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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又遇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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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源心情豁然开朗。自己已经能站起来,能走了,虽然还是有点虚弱,走的不是很平稳,但已经能走了,这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看现在的情况,只要坚持锻炼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恢复,他知道自己身体的底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一定会行走自如的,等完全恢复了,就是回家的时候了!一想到回家,他的心跳就加快。
  周源原本就勤奋,现在有了奔头,劲头自然十足,他只要醒着,就让珠衣扶着他来回走,拼命锻炼,他明白,只有多走多练,走路才能平稳,腿脚才能有力,以他这两年户外的经验,要想走出大山,腿的力量必须足够强劲才行。
  珠衣心情也充满喜悦。周源能走了,这对她来说是最开心的事了。她为了把他送到人类生活的地方,已经尝试过很多办法,但都未成功,看来只能依靠他自己走出去了。现在他已经能走了,回到他生活的地方指日可待。
  山洞里黑黑的,周源尽管有珠衣扶着也总是磕磕绊绊,好几次都差点将珠衣拽倒。周源打着手势让珠衣开一点门缝,山洞里如果有点亮儿走得也许会容易一些。
  珠衣犹豫了一会儿,没有答应。她很担心,她怕他们在洞里走路的声音和洞里的气味被外面路过的猛兽听到、嗅到,在这严寒的深冬,正是各种动物食物最短缺的时候,对他们来说也是最危险的时候,一丁点的疏忽大意都可能是致命的。
  珠衣打着手势做着表情向周源解释着,告诉他现在不能露出门缝。周源很不以为然,心想,前一阵子不是天天都露一点门缝吗?也没什么事,现在怎么就不行了?周源见珠衣坚持不开,心里很不高兴,趁珠衣扶着他走到门口时,他突然松开珠衣,自己过去开门,一下没站稳,摔倒了。珠衣忙去扶他,周源生气地甩开她的手,赌气坐在地上不起来。
  珠衣拗不过周源,无奈地过去把门打开一道缝。一束光亮射了进来,一股寒气也随之涌了进来。周源坐在门口,看见光亮,眼睛像被刺了一下,晃得他赶紧闭上了眼睛。正在犹疑要不要再睁开眼睛时,突然一阵刺骨的寒风扑到脸上,他忍不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珠衣忙过去将周源扶起来,拽着他往洞里走。周源这回比较听话,乖乖地跟着走了,可是那股寒风也像跟脚似的跟在后面,直往衣服里面钻,冷得他一边走一边打喷嚏,珠衣也冷得直发抖。
  周源感到寒气逼人,又见珠衣瑟瑟发抖的样子,不好意思地停下脚步,打着手势让珠衣把门关上。
  周源定下心一心一意地锻炼,不管黑白也不论晨昏,困了就睡,醒了就练,他感觉得到自己的进步,他走的时候已经不用使劲地抓着珠衣了,他只需轻轻地扶着珠衣的手就行,他走的越来越平稳,越来越轻松。
  可是,珠衣的腿伤似乎严重了。这些日子天天和周源在一起,周源睡觉时也拽着她,她长时间扶着周源锻炼,伤口总被抻拽着,再加上伤口露在外面,温度又低,还有灰尘什么的,总之的一切对伤口的愈合都有影响,现在她感觉腿越来越疼,伤口四周红肿的厉害,伤口发炎了。
  虽然腿非常疼,走的时候也是一瘸一拐的,但珠衣仍然咬紧牙坚持着,她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不想让周源看到她伤口的状况,怕影响周源锻炼的热情。她从心底盼望周源快点恢复,等到周源恢复自如,她就可以放手了。
  这些天,周源一直沉浸在自己能走的喜悦之中,早已忘了珠衣的伤。山洞里黑,他看不太清珠衣的表情,因为他自己走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所以对珠衣一瘸一拐的样子并未留意,也没感觉到有什么特别,他的心全在自己身上,他走的越来越轻松,越来越平稳,他觉得自己很快就可以独自行走了。
  珠衣感觉浑身酸痛,身上一点劲也没有,她觉得头昏沉沉的,喘气也似乎粗重不少,她伸手摸了下额头,额头滚烫,她发烧了。
  珠衣咬牙坚持着扶着周源又走了半天,周源累了,回到草铺准备休息一下。珠衣扶着他慢慢坐下,刚才练得时间太长,周源感觉十分疲乏,他摸索着躺了下来,盖好被子,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珠衣感觉自己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她见周源睡熟,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蹒跚地拖着伤腿回到自己的草铺上,她感觉晕的厉害,控制不住变回本相,舔舐了几下伤口,无力地蜷缩在草铺上。
  珠衣烧得很厉害,虽然变回了本相,但这次似乎这身厚厚的毛皮也不足以御寒了,她感觉浑身发冷,冷得她直哆嗦。珠衣难受极了,她无力地趴在那儿,闭着眼睛,心想:睡一会也许会好一些。可是伤口又疼又痒,浑身哪儿都难受,受伤的那条腿怎么放都不舒服,她使劲闭着眼睛,希望自己睡一觉,可是越想睡,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感到浑身难受,她不停地调整着姿势,希望能让自己的腿舒服一些。
  正在珠衣感觉百般不适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珠衣吃了一惊,她忙伏在地上细听,似乎是挠门的声音。珠衣心砰砰直跳,她深知挠门和拍门的不同。前些天雪豹是用前爪拍门,因为它站立不稳,拍门的力度也不大,所以有惊无险;而现在是挠门,那说明站立的很稳,所以才能用上劲儿挠,而这个用树枝和草扎成的门是禁不住挠的。珠衣知道一般动物的爪子都是很厉害的,刨土打洞都是家常便饭,要是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门挠开,也不是不可能的,不知门外的来客是谁,但不管是谁,她都不能轻敌。
  珠衣虽然万般不想变化,但又不得不变,她咬咬牙,不情愿地变了过来。
  这时周源也听到了声音,一激灵醒了过来。他伸手往旁边摸,没有摸到珠衣,他听着外面的动静,一会大,一会小,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紧张地四顾,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摸索着爬起来,压低声音呼唤着珠衣:“姑娘!姑娘!”
  珠衣听见周源的叫声,吓了一跳,她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听见洞里有声音,不知道会吓跑它还是会更吸引它。不过她心里清楚,在不明情况的情况下,以静制动应该更明智一些。珠衣尽可能快地挪到周源跟前,她把食指放到周源嘴边,示意他不要出声,她抓住周源的手,扶着他向洞口走去。
  挠门声还在持续,大有不挠开不罢休的意思。珠衣再一次把食指放到周源嘴边,示意他千万不要出声,然后轻轻地扒开一道门缝,眯起一只眼睛向外看去。
  夜晚的雪光异常清冷,但似乎月光明亮,与雪光相映,倒显得黑夜不像黑夜了。珠衣顺着挠门的声音看去,一双毛茸茸的眼睛也正向她这个方向看来,她看它很真切,不知道它能不能看见她?
  珠衣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她看出那是一种极度饥饿不顾一切的眼神,这不是她害怕的,令她心惊胆战的是它眼睛上方耳朵尖上的那两撮明显的丛毛。那两只直立的耳朵尖端耸立着的黑色笔毛,是珠衣多少年来最害怕见到的,有好几次珠衣都差点成为它的盘中之餐,而那耳尖耸立着的两撮夹杂几根白毛的黑色笔毛,就是她的噩梦。她知道就是因为这两撮笔毛,使得它的耳朵的听力简直让人无处逃避,尽管珠衣的毛色已经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但只要她发出一点声音,哪怕只是细微的一点点,都逃不过它那无比灵敏的耳朵。也许就是自己刚才翻来覆去地翻身弄出的动静,才吸引了这只路过的饥饿的猞猁。
  猞猁的外形像野猫,但比猫大得多,它身体粗壮,四肢很长,尾巴却又粗又短,尾巴尖像个钝圆,耳尖上有明显的丛毛,两颊有下垂的长毛,腹毛也很长。应该说猞猁长得并不是很难看,可在珠衣眼里它总是面目狰狞的。猞猁一般离群独居,孤身活跃在广阔的旷野高山之间,是无固定窝巢的夜间猎手。猞猁的性情狡猾,聪明而又谨慎,如若不是因为雪大食物难得,若不是它实在是饥饿难耐,一般情况下猞猁是不会贸然想强行闯入不明情况的别人的洞穴的。
  珠衣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她控制不住地浑身微微颤抖着,她忙松开扒着门的手,她不能让抖动的手把门弄出声音,现在,任何细小的声音都有可能激发外面挠门的速度。
  周源站在珠衣旁边,好奇心驱使他紧贴着珠衣往门缝那儿凑着,可是珠衣的脸紧贴着门缝,他什么也看不着,突然,他感觉珠衣浑身颤抖,这使他陡然紧张起来,他两只手紧紧拽着珠衣的胳膊,脑袋懵懵的,不知如何是好。
  珠衣定了定神,她知道必须得想个办法阻止猞猁继续挠门,虽说门扎得还算结实,但也禁不住猞猁那善于登高爬树的利爪一个劲地挠啊!看来猞猁是找着了最佳的立足地点,所以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看来门口的石头还得再摞一些,虽说摞的少一点进出方便一些,但你方便了,敌人也方便了,看来图方便是不行的。
  想到石头,珠衣突然有了主意。她推开周源的手,走到洞口旁边,那里有她捡回来的一堆石头。她找了个一尺见方的大石头,搬到门前放下,然后拽着周源,把他的手放在门的一边,给他示意推的动作,周源领会,使劲推着,珠衣一只手推着门的另一侧,一只手拿起踦门的木棍,迅速用木棍顶住手踦住的那侧,然后抱起石头,对着猞猁挠门的位置,两手举着石头用力向前撞去,只听“嗷”的一声,挠门声停止了,再听,一片寂静,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珠衣抱着石头又站了半晌,仔细听着确实没有动静,这才轻轻地把石头放下,她又扒开门缝往外看去,外面只有一片惨淡的寒光,猞猁已经不见了踪影。
  珠衣不确定猞猁是受伤逃跑了还是藏到旁边去了,在门缝中能看见的范围有限,为了保险起见,珠衣不想打开门出去看,只要猞猁不再挠门,她也不想对它穷追猛打,何况她也打不过它,还是离它越远越好。
  珠衣放下石头,将木棍拿过来踦在门的中间,这样才能让周源松开手。
  周源松开手,他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也学着珠衣的样子在门上方扒开一个小缝,眯起一只眼睛,睁大另一只眼睛向外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他眼睛正对着一只圆圆的毛茸茸的大眼睛,周源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他吓的“啊”的一声惊叫,往后退了几步,没有站稳,一下子跌倒了,腰和腿都一阵剧痛,疼的他不由得伏到地上。
  珠衣吃了一惊,忙也扒开门缝往外看,只见猞猁趴在门上,满脸狐疑,似乎是在想:到底是什么情况?
  珠衣没有犹豫,她虽然也十分紧张,但她必须采取措施,不能让猞猁把情况弄清楚了,那样他们的危险更大,只有趁现在猞猁还是懵懵的状态,再给它一击,让它尽快离开这里,他们才安全。
  珠衣扶起周源,让他继续扶住门的一侧。她挪开木棍,又小心地扒开门缝,她想看准位置,对准猞猁再一次给它迎头一击。
  珠衣扒开门缝,猞猁不见了踪影。珠衣瞪大眼睛向四下看了一圈,也没发现猞猁的影子。
  珠衣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一点。
  猞猁本来就是多疑又谨慎的动物,它被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下,还没看到敌人的身影,忽又听见“啊”的一声大叫,也不知是什么叫的,它的心里比周源和珠衣还紧张,尽管它饥饿难耐,也深信洞里有它能吃的食物,但它也感到了巨大危险,它权衡一下,选择了离开。
  珠衣贴着门又听了半晌,除了风声,没有别的声音,珠衣拿过木棍顶住门的中间,回手拉了周源一下,示意他可以松手了。
  紧张劲儿一过,珠衣立时又开始感觉浑身发冷,腿也钻心的疼。她见周源站在旁边,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紧张,身子一个劲地哆嗦着,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珠衣非常理解周源此时的心情。看到猞猁,自己也是十分害怕紧张万分的。珠衣扶住周源,把他送到里边的草铺,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草铺,她实在难受得厉害,她得处理一下伤口。
  周源惊魂未定,见珠衣转身要走,他一把抓住珠衣的胳膊:“别走,留在这儿!”他死死地拽着珠衣不松手,乞求地望着珠衣。
  珠衣明白他的意思,对他笑了笑,无声地安慰着他。
  周源见到珠衣的笑容,心里放松了一些,他忙双手扶着珠衣,让她坐下,自己也挨着她坐下来,他把被子拽过来,盖住两个人的腿。被子碰到珠衣的伤口,珠衣疼的抽搐了一下,她感觉难受极了。
  珠衣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想回到自己的草铺,变回本相,用自己厚厚的皮毛盖住伤口,那样还会舒服一点。她轻轻推开周源的手,想站起来,周源抓着珠衣的衣服,无论如何也不松手,他有点被吓坏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动物,而且还是以这样眼对眼的方式,它那眼神里的凶光总在他眼前晃,虽然盖着被子,他仍然感觉浑身发冷。
  周源拽着珠衣,把一只胳膊从后面伸过去搂住珠衣的肩膀,他的胳膊有点发抖,他用力把珠衣搂住,只有珠衣在身边,他的心里才安稳。
  珠衣被周源箍住不能动弹,她知道周源还在害怕,他一定是被吓坏了。不要说周源,自己也是害怕的要命,要知道,猞猁可是她的头号天敌,而且是个很难对付的敌人,要不是周源大叫了一声,如果这只猞猁以为山洞里只有她珠衣自己,看它饿的那个样子,它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闯进洞里来的,一旦进来,她和周源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幸好洞里有石头!不知道这个家伙走没走远,不知道它还会不会再回来?
  珠衣偎在周源的臂弯,周源的体温传给了她,她感觉身上有股暖流在流动,渐渐不感觉冷了。她闭上眼睛,感觉脑袋里空空的,身体里也好像空空的,她感觉自己轻的像片羽毛,轻柔地在半空中飘着,飘着,向远处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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