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南风其凉 / 第五回 指玄洞中遇神仙 一

第五回 指玄洞中遇神仙 一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自那日沈汀、陈宵生下山之后,转眼又过了十日,酷暑日渐消退,天气渐转凉爽。
  这时南一安已将纹枰轩中三本围棋古籍逐一参阅完毕,兀自一人坐在棋盘边打谱。
  忽听得纹枰轩外不远处传来阵阵格格娇笑之声,南一安一听便知这笑声出自骆雅诗,心中大喜,寻思这几日成天待在纹枰轩内,还未与骆雅诗会过面,一颗心登时咚咚直跳,随即便放下手中棋子,径直奔向门外。
  南一安循声望去,但见骆雅诗与几名男弟子正嬉笑打闹着,举止甚是亲密,顿觉自己像是吃了一颗未熟的酸李子,霎时间转喜为忧,兴致全无。
  他自初见骆雅诗至今,虽逾时日不长,但经断崖相知之后,便已对其痴迷的难以自拔,为何如此却又说不上来,只是那魂牵梦萦之感则是实实在在的,凭他十四岁的年纪,自然不明白情是何物。
  他见骆雅诗与众弟子嬉笑打闹,忽觉自己在她心中别不是特别的一个,却与其他师兄弟几无二致,念及此处,心情转瞬便跌落谷底,垂头丧气便往山庄外去了。
  南一安心中烦闷,竟觉耳边骆雅诗的笑声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越强迫自己不去想,越是止不住的想。猛然间忆起那日三人坠崖后所到过的山洞,便喃喃自语道:“眼下也无要紧事,不如去那山洞瞧瞧吧,兴许有什么好玩的物事。”他一面回想一面寻路,寻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山洞外那处野林。
  南一安仔细一瞧,却浑然不见洞口所在,不禁煞是疑惑,四下寻了半晌,仍是不见,心想:“这青天白日的当真是活见鬼,那洞口分明是在此处,怎的平白无故消失了?”
  正自奇怪,猛然间忆起两年前在八部会,柳青青曾传授他奇门遁甲之术,料想此处定有机关,心中一喜,喃喃道:“便试试也无妨。”
  当下回忆“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的方位,分按干支年、月、时一算,便知此时属“惊”门,八卦方位为西方“兑”位。
  于是径直奔向野林西边,四下披荆伐草,果是见地上隐蔽处有一快圆秃秃的物事,心中大喜,随即又想:“既是有人在此设下机关,想必不愿为外人打扰,我这般贸然进去,倒也不大妥当。”但他终究童心未泯,心下好奇按耐不住,转念又想:“那陆夫子功夫这般厉害,没准这里面便是藏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武功秘籍,今日被我撞上,索性去将它们通通瞧上一遍,也用不着苦苦求他传授了。”
  随即弯下腰,伸手将那圆物一扭,不料他落脚之处突然间打开,霎时便跌入一条狭长的甬道之中,南一安便在这甬道中一路滑下去,衣角直被磨得破烂不堪,只觉这甬道七拐八弯,半晌方才从尽头跌了出来。
  南一安趴在地上,浑身肌肤被擦得火辣,呆了片刻,缓缓起身看向四周。
  但见好一处洞天福地,那甬道出口的左首有一张石几,一旁各有四张石凳,几上除一把玉壶外别无他物,右首边是一处三丈来高的平台,侧方有一道青苔满布的石梯,平台上更有一处屋舍,屋舍门楣上一块青石牌匾甚是显眼,上镌“指玄精舍”四个大字。
  这时一阵清风从上方扑面而来,却丝毫不觉阴寒,反倒令人心旷神怡。
  南一安抬眼一瞧,上方十余丈处竟是一个约莫八尺见方的圆形出口,外面只见碧天白云,像是身处一口下阔上窄的深井之中,正对井口的下方平地处,一颗粗壮的大树巍然而立,万节修枝上长满针叶鲜果,随风摇摆,好似神仙翩然而舞,却不知这树是何品类。
  南一安见这景色心中好生喜欢,四下里游玩一阵,便径直往那屋舍走去。待要靠近房门时,却不由自主放缓了脚步,起初还甚是大大咧咧,这时内心却忽起波澜,既好奇又有些害怕,心道:“不知这屋舍里是住了凡人还是神仙,此番成了不速之客,还不知主人家会不会恼怒?”
  踌躇少顷,仍是不敌心中好奇心驱使,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他缓缓推开房门,只听长长的“吱呀”声立时打破四下静谧,只觉脊背凉了半截,一颗心已提到了嗓子眼。
  待房门打开后,南一安悄悄将脑袋探了进去,这时仿佛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四下一张望,但见目之所及空无一物,于是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往左首边一望,但见一张石床映入眼底,四周又有薄纱帷帘遮住,里面隐约似有一人盘腿而坐,一动不动。
  南一安登时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战战巍巍道:“你……你是谁?”
  话音甫毕,但见石床周围的帘子霎时间飘摇鼓动,似是帘内有一股极强的真气充斥,原本些微寒冷的屋舍内转瞬变得热气腾腾,但听得石床上那人徐徐道:“你擅闯我指玄洞府,却要问我是何人?”
  南一安被问得一时语塞,半晌答不出话。
  那人又道:“老夫于指玄洞外布下奇门遁甲迷阵,少年,你是如何进得来的?”
  南一安心想:“看来此人便是主人家了,他在外面布下机关,莫非在此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我擅闯此处被他撞见,倘若将我杀了灭口那可大大不妙,不如说自己误打误撞进来,并非懂得奇门遁甲,也好打消他的戒心。”便道:“我在后山游玩,无意间碰到机关,便跌了进来。”
  那人“噫”了一声,道:“真个奇哉怪也,老夫于此闭关数次,从未有旁人进来,少年,你叫什么名字?是谁的弟子?”
  南一安这一听才恍然大悟,料知那人多半便是闭关了半年多的道圣陈抟,自己在三圣庄这些时日常有听闻,却一直未曾见过,心下又惊又喜,道:“啊!原来是道圣老前辈,弟子南一安给你老磕头了!”当下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
  那人又徐徐道:“南一安?你果是三圣庄门人?”掀开帷帘,起身向南一安走来。
  南一安听那人未曾否认,情知自己料中,此人果真是陈抟老祖。
  抬眼一瞧,不禁心中一凛,原以为陈抟与陆象杉、道济并称三圣,年龄当与二人相仿,却不料陈抟除两鬓略带银丝,其余发色俱是乌黑透亮,容貌看来也不过五十来岁,哪里是先前印象中的陈抟“老祖”?
  原来陈抟修道二十余年,他本天资过人,根骨奇佳,二十余年来按道家辟谷养生秘术修习,每日只吃些蔬果,饮一壶酒,容貌非但未曾变老,甚至比修道之前还更显年轻了些。
  不过古往今来修道之人何止千万,能臻此佳境者亦不过寥寥数人。南一安年少无知,哪里知道佛、道修禅打坐之法博大精深,且确有实效。但自禅宗六祖慧能大师开顿悟先河以降,今人见打坐便道“磨砖作镜”,“自了小乘”,殊不知顿悟当以渐修为本,乃是循序渐进之过程。然此风修禅如是,修道亦如是,沉心实修者当世已寥寥无几,是以南一安也从未听父母说起过这等奇事。
  他见陈抟走来,不免心中有些张皇,便道:“弟子南一安冒昧打扰老祖清修,这便回去!”说着拔腿便往外跑。
  谁知陈抟也未作理会,只是缓步跟着南一安走出房门。
  南一安奔下石梯,四下一张望,只见除了方才那甬道和头顶上的天洞外再无出口,料想这甬道几与地面垂直,天洞离地足有十余丈,自己却又哪里出得去?不禁叹了口气,心想:“当真是糟天下之大糕,我擅自到了他的地盘上,他若是恼羞成怒,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鬼地方,我却如何才能出得去?”
  陈抟道:“少年,老夫尚有三个月出关,此处有鲜果充饥,佳酿解渴,你便留下与我作伴吧!”
  南一安心中好不懊悔,心想自己万不该一时冲动,如今要在此困上三个月之久,且不说与陆象杉对弈之期已不足一月,便是无事在身,单单想到自己要在此困上三个月便已是苦不堪言了。
  当下心念电转:“倘若错过对弈之机,恐怕再难学到陆夫子的一身上乘功夫,这可如何是好?”念及此处,猛然想起南柳二人,南天已然武功尽失,自己渐渐长大,应当承担起保护父母双亲的责任,随即又想:“沈汀虽已被赶下山,但今后难保不会再有人与雅诗为难,我若是有一身本事,谁还敢欺负她?”越想越是黯然神伤,不禁急得眼泪直流,兀自呜咽不止,转身望向陈抟,恳切说道:“弟子尚且有要事在身,求老祖放过弟子,助我出去吧!”
  陈抟闻言道:“小小年纪能有甚要紧事,你且说说,倘若当真要紧,放你出去也无妨,但若有半句虚言被我察觉,三个月后我便独自出去,留你一人在此种花养草。”
  南一安大喜,情知此事尚有转机,便道:“不瞒老祖,我与陆夫子有约,要与他手谈一局,眼下离约定日子不足一月,我若在此待上三个月,不免错过了,大丈夫一言既出,五马六马也难追,还请老祖体谅!”
  陈抟深知陆象杉喜爱下棋,此话倒无破绽,但听南一安所言,分明不是陆象杉授课,而是指名道姓的约战,他素知陆象杉棋艺精湛,对弈自然是要棋逢对手,哪里肯与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定下约会?当即冷笑一声,道:“谅你小小年纪,哪里是他的对手,他岂会与你约战?小娃娃满嘴胡言!”
  南一安已知陈抟心思缜密,所说实是在理,便解释道:“老祖有所不知,我原本是请陆夫子传我功夫,可夫子却说给我三个月时日,我若能在棋盘上赢了他,便教给我,我虽学棋不过两个月,但无论如何也得试试。”
  陈抟见南一安神情严肃,言辞恳切,心下倒也释疑不少,道:“倘若你此话不假,倒也有些种性,同我年轻时很是相像。不过这书呆子虽于方寸黑白之道颇有些造诣,但武功修为嘛,在我看来也是稀松平常。”
  南一安大吃一惊,心想:“这陈抟老祖牛皮真是吹上了天,我分明亲眼见陆夫子一人击退六大派掌门,如何在他眼里却成稀松平常了?
  转念又想,陈抟在小辈面前既说出此话,功夫就算不在陆象杉之上,至少也是并驾齐驱,心中登时大喜,若能得陈抟相授,与拜陆象杉为师想来也无二致,可又觉此时开口,未免显得过于轻浮,灵机一动,便道:“老祖骗人!我亲眼见过陆夫子施展天下无敌的绝学,这世上绝无敌手。”
热门推荐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