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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蜜月中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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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将近一个月过去,还有十几天就要过新年了,外地的同事已经有人请假早早回家了。
  T县工程的设计已经完成大半,进入了收尾阶段,整个设计院的工作节奏渐渐放松下来,大家都处理了手头的工作,为春节放假作着准备。
  这期间,杜明也没有过多地去骚扰胡小丽,但还是有事没事地过去溜达一圈,那女人天天有老公接送,比起以前更加明**人,看不出丝毫异样。
  二零一一年二月二日,周一,离春节放假还有一周的时间,上午的工程例会照常进行。
  设计院中的人已经走了不少,会议上的人稀稀拉拉,连胡小丽也没有参加,杜明一问,她竟然是歇了代薪休假,春节前不会来上班了。
  散会后,借着讨论工作的机会杜明又来到了胡小丽的办公室,里面只有年轻人小刘在电脑前打着游戏。
  “小刘,快放假了,还没回老家啊?”杜明没话找话。
  “哦,杜工来了。”小刘见有人进来,忙紧张地关掉游戏,站了起来。
  “没事没事,快放假了,你也好好放松一下吧。”杜明微笑着说道。
  “本来想找胡工有些工作上的事呢,听说她歇代薪假了?”
  “是啊是啊,上周五的时候胡姐就请假了,她说她们夫妻已经结婚十周年了,要去度第二次的蜜月。”
  “哦?”杜明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起来,接着问道:
  “你知道他们去哪儿玩了吗?”
  “听说他们要去四川玩一圈,具体去哪儿就不知道了。”小刘答道。
  杜明心里的不安更甚,也无心再闲聊,沉思着踱出门去。
  自从胡小丽背后的阴影出现后,那女人就一直生活在杜明的眼皮底下,一直平安无事,杜明的警惕心都慢慢放松下来,此时听到她跟王大成单独旅游去了,心内的不安再一次猛烈起来。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杜明一人,窗外不知何时渐渐飘起了雪花。
  灰蒙蒙地窗外一片死寂,连行人也看不到一个,杜明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毛,仿佛一张无形的黑洞正从天幕上冷冷地盯着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杜明只觉得胸口的玉环微微发热,让他的情绪才稍微平静下来。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不安,他拿起手机给胡小丽发出了短信:
  “小丽,你在哪儿?”
  五分钟过去了,没有回应。
  心里的恐惧更甚。
  “一定要注意安全,切记!!切记!!!”再次发出信息。
  这次没用他等多久,信息很快就回了过来:
  “正玩得开心呢,不要打扰我哦,回去给你带礼物。”
  此后,杜明再发信息也没有任何回应。
  这是胡小丽生前给杜明发的最后一条短信。
  二零一一年二月七日,周五,春节放假前的最后一天。
  下午四点钟,杜明最后检查了一下办公室的门窗,站好了最后的一班岗后也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当办公室的小曹主任走进来时,杜明的心又一下子揪了起来,他隐隐有了种预感,一种强烈的预感。
  他突然想逃避,不愿听到任何话语。
  “杜总,院里刚刚接到电话,土建科的胡小丽在外边旅游时出事了。”小曹主任的话语一字不落地传入杜明耳中。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永远也躲避不掉!
  杜明脸色一下子变成死灰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只是愣愣地看着前面,没有任何焦点。
  “杜总,您没事吧?”小曹的声音在耳边轻飘飘地传来,一切好象都不再真实。
  “没……没事。”回来神来的杜明只觉得嗓子发干,连说话也不利索起来。
  “她……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被人陷害了?”
  杜明感觉自己的思绪轻飘飘的,仿佛问话的不是自己。
  照片中的阴影和王大成的形象在眼前交替闪现,挥之不去。
  “没有,电话是峨眉山当地派出所的人打过来的,他们在今天下午一点多钟接到了报警电话,一个叫作王大成的人打电话报的警,说他的妻子在‘舍身崖’游玩时不慎落足摔下了悬崖,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寻找已经找到了尸体,确认是胡小丽无疑。”.
  “那边王大成已经悲伤的语无伦次了,他们只好分别给他的单位和我们院打来电话,让我们协同死者的家属马上过去处理后事。”
  果然不出所料,是意外,一个看上去完完全全的意外!
  “院里让我告诉一下您和其它的几位领导,我现在就去通知胡小丽的家人,这时候机票也订不上了,我要马上开车带他们赶过去。”
  杜明点点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愣愣地看着小曹离开,不发一言。
  已经到了下午五点钟的下班时间,整个院里静悄悄地,人已经全部走光,门卫王大爷再最后检查一下门窗,却发现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地,灯也没开。
  他嘟嘟囔囔地推开门,却见一个人影正坐在椅子上发呆,一动不动。
  “小杜,小杜,你没事吧?怎么还没回去?”
  杜明从沉思中猛地被惊醒,脑子中空白一片,他仿佛刚刚睡醒一般,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小杜,你没事吧?”王大爷按开房间的灯,关切地看着脸色煞白的杜明。
  “哦,我没事,没事。”完全清醒过来的杜明勉强挤出了个笑脸,向王大爷打了声招呼,下楼而去。
  外面的雪花依旧飘落着,但下得不大,地上倒是没有存住雪,开起车来影响不大。
  街上几乎没有行人,连车辆也是极少,杜明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好不容易才将车安全开到了小区。
  女儿早就放假回家和同学一起逛街去了,老婆正在家听着音乐打扫卫生,看到杜明这时才回来,刚要发作,却见他脸上毫无血色,进了屋一言不发,把自己关进卧室,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老杜,你……”
  老婆跟过来才要发问,却见杜明却趴在床上向着身后连连摆手,也不再敢多说什么,悄悄地掩上房门走了出去。
  胡小丽死了,与他猜想的分毫不差!
  或许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也想努力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面对这早就知道的结局他却无能为力。
  下一个会是谁?
  从杜明的推断上来说,应该就是自己了,他心里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猜错。
  但他不想去看那照片,不想提前知道结局,或许这是自己最后的一个新年,他要陪着家人快快乐乐地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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