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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雪莲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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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衣的腿肿的非常严重,烧的也很厉害,她满脸通红,呼吸粗重,一直昏睡着。
  周源睡醒了。他睁开眼睛,眼前黑黑的,也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一直都是这样,他已经习惯了。珠衣粗重的呼吸没有让他感觉异样,反而让他感觉心安。只要珠衣在,他心里就十分安稳,他已经忘了珠衣的伤。
  周源躺了半天,见珠衣还在呼呼大睡,他伸手轻轻地推了推珠衣,见珠衣没有反应,心想:真能睡。
  周源躺着无聊,他自从能走以后就不愿意躺着了。人就是这样,当他不能动弹的时候,就能老老实实地在那躺着不动,也没觉着有多么难过,一旦能动了,再让他在那老实躺着,就好像有无数针在扎他一样,浑身不舒服。周源现在就是这样。
  见叫不醒珠衣,周源很不高兴,他又用力地推了推珠衣,珠衣依然没动,他有点生气,正想再用点力推,转而一想,先不叫她了,看看自己走能不能行。
  周源压了压火气,最近他总是愿意生气。他摸索着爬起来,之前他走的虽然很好,但那是因为有珠衣扶着,现在他自己走,心里还是有点没底。
  山洞里黑黑的,但周源这些日子天天走,对这段路已经十分熟悉了,而且他也适应了这一团漆黑。没有珠衣扶着,他还是感觉有点头重脚轻。他现在辨别不出东西南北,但他能准确找到洞口方向,每次都是走到洞口然后再走回来。只是山洞里的地面并不平坦,他只能一步一挪地慢慢走,努力地保持着平衡。
  这些天一直是珠衣扶着走,周源总是两只手抓着珠衣,现在自己迈步向前走,两只手竟不知往哪儿放好了。他想了想,把双手放在腰旁做出撑住地面的姿势,这个样子有点像鸭子走路的样子,虽然不好看,但他认为这样是保持平衡的最好姿势,反正洞里黑,也没人看见,更没人笑话,自己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周源像唐老鸭似的走了几圈,自我感觉很好,虽然走得慢,也不时的被绊一下,但总的来说还算轻松自如,他已经可以自己行动了。
  周源心里非常高兴,他来来回回地又走了半天,走到洞口时,他忍不住站在门前,轻轻地扒开一点缝,闭起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向外看去。外面暮色笼罩,没有月光的映衬,白雪也失去了光泽,十分黯淡。
  虽然只是扒开一点小缝,周源仍能感到凛冽的寒气。已是数九隆冬,夜晚的雪山,温度之低超出了他的想象,周源虽然穿着厚厚的羊皮狍子,仍然能感受到寒意逼人,足见这严寒的威力。
  周源打了个寒噤,他突然感觉很饿,心想,之所以感觉这么冷,一定是和饿了有关,人一饿就容易感觉冷,还是先吃点东西然后再练吧!
  周源回到草铺,装肉干的褡裢就在草铺旁边。周源坐下来,拿过褡裢,褡裢已经瘪了下去,里面的肉干和奶酪已经没有多少了。周源这些天勤奋锻炼,心情很好,胃口也很好,不知不觉中褡裢由鼓鼓的变成了瘪瘪的。
  周源拿出一块肉干慢慢嚼着,最近吃肉干,感觉味道好极了,以前吃过很多各式各样的肉和肉干,也挺好吃,但和这个比起来则不可同日而语,可能是因为这个肉干采用的是原始、自然的制作方法,所以别有一番风味。更主要的,是可以吃的食物实在有限,他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对现在的周源来说,不论什么食物,都是极品美味,现在的他十分珍惜每一粒食物,并且常常为以前经常浪费食物而感到羞愧和惋惜。
  吃完了一块,周源意犹未尽,伸手又去拿,但摸摸里面,犹豫着把手缩回来,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了,他不知道珠衣还能不能给他再弄来这样的肉,他也不知道如果没有肉,他还能不能走得动,对他这样从小没离开过肉的人来说,没有肉吃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前一阵子已经体验过了。摸摸所剩不多的肉干和奶酪,他知道,从现在开始需要精打细算、省吃俭用了。
  周源感觉寒意阵阵,他虽然穿着厚厚的羊皮袍子,但里面只穿着单薄的秋衣,何况他有一只脚上还只穿着一只草鞋。
  周源钻进被子里,被子非常厚,感觉有些沉,此时此刻的他真正理解了牧民们为什么要做这么厚实的被子的原因了。他抚摸着厚厚的被子,心里暖暖的,如果没有这条被子,这个冬天他不知道能不能挨得过去!
  周源裹紧被子,听着珠衣粗重的呼吸,忽而感觉倦意袭来,他侧过身去,马上就睡着了。
  周源的腿好了以后,他睡觉总是侧身睡,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头些天因为腿伤不能动,他只能仰面躺着,现在伤好了,睡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侧过身去。
  周源把自己这头的被子裹得紧紧的,他一翻身,被子也随着他拽了过去,把珠衣的大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
  珠衣烧的迷迷糊糊的,她感觉浑身滚烫滚烫的,像在火炉上烤着一样。她挣扎着,想离开烤她的火炉,可是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劲儿也没有,无论怎样挣扎,也离不开那个火炉,她感觉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她觉得空气也越来越热,而且越来越稀薄,她感到喘气有点费劲,她难受极了。突然,火炉熄灭了,她感觉凉爽起来,空气也凉爽了许多。正在她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时,突然,她觉得自己掉到了一个冰窖里,四周都是冰,冷得她直打哆嗦,她努力挣扎着想爬出去,可是冰面滑滑的,她找不到着力的地方,她的手哆嗦着也不听使唤,也不知道应该把手抓着哪里,她蜷缩着,不住地抖着,牙齿也直打架,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珠衣看看四周,发现她不是在冰窖里,而是穿着单薄的衣裳躺在草铺上,旁边周源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珠衣浑身发软,冷的不得了。她伸手摸了摸额头,很烫。她浑身像筛糠一样抖着,她知道自己烧得太厉害了,得想办法把烧退下来,如果烧得时间太长会烧坏的。她扭头看看周源,她想让周源帮忙去弄点雪放在额头,额头的温度降下来烧也许会退一些。
  周源背对着她,睡得很沉,她浑身发抖弄出的响声那么大他都没察觉,他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侧卧是他最喜欢的姿势,他睡得很舒服。
  珠衣想叫醒周源,但又不知怎样才能把他叫醒,看周源睡得那么香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就算把他叫醒,也未必能说明白,还是算了吧。
  珠衣搜肠刮肚地想着能退烧的东西,突然她想起在自己山后的洞穴中有一个晒干的雪莲,那是盛夏时节她在天池旁边的一个山峰上发现的。一般情况下,如果没有需要,珠衣从不动这些稀有的东西,她知道,大自然孕育的万物都有它应有的用途,不应随意而为。可是这株雪莲很美,她非常非常喜欢,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把它采了回来,她把它放在在岩石上晒干以后收进洞穴里,她在那个洞穴住的时候会时常闻闻,闻着雪莲花那清幽的芳香令她心情十分愉悦。
  珠衣忽然又想起其实雪莲花也是可以治自己的腿伤的,雪莲清热解毒消肿的功效都非常棒,自己之所以发烧也是腿伤的缘故,只要腿上的炎症消了,烧自然也就退了。这些天光顾着周源了,自己的医术都忘到脑后了。
  珠衣浅浅地笑了笑,她似乎看见雪莲花在向她招手。她感觉好了一点,挣扎着站起来,她得去找那只雪莲,她现在非常需要它。
  珠衣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在走,而像是在飘,她左摇右晃地来到洞口,她使劲晃了晃头,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一些,她忘了每次都扒开门缝看一看外面的习惯,想都没想就打开了门,门外的寒风一下子就将她裹了起来,她哆嗦的更厉害了。珠衣快速走出洞外,她倒没忘回手将木棍再从里面踦住门。洞外朔风阵阵,寒气刺骨,珠衣实在坚持不了,她变回本相,晃动身形须臾之间回到山后的洞穴处,她一溜烟地钻进洞里,她都没顾得上看看周围是否有什么特别情况,幸好周围什么情况也没有。
  这个洞穴是珠衣最喜欢的洞穴。一块巨大的岩石斜刺里伸出一段薄岩,像鹰的一侧翅膀一样罩着那方土地,下面是较为松软的泥土,旁边到处都是岩石,珠衣就在那泥土的地方挖出一个非常舒适的洞穴,而且挖的比较深,里面十分宽敞,珠衣在里面储备了很多吃的。在侧面一块尖尖的石头后边,挖了一个很小很隐秘的洞口,因为洞穴在地下,风吹不进来,非常适合冬天居住,珠衣冬天基本上都住在这里。
  珠衣进到洞里,家的温暖舒适迎面扑来,她感觉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她趴在松软的树叶上喘匀了气息,然后到角落里把那只雪莲叼过来,她先闻了闻,雪莲花虽然干透很久,但清香依在。她咬下一片花瓣,在口中细细地咀嚼,然后分次咽下。然后她又咬下两片花瓣,这次更细地嚼着,感觉全部嚼碎后,她将伤腿伸出来,将药糊敷在伤口上。伤口猛地一接触东西,一阵剧痛,珠衣忍不住倒吸了几口冷气,过了一会,伤口不那么疼了,又过了一会,伤口开始有股热热的感觉,还些许有点痒,但感觉好了很多。珠衣感觉舒服了一些,她趴在草铺上昏昏睡去。
  周源被尿憋醒,他伸手去推珠衣,旁边空着,珠衣没在身边。他又伸手去摸瓶子,摸到一个,晃了晃,半满着,闻了闻,不是;又伸手去摸,摸到了,感觉像满瓶,心情有点不爽,他向洞口旁的草铺看去,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周源皱着眉头,不高兴地唤着珠衣:“姑娘!姑娘!”没有动静,他以为珠衣故意不应,更加不高兴,又大声地叫着:“姑娘!姑娘!你过来!”还是没有动静。周源气呼呼地爬起来,他小心地试探着往前迈步,心想:如果珠衣在那装睡,他就用脚把她踢醒。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火气,自从他能走以后,他有点一反常态,脾气也是越来越大,现在的他就像一堆干柴,点火就着,有时还自带火星。
  周源摸黑往前走,虽然小心翼翼的,可还是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到。虽然他最近走的已经非常自如,但有珠衣在旁边,他心里就有底,走的也平稳,自己走,就总是磕磕绊绊的,他也弄不明白,他轻轻地搭着珠衣的胳膊,竟会有那么大的平衡力吗?还有,他看四周一团黑,难道珠衣就不感觉黑吗?为什么她却从来没有被绊到?周源感觉到又有一些问题解释不了,就像珠衣的身份一样,迷越来越多了!
  周源踩到了草,他气哼哼地抬脚踢了踢,前面空的,他一激灵,忙蹲下来伸手向前摸去,前面什么也没有,珠衣没在草铺上,周源的心一下缩紧了。
  周源本来就内急,这一紧张,感觉要憋不住了,瓶子已经满了,他知道如果在洞内解决的话,那味儿很久都不会散去。每次他大便,虽然珠衣都是及时拿出去处理了,但那味也得过很久才能消去,何况是直接留在洞里呢?
  周源别无他法,虽急的紧,他还是比较小心,他哆哆嗦嗦地扒开门缝往外看了看,天不是很亮,他也弄不清楚现在是早晨还是黄昏,见外面没有什么异常,他慌忙拿开木棍,打开了门。寒风裹着雪粒迎面而来,冷风一刺激,他更急了,也顾不得找背阴的地方,站在门口解开衣服就方便起来。因为憋得太久,所以方便的时间也长,周源冻得浑身发抖,一方便完,就急忙进洞把门关上,他不知道应该把方便过的地方用雪盖住,以免被路过的猛兽发现,他只知道快点回到自己的草铺,盖上被子好好暖和暖和。
  雪莲的功效还是很强大的,珠衣用过之后烧渐渐退去,她沉沉地睡着,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醒来时感觉身上轻快许多,摸摸额头,已经不热了,只是腿还是很痛。珠衣又咬下两片雪莲花瓣慢慢嚼着,然后将之前敷的换下来。雪莲本身就消炎化瘀,加上唾液的作用,功效就更强大了。敷在伤口上,刚开始感觉很痛,但不一会儿就开始发热发痒,感觉舒服多了。珠衣将伤腿蜷进身下,用厚厚的绒毛盖住,又将粗粗的尾巴围过来,暖暖的,她闭上眼睛,准备再睡一会。
  也许是刚才睡得时间太长,这会儿珠衣想再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敷上雪莲的伤口开始发热,继而痒痒的,有时被自己的绒毛碰一下,就痒得更厉害了,挠也不能挠,碰也不能碰,她不时地变换着姿势,但伤口里一会儿疼一会儿痒,无论怎样调换姿势都不舒服,而且动作稍微大点敷着的雪莲就要掉下来,一时间竟让珠衣感觉有些手忙脚乱。
  珠衣知道这是雪莲正在发挥着作用,所以她努力地保持着不让雪莲掉下来的姿势,但这个姿势让她很不舒服,加上伤口里的痛痒,弄得她抓耳挠腮,坐卧不安。
  珠衣强迫自己静下来,她想了半晌,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她变化过来,将伤口上的雪莲涂匀,然后将衣襟撕下一条,将伤口包扎起来,这样她就不用担心雪莲掉下来,她就可以用舒服的姿势再睡一会儿了。包扎好伤口,她正在想要不要变回本相,这时,一声狼嚎打破了寂静。
  珠衣一惊,她最怕的就是狼,因为遇见别的猛兽一般也就一个或两个,而如果是狼,那就会是一群,少则七八只,多则十几二十几只,而且狼还特别善于团体作战,有指挥、有分工、有协作,狼的聪明和勇敢,珠衣多次见证,钦佩之余也心生畏惧,所以每次远远地看见狼,珠衣总是退避三舍,躲的越远越好,她可不想和狼过招,虽然狼从来也没发现过她,但她也从未大意。
  珠衣听出狼叫的声音离她很远,她晃晃头,不去理会,她长长地呼了口气,趴下准备再睡一会儿。
  狼的叫声还不时地传过来,珠衣想到周源,突然一激灵,狼叫的方向似乎是周源住的山洞方向。她忙竖起耳朵认真地听,想确切的判断一下方位,听了一会,她确定就是在那个山洞的方向,她一下子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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