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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比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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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离凡立刻想起了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
  “是你吗,陈十三?”
  “你还没死对不对?你依旧在这副身体内?是你在控制这具身体?”
  过了一会,陈离凡脑海中突然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一定……要……救……救小楠……”
  “会死的,我会死的”,陈离凡用意识回应着。
  “不救……我自尽……你也是……死。”
  或许自己才刚进入这具身体,陈离凡根本斗不过陈十三的意识,此时,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陈离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自行捏了捏拳头,又松开,上下摆动着。
  这是要手里拿把刀,往脖子上抹,陈离凡确实阻止不了,会被轻而易举的杀死。
  “别逼我,陈十三,那种怪物我怎么可能抗衡得了!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大不了玉石俱焚。”
  陈十三沉默了会,态度转为祈求:“求你了……你……还有……生机…那个…女……人……你来看这个……”
  陈离凡突然觉得一阵恍惚,脑中浮现了陈十三那段可怕记忆的后续部分。
  陈十三被那异形怪物的恐怖背影给吓住了,一时呆立,忘了动弹。忽而,那怪物开始向后转动身体,就在那冰冷的眼神要看到他时,一个矫健的身影冲了过来,抓住了他,躲到了一旁。
  是一个短发女人,柳眉明眸,小麦色肌肤透露着健康和力量,一股英气。
  “嘘!不要出声。”待到异形怪物离去,女人才轻轻道:“赶紧离开这里,此兽已经魔化。”
  那异形怪物让陈十三觉得莫名熟悉,他曾经无意中在床角下看到了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怪物,怪物旁边是一群人在跪拜,陈十三理解其义,跪拜的人是指陈家村村民,那么这怪物就是山神。
  而眼前的异形怪物和画中的极其相似,背上都有一对恶心的肉翅,唯一有点不同的是身上没有向上弯曲的骨刺。
  他意识到眼前的怪物就是传说中的山神!
  对于那张画,陈十三没有和任何人说,并且在第一时间烧毁,虽然这可能是父母留给他的最后一点遗物,但他没有任何犹豫。
  在村中,渎神罪他可受不起!
  原来,陈十三一直想要去外面,原来不只是探索欲,在这么一个怪物旁边生存,没有任何安全可言。
  “它是我们村的山神。”陈十三解释道。
  “现在已经不是了,它已经魔化了!”
  “魔化?”
  女子不想废话解释什么是魔化,直接说道:“就是山神发怒了。”
  “唉,看来村里需要献祭了,这都是粮食啊。”
  “这次献什么都没有用。”
  “为什么?”
  “因为它已经魔化了,哦,不对,是发怒了。”
  “山神以前也发怒过。”
  “这次不一样,他已经失去了灵智,总之,别废话,赶紧通知你们村里人搬走,不然你们全部都会死。”
  陈十三心中一惊,站了起来,准备赶紧跑回去。
  “等等,你要是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袍,背着一把黑色大剑的男人,转告他:断魂谷。”
  陈十三踟躇着,嘴角嗫喏的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女子却像是看透他心底似的,问道:“你是想我帮你解决掉这怪物?”
  “是的,可以吗?”
  “我已经给你指过一条生路了。”
  陈十三一阵沉默,但也不敢再奢求什么。
  “你叫啥名字呢?”
  “庄冰婉。”
  “多谢……要是看到了,我会帮你转达。”
  陈十三转身就跑,连续三天三夜,不敢停歇,到了村子时,大喊了几声山神发怒了,就再也坚持不住,摔倒在地上……
  那个黑衣剑士,就是陈十三说的生机。
  “求你了……”
  “陈十三,你让我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身上?”
  “你不答应,那我就只能……自……尽了。”
  又来!陈十三因为劳累过度,引发暗疾而病入膏肓,又因执念太深,神魂未散尽,始终吊着一口气,后被陈离凡穿入。作为残魂,他无计可施,也只有这招。
  “自尽你妹啊!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你现在杀的是我!”
  陈十三没有回话。
  但陈离凡看到自己的身体,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破刀片,走到了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右手拿着刀片,就开始往脖子上刺,很快刀片划破了肌肤。
  疼痛感让陈离凡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但依旧咬牙忍着,“呵呵,逼我是没有用的。”
  陈十三依旧没有回话,但陈离凡发现右手却没有继续再用力深刺,而是开始慢慢移开。
  难道他要放弃认输了?陈离凡在心中来不及为自己的硬气喝彩,就看到右手陡然向下,瞄准了身下那根,狠狠刺去!
  陈离凡脸色巨变,下意识地蹦出一句:“好汉饶命!”
  在刀片快要碰到了裤裆时,停了下来。
  “妈蛋”,陈离凡暗骂自己不争气,那地方还能比命更重要?
  “算了,算了,没有你的身体我也不会有第二次生命。小楠如花一样的年纪,也不该被野兽摧残!只是,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世上只有陈离凡,再无陈十三!”
  “谢谢……那就这么……说定了……”陈十三的声音越来越小。
  陈离凡突然觉得心中一松,感觉少了某些禁锢,身体恢复了控制,陈十三所有的记忆,也全部清晰起来了,历历在目。
  解决了一个隐患,但要面对一个更大的危机。
  陈离凡走到人群中间,举起手道:“我愿意!”
  “此言当真?”村长激动的问道。
  听到声音,陈小楠从母亲的怀里挣扎了出来,“我不愿意!十三哥哥,这是我的宿命。”
  小楠的母亲使劲拉住陈小楠,想把她拉回怀里。
  陈小楠用尽全力推开了母亲,来到陈离凡身边,“我不愿意,作为村长的孙女,我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这次选中了我,也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呵!我能在这,就说明命中注定也是可以打破的!”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都市白领,却穿越到了异世。这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陈小楠心中感动万分,“十三哥哥,我和你一起去。”
  “小楠,我一个人就行了,相信我”。虽然心中慌的不行,但嘴上打着包票,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
  村长催促着神婆赶紧进行献祭仪式,害怕再出现什么变故。
  神婆撕毁了陈直放在桌上的纸条,拿着写有陈十三的名字的纸条,进行了祷告仪式。她一边念着祷告词,“今有少年陈十三,献于山神,惟愿息怒,尽情享之……”一边拿着纸条贴在了稻草小人身上,抹上鲜血,扔进火炉。
  “兹~”,火势陡然变大,火焰化作一张怪异的脸,盯着陈离凡,无声的笑着,数息后消失不见。
  陈离凡心里一阵发毛。
  “已和山神联系上了,并在祭品身上打下烙印。明晚可以前往祭台献祭。”神婆低声说道。
  众人闻言,为之一松,然后村长发表感言,称之为少年英雄,感谢陈十三仗义而行,为村中安全,奉献小我,村中其他人纷纷附和赞扬。
  陈离凡看着指尖上突然缠绕上了一丝黑色的线,知道自己被它盯上了,恐怕跑是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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