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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却月横枝瀚海边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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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元赵王府右丞相脱脱不花统领的二万四千多人的骑兵,原想突其不意奇袭这股汉人兵马,为死难的蒙古部落报仇雪恨,没想到红巾军警惕性极高。居然把架梁马放到三十里外。既然突袭不成,就只能进行正面会战。蒙古人在战场上向来就没怕过谁。脱脱不花傲然地望着身前的滚滚铁流,这是一股庞大的力量,放在以前简直可以横扫四方摧城灭国,这也是蒙古大草原上近三十年里从未出现如此规模的蒙古骑兵队伍。脱脱不花生性慎重,一直等到清廷颁下集结行动的命令后,才召集心急如焚的各将领,令他们聚集甲兵。等到集结一处时,距离红巾军占据察哈尔一部已过去了四十多天。右丞对部下解说如此做法的原因,就是我察哈尔草场广阔、地广人稀,历来汉人无法长时间占据,相比于红巾的祸患,引起朝廷对赵王府的重视才是真正的取祸之道。
  庞大的骑兵队伍裹着滚滚烟尘席卷至红巾大阵前一里多地才停住。脱脱召集众将在阵前观看敌阵。只见红十军背靠一座矮小的丘陵摆成了一个中间厚实两边薄弱的弧形步兵大阵,前面拒马铁盾森立密不透风,随后长枪寒光闪烁,真如枪林一般。甲胄并不多,但阵容整齐,军容严谨,自有一股杀气冲天而起。军师崔文浩追脱脱不花征战多年,熟识汉人阵法,对右丞說道:“此为却月阵,正面如弓弦最为厚实,两侧如弦反扣小丘,可保后方及侧翼的安全。王爷要击败此贼,必须要击溃正面敌军才可”。脱脱不花沉思不语,副万户那海性子最是暴躁,当下叱道:“不过是汉人的花样罢了,我们长生天的子孙,苍狼的后代怎会把那些两脚羊放在眼里。王爷,我愿领本部先冲它一阵,试试一下它的成色”。
  刘莽率领骁骑营从大阵的生门进入,将马匹放在后山草甸子里进食,就急忙带着刘秀等头目前往帅台汇报。帅台也叫帅楼,是种三层楼高的木台,底下有轮,可以由十多个人推动。红巾军中路军总指挥使关先生正盘坐于地板上,一口小酒一口羊蹄地吃得正高兴,浑不觉身边众人的气氛凝重。关先生名为关铎本是商丘一个私塾先生,素与刘福通,韩山童交好,成为白莲教护法之一,随之在河北白鹿庄起事,是大宋政权的从龙旧臣,极得丞相刘福通的信重。在大宋建元龙凤,定都毫州后,派遣三路:大军北伐。关先生便是中路军指挥使。
  副指挥使潘诚接见了刘莽,听取了他的简报,听到刘莽说到蒙军前锋战意不强,旁边饮酒的关先生把手中羊蹄一扔,满脸通红地哈哈笑道:“彼辈无心死战,王命所从不得不来,以卵击石,破之就在今日”。众将暴喝:“诺!”
  刘秀回到营地,远远的望着帅楼,啧啧赞叹道:“大丈夫当如此才未白活一辈子。”刘贵笑着说:“关先生当初也不过是个穷教书的,秀哥也读过,也一定是干大事的人物。就是秀哥富贵之后,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兄弟才好。”刘虎骂道:“你这厮鸟,惯会奉承人,秀哥一向最重情义,怎会不顾我们”赵五吸了一口旱烟,半晌才冷冷地说道:“将来能不能富贵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今天能不能活下来还不好说。”刘秀也神情凝重起来,看着手下这四道:“这回蒙人来势汹汹,怕是要打狠仗了,大家伙都小心些,见仗时都拢在一起,,别跑散了,互相都能照应着。”
  蒙古人在阵前休息了约有一炷香时间,恢复一下马力。脱脱不花抬头看看空中的太阳,此时正当未时,如果战斗顺利的话,就会在天黑前结束战斗;如果不顺利的话,天黑也有助于进攻一方撤退。他用马鞭一指红巾军大阵,下令道:“那海,你领轻骑先去试探一下。”
  大队蒙古轻骑呼喝着冲向红巾军大阵,远远的便拉开强弓,将箭矢射向大阵,红巾军的箭阵也开始反击。天空中顿时出现了一片由箭矢组成的乌云,雯时间便在双方的躯体上、地上种出一块由大箭组成的草场。嗖嗖嗖的死亡之音不时在红巾军耳边响起,大阵的前排举盾,盾上不时地响起朵朵的箭矢扎入声。刀盾兵的后排便是密密的长枪兵,此时满脸紧张地举起长枪在头顶摇晃,他们没有任何甲胄,只能依靠组成枪林的摇晃,来改变长箭的下落轨迹。长箭一旦由下落被碰到横飞便失去了力量,就没了危胁。但不时就有露网的长箭将一个个倒霉鬼扎倒,在地上翻滚呻吟着,然后就有人将他们拖到后方暂时安置。伤者都用手死死地捂住嘴巴,谁敢大声哀嚎,即便是阵前扰乱军心,要被马上正法!!
  蒙古轻骑损失更大。为了保持机动性,大部分的骑兵都未着甲。对面近万弓手攒射,顿时就有数百轻骑的身上、马上插上了长长的重箭,将高速运动中的人们重重地抛在战场中间的草地上,大多是不能活了。蒙古轻骑遭此打击,立刻慌乱地往回跑。红巾军帅台上顿一片欢腾,有将领请令要求趁势追击,关先生轻蔑地一笑,红通通的脸上却长着一副狭长的眼睛,这时毫无酒意,满是精明之意。“你等来看,敌骑虽退,但边退边回身射箭,未见慌乱,此为诱敌之计,如此明显,我岂能上当。”
  脱脱不花见敌军并未上钩,也不气恼,还赞了一句:“关铎非轻而意举之辈。”传令下去,命那海领军转攻右翼敌军薄弱处。红巾军大阵的右翼统领叫沙刘二,此人乃是红巾大将,但并非关先生嫡系。此时见敌军转头扑来,忙令射住阵脚,那海轮番亡命冲击,终未得破。脱脱不花令旗一挥,又遣去两个千人队,右翼据守却月大阵的弓弦处,本就兵力薄弱,此番面对强攻顿时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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