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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咖啡厅大门，站在咖啡厅门口，然后各自掏出手机给自己家里打电话。
自从昨天晚上开始，我跟陈生的手机都有几十个未接电话，大多数都是家里打来的，有几个是沈明的电话。
当时我们一律都没回，只是给家里人回了短信，说晚点会打电话回去，然后就把手机关机了。
“小阳，你在哪呢？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我爸焦急的声音，听他语气，我就知道警察应该找过他。
听到我爸的声音，感觉自己像个委屈的孩子，强压下自己想哭的冲动。
“爸，没事的，你别担心。以后我每个月会给你打钱，也会给你打电话。”
“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搬不动的废品就慢慢搬，偶尔买点水果吃，别整天忙起来就忘记吃饭。”
说着说着，我的眼泪流了下来，说话开始带着哭腔。
电话那头沉默了。
“孩子，昨天晚上有警察过来问了一下你的情况，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能回头就尽早回头。”
“你长大了，爸爸知道你懂事，你做事情比爸爸想的周到，是爸爸连累了你。”
说着我爸在电话那头也叹了口气。
我知道他是误会了，或许是误会了他那10万块钱的手术费来源，但现在我不能解释。
否则情况只会越说越复杂，越说越会越让他担心。
跟我爸又聊了一会，多数话都是在互相叮嘱，等我挂掉电话，转头看向陈生时。
只见他也双眼通红，抹着眼泪挂掉电话。
心情沉重的两个人沉默着抽完一根烟，揣着4000块钱，开始站在路边打车。
4000块，这是我们所有的钱，也是仅有的钱。
打车来到数码广场，随便找了个二手手机柜台，把我和陈生的手机卖掉。
又转悠到另一个数码柜台买了两部二手手机和充电宝，用柜台提供的身份证号办理了两个新手机号。
出了数码广场，时间已经到中午。
进了一家兰州拉面点了两大碗，两个人呼啦啦吃完坐在那休息，我拿出手机，开始在网上买身份证。
假身份证并不是很贵，但是不能买火车票，而且没有磁条，也不能去联网的网点办理任何业务，所以我多花了点钱，买了两张真身份证。
类似这种真身份证渠道非常多，很多信息贩子，会到偏远的山区里去收身份证，一张身份证收过来，成本大概只需要100块钱，还有就是偷盗或捡来的，也会被挂在网上卖。
我咬咬牙，花了1000块钱，买了两张真身份证，在卖家几次承诺是在山区收的身份证后，我在网上选择了货到付款。
偷盗或捡来的身份证也能用，但随时有可能会出问题。
收来的身份证，虽然也有这种风险，但因为大多是山里人自己把身份证卖了，所以只要不出山区，一般也用不到身份证。
身份证快递限时达，最快晚上可以到。
关掉购买网页，又用手机又查了一下峰回路1402弄。
显示的地区却不是在枣庄。
“上海？”我把查到的结果递给陈生看。
“我们要去上海吗？那个老头的东西怎么会在上海？”
陈生一连问了两个问题，这也是我之前没想到的。
本以为老头给我的地址是枣庄的，只是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个地址，所以之前也没查询，没想到这个地址在上海。
“我们本来就是要离开这里，反正都是外出打工，那就去上海吧！”
我低头看着手机上的地址，嘴里虽然在劝慰陈生，心里暗想这应该不是一个恶作剧。
毕竟一个七旬老人不会这样戏弄一个帮助他的人，更何况不去看看，我也有些不甘心。
跟陈生走出兰州拉面馆，坐在市区公园里的长椅上，互相检查了一下背部的伤口。
见没有大碍，两人走进旁边的酒店大厅，坐在了大厅沙发上。
这个酒店只是间普通的快捷酒店，很多酒店的大厅都会摆有沙发，其实即使你不住店，在你等人的时候，附近如果有酒店，你也可以进到大厅里找个沙发坐一会。
大厅里暖呼呼的，吧台里的两个女生看起来跟我们年龄差不多大，我们刚进门时说了一声欢迎光临。
见我们坐到大厅沙发上，又主动给我们倒了两杯热水。
我跟陈生感激的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便各自低着头，玩起了手机。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七点多，我的手机响起，电话那头是快递，约定了见面地点，我跟陈生出了酒店取了快递。
手里拿着两张身份证，地区都是同一个地区。
我用手机查了一下身份证的居住地址，都是某某村，看地图标注确实是非常偏僻。
付了款，快递员离开。
我把那张叫张力的身份证递给陈生，自己留下了一张叫杨毅的，又拿出手机购买了两张去往上海的火车票。
接着急匆匆的坐公交车去往火车站，用身份证取了票，直到上了火车，我跟陈生才真正放下心来。
透过火车车窗看向车外，这个我曾经熟悉的城市，心里感叹很多。
跟着火车前行，驶进一条未知的旅途，我靠在座椅上心里盘算着，等下了火车，去看下老头留的地址，再休息几天养养伤，就跟陈生去找工作。
今天来回跑数码城和赶火车，昨晚在沙发上也没睡好，这么一折腾，加上身上的伤，我跟陈生都有点疲倦，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枣庄到上海，十多个小时，当我们在座位上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早上6点多，火车即将停靠上海火车站。
出了火车站，看着拥挤的人群，站在陌生的广场上，眼前像是换了一个世界。
都说大城市生活节奏很快，这里的人走路也很快，听旁边穿着西装提着行李箱的人打电话，甚至连语速都很快。
第一次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我和陈生看哪哪都新奇，毕竟长那么大没出过远门，读书的学校也都没出过市区。
但又想到这回出远门，来到这个大城市，既然是以跑路的形式，内心也只能摇头苦笑。
我跟陈生两手空空提着一个小包，里面放着身份证和四千块钱，跟旁边那些拿着大包小包的人比起来，我们轻松不少。
在旁边一家混沌店吃了早点，便奔向峰回路1402弄。
看着手机导航，排队买了地铁票进入地铁。20多分钟后到站，随着窜动的人群出了地铁口，又走了二十几分钟。
一路走来，虽然有些累，但看到的所有事物都是新奇的。
最直观的就是高楼大厦，人潮蜂涌。。
穿过一栋栋高楼，又转进一群小巷子里左转右转，当我们到达峰回路1402弄时，我跟陈生站在门口愣住，傻傻的看着门上牌匾几个大字。
“董氏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