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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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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衣垂头丧气的回到山上,她来到泉水边,用手捧着水喝了几口,然后又洗了洗脸,泉水是从一个石缝中流出的,水质奇清,非常甘冽,但水流很小,在山石上流出不远就隐到另一个石缝中去了。她望着泉水,心想不知到了冬天它还会不会仍旧流淌。
  珠衣对着泉水发了一会儿呆,转身向山洞走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经过几次失败的求救,珠衣清楚地知道周源看来得在山洞里过冬了,即使过一段时间他的腿好了,可是到时候大雪封山,他也无法走出这无边的草原,只有等到明年春暖花开。而对于她,则需要帮他准备好能想到的一切东西,希望能帮他挨过这个寒冷而漫长的冬季。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用弄回来的树枝扎一个结实的门,一个安全、保暖的洞穴对所有的动物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来到晒树枝的岩石旁,珠衣见树枝已经干透,她把他们拢起来,但干透了的树枝太脆了,一用力就折了。珠衣蹲在那想了半晌,觉得还是半干的树枝好用,而且光有树枝好像还不行,还得有草,还得有藤条搓成绳子,好像还得有一些树叶,她想起以往她在冬天的时候,用一些树叶堵住洞口似乎比用草更暖和一些,嗨,先别管这些了,各种东西都弄回来一些,肯定都有用。主意一定,她拿上筐和镰刀,往树林而去。
  草原的秋天是短暂的,而且天气往往并不按照季节的时间表进行,它若一变天,季节也随之结束。因为珠衣知道草原的性格,所以她一点也不敢懈怠,她要在第一场雪来临之前准备好一切,故而她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自从想把周源送到山下的计划失败,珠衣就开始了全力预备过冬的各种东西,她每天不停的往来于树林和山洞之间,采来各色水果晒制果干,还捡了很多松塔、榛子、巴旦木。不仅如此,她还在其他洞穴也储存了不少吃的,这是她每年的习惯,今年因为周源,她又必须格外的多储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尽管珠衣知道送周源下山不太可能,但是从心里还是希望能遇到一个能懂她,能够帮助他回归的人,因而每次下山她都极目张望,希望能遇到她希望遇到的人,但每次都令她失望。渐入深秋,这一带是不可能有人造访的。
  周源并不知道珠衣的心事,也不知道珠衣每天都在干些什么,只见她每天早出晚归,有一天甚至都忘了给他拿吃的,使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厌烦了,不准备管他了?他每天百无聊赖,不能动弹,只能胡思乱想,而且总想一些不好的事,弄得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糟,有时简直是气急败坏。
  周源胡思乱想了半天,感觉很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看见父亲焦急地东张西望的寻找着什么,他猜想父亲应该是在找他吧,他拼命的向他招手,大声的呼喊,可父亲好像既看不到也听不到,眼看父亲就要走过去了,他着急的一个鲤鱼打挺想站起来,一阵疼痛,他惊醒过来,原来是一个梦。
  周源一头的汗,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疼的,他感到嗓子像冒烟了一样,伸手拿过旁边的水瓶,看也没看打开就喝,结果刚喝进去马上哇的一下吐了出来,原来他拿错了瓶子,喝的不是水。周源感觉几近崩溃,他歇斯底里地一声大喊,放声痛哭起来。
  珠衣在岩石旁用树皮搓着绳子,突然听到周源凄厉的哭喊,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跑进山洞。
  周源心里的委屈如山洪暴发,这一年来,从工作的压力、房子的压力、结婚的压力,各种各样的重压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想到这风景秀丽、空气清新的地方来放松一下,透一透气,结果又天飞横祸,让他受伤被困。前些天他一直安慰自己,比起同行的驴友,他真是万分幸运,被美女相救,有栖息之地,能简单的果腹,虽说暂时不能行走,但养一段时间自然会好,最主要的是身体内的各个脏腑无事,没有性命之忧,外伤也就不算什么了,加之那些天珠衣细心照顾,虽然也时有烦闷,但珠衣的笑脸足以驱散心中的阴霾,所以那些天他过的喜忧参半,倒也没有觉得有多凄惨。而这些天,几乎很少能见到珠衣的身影,早晨天刚刚亮,珠衣就已经出去了,晚上也都是天已经黑透了才回来,虽然每次回来也都到他跟前看看,但他根本看不见她的脸。一般情况下她会拿些吃的放在他旁边,并会打回一瓶泉水,并把脏瓶子洗干净放到一边。可今天,她早早就出去了,什么也没给他准备,害的他喝了脏水,心里的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全都翻腾上来,他控制不住,此时他也不想控制,他痛快淋漓的哭着,他要让泪水冲去一切烦恼,冲走一切压在他心头的块垒,他需要一次这样尽情的释放。
  珠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见周源昏天黑地地放声痛哭,不知所措。她轻轻的坐到周源身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他。
  周源看见珠衣,忙用手支起身子,珠衣伸手扶他,周源顺势一下抱住她,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趴在她的肩头继续哭着,双手紧紧拽着他,生怕她跑了一样。
  珠衣看着周源无助、惶恐地紧紧抓着她的样子,眼前似乎看见自己刚离开家时的茫然、无助、惊恐的影子,受他感染,自己也不免泪流满面。她也紧紧抱住周源,希望能给他些温暖、安慰,也希望他能慢慢平和、坚强。
  周源哭累了,心里的郁结也疏散开来。他慢慢停止哭泣,扭头看珠衣,见她也满面泪痕,心中突然感觉充满歉意,他一边用衣袖擦着珠衣脸上的泪,一边抽噎着,结结巴巴的:“对、对不起,对不起。”
  珠衣见周源抽抽搭搭的像个孩子一样,自己满脸是泪,却拿衣袖来给她擦,心里一阵温暖,她也拽起自己的衣袖给他擦了擦,这时她发现他俩的衣袖都够脏了,她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这些天天天干活加出汗,衣服已经没模样了,而在这之前自己竟丝毫没有注意到。
  珠衣不好意思的掸掸衣服上沾的土,她隐约闻到一股酸味,拽起周源的衣服闻闻,有,又拽起自己的衣服闻闻,也有,她不禁哑然失笑。
  周源见珠衣拽着他俩的衣服闻来闻去的,不知何意,自己也拽过一闻,忙掩起鼻子,自己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把衣服穿到这种程度,而且这么多天竟浑然不觉,看来人的适应能力真的是无限的。他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所谓的到哪村说哪话,看来老人说的没错:“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这是经过实践总结出的真理啊!既然改变不了目前的情况,那也就只好适应了,这样一想,周源感觉心情畅快了不少。
  珠衣见周源眉头舒展,心情慢慢平复,她长长舒了口气,放下心来。她拿起两个水瓶,来到泉水边。刚才哭的眼睛胀呼呼的,她捧起泉水洗了洗脸,又用水拍了拍眼睛,感觉舒服多了。她将干净的瓶子装满水,将脏瓶子涮干净,回到山洞,将周源安顿好,拿起周源的衣服要去洗一洗,可转念一想,洗完了一时半会不干,虽说山洞里不冷,但不盖点东西也不行啊,再说,自己的衣服也得洗,洗完了自己穿什么呢?这样一想,她又踌躇起来,她把衣服给周源又盖上了,走到洞外,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办法。她进洞里装了大大一包干果,她要去再换回些衣服以及其他一切过冬能用的上的东西。
  珠衣来到一处牧民点,见一户人家的房前晒着很多衣服,还有各种厚厚的皮衣。秋天这个季节对草原来说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一场大雪,随时开启冬天的模式。所以牧民们常常趁着好天都把柜子里的冬衣、棉被之类的拿出来晾晒,天气一变,就可以随时用了。
  珠衣看到棉被,突然有了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她觉得这个是冬天必需的东西。她四处看看没人,附近也没发现有狗,她把果干放下,先拿了一件大的羊皮袍子铺在地上,拿了一床棉被和两件衣服放里面包好,然后飞快地离开。她心里紧张的砰砰直跳,她怕被人撞见不知如何应对,她也知道那点果干可能换不了这些东西,但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这样了。
  到了山上,珠衣先把棉被和皮衣放到岩石上继续晾晒,拿起一件小点的衣服自己换上,心想,不知自己把衣服拿来了,人家还有没有衣服了,够不够穿,以后再去换东西时,别可一家来,一家少换一点,这样就不会影响人家的生活了。这样一想,心里感觉轻松不少,她拿起另一件衣服走进山洞,见周源正伸着脖子向洞外看着,她开心的扬了扬手中的衣服,来到他身边,把他身上那件拿到一旁,把这件给他盖上。
  周源见这件蒙古袍非常漂亮,拿起仔细看看,布料是纯蒙古的手工织布,做工也十分精良,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清香,他疑惑的看着珠衣,不知她从哪里搞到的这么好的东西。
  珠衣看周源喜欢的样子,开心地笑了。她拿起那件脏的袍子走出山洞,她要去河边把换下的这两件衣服洗一洗,趁着天好晒一晒,这下有替换的衣服了,不过还缺一些,她得再想办法换一些。
  说实话,珠衣以前还从来没有洗过衣服。她来到河边,找了块离水近的大石头,踩了踩,挺结实,她站到上面,拿起周源的衣服先洗。周源的衣服不太脏,就是一股不太好闻的味儿。她把衣服放进河水里浸湿,衣服下水后又挺括又硬,她感觉无从下手,她拽住衣领,让衣服漂浮在河面,她想让水流来冲刷它。这样冲了一会,她拽起来看看,感觉没什么效果,她突然灵机一动,脱下鞋子,把衣服放到石头上,用脚上去踩,她踩了一会儿,再把衣服放到河里冲,拽起来再看,感觉不错,她索性将自己那一件也弄湿,两件一起踩,踩完冲,冲完踩,她没感觉累,反而感觉很好玩。洗了好大一会儿,她看看觉得差不多了,再踩该把衣服踩坏了,她用劲挤了挤衣服里的水,把脚甩了甩,穿上鞋,回到山上,把还在滴水的衣服晾在岩石上,然后拿起筐下山采野果去了。
  珠衣已经晒了很多野果了,可是她已经拿出不少去换东西了,而且还要再去换一些,并且还要储备够他俩这一冬吃的,所以她必须再多晒一些才行。想到吃的,珠衣突然想起周源光吃野果还不行,还得去给他换一些肉干和烤馕之类的,这样一想,珠衣感到更得多晒些了,她突然有了紧迫感。
  珠衣每天马不停蹄的山上山下奔波着,间或找一户牧民家换一些她想到的冬天需用的东西,渐渐地,山洞中添置的家当多起来,周源十分惊奇地看着她隔一段时间就拿回来一些东西,而且都十分有用,猜不出来她是从哪里如何弄来的,只是感觉自己的生活在从山顶洞人正在一点点进化,每进化一点,心里都有种莫名的感动和欣喜。
  珠衣白天在山洞的时间极少,每天等珠衣盼珠衣成了周源的生活乐趣和支柱,只要不睡觉,他就歪着脑袋看着洞口,分辨着珠衣的脚步声,猜想着珠衣一会儿又会带回来什么好东西,这种心情既复杂又奇妙,而且他几乎控制不了自己,他仔细想想,好像小时候有过一段这样的时光,那时父亲下班晚,但每天回来都会给他带回一样东西,或吃的,或玩的,有时还是自己叠的飞机或仙鹤,每到父亲快回家的那个时间,他都会过一会儿就到门口去看看,分辨着楼梯上的脚步声,心情和现在简直一模一样。
  周源看着洞里的这些东西,琢磨着还缺什么,突然,他心里一动,能不能让珠衣弄一个手机来,那样的话自己不就可以和家里联系上了吗?这些天最着急上火的事就是家里和单位都没有自己的消息,特别是父母,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前些天因为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也只能暂且忍耐,现在见珠衣有本事弄来这么多东西,他不免有些心动,如果能求珠衣弄来一个手机,那问题不就解决了吗,而且珠衣头些天弄来的那匹马,不也说明她也是想帮他下山,找到有人的地方吗?所以,如果他请珠衣帮忙弄个手机,他想珠衣一定会帮忙的,这样一想,他更盼着珠衣早点回来了。
  周源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天黑,珠衣才回到山洞。周源忙笑脸相迎:“你回来了?累了吧!”山洞已经黑不见人,他只是凭借脚步声和气息来断定是珠衣。这一段时间来,他身体不能活动,目力也看不了多远,但听力却有了极大的提高,可能这也与他天天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有关。他在山洞的最里边,从里边往外看也看不到多远,何况从他躺着的这个角度看到的就更有限了,然而他又十分想知道外面的事情,所以每天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伸长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久而久之,他的听功已今非昔比,连他自己对此都深感惊讶,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有事要和你说。”周源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的柔和一些,他觉得和珠衣这样的女孩子说话态度必须要好一点才行。
  珠衣感觉很累,恨不能躺倒就睡,可是她听到周源那边有动静,知道他还没睡,不放心的走过去,洞里黑乎乎的,周源基本上是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听的出是珠衣走了过来,但是看不见她,而珠衣的夜视能力是极好的,她看到他支着身子往她这边瞅着,她俯下身子凑到他跟前,想看看他有什么事。
  周源感觉到珠衣就在眼前,伸出一只手向前摸索着,珠衣忙伸手抓住他的手。
  周源碰到珠衣,高兴的反过来一把抓住她:“你回来了,太好了!你能想办法帮我弄部手机吗?你能的,对不对?”周源一整天尽想这件事了,见到珠衣,忙不迭的请求着,竟忘了她是听不懂的。
  珠衣能感觉到周源急切的样子,但不知他要干什么,手被他攥得紧紧的,又不好意思挣脱,只好坐下来,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安抚他激动的情绪。
  周源冷静下来,他想给珠衣比划一下手机的样子,但想到珠衣在自己对面自己都看不清,自己比划的珠衣能看到吗?他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无精打采了。他们默默的坐了一会儿,周源想,还是先睡觉吧,等明天天亮看得见了再说。
  周源放开珠衣的手,不好意思地说:“今天太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和你说。”见珠衣似乎没明白,他想自己睡了珠衣也就去睡了,这样想着,自己摸索着躺了下来。
  珠衣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没事了,犹豫了一下,侧躺在他旁边,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继续轻轻的拍着他,想等他睡着,自己好去睡,可是她实在是太困了,拍了没几下,支着头的手滑了下来,头枕到胳膊上,另一只手搭在周源的身上,沉沉睡去。
  周源被珠衣拍的十分舒服,正想继续享受时,珠衣的手放到他的身上不动了,他听着珠衣细微的呼吸,知道她睡着了,珠衣的手搭在他的胸口上有点压的慌,但他并不想把它拿下来,他怕一动把珠衣弄醒了,他觉得有珠衣在身边他很有安全感,他静静的听着珠衣均匀的呼吸,脸上漾着满足的微笑,朦朦胧胧的进入梦乡。
  珠衣感觉有个毛皮靠在她的身边,暖烘烘的非常舒服,她翻过身想搂着这个暖暖的东西,她手往上一搭,这个毛皮嗖的一下跑了,珠衣一下惊醒了,想着刚才的事,她以为是个梦,揉了揉眼睛,摸摸身边还有梦中的那股热乎劲,她确信不是做梦,是真的,但刚才的东西是什么呢?她伏在地上闻了闻,应该是只野狐,珠衣猜想黑暗中它感觉和珠衣是同类,所以凑了过来,珠衣一翻身把它吓跑了。
  快到冬天了,没有洞穴或对自己洞穴不满意的动物,现在都在着急地四处寻找自己过冬之处,这个洞穴这么好,但以前却无人住,珠衣猜想大概是因为这个洞穴太大的缘故。动物喜欢大小适中的洞穴,太大、过于空旷会让他们感觉没有安全感。刚才的野狐也许是闻到了她的气味,误打误撞的溜了进来,刚才被她一吓,估计以后再不会来了,但难保别的动物不会来,这也给珠衣提了个醒,确实应该抓紧时间给洞口做个门了。
  因为心里有事,珠衣也没睡实,天刚蒙蒙亮她就醒了。她见周源睡得很香,怕把他吵醒,轻轻的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出山洞。
  草原的清晨不是凉爽,而是有点冷了。珠衣想,昨晚的野狐可能就是来提醒她做门的吧!这些天一直想做门,但都被别的事给耽搁了,看现在的气温,是应该赶紧做个门了,不光是挡风挡动物,保暖也是马上要面临的问题了。
  珠衣看看前几天弄回的树枝,都已经半干,正好合用,但她看着旁边的藤条,感觉不够,她拿起筐和镰刀,去树林找能搓成绳子的藤条。
  周源醒来,扭头不见了珠衣,心情十分沮丧,他怪自己睡得太死,珠衣起来他竟一点没听见,这些天他一直处在精神紧张、心情复杂的状态,虽说是一会儿一觉,但睡得很轻,而且耳朵灵敏,有点动静就醒;昨天大概是因为珠衣躺在他身边,所以心里非常踏实,因而睡得就很沉,像半夜来了野狐这事他根本不知道。
  周源心神不定的望着洞外,希望珠衣能突然间回来一趟,他要和她说说弄手机的事,他左思右想,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而且切实可行,只要珠衣肯帮忙,就一定没问题,可是珠衣什么时候回来呢?如果还是像昨天晚上那么晚,那就又白搭了,因为天黑了,她看不见他的手势,说不清楚啊。
  周源正患得患失地想着,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出现在洞口,它伸头伸脑地向洞里张望着,还不时的耸耸鼻子嗅着,大概是闻到了洞里肉干的香味儿。
  周源吓了一跳,他惊恐的看着它,因为离得远,加上只能侧身望着它,分不清是狗、是狼、还是熊,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只是看那个个头不小,他心里非常害怕,自己没有丝毫招架之力,不管是什么,只要来攻击他,就够他呛。
  周源大脑快速运转着,用什么办法把它赶走才行。他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能当做武器来用的东西,只有两个水瓶尚且可用,他紧张的注视着洞口,只要它进来,他就必须采取行动。
  也许是洞里的肉的香气实在是太诱人了,被诱惑者终于忍耐不住,当然它也嗅出了洞里的其他味道,因而也不敢贸然闯入,它试探着一点点往洞里挪动,机敏的样子令人生畏。
  周源看清楚了,是一只瘦弱的狼。周源吓出一身冷汗,他伸头向后看去,没有其他的,只有这一只,他提到嗓子眼的心略微放了放,拿起一只水瓶,暗暗向它瞄准。
  一般来说,狼是群居动物,像这种脱单的并不多,看它瘦弱的样子,可能是生病被族群遗弃,或是体弱掉队了,但不管怎么说它也是一只狼,而且好像还是一只饥饿的狼,那就更加危险了。
  周源心里有些发慌,这两个水瓶子怎么能对付得了一只饿狼呢?他急中生智,突然放声大喊大叫起来:“去、去、啊、啊,来人呐、去、去,走、走。”他尽自己最大嗓音喊着,像是吓唬狼,更是在呼唤珠衣,他知道珠衣听不懂说话,但他能感觉到珠衣是能听见声音的,他拉着长音大声叫喊着,里面甚至还夹杂着哭腔。
  瘦弱的狼好像也是个胆小鬼,听见周源突然的大喊大叫,吓得转身跑出山洞,周源松了口气,擦擦脑门上的汗,惊魂稍定,突然他发现那只狼又站在了洞口。
  周源又紧张起来,握着水瓶的手心里都是汗。
  狼站在洞口观察半天,见无动静,又试探着一步步的向洞里走来。
  周源吓得面无血色,他咬紧牙关,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手抖得太厉害。狼已经离他很近了,似乎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扑向他,周源使出全身力气用力把水瓶向狼头砸去,接着他“嗷”的一声奋力嘶喊,他现在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周源病了这么多天,既不能活动,吃的又少,力量已很有限,加上只有大半瓶水的水瓶,虽然是砸在了狼头上,也不过是痛了一下,并不致命,但他那拼尽全力的一声嚎叫,却把狼吓得一哆嗦,掉头又跑出了洞外。
  珠衣在树林里找着能搓成绳子的藤条,隐约听见有人的喊叫声,但隐隐约约,并不真切,珠衣向山洞方向看去,声音似乎是从那里传来的,但一会儿又没了动静。珠衣以为听错了,这些天她睡得太少,脑袋有时昏昏沉沉的不清醒,她晃了晃头,继续割着藤条。
  突然又“嗷”的一声喊叫,她听得十分清楚,而且正是山洞的方向,她大惊失色,忙放下手中的活,晃动身形回到山洞。
  刚到山洞外,就见一只野狼在洞口向里窥视着,似乎正在思考要不要进去。
  珠衣见状,忙拾起块巴掌大的石块,用力向野狼掷去.
  实在是太着急了,离得那么近,竟然没打着。
  野狼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见不远处的珠衣,牙呲了起来,眼睛充满敌意的盯着珠衣,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前腿微曲,眼看着马上就要向珠衣扑过来。
  多少年来,珠衣与狼相遇的时候也不少,很多时候遇见的是狼群,珠衣总是远远的躲开它们,还从未和它们交过手,但是今天,她无路可逃,而且也不能逃,周源还在山洞里,她不能眼睁睁的看野狼袭击周源。珠衣快速环顾一下四周,没有什么能当武器的东西,只有石块尚可用,她神速的再次捡起石块,奋力向野狼掷去。
  石头打在狼的前腿上,野狼一声哀嚎,瘸着腿逃跑了。
  珠衣感觉自己的腿在颤抖,她做了两下深呼吸,稳了稳心神,四处看了看,见没有其他情况,忙拖着有点发软的双腿进洞看视,见周源吓得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她忙过去扶住他。
  周源看见珠衣,像见到救星一样,一把抱住她,紧紧地抱着,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以前他从未见过真狼,这次见了,而且是这么近的距离,还是在他不能动弹的时候,他真的是吓坏了。
  珠衣受他影响身体也轻微的颤抖着,但她知道她是周源的精神支柱,她不能这么胆小,她咬紧牙关,努力使自己放轻松。她轻轻的拍着周源,示意他不要害怕,已经没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周源才平静下来,但眼神里还是充满惊恐。
  珠衣扶周源躺下,给他盖好衣服,但周源的手还死死地抓着珠衣,生怕她走了把自己留在洞里。
  经过刚才这件事,珠衣迫切地感觉到必须尽快把门做好。天渐渐凉了,动物们都需要在入冬前抢贴秋膘,以抵御天气寒冷、食物短缺的漫长冬季。刚才庆幸的是遇见了一匹脱单且瘦弱的野狼,如果遇见的是头强壮的狼,或者是狼群,想到这,珠衣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后背有点冒凉风。
  周源拽着珠衣的手,突然珠衣打了个冷战,手哆嗦一下,周源吓得激灵一下,惊恐的看看她,又伸头向外看看,生怕那只狼又回来了,更害怕它去再叫来一群,那可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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