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归山寨 新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郭舜便起身，准备打虎上山！刚走出庙门，就听陆湘儿在背后喊道：“狗腿子，你可一定要回来。”她伤重初愈，行动不便，无法一同前往。
　　郭舜转过头，一脸坚定地道：“你放心吧。”正待要走，又听她说道：“那伊老大的震山掌很是厉害，你要小心。我见他要施掌，连忙退到了四五米开外，跟着又扯了一张桌子，护在胸前。哪知道还是被他伤了。”
　　郭舜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他厉害，可是越厉害的坏人，越要尽快除掉。”说完这句话，便以鬼魅般的身影，向不归山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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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归山上，不归寨中。
　　伊老大坐在一张虎皮宝座之上，思考这短短数日，寨子里发生几件大事。先是自己的两个结义兄弟，被一个叫郭舜的小鬼，莫名其妙地给杀了。不过好在自己的父亲足智多谋，已经把他给囚住，现在多半是饿死了。
　　跟着是官府派兵来攻寨，竟然动用了一千人马。嘿，不归寨占据天险，固若金汤，就算来再多一千人，也让他又来无回。
　　最后是黑水阁的人盯上了自己，这个事，到有些棘手。黑水阁乃北方第一大派，内部高手如云，如果是他们倾巢来攻，自己到难以抵挡。嗯，得像父亲说的那样，先抓住昨天闯寨的娘们，让对方投鼠忌器，那么来再多人，也不怕了。
　　正思考着，只听一个喽啰来报：“禀大……大当家，搜了一夜，没……没搜到。”听他说话声音，似乎惶恐之极。
　　果然，伊老大听了十分愤怒，喝道：“饭桶！”跟着挥出一掌，把那喽啰打飞老远，眼见是不活了。
　　这时，坐在一旁的伊老汉说道：“儿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大伙跟着你当手下，你需要要让他们敬你，而不是让他们怕你。不然即使占了再好的地方，山寨也得分崩离析。”
　　伊老大点头说道：“是，孩儿知错了。只是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我那两个兄弟又不能与我分忧了，所以心里便有些狂躁。”
　　伊老汉道：“说道你两个兄弟之死，我倒有点担心。那日来山寨之时，半路上逃了一个小丫头，我派出一心腹去追杀她。怕露了行藏，便没给他说我来了山寨，也不敢让他来找，只是让他杀了人，自行离去。可这黑水阁当真是神通广大，还是找过来了。”
　　伊老大说道：“父亲放心，今日我再加派人手，一定找到那黑水阁的娘们，她中了我的震山掌，料想也逃不太远。”
　　伊老汉摇头道：“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事，而是那个叫郭舜的小鬼，只怕派去那人没能成事，让他给跑了出来。”
　　伊老大正要答话，却听有小喽啰来报：“禀大当家，山下的兄弟传来消息，有人往咱们不归山寨来了！”伊老大问道：“多少人？是穿兵服还是穿黑衣？”他知穿兵服便是士兵攻寨，如果是穿黑衣，便是黑水阁来人了。
　　那小喽啰答道：“都不是，只是一人来，瞧那模样，有点傻气。到跟杀了二三当家那小子有点像。”
　　伊老汉叫道：“是郭舜，他果然逃了出来！”
　　伊老大道：“父亲放心，他来的正好，敢独闯我不归寨，真是不知死活。叫兄弟们听令，布箭阵石阵，为二三当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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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舜到了不归山脚，远远的便看到，半山腰的一处平台上，聚集了数排喽啰兵，个个都把弓箭拉满了，对着自己。只待令下，便要把自己射成个刺猬。
　　他早知这便是上山第一关，心里有了准备，所以便不如何害怕。只不过第一次真正见着这等大场面，双腿有点发抖而已。可是牛已经吹了出去，今天必须上山，便故作镇定，用足了力气，冲山上喊道：“伊老大在吗？我郭舜前来赴那五日之约！”
　　正在第三关布置守御的伊老大，听见了这句呼喊，微微一愣，鼓足真气，隔空问道：“什么五日之约？”他的功夫内外兼修，这句话传出来，可比郭舜的喊的，显得更是内功深厚。
　　郭舜也是一愣，喊道：“五日之前，你们要放火烧林，被我阻挡住了。我让你一个手下传话，说五日之后，我郭舜必来拜访贵寨！怎么你不知道吗？”
　　这时，只听山腰平台上，一个弓箭喽啰喊道：“那天乌漆嘛黑的，光顾着逃了，谁知道你说的什么！”
　　郭舜：“……”
　　双方一阵沉默，郭舜喊道：“既然没有约定，那是我打扰了，各位后会有期。”说着便往后跑。
　　伊老大那能让他逃掉，喊道：“休要逃了那厮！放箭！”
　　这句话刚一出口，只见数百枝羽箭从天而降，真如漫天箭雨一般。郭舜等的就是这一刻，见对方已然全部放箭，本来后退身形立马掉转，改向山上而去。
　　原来郭舜以前也在山里打猎，知道想要射中运动中的动物，需要瞄准它靠前一些的方位。他假意后退，便是要对方把箭全往他的退路射。这时他再向前，那箭便射他不中。
　　果然，数百枝箭“嗖嗖嗖嗖”，全都射了个空。待众人换箭之际，郭舜早已闪没了身影。喽啰们被郭舜晃过，大吃一惊！但又一点招都没有，只得互相安慰道：还有两关呢，他肯定过不去！
　　于是大部分人回了山寨门口第三关处，进行最后的守御。另有十几个喽啰，赶往第二关山涧落石处，去看郭舜如何被压成肉泥。
　　那十几个喽啰赶到山涧之上，却见一旁绑缚好的落石一块没少，而守关放石的人，却在一旁懒洋洋地靠在一旁，似乎丝毫不知郭舜已至。
　　一人奇道：“闯寨那人还没到了吗？”
　　守关喽啰答道：“哪有什么人，连只苍蝇都没瞧见。”
　　众人趴在崖边往下看，果然见山涧的道路上空无一人。正感奇怪，只听一阵“呜呜”的号角声响起，乃是山寨第三关处往回招人。众人大惊：“难道那小子已经过去了？”
　　原来郭舜过了第一关后，便到了这山涧之处。他知道落石厉害，哪敢大摇大摆地往过走，便贴着山涧崖边，双手辅助鬼影迷踪腿法，似壁虎游墙般地爬了过去。众喽啰只顾往大路上看，哪知对方就在自己所趴的悬崖之下，贴着身子过去了。
　　郭舜来到了第三关，也就是不归寨门口。只见神工天巧的一座大寨子，与奇形怪状的不归山相映成趣。好似数块积木，严丝合缝地拼接而成，占尽了天险地利，独树一帜，果然是易守难攻。
　　山寨之前，便是一条由木头扎成的寨墙，绵延数里，将郭舜阻挡在外。寨墙正中，站着一人，瞧那模样，正是被囚禁时，狠狠瞪视自己之人，他长相和伊老汉有些相似，定然是伊老大了，难怪初次见时觉得有些熟悉。
　　隔着寨墙，再往里看，赫然便是五六百喽啰兵，排好了阵势，摆出来行军打仗的姿态。郭舜见了不免有些心惊，心道：“我本以为这些喽啰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值一哂，没想到还挺像那么回事。看来要和伊老大过上招，得先解决了他们。就只怕解决之后，我力气不足，便敌不过那伊老大了。”
　　果然，只见伊老大拿出一个红色小令旗，向前一挥。便有一百多红衣喽啰出寨而来，提着刀盾，准备发起进攻。阵势虽然威猛，可郭舜瞧他们脸色，似乎都有些不情愿。
　　正在这时，只听身后上山的路，发起一阵兵刃交接之声。郭舜回头一看，却是十几个拿着弓箭的喽啰兵，和十几个士兵打扮的人打了起来。
　　原来第一关和第二关的，一共数十名守备，听到号角之声，便返回支援，却不料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将军模样的人，领着十几个士兵来攻。他们边打边退，一直退到了这山寨门口。
　　郭舜见了，赶上前去，或踢或踹，瞬间便将那十几个守备喽啰全都踢到。转头瞧那将军模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日里的攻山失败的刘将军。。
　　刘将军见了郭舜，哈哈大笑，说道：“郭兄弟，那日我听你说定要上山，只当你是个傻子。后来却越想越是佩服，你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这份魄力，可比做哥哥的高多了！我本来都走出老远了，但想到你孤军奋战，有些过意不去，便和弟兄回来，助你一臂之力。”
　　郭舜见刘将军来相助，也感高兴。正要回话，却听见身后那一百红衣喽啰聒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