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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初识三圣聚寿山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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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噌噌呛呛,十数口兵刃相交,青光闪动。只见二十余人将一对夫妇和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围在垓心,发难的二十余人中有男有女,有僧有道,个个身怀绝技,频施杀招。遭围攻的二人中男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虬髯汉子,身形魁梧,目露凶光,女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少妇,肤白貌美,鼻梁高挺,双眸深邃,瞧着似是色目女子。那少年身处绝境,却丝毫不见胆怯之色,只是紧握母亲双手,目炬之间坚毅非常,浑然不似个天真烂漫的稚子。夫妇二人均已身受重伤,却仍是奋力搏杀,此时那虬髯汉子赤手空拳,架开众人来剑,双臂张开,将妻儿护在身后,身上刀伤剑创不下十处,显然已杀红了眼。
  这时一轮冷月高悬夜空,清光流泻,更添几分寒气。
  只听外围一人道:“两个魔头忒也不识好歹,咱们只让你说出那迦楼罗的下落,又不是非取你三人性命,何苦这般宁死不从?”说话之人乃是昆仑派掌门徐存青,只见此人头戴莲花冠,身着青色道袍,手执一柄长剑,俨然一副修道之人的模样。
  话音甫毕,一人又道:“徐师兄,跟这些个妖人费甚口舌?今日我等合力将他三人擒了回去,慢慢拷问不迟。”此人一身碧绿太极道袍,正是青城派掌门刘云。
  徐刘二人正欲动手,又有一人道:“阿修罗,乾达婆,迦楼罗这三个魔头害死贫僧师弟法慧,今日如若问不出那迦楼罗的所在,贫僧便亲手杀此二人为师弟报仇!”
  “法定大师,你是出家人,又身居贵派达摩堂首座,不便破了杀戒,还是由我带回华山严加审讯更为妥当!贵寺法慧大师之仇,待问出了迦楼罗那厮的所在,再一并报了不迟。”说话之人身形瘦长,一面说一面捋着下颚的羊角胡须,正是华山派掌门公羊止宇。
  几个带头的正兀自说着,只听那虬髯汉子阿修罗冷笑了一声,道:“公羊止宇,华山派追云腿雕虫小技,能奈我何?尔等一齐上罢,我夫妇二人有何惧哉?”一声清啸,人已欺至公羊止宇身前,这一下身法奇快,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那公羊止宇正欲施展华山绝学追云腿,无奈这追云腿本也是以快打慢的功夫,腿法较之拳掌功夫也属远攻一类,施展开来自须敌我双方拉开距离方能发挥威力。岂料阿修罗轻功了得,霎时间已逼至身前,不等公羊止宇出招,已然率先发难,双拳递出,击向他锁骨“缺盆穴”。
  这公羊止宇乃是华山掌门,自是一等一的好手,虽见阿修罗身法迅捷,着实吃惊不小,但立时便回过神来,待拳骨相距不到一寸时,突然间双手伸出扣住阿修罗手腕,可那阿修罗贵为八部会八大尊者之一,武学修为当世少有敌手,便是身负重伤,全力一击之下公羊止宇也只得勉强招架,卸去一部分拳劲后兀自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形状甚是狼狈。
  众人见阿修罗武功了得,公羊止宇一人绝非敌手,当即一拥而上,霎时团团剑花便又将三人罩住。
  乾达婆紧抱爱子,无暇助丈夫一臂之力,阿修罗只得以一己之力左挡右架,他心知自己虽身怀绝技,但始终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敌人俱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今日若想取他们性命已是万万不能,只得拼死将其拖住,好让妻儿趁机设法脱身,待回到八部会与教众汇合后再寻计较,为了兄弟妻儿,自己舍却一条性命又有什么可惜?念及此处,阿修罗向妻子乾达婆看了一眼,二人四目相对,当下乾达婆已领会丈夫心意。
  乾达婆是八部会八大尊者中唯一的女子,行走江湖时素以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著称,原名柳青青,与丈夫阿修罗南天育有一子,正是此时身边这少年南一安。
  柳青青虽为女流之辈,但行事素来干练,她情知丈夫心意已决,纵然不舍,却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
  柳青青向南天微微一笑,示意丈夫自己已然明了。南天见妻子释然,更是以命相搏,顾不得许多了。
  转眼二十余人已斗了一百来招,但听得一人道:“何女侠,到了这晌你还这般出工不出力,莫不是见了你的旧情人又心慈手软了吧!可别忘了你的恩师,点苍派曹老英雄便是毙命于他八部会迦楼罗的掌下!”说话之人身材矮小,满脸胡渣,看起来甚是邋遢,正是关帝帮帮主陈大学。
  他口中的何女侠,便是点苍派如今的掌门人何阮溪,至于何出旧情人之言,后文另有叙述,此处按下不表。
  但见那何阮溪一头长发盘起,露出雪白脖颈,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虽已三十来岁,却仍是风姿绰约,颇有一番韵味。
  何阮溪听得陈大学一番嘲讽后,面上有如飞过一朵红云,嗔道:“陈帮主,你休要在此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这姓南的有负于我,我与他早已恩断义绝,江湖上谁人不知,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大学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迟迟不肯使出点苍派绝学惊龙剑法?却尽使些儿个软绵绵、慢吞吞的招儿?不是怕伤了那魔头却又是什么?”
  何阮溪虽嘴上硬撑,心中却骗不了自己,一想到往昔岁月,便对南天如何也下不了杀手。她知那陈大学瞧出自己心思,一时无言以对,只默默望向南天。
  二人对话南天尽数听在耳里,嘴上却默不作声,也不去看何阮溪,但他深知自己对她不住,心下百感交集,这一分神,真气便有所涣散。南天虽然身受多处外伤,但一来他本就体格健硕,二来又催动深厚内力使真气护体,因而众人缠斗半晌也未能重创其心脉肺腑。
  此时各派除领头之人外,其余弟子已死伤殆尽,眼下相斗之人具是高手中的高手,这等变化焉有看不出之理?此次追捕南柳夫妇的六大门派领头人中,当数少林派法定禅师武功最高,法定见南天真气不聚,情知机不可失,当即一招推山掌使出,直拍向南天胸口“膻中穴”,原以为这一掌吃中,即便取不了他性命,也足以让南天经脉逆行,当即便成废人一个。
  哪里料到南天的内功修为当真是卓绝超凡,紧要关头下竟能强行真气逆转,重聚丹田之内,在法定掌风袭来的一瞬之际将内力全数贯于双拳,二人拳掌相接,两股真气交汇,霎时叶落纷飞,泥土龟裂。
  若在平时,南天与法定全力对掌,法定自然逊了三分,只因在此之前南天心神不定,危机关头凭着过人天资方能真气回转,此刻内力不纯自不必说,他一人与众高手酣斗了几个时辰后体力也显不支,加之身上外伤未经包扎早已流血不止,双拳威力自是大不如前了,因而此刻法定与南天交战却也未落下风。
  二人真气在体内相互碰撞,难解难分,此时谁若受到半分扰乱,当即便会经脉逆行而亡。众人见此情形怎会不明其中道理?
  但见徐存青眼疾手快,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已径直刺向南天胸前,这一招“北冥有鱼”凌厉非凡,乃是昆仑派扶摇剑法中的招式。
  此招一出,明眼人皆已明白是要将南天毙于剑下,不过众人也心知肚明,南天武功着实深不可测,此时若不杀他,待他缓够了劲力自己便只能丧命于他之手了,即便此刻杀了他,柳青青与那少年南一安尚在,何愁问不出迦楼罗的下落?
  柳青青见事态危急,先前与丈夫达成的默契约定便已抛诸天外,二人夫妻多年,感情甚笃,见丈夫身处绝境,自己便情不自禁出手相救。
  只见她脚底一踩,长袖微拂,倏地闪身至徐存青剑前,双手合十硬是将剑身夹住。众人见了大吃一惊,平日只道这女魔头诡计多端,不想功夫竟如此了得,自忖徐存青这扶摇剑法招招凌厉至极,自己便手执兵刃与之相对,亦不免顾虑三分,万万想不到柳青青竟能赤手空拳招架!
  柳青青武功虽属一流,却哪里有众人想的这般厉害?原来她夹剑之前已将自己一对耳坠取下放在掌心,手掌与剑身之间其实已隔了硬物,那对耳坠并非普通金银首饰,乃是以玄铁铸成,寻常兵刃难以损坏,可她之前动作极为隐秘,是以能够瞒过众人。
  不过她这一去,南一安便无人庇护,那青城派掌门刘云见此情形,料是千载良机,当下欺至南一安身前,长剑已架在他脖颈上。
  刘云见已得手,冷笑道:“嘿嘿,若再不将迦楼罗交出来,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南柳二人情知不妙,柳青青急忙撒手,徐存青见她已无心恋战,长剑一挺,剑尖已插入柳青青左肩三寸,登时鲜血直流。
  南天见孩儿被擒,爱妻受伤,更是心神大乱,真气再难凝聚,顿觉胸口一热,哇得一声喷出一口老血,兀自摔倒在地。
  柳青青怒道:“好哇,你们枉称名门正派,竟干出这等卑鄙无耻之事!我一家三口今日栽在你们手上,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法定长叹一声,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本不该造此杀业,可我那师弟也不能含冤白死,”说罢又看向刘云,道:“刘掌门,我等既为天下武林除害,本应堂堂正正与魔头较量,若是技不如人,我拼死也要为师弟讨还公道,可这等卑劣行径,老衲实所不耻,况这孩子尚且年幼无辜,手上未染鲜血,我们切不可以他来威胁,更不可伤及他性命啊,阿弥陀佛。”
  柳青青道:“法定大师,我夫妻二人素来敬你是一代高僧,少林派又是武林泰山北斗,咱们八部会向来礼敬有加。不过贵派法慧那贼秃,觊觎我八部会镇派之宝《六通要旨》,频施奸计,被我师兄妹三人发觉才将他杀了,还望你查清曲直再做决断。”
  她一面说,一面瞪向徐存青、刘云等人,道:“哼,各位说什么为武林除害是假,恐怕跟那法慧一样打着《六通要旨》的主意才是真吧!”
  法定怒道:“笑话!我师弟法慧乃是得道高僧,平日潜心钻研佛学经典,于武学一道向来点到为止,你若再玷污他清誉,老衲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这时徐存青、公羊止宇等人一齐望向刘云,刘云素来机智,众人望向他示意让他来说几句。
  刘云会意道:“姓柳的娘们儿当真一派胡言,你八部会多行不义,滥杀江湖好汉,人人得而诛之,在座各派均与你等有血海深仇,我们为枉死的同门讨还公道,却被你说成是觊觎什么六什么旨,你口中那玩意若当真是天下第一武学,为何你们不使将出来让我等开开眼,却又被我们擒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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