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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既生南天何生玄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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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济道:“那便是了,这神功虽然精妙,但修习之人必当摒弃情欲,心外无物,否则定会出些岔子。”
  南一安问道:“妈,二叔到底怎么了?爹说的事是什么事?”
  柳青青不答,只叹了口气,南天神色黯然,道:“一安,这事说来话长了,日后爹自会告诉你,眼下最要紧的是救你二叔。”
  南玄尖声道:“假仁假义,你夺走我的一切,如今又来扮什么好人?”他与陆象杉此时已拆了近百招,此时招法愈发变化多端,忽拳忽掌,或劈或削,又连进了五六招。南天认得这是八部会历代迦楼罗尊者代相传授的金翅伏魔功,但南玄《六通要旨》初成后,较之前却不可同日而语,威力大大增强,不由的惊心动魄。
  南玄跟着使出一招“凤鸣岐山”,霎时间内劲激荡,周围飞尘扬土,一旁众人竟只得往后退了几步。
  陆象杉与南玄斗到此时,已知南玄功力非同小可,他见这招力道虽然沉猛,却隐隐透着一股阴诡之气,刚才听道济在一旁说南玄是练《六通要旨》走火入魔,但他不知这《六通要旨》有何威力,眼下也不敢硬接,当即双手大袖疾挥,便要将那势道卸去,不料南玄跟着又是一招“抟风运海”逼来,两招就如后浪推前浪般滚滚而至,道济等人都“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陆象杉修为当真是出神入化,倘若南玄不发第二招,他也须狠命招架一番,偏偏南玄第二招“抟风运海”一经使出,他左掌就势一带,竟将那“抟风运海”的劲力带了过来,与第一招“凤鸣岐山”的劲力碰撞相消,使的恰是九渊神掌中的上乘功夫,叫作“请君入瓮”。
  南玄也着实吃惊不小,待要再连进两招,岂料陆象杉突然间一声清啸,不见他身子晃动,人却已欺到南玄背后,当即拍出一掌,那掌力恍恍惚惚,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看似柔和实则蕴含极深厚的内力,乃是九渊神掌的一招“斜阳残照”。南玄不论左避还是右闪,身躯都如被一张巨网罩住,却又哪里躲得开?
  只听啪的一声闷响,背心剧痛难当,登时胸口一热,喷出一口鲜血,人也被掌力震出三丈,兀自一动不动委顿在地。
  南天等深恐他被陆象杉一掌打死,立时上前待要详察。这时包悉迩离南玄不过一丈,已然有所察觉,情知有诈,大叫一声“不好!”随即上前将南一安拉住,却为时已晚。南玄果然是佯装重伤倒地,见他三人靠近,登时翻转身来,右掌猛的拍出,啪的一下正中南一安前胸,那掌力宛如尖锥一般,穿透力极强,竟将南一安身后的包悉迩一并击中,二人顿觉伤处有如长剑贯穿,剧痛难当,皆是鲜血狂喷。
  南柳二人见爱子受伤,登时吓得魂飞天外,急忙将他揽在怀中。
  陆象杉勃然大怒,喝道:“好卑鄙!”正欲上前将南玄擒住,忽觉眼前一阵眩晕,几欲倒地,当即调理内息,稳住心脉。
  他武功修为在二十余年前便已臻绝顶之境,但这二十多年来,除了几个月前在聚寿山下,其余时候从未与人当真动手,何况今日所遇之敌乃是南玄这样一等一的高手,那金翅伏魔功在《六通要旨》心法的驱动下已然威力大增,陆象杉久疏战阵,刚才虽勉力卸去两手杀招,却仍有一部分劲力侵入体内,跟着又使出一招极损内力的“斜阳残照”,一时间便有些吃不消了。
  南玄见陆象杉略有迟疑,当下也不敢恋战,便趁这一瞬之际施展轻功径自遁去。
  那妇人见包悉迩受伤,霎时间惊怒不已,奋力冲开穴道,将包悉迩负在身后,转身便越墙而出。
  众人见南一安重伤,哪里还有功夫追赶他三人?南天将儿子抱在怀里,不住大喊他的名字,但南一安却始终昏迷不醒。柳青青焦急万分,泪涌不止,双膝一屈,跪倒在地,道:“禅师,你医术通神,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道济忙搭南一安脉搏,但觉脉相紊乱,呼吸微弱,立时点了他头顶“百会穴”和胸口“膻中穴”,固本培元,接着又以双掌抵住南一安背心“灵台穴”,将真气源源不断输入南一安体内,设法以自身内力为其接续性命。
  过了一个时辰,南一安才缓缓睁开双眼,“哇”的一下喷出一口黑血,他虽醒转,但身子仍极度虚弱,只听道济道:“一念之差,即堕魔道。”
  南天焦急问道:“大师,一安怎么样了?”
  道济摇摇头,道:“这《六通要旨》本是极厉害的法门,可如若修习者心怀情欲,不能做到澄澈无碍,但教这神功练成,当即便会反噬其周身百脉,甚至摄人心神。令弟想必为情所困,又强练此功,功力虽然大进,却迷失了自我,长此以往,有如饮鸩止渴,非但无益,还会反受其害。一安受他这一掌,已损及心脉,他此刻还有命在已是莫大福报。”
  原来南一安此刻尚能活命,全仗体内《六通指玄经》真气抵御重击,若非如此,焉能不命丧黄泉?
  柳青青听罢,登时急火攻心,当即便晕了过去,南天赶忙将爱妻扶住,心中又是自责又是悲痛,问道:“大师,莫非我儿已没了救?”
  道济道:“他体内真气混乱,只有扬清去浊,方能挽回性命。”
  南天道:“请大师指点明路!”
  道济道:“须得上一趟少室山,少林派《洗髓经》乃天下内功之源,兴许可以一试。”
  南天知道南一安尚且有救,稍稍松了口气,转念心想:“中原武林与咱们势不两立,我眼下武功尽失,这紧要关口上却如何是好?”他看着南一安憔悴的神情,又想:“管不了那么多了,此番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把儿子救活。”于是将爱妻爱子一个负在身后,一个横抱怀中,便要拜别陆象杉和道济往少室山去。
  道济忙将其拦下,道:“且慢,若老衲没记错,贤伉俪与少林派尚有过节,出家人虽慈悲为怀,但你二人此番贸然前去,难保诸事顺遂。老衲修了几十年镜花佛事,他们兴许会给我几分薄面,让我同你们一道去罢。”
  南天听罢,心下感激不尽,道:“大师,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是报不完了。只要少林派能救我孩儿,要我给他们磕头也好,要我出家做和尚也罢,便是要我替法慧偿命,我也绝无二话。”
  道济笑道:“不至如此,不至如此。”
  便在此时,只听南一安“咳咳”两声,低声说道:“济公,包师姐……怎么样了?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南天突然间想起刚才那两个陌生人,只因适才先后发生诸多事情,无暇顾及其他,此刻募的忆起那妇人容貌,登时一凛,心想:“这……这绝无可能啊……可……可实在是太像了……”
  道济见南一安身负重伤,危在旦夕,却仍记挂着旁人,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怜惜,道:“一安,那一掌十之八九的劲力都施加在你身上了,悉迩虽也受伤不浅,但绝无性命之忧,你且放心。”
  南一安缓缓点头,突然又道:“我……我不能走……我要回三圣庄,雅诗她……她在等我!”
  南天道:“一安,乖乖听话,你要找你的朋友,先得把伤治好了才是。”
  南一安道:“不,爹爹,她……她不是孩儿的朋友。”
  南天见爱子受伤,心下本已焦急如焚,哪里还有功夫听他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当下便道:“好了!什么人也没你的命要紧!”
  堪堪说完,却未见南一安反驳,只将双眼一闭,又兀自昏睡了过去。
  这时陆象杉已将内息在周天搬运了数转,已然没了大碍,便招呼道济来到了庙外院落中,低声道:“济公,咱们刚才在外面听她二人所言,似与三圣庄有天大仇怨,你我与那妇人素不相识,莫非此事与陈老祖有关?”
  道济道:“想必有什么苦衷吧,此事日后再议不迟,眼下最要紧的是一安的伤势。”
  陆象杉道:“我今日累了,暂且在此歇息。”其实以他功力之深,当不至连三圣庄都回不了,道济心中明白,他是怕南玄尚未走远,大可杀个回马枪,自己若是走了,眼前这几人必死无疑,可他心性使然,便是这般想,嘴里也不会说出来。
  道济见南一安眼下亟待休息,便让南天在观音庙露宿一宿,明日再行赶路。自己又连夜回到三圣庄,取了几粒护心丹药给南一安服下,暂可舒缓痛楚。
  南天一夜未眠,天刚发白便去村里购置了一辆马车和一些干粮,次日清晨,将南一安、柳青青和道济安顿在车棚内,自己驾车一路顺东南而下往少室山去。
  三圣庄地处泽州,而泽州又位于山西南部边缘,与河南比邻,距河南北部的少室山也相去不远。
  行了大半日,便已到了河南境内,匆匆又行了两日,已至河南博浪沙,在渡口乘船渡过黄河后不到半日辰光便能到少室山。
  众人上得渡船,已能遥遥瞧见嵩山巍峨峮嶙,南柳二人此刻既喜且忧,倘若少林派当真能不计前嫌,而那《洗髓经》也确有妙手回春的功效自然最好不过,可但凡二者缺一,南一安便性命难保,念及此处又不禁黯然神伤。
  南一安已睡了一天一夜,这时忽的醒转,双眉紧蹙且不住呻吟,显得痛苦异常。南柳二人见状,恨不能代子受罪,又终是无能为力,心中犹似千刀万剐,痛不欲生。
  道济赶忙将一粒护心丹给他服下,却几无疗效,只得运功替他护住心脉,过了好一阵子才有些微好转。
  南一安堪堪清醒,便低声问道:“爹……妈……二叔是怎么了?他……他为什么要杀我们?”
  南柳二人被这一问,霎时心中百感交集,南天叹了口气,道:“一安,这也非你二叔一人之过,我这做兄长的未能及早知他心意,却也是……”他话未说完,顿觉自己失言,瞥眼瞧向柳青青,却见柳青青只泪眼汪汪盯着南一安,似乎对自己刚才的话不以为意,便又向南一安徐徐道明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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