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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以肉换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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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衣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胳膊,她往边上躲了躲,结果被摇晃的更厉害了,她一激灵,睁眼一看,原来是周源在推自己。
  周源被憋醒了。瓶子在珠衣那一侧,他够不到,没办法,他只好把珠衣推醒。
  珠衣坐起来,见周源着急地伸手乱摸,珠衣会意,忙把瓶子递给他。
  珠衣见周源尴尬的表情,忙站起来向洞口走去。
  珠衣站在洞口,侧耳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她轻轻地移开顶门的木棍,把门挪开一道缝,一道阳光照了进来,天已经大亮了。
  珠衣警惕地向外张望着,外面雪光泛泛,没有鸟鸣,也没有风,四周一片寂静。珠衣打开门,来到洞外查看,只见原本平坦的雪地上,一片狼藉,辨不清到底是多少只狼的脚印,看把雪踩成那样,估计数量肯定不少。珠衣又仔细地看了半天,想弄清楚这群狼是从哪个方向来的,细看之下,山下也有脚印,山洞上方也有脚印,如果不沿着这些脚印走到头儿,根本看不出这些脚印的起点和终点,那也就无法判断这些狼洞穴的位置。
  珠衣还想到山洞后面去看看,上次在那也看见了很多狼的脚印,可是天太冷了,她被冻得有点发抖,急忙跑回山洞。她使劲跺了跺脚,一是要把脚上的雪跺掉,二是跺跺脚,能让脚暖和一点。她刚要把门关上,又想起什么,过去拿起瓶子,不管多冷,该倒掉的还是得倒掉,该打回来的得打回来,这是她每天必做的工作。
  珠衣把喝水的瓶子装满了雪,现在山洞里温度也低,要想化开也得半天功夫,她怕周源着急要喝,想了想,走过去把瓶子埋进旁边的草堆里,她想这样也许会化的快一些。
  珠衣自顾自地忙着,周源则坐在那里,盯盯地看着洞外,他不是要看外面有没有什么动静,而是在看外面映进来的光亮,趁现在珠衣还没有关门,他贪婪地看着,现在天又冷,外面的危险状况又多,珠衣平时出去时都把门关上,所以能看到这样亮堂的时候现在是少之又少了。周源正伸着脖子看着,珠衣把事情都打理好后,急忙过去把门关上。关门,一是防狼,二是防寒。但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关严,留出一道小缝,让洞里能模糊地看见东西。
  山洞里暗了下来,周源有点无精打采,加上刚才开门的时间有点长,山洞里的温度感觉比往常低了很多,周源感到了寒意,他又躺了下来,把全身都缩进被子里,现在最暖和的地方就是被子里了。
  珠衣过来坐在旁边,把腿伸进被子里,刚才出去了两趟,冻得她浑身发抖,外面实在太冷了。
  珠衣使劲搓了一会儿手,感觉手不那么僵了,她马上拿起草开始编草鞋,再不给脚保点暖,她担心自己的脚要被冻掉了。
  周源躺在那儿盯着洞壁出了一会儿神,听珠衣摆弄草的声音像老鼠走路似的,他又转过头来看珠衣,他见珠衣全神贯注地编着,那神态既端庄又典雅,既清新又妩媚,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更贴切,总之是实在太美了。
  周源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细地看珠衣。他躺在那儿,用草把头垫的高高的,珠衣紧挨着他坐着,低着头,两个人差不多是脸对着脸了,虽然光线不好,但看的也很清楚。周源心里剧烈地跳了几下,他一直感觉珠衣美,仔细端详后,简直美的让人窒息,那五官,那气质,那神韵,只能用仙女下凡来形容了,他哪里知道,珠衣幻化的正是仙女,而且是王母身边的仙女,自然美若天仙了!
  周源盯盯地看着珠衣,感觉她的眉毛十分别致,特别好看。他想,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柳叶弯眉呢?他印象中柳叶似乎没有弯度,那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呢?也许有弯的自己以前没注意。他还从来没有像端详珠衣的眉这样端详过柳叶,心想,以后得找棵大柳树,好好研究一下柳叶。他不禁哑然失笑。
  周源又想起女朋友,她的眉毛是什么样子的呢?周源突然感觉有点悲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还从来没有仔细端详过她。他和女朋友是同事介绍的,第一次见面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既没感觉好,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好,当时觉得各方面总的来说还可以,加上母亲总问对象的事,自己也觉得自己老大不小了,也应该成个家了,所以就同意交往。交往了一年多,自己竟然没有仔细地端详过她,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周源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乱,他不想再想下去了。
  周源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了,他已经感觉到了珠衣对女朋友的威胁。
  周源躺了一会,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把被子掀到珠衣这边,自己开始屈腿伸腿,他知道,这个锻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自己耐心地坚持,好在自己年轻,现在看来自己伤的也不是很重,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锻炼,很快就可以行走自如的,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周源屈伸着,开始时幅度还挺大,没做几下,就感觉腿又酸又沉,还咝咝啦啦的有点疼,他长长的呼了口气,开始小幅度地练,练了也没一会儿,他又感觉累了,他放下腿,不练了。
  珠衣专注地编着草鞋,她的技术不熟练,眼睛必须紧盯着。周源把被子掀过来的时候,她扭头看了看,见他开始锻炼,心里很高兴,但没有多看,又回过头来继续编草鞋,她想尽快编好。每天到洞外,虽然时间不长,但脚踩进雪里的滋味实在是难以忍受,以至于她常常有变回本相的冲动,可是开门关门,去装雪,倒秽物,包括给周源拿东拿西,变回本相什么也干不了,而且她也害怕让周源见到她的本相,怕吓到周源,所以她咬紧牙关坚持着。她希望草鞋能给她的脚一丝温暖,起码让她的脚不再冻得僵硬,踩在雪里像踩在石头上,也不知道是地面像石头,还是她的脚像石头。一想到冰冷的雪地,珠衣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周源看看珠衣,见她还在专注地编织着,连他这边看也不看一眼,刚才他锻炼时她不帮他锻炼,现在他不练了,被子都在她这一边,她也不说帮他盖上。想着想着心里又开始生起气来,他没好气地把被子使劲一拽,又把珠衣身上的被子给拽走了,他看了一眼珠衣愣怔的表情,瞬间又感觉不太对,他压了压火气,又把被子往珠衣这边拽了拽,给她盖到腿上。
  珠衣无奈地苦笑一下,继续编着。
  周源躺了一会,见珠衣仍然专心地编着,并没有理会他,心情越发烦躁,他忽的一下坐起来,因为起的太猛太用力,抻着了腿,疼了一下,也不是特别厉害,但他故意装作十分严重地大叫了一声,他就是想没事找事地引起珠衣的注意。
  珠衣听到叫声,吓了一跳,忙放下手里的草,过来看他。珠衣见周源龇牙咧嘴的,似乎很疼的样子,心中十分担心:是不是他用力太大将骨头又错位了?珠衣捋了捋周源的腿,抬起来轻轻的屈伸着,好像没事,拿起另一条腿动了动,也没见周源有大反应,珠衣放下心来,将被子给周源盖严实,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周源,问他哪里不舒服?
  周源知道自己没有哪里不舒服,自己是心里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来,就算说出来珠衣也听不懂。他看着珠衣关切的眼神,灵机一动地说:“我饿了,我想吃东西。”说着他用一只手比划着吃的样子。
  珠衣笑了,看来人饿了就容易心情不好。她忙起身去拿吃的,这会儿她感觉自己也有点饿了。
  珠衣拿着装食物的树皮盘,来到树桶跟前,移开上面的盖子,开始往盘子里装食物:葡萄干、大枣、无花果、松籽,一样抓了一把,这时她发现就剩一个烤馕了,她又找了半天,一块肉干也没有了。珠衣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桶盖盖上,回到周源旁边,把吃的递给他。
  周源把吃的放在腿上,拿起烤馕咬了一口,又到盘子里去找肉,扒拉半天,发现一块肉也没有,他疑惑地看向珠衣,珠衣正在把石头搬过来要给他砸松籽,周源拽了拽她,向她比划着自己要吃肉。
  珠衣明白他的意思,对他摇了摇手,告诉他已经没有肉了。周源呆了半晌,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从小到大,每顿饭好像都没离开过肉,不光是肉,还有各种蔬菜、主食,那时候也没觉得有多好吃,现在看来,那真称得上是美味佳肴,现在不要那么多样,有一样也行啊!周源想着各种美味,费力地嚼着干硬的烤馕,和流进嘴里的眼泪一起咽了下去。
  珠衣没有看见周源的眼泪,她拿了两粒葡萄干放进嘴了,一边细细地嚼着,一边用石头给周源砸松籽,珠衣每天都让周源吃几颗松籽,像他这样不能活动的情况,吃点松籽对胃肠很有好处。
  珠衣将剥出的松仁递给周源,这时她才发现周源泪流满面,很难过地嚼着烤馕,珠衣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周源,不知如何是好。
  周源见珠衣吃惊的表情,知道自己失态,他慌忙放下烤馕,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个难为情的笑容,接过珠衣递过来的松仁。
  周源把松仁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心里还在想着猪肉、鸡肉、牛肉、羊肉,什么肉他都爱吃,现在能有一盘肉那该多好啊!想着想着,哈喇子流了出来,他往回一收,啪的一下咬到了舌头,疼的他“哎呦”一声,眼泪又掉了下来。
  珠衣忙去看他,见他捂着腮帮子直吸凉气,不知他又怎么了?也不知该怎样帮他。
  周源见珠衣关切的眼神,想起了什么,他忙把舌头伸出来让珠衣看咬的痕迹,他指指自己的舌头,又拽拽胳膊上的肉,又指指自己的嘴,告诉珠衣自己要吃肉,他想起上次让珠衣去弄肉就是这样的,珠衣能看明白。
  珠衣未置可否,在这冰天雪地的时节,她到哪里去找肉呢?
  周源不知道珠衣所想,他以为珠衣这次没有看明白,他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比划着,看得出来他想吃肉的心情是无比迫切的。
  珠衣见周源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无奈地点了点头,周源见珠衣点头了,高兴的竟像个孩子似的拽着珠衣的手又摇又晃,让珠衣哭笑不得。
  珠衣将水瓶从草堆中拿出来,雪已经化了,满瓶的雪化开也就半瓶的水,她将水瓶递给周源。
  珠衣看了看旁边的草鞋,才编了不到一半,她想,等编完这一只再去,那只裂缝的鞋总往里灌雪,虽然她用草辫系上了也还是不行,雪一钻进去刺骨的冷,她知道自己编的慢,要想两只都编完了恐怕周源等不及,但这一只编完估计也就再有一天时间,周源还有半块烤馕,还有这么多样干果,应该能坚持吧!
  珠衣想着,又坐下来拿起草鞋抓紧编起来。
  周源满心欢喜,以为珠衣马上就会去给他弄肉去,在他心里,珠衣什么都能弄来,只要是他想要的,只要是他的表述珠衣能看懂的。马灯是他表述了多少遍珠衣也没明白,而肉是珠衣点头答应了的,她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刚才答应了,现在怎么又若无其事地又编起她的草来了?
  周源有点温怒,他气鼓鼓地盯着珠衣,心中十分不满。
  珠衣没有看周源,她得抓紧时间,过一会天黑了就没法编了。
  周源盯着珠衣看了半天,见珠衣没有反应,心里的怒气越来越多,终于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大声咆哮起来:“我要吃肉,我让你去给我弄肉,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他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抓过珠衣手里的草鞋使劲扔了出去。
  珠衣被他吓到,她惊慌失措地站起来,惊愕地看着周源。
  周源看到珠衣惊吓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自己有什么权利对珠衣如此大喊大叫呢?万一珠衣生气了不再理自己了怎么办?他突然有点慌乱了,自己这几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总爱发脾气,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伤要好了,可以不用依靠珠衣了?其实就眼下的情况来看,就算自己全好了,能走了,离了珠衣似乎也无法生存下去,自己怎么可以如此对她呢?
  周源的大脑快速运转着,他得想办法弥补自己的过错。但他没有办法,他想和珠衣说,珠衣也听不懂,他想用手势解释,但是如何解释、怎样比划呢?看着珠衣又难过又生气的样子,周源真的有点慌了,他弱弱的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放声痛哭起来。
  珠衣见周源对她大喊大叫,而且不由分说的抢过她的草鞋扔了出去,她又震惊、又生气、又委屈。她站在那儿愣了一会儿,正想转身离开那里,突然见周源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放声大哭,弄得她又犹疑不决,不知如何是好。
  周源见珠衣还在那儿站着没动,心里更加没底,他真的有点害怕起来,他怕珠衣真的生气不再管他,那他可就真的死路一条了,他越想越怕,刚开始哭是做样子,是为了博取珠衣的同情,这个招数已经用过好多次了,而且每次都奏效,但这次珠衣迟迟不动,不会是真生气了吧?自己刚才那么过分,珠衣也应该生气,可是她生气了,自己怎么办呢?周源越想越怕,他突然又想到昨晚叫了一夜的那群狼,这次是真的哭起来,而且是吓哭的。
  珠衣见周源越哭越伤心,心中十分不忍,她蹲下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心里虽然理解他的苦闷,但也有点纳闷: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爱哭呢?
  周源见珠衣终于理会他了,心中有点宽慰,他抓住珠衣的手,哽咽着:“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一边嘟囔着,一边比划,有点不吃到肉誓不罢休的样子。
  珠衣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觉得又可怜又可笑又无奈,她不忍心拒绝他,只好勉强答应。周源见珠衣点头,高兴的破涕为笑。
  珠衣扶周源躺下,给他盖好被子,周源这会儿变得很听话,一副乖乖的样子。
  珠衣来到洞口,打开门,一阵寒风,她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太阳已经偏西,光线变得柔和,但温度越来越低了。
  珠衣想了想,她觉得还是得拿些东西去换才好。虽然她这些东西不值什么,但有这点东西她感觉心里会好受一点,要不和偷有什么区别呢?其实对这种换她现在也很排斥,她现在经常想的是,如果把人家的东西拿走了,万一那是人家赖以生存的东西,那以后人家怎么生活呢?她每每看到那件羊皮袍子和那床厚厚的被子,就担心那位牧民今年冬天会不会挨冻?她宁愿自己挨冻,也不忍心看见别人挨冻。但看周源现在的状态,不给他换回点肉他好像有点活不下去似的,没办法,只能去试试,去找一个富庶一点的人家,希望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珠衣包了一些干果走出山洞,回手将门关上,北风呼啸,瞬间就将她冻透了。
  珠衣咬紧牙关,晃动身形准备离开,可是她连晃了好几次,身体竟纹丝未动。珠衣大惊失色,难道是自己的功力已经消失了吗?珠衣知道自己又有很久没有练功了,但凭借自己千百年来的积累,也不至于功力全无呀?她又用力晃了一下,这次她发现了问题。自己因为冷,身体僵硬不灵活,而身上穿的蒙古袍,虽不能抵御这刺骨的寒风,但它在寒风中的重量和阻力却是十分明显,加上她身上背的果干包袱的重量,这些要在平时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在这呼呼的北风中,她那快冻僵了的身体左右不了这些东西。
  珠衣想了想,决定变回本相,可是如果变回本相,那果干就没法拿了,珠衣不想空着手去弄肉。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决然地把蒙古袍脱了下来,拿块石头压住,把果干系在肩上,然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晃动身形,这次,她成功了。
  珠衣有着异常敏锐的嗅觉,她顺着风中飘过的肉的香味,来到一处蒙古包旁,山脚下的温度不像山上那么冷,但珠衣现在只穿着薄薄的贴身内衣,她感觉已经冻僵了。她把果干放到地上,马上变回了本相,如果再不变回来,她觉得要被冻死了。变回本相,珠衣马上不冷了。
  珠衣静静的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地观察着。牧民家里都会养狗,珠衣非常怕狗,她既跑不过它,也打不过它,所以她根本不想去惹它,她必须躲开它。
  珠衣不担心,不管她趴在哪儿,她都会和那里融为一体,只要她不动,很难被发现。
  珠衣并不着急,现在天快黑了,她想等天黑了再说。她仔细地看着,见蒙古包前有一个很大的羊圈,里面有很大一群羊,她心里很高兴,有这么多羊的人家一定是富庶的,所以拿走一些肉应该对他们没有多少影响,如此一想,她心安了许多。这时她惊奇地发现这户人家的狗和马都在羊圈里,这不禁让她心生窃喜。这时蒙古包的门开了,一个女子端着一个盆子出来放到站在羊圈边上的那条狼狗旁边,狼狗摇着尾巴扭了一会,低头大口吃起来。女人又去旁边的草堆上拽了一捆草扔到两匹马的前面,然后拍了拍手,往蒙古包走去。珠衣慢慢地跟了过去,在她掀开门帘的刹那,嗖地溜了进去。
  外面的天就要黑了,所以蒙古包里也暗暗的,地中心的炉火很旺,上面放着冒着热气的锅,从旁边的缝隙中透出几缕红色的光。女人在靠墙的一排柜子旁忙碌着,屋里没有别人。
  珠衣躲在角落,仔细地搜寻着肉的踪迹。火炉上的锅里飘出阵阵香气,里面煮着肉,但珠衣怕火,她不敢靠近火炉,她得找上次那种肉干之类的肉。
  珠衣的嗅觉是十分灵敏的,但被炉子上的肉味干扰,整个蒙古包里都弥漫着浓浓的肉香,她想找到肉干倒不容易了。
  在昏暗的蒙古包里,珠衣不担心被发现,但她还是眯起了眼睛,如果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倒是非常醒目,容易被一眼看到。
  珠衣顺着墙壁慢慢往前移动着,轻轻地抬脚轻轻落脚,生怕弄出动静惊动那个女人。
  珠衣一边移动一边嗅着,没有其他的香味。珠衣回过头来又向反方向搜寻,这时她发现门旁边有一排木桶,她眼睛一下睁大了,突然她又想起什么,忙又眯起眼睛,慢慢向那排木桶移动,她确信那里一定都是好吃的,因为她在山洞放食物的也是木桶,在草原,木桶是装食物的最好容器,她是这样想的。
  离木桶越近,珠衣越高兴,她的判断非常正确,她已经嗅出了奶酪味、肉味和别的说不上来的香味,她兴奋的忘乎所以,快步向木桶奔去,脚和地面的摩擦,发出挲挲的声音,等她意识到时,女人也听到了,有点惊恐地:“谁?”
  珠衣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轻轻地一步一挪地挪到木桶旁边趴了下来,她抑制住心跳,大气也不敢喘。
  女人回头没有看到什么,但还是不放心,她拿过火柴把油灯点亮了。
  草原上的女人都是过家的好手,既吃苦耐劳又特别节俭,所以不到天大黑都舍不得点灯。油灯的光很柔和,蒙古包里立时亮堂起来。珠衣躲在树桶的阴影里,一动也不敢动。
  女人环视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心里纳闷,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马嘶狗吠之声,她知道是自家的男人回来了,她忙放下手里的事,出门去迎接。
  珠衣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忐忑,见女人走了出去,忙幻化成人形,看到门口挂着的褡裢,忙取下来,打开木桶,见果然是肉干,她手忙脚乱地往褡裢里装着,心扑通扑通直跳。她见桶里有大半桶的肉干,加上之前她见圈里那一大群羊,她知道这家的日子还不错,他们应该不会太在意这点东西的,这样想着,她将褡裢两边的口袋都装上了,又打开另一个桶,见是满满一桶奶酪,她又装了一些,她正要再打开看另一只木桶时,她感觉到脚步声正在往蒙古包而来,她已经无法再躲藏了,她能藏住,但东西藏不住。珠衣不敢停留,她把褡裢搭在肩上,顺手把门口挂着的围巾拽下来往腰间一系,硬着头皮夺门而出。
  门外的夫妻两人正交谈着往家走,离门口还有几米远,突然一个人影忽的飘了出来,两人一愣,同时大喊:“谁?”
  珠衣出门,见前面有两个人且大声叫喊,她吓的嗖的向旁边蹿去,动作迅速的连她自己都惊讶。她蹿到前面空地,正要晃动身形,突然斜刺里蹿出一条狼狗,一口咬住她的小腿,珠衣回头,见那夫妻两也追了过来,她知道自己是打不掉狼狗的,她咬紧牙,死命一挣,刺啦一声,衣服和肉都被狼狗扯下一块,珠衣疼的差点晕倒,她屏主呼吸,晃动身形,逃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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