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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的跟班是公主 / 第三章 约定与誓言

第三章 约定与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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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耀者?祆教的刺客团吗?”
  “哦?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你不是一个普通的骑士,因为很少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咳咳....咳咳...”
  面色苍白的马因痛苦的咳了几声又忍不住吐了一口黑血,明明只是皮肉轻伤但他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衰竭,全身使不出力气,他吃力的抬起另一只微微发抖的手抓住砍进肩膀里的妖刀想要将其拔出。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手中的妖刀是我教三圣器之一,凡是被砍中的人都会被它吸的一干二净,很快你所有的生命力都会被它吞噬,而且它的刀刃上还有能让人神经麻痹而使人动弹不得的剧毒,如果你愿意,只要说出来我可以马上送你上路以减轻你的痛苦,怎么样,还有什么遗言吗?”
  “最后一个问题。”体力开始严重流失的马因喘着粗气但依然保持着坚毅的目光和语气问道,“你抢走这件神器到底想要做什么?”
  “额,怎么说呢?”光耀者耸了耸肩略作无奈道,“实话告诉你吧,在下孤陋寡闻其实并不知道这件所谓的神器有什么用,我只不过是刚刚完成了寻找手中这件圣器的任务,正要赶回教中,就是这么巧让我碰见了你们,原本只是打算看看热闹,但既然是难得一见的神器又有这么好的机会就顺带下手了。”
  “顺带...下手了...?”马因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但不是因为难受和疼痛而是因为抑制不住的怒火,就在不久前他尊敬的大团长舍生取义只身引开强敌而生死未卜,要好的几百名弟兄慷慨就义而身首异处,这一切的牺牲和努力竟然因为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而全部白费了。
  “开什么玩笑!”
  愤恨!无边的愤恨!莫名的愤恨!止不住的愤恨!天地都仿佛被其感染,一向厚重的大地也开始止不住的震动起来,空气中的魔力更是疯狂往马因身上聚齐。
  由于过于激动而上涌的血气使马因又吐了几口黑血,然而他根本不在意,他明白自己失败和死亡的命运已经无可挽回,但至少,至少要将这个光耀者和《创世神章》一起埋葬在这个山洞之中,不能让手中的神器落到来路不明和别有用心的人手里。
  想到这马因使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生命中最后的一声呐喊,随后他开始疯狂的燃烧起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这是骇人的一幕,如果说那膨胀的肌肉、暴起的青筋使他看上去如一头野兽一般的话,那接下来全身上下开始浮现出的密密麻麻的闪着刺眼蓝光的魔纹则使他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魔神!
  “没用的,没人能反抗圣器的力量,虽然说你现在表现出的力量让我都感到惊叹。不过话说回来,我果然还是最讨厌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骑士,你们平时口口声声说看不起我们这些出卖了灵魂、向魔法力量屈服的魔士,说我们丧失了一个人类应有的勇气和自信,可到头来你们这些骑士还不是要依靠魔技吗?啊?”
  “可笑!”
  “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笑,笑你无知!骑士们之所以看不起魔士是因为你们不知道荣誉为何物!”
  “看不起你们是因为你们不知道责任为何物!”
  “看不起你们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忠诚为何物!”
  “看不起你们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勇气为何物!”
  “看不起你们是因为你们不知道...正义...为何物!”
  “最可笑的是,以力量自傲的你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力量为何物!”
  “好好看着吧,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圣器也好,魔技也罢,都不是这个世间力量的全部,有一种力量你是永远无法体会到的!”
  气势如虹如魔神般的马因每说一句气息就强上一分,虽然只是回光返照,但那紧握的拳头中那一份实质到可以感受出的巨大力量带给了光耀者莫名的恐惧和威胁,他开始怕了,他想拔刀后退,可马因肩头膨胀后绷紧的肌肉死死的卡住了妖刀,这下光耀者真的慌了,越是这时候越是脆弱的人类面对无知的恐惧往往会手足无措,哪怕是实力超群的七星魔士也只能怔怔的看着迎面而来的拳头而无法挪动脚步!
  那是无法形容的一拳,这一刻世界都仿佛安静下来,独留那阵清脆的碎裂声,只是分不清是面具碎裂的声音还是头骨碎裂的声音。
  “砰!”
  巨大的冲击力使光耀者如断线的风筝一头撞向山洞深处的石壁,他的左半边脸早已血肉模糊,巨大的撞击使他折断的数根肋骨又深深的刺进了肺中,虽然还有口气在,但死亡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
  当一切归于平静,看着已经没有了人样的光耀者,马因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他知道他要死了,不过还好,至少自己守住了《创世神章》,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开始回想自己的人生,回想自己的青葱岁月,他好想再和奎尔斯喝一次酒,好像再对自己最敬爱的斐洛喊一声老师,好像再摸一摸自己女儿莱兰的秀发,想到女儿,想到他那最疼爱、最让他骄傲的女儿,他的心里总是能闪过一丝莫名的温柔与快乐。
  可以说自己的人生还算完美吧,除了无法完成与女儿的那个约定。
  那一天,就在骑士团护送神器出发前。
  马因悄悄的从聚会上溜走回到家中,来到后院,刚一踏入一股热浪就迎面扑来,还有那“叮叮当当”不绝于耳的敲打声,如果不是有巨大的兴趣和忍耐力普通人是不会在这种又闷又热还充斥着噪音的环境里待上一上午的。
  “额...咳咳...”
  马因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他的脸一如既往的胡子邋遢,他没有在聚会上喝酒,他也从来不喝酒,可能正是没有酒精的壮胆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莱兰,你看,我马上要离开银月城一段时间了。”
  “恩。”
  一个被炉火熏得满脸通红,脸上不断抖落汗珠的少女轻轻的应道,她的衣服被汗水浸湿,头发也粘在脸颊上,健美浑圆的手臂继续挥动着手中的铁锤。
  马因有点尴尬,他从怀里掏出一袋钱币放在炉灶边。
  “这是这次任务的酬劳,虽然不多但应该能给你再添一点列奇塔精金(打造列奇塔武器的关键材料)。”
  少女没有说话,马因有点失落准备起身离开。
  “我自己有钱,但还是谢谢你。”就在马因转身的那刹那,莱兰抬头说道,“不过还真是稀奇,这次的任务你们还没有完成就先预付酬劳了吗?”
  马因点点头:“有时会吧,遇到比较慷慨的委托人。”
  莱兰不是傻子相反她很聪明,她知道只有九死一生的任务才会预付酬金。
  想到这里她心中涌出一阵担忧与不舍,即使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名无比强大的骑士,“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好吗,这是我们的约定,你是骑士一定要说到做到。”
  马因微笑着点点头:“那你也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还有,帮我照顾一下贝尔科德。”
  一听到这个名字莱兰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悦的说道:“他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我照顾吗,整天就知道喝酒他干脆喝死算了,不然的话他就会一直赖在我们家把你拖垮为止,真是一个无赖人渣!把你的钱拿走,这些钱留下来也只会帮他还酒钱,我根本不可能拿去买材料。”
  马因皱眉苦着脸说道:“别这样说你舅舅,他原来不是这样的,他以前是斐洛老师最得意的学生,是银月城最出色的勇士。”
  “舅舅?哼,‘舅舅,舅舅,吃饭像只饿狗,喝酒像只漏斗’。”莱兰用充满恶趣味的口吻唱道。
  马因也被自己女儿的调皮给逗乐了,他用溺爱的眼光看着她,心里其实明明还有很多话想说,可临了临了说出口的还是:“那么,我走了。”
  “等等!”
  莱兰喊住马因,她从身后的柜子中翻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扔给父亲。
  “有空把你的胡子刮刮吧,我刚做的。”
  “谢谢。”
  “还有!”
  莱兰看了一眼马因腰间的长剑说道:“我现在能打造更好的列奇塔钢剑了,换一把走吧,那把......太旧了。”
  “这可不行,你忘了我当年曾许下的诺言吗,别忘了我是骑士。”
  看着马因离开的背影,那坚强的、厚实的、沧桑的背影,莱兰红着眼睛轻泣着喊了声“父亲!”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马因看着身边这把断掉的列奇塔钢剑,它是女儿作为铁匠学徒毕业时铸的第一把剑,那天莱兰满怀喜悦的将它送给自己,自己还立下了誓言,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也许死亡并不是那么糟糕,它至少可以让我履行当年的誓言,想到这里他终于平静的闭上眼睛静待死亡的降临......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吗?不,那个噩梦般的声音又回来了!
  “这!就是你想给我展示的力量吗?”
  黑暗中一个匍匐爬动的躯体不知何时来到马因身后,他伸出一只沾满鲜血的大手抓住了还嵌在他肩膀上的妖刀!
  光耀者的耀光还未熄灭!
  而此时作为圣器的妖刀它最可怕的一面出现了,马因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最后的力量与生命被它吞噬的一干二净,并缓缓的流入主人的身体之中,光耀者的伤势诡异般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而马因只能痛苦的无力的躺在地上呻吟。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光耀者被打烂的头颅重新饱满起来露出了一张没有面具遮盖的陌生脸孔,他站起来大笑着,笑着那么得意,那么癫狂,那么不知所谓!
  许久,他才恢复理智淡淡的对着地上的尸体说道:“虽然你已经死了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要收回那句话,我没想到你的淬体术如此厉害,连妖刀都能反抗,你的强大让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差点死在你的手里,看来仅仅说是‘顺带下手’是配不上这场战斗的,只可惜我没有来得及问你的名字,只可惜我没有一个可以告诉你的名字。”
  说完光耀者捡起脚下的《秩序法典》,又踩着马因的尸体狠狠的从他的身上抽出黑刀,他走出山洞又朝里面望了一眼作为最后的道别。
  “再见了,无名的骑士。”
  一阵清风出来,山洞口马鞭草(象征着正义与期盼)的花瓣簌簌抖落,风中的精灵托起其中的几片伴着思念飘向远方,那是银月城的方向,只有其中的一片飞向了某个山脚......
  刚进入舒适的六月,山坡上五彩缤纷的颜色开始绽放,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应夏天的呼唤,而寂静的山脚原本是一片广阔的麦田,如果没有那场战斗的话青翠的小麦应该已经在欢快的随风起舞了,但现在这里却只有一片焦土。
  数十具或是烧焦或是缺肢断首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原本肥沃的黑土地变得干燥龟裂,几个坑坑洼洼中还不断冒着滚烫的岩浆,豪杰号角骑士团的大团长奎尔斯静静的躺在地上,尸体早已冰凉。
  提图斯正在帮特雷塔尼包扎伤口,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活着的只有那个先前三位最强者中的一个。
  “可恶!竟然折损了这么多高手,还有两位七星级的,没想到大团长级的人物这么恐怖,要不是你叔叔在,我们都已经去见天母了。”
  那个唯一活着的中年人就是提图斯的叔叔,此刻也受了点轻伤正在闭目眼神,听了特雷塔尼的话他忍不住说道:“没办法,奎尔斯的领域很特殊,除了我的火石魔技很少能有人可以与之抗衡,至于这些折尽的高手不必在意,只要有你们富甲天下的美尼梅那尔家族在,招再多的魔士都不成问题,反倒是......”
  “反倒是《秩序法典》!”说着特雷塔尼看了看手上的空盒子面露苦涩的继续说道,“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耍了,提图斯,我们与教宗陛下的约定该如何是好,如果真是圣曦公主得道了那件神器那我们的处境就不妙了!”
  “总之,我先与父亲联系一下再说吧。”
  包扎完后提图斯从怀里掏出一块细羊皮他咬破手指迅速的在上面写了几行字,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将羊皮卷好放入特雷塔尼从腰间摘下的一根不起眼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细长圆筒中,从上面发出的魔力波动不难看出,这是一件刻有多个魔纹阵的稀有魔具,名叫“千里牵”。
  当提图斯做完这一切后他拧紧盖子将这个圆筒在石头上轻轻的敲了几下。
  同一时刻,在达昂王都狮心城一家豪华府邸的书房中,书桌上一个一模一样的圆筒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咚咚”声,一位目光凌厉鬓发微白的中年人抓起这个圆筒,拧开盖子取出了提图斯刚刚写的羊皮信。
  “任务失败,号角全军覆没但东西不知所踪!”
  寥寥几个字但对于尤特提马松家族的领袖路奇乌斯来说却是一个饱含了无数信息需要深究的消息。
  他静静的坐下来用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书桌,双目出神的望着远处。
  就在这静的可怕的屋子里同时还坐着一个祥目慈眉、脸上一直带着笑意、身体还有点发福的老人,他惬意的啜了一口上等的红茶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说道:“哈哈,什么事情把你烦恼成这样。”
  “你自己看吧。”路奇乌斯将手中的羊皮纸扔给老人。
  和体形给人的印象极为不同,那老人敏捷准确的接过轻飘飘的羊皮纸。
  “哦?”老人的眉头也破天荒的皱了起来,“竟然失败了,难道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假的?还是他们故意作了一场调虎离山之计?不管怎么说,那件东西都可能已经在另一条来的路上了,如果真的交到那个女人手里,我们的处境就......”
  “是啊,”路奇乌斯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继续说道,“我们尤特提马松家族和你们美尼梅那尔家族虽然贵为黄金家族但终究不是以前了,现在所有的贵族领主们和圣曦公主早已势同水火,如果不能争取到教皇陛下的支持我们将万劫不复!”
  说完路奇乌斯轻轻的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王宫,不禁开始回想起一个月前自己前往白教教团塔圣地面见教皇的情景。
  ******
  “好了,起来吧,路奇乌斯你来见我到底有什么事?”
  “教皇陛下,我想您应该听说了达昂现在的情况,我们这些领主与摄政公主之间......”
  “白教不会涉足于任何俗世间的争斗!这你应该是知道的。”白教教皇格里高利坐在神座上不耐烦的抬了一下眼皮说道。
  “当然,当然清楚,陛下,只是您谦卑的仆人今天真诚的前来请求您给予我们一点帮助,我们愿意献上更多的例奉与土地。”
  “哼,帮助?如果圣曦公主真的要对你们动手,以她的威望民众绝对是一边倒的情况,你们会被所有人民抛弃,你们会一败涂地!所以你应该更谦卑的说求我救你们一命。”
  “是的,陛下,我求您救我们一命。”路奇乌斯收敛了所有眉宇间的厉色低下了头颅说道。
  格里高利继续坐在神座上内心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说道:“土地和财富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你知道我在乎什么,好了,开出你真正的价码吧,我不相信聪明的你会毫无准备的来到我面前,说说看你有什么能让我动心的。”
  “《创世神章》!”
  “什么?”格里高利听到这四个字忍不住大笑起来,“你知道吗?路奇乌斯,就在你来之前不久圣曦公主就派人来跟我说她找到了传说中的世界之心——《创世神章》,她说她愿意献上此书条件是不插手她与你们之间的争斗,你现在又来跟我说不觉得可笑吗?”
  “我的陛下,”路奇乌斯没有丝毫慌张的说道,“这件神器她不是还没有献给您吗?再说她只不过也是借花献佛,真正得到神器的人是艾萨国王银月城的城主米尔,您知道艾萨联盟一向与白教貌合神离,摄政公主也不见得真的能借到这朵花,但我和达昂所有的领主会拼死为您取得它并敬献给您!”
  听了路奇乌斯的话格里高利静静的想了许久,最后他拄着神杖缓缓起身,用一种俾睨众生的口吻说道:“路奇乌斯,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和仇恨,谁能为我带来《创世神章》谁就是最忠诚的白教教徒!”
  “当然,陛下。”路奇乌斯俯下身子,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因为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马因:作者,有件事我很不明白。作者:什么事。马因:为什么正义战胜不了邪恶呢?作者:说人话!马因: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我会惨死而那个光耀者活的好好的?作者:很简单,因为你不是主角。马因:神马?就因为我不是主角你就可以颠倒黑白让我惨死吗,我不服!作者:好了好了,你先听我说,我问你如果主角还没出来正义就战胜了邪恶那还要主角干什么,做吃瓜群众吗?马因:好像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作者:这样吧,小奎、小马,你们走的时候多领一份便当,别说我不照顾你们,喂,孟达叔拿四份便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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