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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有一个照妖镜 / 第十九章 血鹦鹉

第十九章 血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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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儿子?”血手大夫追问:“他人呢?”
  “他已经死了十五年。”何富安饱受沧桑的脸庞浮起一丝痛苦。
  “怎么死的?”血手大夫咄咄逼人地审视着何富安眼睛。
  “哥,别问了。”十三妹她摘了头盔,趁这空隙在网络上查询到何富安儿子何思颖的讯息。
  原来十五年前,在白凤城金虹小学门前河沟。何富安十一岁独子何思颖为了救一名溺水同伴不幸身亡。何富安夫妇一直依靠着烈士家属抚恤金度日。生活过得紧巴巴的。
  “你是兴隆旅社的服务员吗?”十三妹也不想再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到底是烈士家属,便转移话题。
  “是的。”
  “还有别的服务员吗?”
  “没有了。”何富安补充了几句:“以前有一个保洁啊姨,后来还招了个女服员管账。听说那小妞是保洁啊姨的女儿……”
  “听说,你不知道?”
  “我一个打杂的哪管哪么多?”何富安苦笑,脸上皱眉更深了:“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后来那服务员肚子日渐变大,瞒不住了。有一天深夜时,保洁啊姨和老板吵了一架。啊姨一怒之下把老板的鹦鹉摁水里淹死,两人大吵了一架。”
  “你说的老板是死者陈兴新吗?”血手大夫疑惑不解。
  “不是的。”何富安摆手:“是上一任老板,陈兴新的老爹。”
  “啊,这么老跟这么年轻的姑娘……”
  十三妹白了血手大夫一眼:“现在这不是常见的事么?”她目光转向何富安:“那保洁啊姨呢?”
  “早就辞退了。老板不太懂网上揽客,生意箫条,熬了将近一年,最后连薪水都发不出来,迫不得已找借口把那两母女辞退了。”
  “你怎么留下来了?”
  “可能是我人比较笨,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何富安满脸都是乡下人的淳朴与憨厚,举手投足还有那种长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笨拙。
  “说一下你今天见到的情况。详细一点。”
  何富安把烟丢地上用脚跺灭,回忆着先前情形:“我今天像往常一样来上班,到旅社大约七点四十分。旅社的大门像往常一样是敞开的……它是电子锁,可以预约开门。我坐在茶几上吃早餐,有个青年住客正下楼去晨跑……”
  “那青年长什么样?”血手大夫问。
  何富安努力想了片刻,摇头说:“没看清,他穿着白色运动衫,蓝色裤子,戴着的白色帽子,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其它我也记不清楚……因为,客人不带行李,也没到退房时间,所以不会多问。哦,他跑出去时,有一条小狗跟着跑出去……”
  “小狗……”十三妹沉吟着。
  血手大夫目光像捕猎的猫头鹰般锐利,见旅社一楼紧闭的窗玻璃恍惚光线晃一下。出于前世作为刺客的敏感,顿时厉喝一声。
  “谁?站出来。”
  屋里没有动静。血手大夫冷笑,走过去敲敲玻璃:“出来,要不别怪我不客气。”
  窗户打开一小半,一张蓬头垢面穿着睡衣的女人脸慢慢站起来,带着黑眼圈脸上挤出笑容来。她看到眼前这个披着狮鹫铠甲的人,仪态威武,面具窥孔里是一双透着杀气的眼睛。
  “长官早。”她声音有些颤巍:“那个小狗是我的博美。”
  “谁让你在窗后面偷听的?”
  “长官,我不是有意的。我被关在里面害怕得很,便想过来看看。”
  “谁把他们锁里面的?”
  何富安慌忙起身,拿出一串锁匙说:“是我锁的,我发现小老板尸体后马上报警,把前后门锁住了,不让人出入。”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老板尸体的?”十三妹问。
  何富安掏出破旧手机,他已有些老花,眼神不大好,只能把亮度调高。他把通话记录翻了翻。
  “大约是八点四十分左右。”他语气肯定地说:“我到楼上搞卫生,发现老板房间门是虚掩的,便唤了几声。他平时脾气不太好,爱骂人。可今天静悄悄的,我有些好奇推开门进去瞧瞧,客厅里没人,电视是开着的,我在浴室里发现老板倒在浴缸里,赶紧跑下来报警,然后锁住前后门等你们过来。”
  “把门打开。”血手大夫说:“我要进去看看。”
  十三妹看了看血手大夫:“哥,别闹了。我们只负责维护现场,剩下的事等巡防署来处理。”
  “我们狮鹫军团就干这个?”
  “有什么法子,虎落平阳被犬欺。”十三妹无精打彩地说:“我们名义上是皇家直隶军,吃的是皇粮,可薪水十年如一日,养自己都成问题。帮巡防署跑跑龙套,还能多领一份协警薪水。”
  得益于经济腾飞,白凤城端铁饭碗的公务员待遇尚过得去。偏偏狮鹫军团属中央体制,跟地方财政无关,捞不到一点好处。
  “我就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十三妹扭头看到几个胆大妄为小男孩正往狮鹫身上趴。登时把脸一挂,这狮鹫兽也是太不争气,身为万兽之王,毫无高端大气上档次王者风范,见个啊猫啊狗都能凑合唠家常。
  血手大夫走进旅社,打量一下室内环境,旅社占地不大,大约一百二十平方左右,分两层。明显由当地民房改造而成。说白了和普通改造的民宿并没二样。就是吊个天花,刷白墙。装几盏嵌墙灯,换个马桶。再把墙根刷点颜色,美曰
  “小资情调”。住宿费倒嗖嗖火箭似往上涨,坑死游客不眨眼。
  阳光不温不火地照入旅社一楼的客人接待厅。接待厅不大,还算干净整洁,有一个登记柜台,一张玻璃茶几,三张供客人休息的宫廷风人造皮沙发。沙发背后是一面仿古风暗青色浪花纹路屏风,大意是遮挡一下楼梯的突兀。
  沙发坐着一个有些发福衣着考究中年人,夹着公文包不动声色地吸着烟。他旁边一个衣着光鲜的少女一脸不耐烦地玩着手机。少女旁边是个染黄毛的少年,盯着少女手机屏幕,嘴里一直嘟囔。
  血手大夫眼神不经意掠过众人,最后停留在登记柜台左边的神龛上,供奉的是白凤城传奇天神千手煞神。他用手指醮了一点香灰在指尖摩挲几下送到鼻子前嗅了嗅,抬脚上了楼梯。
  上到一半,无端吹来一股冷风,血手大夫不由觉得有凉意,本能地把红袍裹紧了些。
  他回身,站在半暗处,居高临下大声问:“楼上还有人吗?”
  屋里人闻言都抬头望过来。
  衣着考究的发福中年人眯着眼向后一躺,不咸不淡地说:“没喽,就剩一死鬼。”他自我解嘲地说:“真够晦气,出来玩几天摊上这种事。”
  中年人旁边少女少年这才抬眼看到血手大夫,他一身戎装,红衣银枪,威严挺拔。两个年轻人眼前一亮。少女欢叫一声,冲上去抓住血手大夫臂弯。
  “大哥你好,你哪个剧组的?”少女一脸膜拜地靠过来:“你们还招人不?你看我长得怎样,人人都说我是戏精,演什么像什么……大哥,我尺度比较大,床戏我也是可以的……”
  中年发福男拿烟灰缸在茶几玻璃磨得“吱吱”响,大饼脸上终于现出恼怒之色:“不嫌丢人吗?你这个狐狸精,滚回来……”
  少女“哼”一声,并不理睬,举起手机说:“大哥,看镜头,发朋友圈呢。”她举起剪刀手迅速在血手大夫头盔上啄一下,心满意足地离去。
  “你疯什么疯?”中年人忿怒。
  少女回到中年人身边,气鼓鼓地说:“大叔,我们有代沟啊。”她突然委屈得要落下泪来:“玛卖批,你个周有福,抠得要死,度密月度到小渔村。你知道这些天我在姐妹圈怎么过的吗?打肿脸充胖子。天天下载些五星酒店照片充门面。别人以为我山珍海味,其实天天啃窝窝头……呜呜……不过了,离婚!”
  “离就离!”中年大叔冷笑:“老子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们是夫妇?”血手大夫看两人吵架口吻就像两口子,也猜到“离婚”大概等同“休妻”之类。到底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也不想多管,便切回到正题。
  “你们有没有看到过一个穿白色运动服蓝色裤的年轻男子?”血手大夫问。
  众人都摇头,除了那少年沉默不语。于是众人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是这样的。”少年说:“昨晚打游戏时我匹配了附近的人,有一个高手队友应该就在这旅社里。”他摸出手机,打开对战纪录,果然有一个穿白色运动衣戴着帽子头像。
  血手大夫去翻柜台的住宿登记记录,却没有找到运动服男子身份登记信息。
  他拿过少年手机走到门外给服务员何富安看,何富安瞄了半天,非常肯定地点头说:“就是他。”
  “怎么没有他住宿记录?”
  “这个?”何富安惴惴不安地摸摸下巴:“我们这生意太差,有时客人忘了带证件也是可以额外通融一下的。”
  血手大夫明白他们其实是在收留来历不明的人。他环顾四周,看到十三妹正在驱赶那些调戏狮鹫兽的小顽童。
  十三妹在沙滩上把一个孩子裤子扒掉,一边拍打着白花花的屁股一边娇骂:“我说多少次了,别给狮鹫兽丢零食,你们这些死小孩当耳边风是不是……”
  那些孩子嘻皮笑脸的,好像挺享受小姐姐打屁屁这一过程。
  血手大夫返回旅社。
  “你怎样发现尸体的?”血手大夫指了一下发福中年人周有福发问。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老鬼服务员在走廊大呼大叫。我穿着睡衣开门,看到服务员连滚带爬往楼下跑,我壮着胆到老板房里瞅了一眼,后来听到锁门声才回房叫醒家人下楼去。”
  “你没碰过尸体?”血手大夫严肃地问。
  “没有。”
  旁边娇俏少女笑着说:“我想合影一张发朋友圈你也不肯。”
  “闭嘴!”周有福厉喝,重重叹口气:“现在的年轻人,都没点敬畏了。”
  血手大夫懒得看他们夫妻闹别扭,大步流星走上二楼。
  二楼没有客厅,全部分割成客房。两间比较大的夫妻房,四个单人房。
  死者的房装潢较精致,并且没有房间号,倒不算难找。
  房间不大,其实是单房,巧妙装修却给人一种套房错觉。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浴室和客厅连成一体,明显是后期改造,倚墙角而建,用三块落地磨砂玻璃围筑成菱形,里面的人若隐若现。晚上沐浴开灯时,躺在床上就能欣赏到风景,倒也算别有一番情调。
  死者身高中等,约摸七尺左右,偏瘦,赤身果体躺在浴缸里。右手小臂垂在浴缸外。花洒丢在浴缸里不停地涌出水,水从浴缸漫出来,顺着洁白浴缸外沿和死者手指滴滴答答地淌入排水孔。
  尸体头部完全浸在水中,脸部描绘着姹紫嫣红的刺青图案,边缘轮廓却呈锯齿状。
  窗户紧闭,落地窗帘无风自飘漾,有一种像鼬鼠撕咬的尖锐细小声音在屋里窃窃私语。
  “父债……子偿……”
  血手大夫蓦然回首,却空无一物。他敛了敛心神,伸手入水中,彻骨寒气侵袭过来,他打个寒战,轻轻一掀,尸体脸部撕掉一层缕空面纱。
  血色,慢慢弥漫开来,尸首好像绽放出一缕戏谑的微笑,缓缓滑向浴缸深处。
  血手大夫看得清晰,撕下的人皮在尸首脸上倏然留下了一只血红色彩的鹦鹉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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