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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他朝相逢有前缘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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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麻衣客狠狠瞪了那刀疤大汉一眼,向清月赔笑道:“我这属下不懂礼数,师太切莫见怪,在下便在此处借阅片刻即可,绝不夺人所好。”
  清月道:“这本书贫尼也是昨日所得,你又怎知此事?”
  那麻衣客道:“实不相瞒,道济禅师亦是在下至交,书中所注伏火之法,便是禅师专为在下所记。”
  清月心念电转:“这由头当真漏洞百出,师兄昨日确曾说过这伏火方子是为一个道友所记,但此人若真是师兄的朋友,又怎不亲自去问他,反倒等他下山后来问我?倘若是师兄来此之前便告知他此事,又何不直接将这伏火之法告诉他,反倒多此一举?”又想:“既然此人并非那负心王爷,所需左右也不过是本医书,借他瞧瞧倒也无妨,以免节外生枝。”道:“罢了,你既承诺在此翻阅,那便随我来吧。”
  那麻衣客含笑道:“多谢。”
  清月引两人朝屋内走去,堪堪跨过门槛,突然喝道:“且慢!”
  那麻衣客道:“怎么?”
  清月瞪向那刀疤大汉,厉声道:“昨晚偷听的蒙古人是你?”
  刀疤大汉和麻衣客都是一怔,那刀疤大汉道:“你在说什么?”
  清月“哼”了一声,道:“贫尼眼力虽然不济,但素日里遍尝百草,你身上的气味却瞒不过我的鼻子。请回吧,所求之事恕贫尼无法允诺!”
  那刀疤大汉道:“军师,这老尼姑既已识破,属下一刀将她杀了便是。”
  那麻衣客喝道:“混账,咱们有求于人,怎可这般无礼?”
  清月毕竟老辣,知道他不敢硬来,是投鼠忌器,怕自己先行将书毁掉,到时算盘不免落空,可见此书中不知什么内容对他至关重要。
  清月略加思索,心下已有计较,当即撒出一把花粉,那麻衣客和刀疤大汉毫无防备,不知是什么有毒暗器,登时朝后退去,便在这一瞬之际,清月已将桌上那《金匮玉函要略方》拿在了手中,大声道:“若敢上前强抢,我立即将此书撕毁!”
  那麻衣客脸一沉,阴森森地道:“想让你那爱徒一尸两命,便尽管将它撕毁就是。”
  清月心下猛吃了一惊,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麻衣客道:“我不过是个能轻易取走同霏和道济性命的人。嘿嘿,我好言相求,你不答应,偏要自取灭亡,世上可少有如你这般愚蠢之人。”
  清月道:“你要借阅此书,也并非不可,只是贫尼尚未读完,请阁下今日暂且回去,三日之后再来取书,到时贫尼必当双手奉上。”她顿了顿,又道:“倘若阁下信不过贫尼,便在敝庵住上三日也无妨。”
  那麻衣客冷笑道:“师太这缓兵之计未免也太过明显,我只数到三,你不肯给,我便下山,明日你就替他们收尸吧。一!”
  清月听他喊出“一”字,登时不知所措,她当年行走江湖,也算历经不少风浪,便是刀架在脖子上时,也未曾像今日这般窘迫。心想:“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加之阴险狡诈,我若为这本书害了同霏和师兄性命,那可太不划算。”道:“你如肯立下毒誓,拿到书后绝不伤同霏和道济性命,我便给你。”
  那麻衣客道:“我与他们两人素无仇怨,若非师太执意不肯答允,岂会出此下策?”
  清月道:“那便快快发誓!”
  那麻衣客道:“好!拿到此书后,我若伤及同霏和道济一根汗毛,死无葬身之地。”
  清月道:“不就是本破书么,拿去好了!”将书朝他掷去。
  那麻衣客伸手接过,立时打开翻看,约莫看了半柱香时辰,突然哈哈大笑,道:“妙,妙!马兜铃替代皂角,真是天助我也!”
  清月道:“书已给你,还望阁下信守诺言,贫尼便不留你了。”
  突听那刀疤大汉道:“军师,便由属下代劳取那婆娘性命便是。”
  清月情知中计,又恨又恼,喝道:“你敢骗我!”上前便要动手。
  那麻衣客道:“谁说要杀那女人了?”
  那刀疤大汉道:“军师,若王爷知道那女人信奉外道,定不会轻易饶她。”
  那麻衣客道:“那就永远不要让王爷知道。”
  那刀疤大汉一脸疑惑,道:“属下不明白。”
  那麻衣客道:“你只需听我的,剩下的事不用操心。”他虽语气平和,却凛然有威,那刀疤大汉听了便不敢再行争辩。
  那麻衣客又道:“你记住,你有今日,不是因为王爷,是因为我。”
  那刀疤大汉道:“是,属下唯军师马首是瞻。只是王爷日后知晓那女人在此出家,咱们却没向他禀告,若是怪罪下来……”
  那麻衣客冷笑道:“师太,日后若有人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清月道:“笑话,我说出来,岂不是害了她?我可巴不得你那主子一辈子也找不到她。”
  那麻衣客道:“还有,今日之事若吐露了半个字,下场我不说你也该知道。”将书掷回清月,转身出了水陆庵。
  两人行到湖边,那刀疤大汉道:“军师,干脆杀了那老尼姑,也可高枕无忧。”
  那麻衣客道:“有时候死人并不是最安全的,一切照旧才能真正高枕无忧。”
  那刀疤大汉道:“属下不解,请军师明示。”
  那麻衣客道:“这是王爷眼皮底下,动静大了,太过显眼,你瞧这湖面,风平浪静,谁知道下面有多少鱼?”
  那刀疤大汉也不知是否听明白,只兀自点头,又道:“那军师执意要留那女人性命,又是何意?”
  那麻衣客道:“她是死是活无关紧要,我只要她腹中之子活着,日后自有用处。”
  两人踏上木筏,那麻衣客突然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那刀疤大汉道:“照军师的吩咐,许其厚秩,那牛鼻子已发誓效忠军师。”
  那麻衣客道:“好,此人在中原武林颇有些名望,可善加利用,助我完成大业。”二人乘船渡到对岸,恰有一蒙古军士策马赶到,那蒙古军士禀道:“报!军师,人现在山下二十里处莫家村驿站!”说罢一提缰绳,调转马头往山下去了。
  原来那麻衣客早已部署心腹之人密切关注同霏和道济去向,听了探子来报,纵马折东南而去,两匹骏马脚程好快,半个时辰便到了莫家村。
  两人施展轻功,跃到驿站外一株银杏树上,只见驿站大门紧闭,两人听得真切,屋内叫喊声撕心裂肺,便知同霏正在临盆,那麻衣客道:“盯紧了,若是男孩,立即回来向我禀报。”
  那刀疤大汉道:“军师,若是女孩……”他左掌横在脖颈前,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那麻衣客道:“不必,若是女孩,咱们日后便不必派人密切关注了,由她自生自灭吧。”不等那刀疤大汉回话,已展开轻功遁去,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那刀疤大汉遵命在此守候,五个时辰后,已是次日丑末寅初,道济和那跑堂本已在驿站旁的马厩边昏昏欲睡,突听“哇”的一声婴啼,两人登时惊醒,起身来到门外,一名老妪随即走出,笑道:“恭喜呀,是个男孩!”
  道济赶忙摆手,道:“不是,不是,阿弥陀佛……”
  那老妪道:“啊,对不住,老婆子忙昏了头。”又道:“姑娘已上楼歇息了,孩子他爹呢?名儿可起好了?”
  道济道:“孩子他爹……他爹……”
  那老妪道:“虽说娘是出家人,但孩子可没说要出家,总得知道姓甚名谁吧?”
  道济道:“此处是莫家村,那便姓莫,嗯……名字便叫‘同非’吧。人生在世,不免多遭非议,总要有包容之心,不然苦的可是自己。”
  几日后,道济又回到水陆庵,向清月告知同霏在莫家村诞子之事,清月担心那麻衣客手段毒辣,不敢将那日情形说与道济,只让他务必接同霏母子去三圣庄住下。道济将清月之意转达给同霏,同霏却不愿再添麻烦,执意便要在莫家村安稳度日,道济无可奈何,只得独自回到三圣庄,后又修书让清月知晓此事。可只过了一年,同霏便因临盆时落下的病根香消玉殒,清月不久后也跟着病逝。道济曾去往莫家村,欲将莫同非接到三圣庄抚养,但莫二嫂和丈夫膝下无子,加之对莫同非很是怜爱,便将他视如己出,躬亲抚养。道济心想,他若能得父母疼爱,安稳度过一生,那是再好不过。
  道济此番回到三圣庄后,与莫同非再度相见,已过十年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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