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何必为了一个黄毛小儿大动干戈,我今日又挖出一罐好酒,将军与我同饮如何?”
  司马靳看看我,又看看千亦,左手牵起千亦,右手一挥,过来两个士兵,用戟尖示意跟他走。别无他法,被关进了一个笼子,士兵慢慢退去,直到消失。
  司马靳和千亦手牵手朝远方飞去,只留下了一片旷野,林立的石头,一个笼子……
  这尼玛是什么情况?留下两个看守也行啊,起码还有活物,这下可好,绝对的寂静加上绝对的空旷,什么感觉?就像心被掏空了,无着无落,死劲掐一把大腿,痛啊!还不是做梦,梦还有醒来的时候,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想象的地狱可能就是这个样子吧!
  紧张、愤怒、无助之后,倒也慢慢平静,千亦看来不是以前的那个千亦,司马靳和那个女子关系非同一般。这些将士肯定就是随着司马靳被葬黑风岭的秦兵将士,可是他为什么不杀我啊?那个土垣叫黑风岭,古人可真有情趣,一个小土坡起了个这么霸气的名字……
  正在胡思乱想,天边亮起一道白光,想必是那臭道士又来了,总是来的这么是时候,不仅让人觉得我们是电影演员,他是导演,在你入戏的时候提醒你一下这里他说了算。
  白光越来越近,瞬间到了眼前。果不其然,还是一身道士装扮,近前来瞅瞅我,得意的笑了。
  “笑个屁!你一次把话说清楚,弄得我跟个傻子似的。”
  “哈哈……着急了,着急就对了,因为这次我也救不了你!”道士一捋胡须说道。
  狠狠的瞪可他一眼,转过身说:“算了,我看你就是闲的,看我们给你表演而已。”
  “谁敢说他眼前的一切人和事都不是他想看到的表演而已?”
  “你这是要跟我讨论哲学问题啊?”我转头瞪着他。
  “你们凡人虽然都会有一点元灵在体内,但还不足以参透这人世,你虽然可以看见听见,去往别人无法到达的地方,但是你的思想还是个凡人而已……”
  “靠!你是玩我呢吧!”
  道士微微一笑说道:“这里不是人间,而是地狱的一层而已,我现在和你一样能来到这里,但是这里的事情我是不能插手的。”
  “意思你是来打酱油看热闹的?”
  “也不全是,虽然不能直接带你走,但是有些说可能对你有用。”
  “快说!”我倚靠在栏杆上,斜眼看着他。
  “如果事情发展到最后以至于无法解决了,你可以试着回到原点。”
  “……”
  “慢慢想,反正你多的是时间。在这里关你一万年,尘世也不过一瞬而已……”
  “可我还是被关了一万年啊,不管尘世是多久?”
  “有点悟性,所以你眼中的一切真的可能只是你自己想看到而已。”
  “哲学我不懂,你说怎么出去吧!”
  “也许那天魔王高兴了就会放了你的。”老道阴险的一笑。
  “那这地狱也有管事的吧!”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是有,但是他……你慢慢悟,有些磨难是需要自己经历过才能成长。”老道说完,一缕白光射向天际,慢慢变淡……天空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幽蓝。
  也许是几天吧,也许是几个小时,几个月?还是几年?在这万物都是静止状态的世界里,是感觉不到时间的。人们想要的寂静肯定不是这种,寂静中夏虫几声鸣叫才能显示出那种人们想要的寂静,而这里只是死了般的寂静,失去所有对外界的感知能力,温度、声音、光线……如果什么是万劫不复,那就是永远关在这里……
  终于,天边出现了异样,一团黑雾飘来。这时候的喜悦不在乎来的是什么,哪怕是来杀死我,只要能离开这里,无所谓了。
  司马靳和千亦站在了我面前,他上下大量了我一番,然后大手一挥,笼子开了一扇门。
  我走了出来,看着他俩,千亦温柔而和善的眼神使我有点错觉,但心里明白,那不是千亦。
  “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魔王低下头,额头几乎挨着我的额头,漆黑深不见底的眼睛同样是像这里一样的死寂。像是一种威胁,像是一种无耐。千亦,不!应该是青儿,此时往前一步,正好雪白的脖子上翡翠吊坠一闪,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一个健步上前一把攥在手里。耳边一声低沉的怒吼,整个身体不由得失去重力,不知是向下还是向上开始坠落,越来越快……
  一股发霉的尘土吸进鼻子里,一个喷嚏,更多的尘土被吹起,跟紧爬起来,浑身沾满厚厚的尘土,四周的旧机器依旧在原来的位置放着,矿灯还没有熄灭,远处偶尔一声悠扬的汽笛声听起来多么的悦耳。看看手里攥着的吊坠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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