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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有一个照妖镜 / 第一章 夜行刺客

第一章 夜行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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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明如下:
  一是,鉴于怕引起太多争议和版权,暂定只复活马小玲与复生,其它角色尚未确定。毕竟它不是《我和僵尸有个约会》。
  二是,本书开头五章有剧毒。一百个现众中九十九人毒发身亡,剩下一人在抢救。绝对是十年来起点最富争议的开章之一。前五章合算是一个序章,可以说是一个聊斋故事,说的是主角血手大夫活在明代穿越前的身份与照妖镜的来历。观看方式:一,倒立在墙上看。二,用看星爷《大话西游》方式看。不喜欢的可以跳过前五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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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淅淅沥沥的雨。
  待雨停,两个穿着蓑衣的鬼面斥候悄无声息地穿过人头高的芦苇荡。洁白的月亮从雾气钻出来,照着寂静的苍茫原野。
  依稀可见鬼面斥候手上匕首淡淡锋芒,草叶上雨珠在如水月光下萤萤闪亮。
  守营的士兵蓦然回首,一只惨绿树蛙“呱”一声从灌木丛中飞起,落在水洼上,溅起一朵月下银花。
  “什么鬼玩意?吓老子一跳。”他抹一把盔甲上挂着的水珠,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还有该死的荒野。就在他摇头要离开的时候。鬼面斥候像捕食的螳螂一跃而起。
  那士兵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匕首的刀锋像一条白色带鱼滑过他的咽喉。
  一个鬼面斥候朝队友做了一个手势,他们猫着腰继续前进。
  前面那个鬼面斥候穿行几丈远,觉得不妙。回头看去,还有队友落在后面。
  皎洁的月光下,落单的鬼面斥候,隐藏在面具背后的眼睛里透着恐惧。
  “那烂泥扶不上上墙啊。”鬼面斥候领队低声嘀咕着,示意下属跟上。
  那落单的家伙就在远处摇头,身体却很老实的不上前。
  鬼面斥候领队回到落单斥候身边。
  他用鄙夷不屑的眼光盯着落单的家伙。
  “怎么啦?”领队揪着他衣领恶狠狠地低咆:“你想害死我们吗?”
  “早说不带这新手废柴上路……”鬼面斥候一脸嫌弃地摸一下那落单斥候的裤裆:“是不是尿裤子了?”
  领队恼羞成怒,一把扯掉那胆小鬼面具,劈头盖脸打下去:“你这丢脸鬼……”
  话音未落,他已觉不对,那一巴掌居然打个空。他脑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不对……”
  面具下那张脸不是他熟悉的那张怂兵脸,而是一张陌生而焦黑的笑脸。
  “嘻嘻……你好啊!鬼面哥哥。”
  他笑得灿烂无比,牙齿整齐白净。那双手却不闲着,迅如闪电般挥出一刀。
  鬼面斥候领队捂着脖子,瞪大恐惧的眼珠。“你是……”他想说出后面的字,却有心无力缓缓仰天倒下。待瞳孔放大,鲜血才从他指缝间渗出。
  “没错,在下正是“七步之内,要你血溅三尺,猪头落地”的血手大夫况叶生。”他笑吟吟看着那双不肯闭上的眼睛。
  月光下那清秀的脸蛋笑意淡去,他蹙眉,收起手中柳叶刀,脸上慢慢泛起失望神色来。
  “鬼面斥候也不过如此……。”他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叹息道:“都是一群废物,嘻嘻,这次猴子不会再来抢人头吧?”
  “唉,大家混这碗饭。人家混得风生水起。我是碌碌无为。”况叶生郁郁寡欢的望向苍茫原野,吐纳一口气:“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丢哪!……哼……迟早我要打死那只猴王。”
  这句话口气大过吃三斤蒜头,巡山候要在场……也不见得非得掐死他不可。
  巡山候还在赶来路上。
  雨,又开始下,这次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
  巡山候皱皱眉,斗笠下的眼睛冷漠无情,雨滴顺着蓑衣淌下来。似乎已渗到内部袈裟,他咬着牙,却禁不住牙齿在打颤。
  作为刺客,他拥有出神入化的潜行与暗杀能力。最为可怕的是他拥有一个乾坤袋,上装天下装地中间装恶人。
  巡山候本是一个布袋和尚,但这货好吃肉爱喝酒。常常念叨:“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当朝圣上当年上位时他可是立过汗马功劳,圣上的赏赐他全都不要,他只要自由与美酒。
  圣上恼火:“什么都不要,民间岂不是骂我薄情狗皇帝?”
  “来人,赐布袋和尚巡山候一职。”
  布袋和尚三丈摸不着脑袋:“巡山候是做什么的?”
  圣上笑着一挥手:“就是到边关闲着蛋疼满山蹓哒的猴子。”
  “谢主隆恩。”巡山候美滋滋的,拎着一布袋美酒屁颠屁颠跑了。
  雨继续下,巡山候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痛苦呻吟一声,向旁边草丛滚去。
  “第七次了。”他哀叹,只闻一阵滔滔浪涛声。他白花花屁股底下酣畅淋漓地涌出一堆污秽物。
  “血手大夫,你这鳖孙,给我整泻药?”他咬牙切齿地咆哮着,**火辣辣地痛:“下次见到非弄死你不可。”
  这个血手大夫况叶生是个傻乎乎的自恋狂,长的贼头贼脸,脸上黑红像抹了锅灰。武功也是惨不忍睹,而且根本不会医术,参军前他天天骑着一匹肥头大耳的黑色大公猪下乡给人家母猪接种,顺便帮母猪接生。
  他说那头黑公猪像座高山那样魁梧,踱起步来像县太爷,仪态威武,引得无数母猪竞折腰……传说它一天能日后宫佳丽三千……
  他给黑公猪起个绰号叫“黑将军”。
  这位母猪接生公子自命为“血手大夫”。据说他接生技术一流,实乃众多猪妈妈的福音。后来他那头种猪被地主老财没收掉,他走投无路来军中混口饭吃。
  血手大夫因为呆头呆脑,军队里也没部门愿意接纳他。巡山候看他可怜便收在身边做随从。
  血手大夫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反正巡山候要是踩死一只蚂蚁,他绝对要踩死两只。
  巡山候要是敢喝一斤白酒,血手大夫肯定会喝上两斤,然后光着瘦骨嶙峋的膀子拍着平坦胸部吼:“还有谁?”最后像一条死狗你猝然醉倒。
  反正,输人不输阵。
  巡山候严重怀疑自己吃上一坨屎,血手大天肯定会跟着吃两坨。
  血手大夫有种无赖天份,出任务是柿子专拣软的捏。打两下子就跑,反正巡山候会挺身而出收割人头。
  巡山候有个坏毛病。喝酒千杯不倒但战场杀敌容易上头,自恃艺高人胆大,入千军万马之中如无人之境。
  这个巡山候布袋和尚其实一点也不慈悲为怀,杀红了眼时六亲不认颇为疯颠。常常架裟飘飘入战场,回来是红衣褴褛,一身血浆,肩扛一把卷了刃砍刀,双眼像红灯笼,脖上挂着念珠……
  民间流传他有个外号叫“慈悲杀神”。
  据说有一次巡山候追敌方一名将军三天三夜,直追到蛮荒原野去了。他迷了路,一个月后他像个叫化子回到军营,架裟上还长满苔藓……挂在腰上首级直接变白骷髅。
  血手大夫很无语:“猴爷,你是刺客啊,见到敌人就穷追猛打死缠烂打……这跟泼妇打架有何区别?”
  将军们表示脑阔疼……这巡山候可是皇上的拜把兄弟。打不得骂不得拦不得,只能往死里表扬,不要钱地戴红花。这下可把立功无数的血手大夫柳叶生气得够呛。
  “你都封猴了,还天天抢功劳,厚道吗?”
  “巡山猴,有种出来单挑!”况叶生天天追在巡山候背后,忿忿不平地唾骂。
  “阿弥陀佛!贫僧不跟无赖一般见识。”巡山候心若止水地走远,心里颇为得意:“哼哼,就不尿你,气死你。”
  ……
  巡山候拎起裤子,双腿发软。他有气无力的叹口气,眺望着烟雨蒙蒙的原野。
  “这个世道还有希望吗?”巡山候喃喃地问,朝廷腐败,君王昏庸,日日上朝斗蝈蝈,大好江山摇摇欲坠。
  他自个嘀咕:“他娘的,不爱江山爱蝈蝈,早知当初拥立个蝈蝈作皇帝岂不省事?”
  他的乾坤袋装不完世人的欲望,他觉得人生希望正在渐渐枯萎。
  前几天,他和血手大夫况叶生在戈壁滩上露宿。两人坐在篝火前,谈了很多事,最后两人都有些醉意了。
  “血手大夫,你有什么梦想?”他问,心想这个粗鄙的乡下人,懂得什么叫梦想,能混个温饱就不错了。何来诗与远方?
  血手大夫脸红黑得像个大马猴。他手舞脚蹈的说:“我最大的梦想是娶一个屁股大的婆娘……然后我每天骑着肥天大耳的黑公猪去和人家母猪配种……看它们开开心心嘿咻……你知道吗?骑在黑将军背上我也像一个凯旋的镖骑大将军,两边的百姓在夹道欢迎我……嗯嗯,其实给母猪接生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
  巡山候想到黑公猪给母猪配种时一枝梨花压海棠场景,画面太美不敢看,便笑:“啧啧……血手大夫你还好这口?”
  血手大夫眉飞色舞:“和尚,你想一下,那些小猪刚生出来的时候多萌啊!粉红嘟嘟的,又娇嫩又柔软,还像麦芽糖有点粘……它们通体半透明,漂亮得像红玛瑙一样,眼睛也没睁开,迷迷糊糊在红色胎衣上拱着……它们对生活充满了美好希望,却降生在这烂世道。跟我们这些烂人一起腐烂。”
  “人不如猪啊!这样的世道有什么办法呢?”巡山候叹息着说,仰头咕噜一口酒。
  “其实我就想猪一样,吃好,喝好,睡好,长膘……可这世道怎么这样难?……呃,我要是能立多几个军功退役,就有钱买回黑将军,梦想也可以实现了……人总得有个梦想吧?”血手大夫脸色酡红,却闪耀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他像条被按在案台上的肥猪嚎叫着:“呜哇哇……一个人要是没有梦想,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就算我是一条咸鱼也要在大海砸出一朵漂亮浪花来……臭和尚,不说这个,说多都是泪……再喝一壶,与汝共销万古愁……”
  巡山候愣了愣,喃喃重复着血手大夫刚才那番话:“一个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他苦笑着,竟是痴了。
  “原来那么多年,我只是一条行尸走肉的咸鱼啊。”他想到自己半生沉浮,做一天和尚撞一天的钟,远离庙堂纷争,那大悲咒念千百遍也不释怀,还要靠酒精的麻醉才能入睡。
  巡山候感到深深的羞愧,羞愧自己虚度光阴和懦弱。他终于借着酒意喊出了自己的心声。
  “日你奶奶,老子也要做一只有梦想的猴子!”
  “咚!”……
  回头一看,血手大夫已经四脚朝天醉倒在地……
  ……
  雨一直下,巡山候无力地拿着刀叹口气:“血手大夫,老夫本来这次就没打算抢你军功,我想帮你实现骑猪梦。唉,你这头白眼猪。”
  他目光寒森森的,咬着牙蹚着齐膝深的积水向前走,嘴里发出奇怪的笑声,脖子上念珠一晃一晃,劲风把他宽阔僧衣吹得猎猎作响。
  “你小子可知道……你今夜要面对的对手是谁吗?咳咳……想想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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