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陈晓晓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话说呢么。但她很快掩饰住了。黄书浪轻笑一声：“在你说话之前，我没有提到钱的数目吧？”“这算什么？”
陈晓晓辩解道，“我是后来在法庭上知道的不行吗？那个疯婆子在法庭上啰啰嗦嗦念念叨叨一直说那些人抢了她闺女的几百块钱，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当然记得了！”
“对，我也是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所以才没有当场针对这一点逼问你。”
黄书浪叹了口气，“毕竟现实跟推理小说不同，存在着太多待考量的因素，仅凭一句话就想导出答案几乎是痴心妄想。但……我得道声歉，陈晓晓，尽管我没有说谎，但我确实诈了你一次，就是我说的那些关于指纹的话。指纹要想长时间保存是有许多要求的，印泥指纹且不提，油脂指纹要长期保存可需要良好的环境，而这里，你看看四周。”
黄书浪四处指指没门的房间和满是裂缝潮湿得生了苔藓的墙壁。“很明显，显然提供不了这样的条件。”
陈晓晓紧咬牙关，但黑暗之中黄书浪看不清她的脸。
黄书浪继续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模糊了一点。我想用这些话来试探一下你的反应……结果比我想象的更有趣，或者说，我没想到你居然会用这么笨的方法，甚至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帮忙隐瞒这些。”
他看着手上的纸巾：“用纸巾把袋中钞票上的指纹擦掉，这个方法不错。”
“我没有！”陈晓晓突然反驳道。
“是是是，我知道你没有。”黄书浪被打断了说话有些不耐烦地伸出一只手下压示意她平静些，“这是我一开始的想法，但仔细考虑一下就发现这不太可能，毕竟从我察觉到你进入那房间到我叫住你只有区区数秒，而我出声的时候你显然已经完成了，这么短的时间内你没法把那些纸钞全部取出来擦拭一遍。所以我想……你应该是昨晚抽时间擦掉了自己钱包里几张纸钞的指纹，然后在刚刚和袋子里的钞票互换，又擦了一下袋子，纸巾只不过是你用来垫手指以免留下新的指纹用的。就算日后调查起来，袋子上和里面的纸钞都没有指纹显得很奇怪，但也证明不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如果没哟粗爱多的话，你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我……没有……”陈晓晓兀自嘴硬，但谁都能听出她话音中的颤抖。
这是被看穿的害怕。
这一次黄书浪没有认可她的话，他径直走进里屋，同样用纸巾垫着拿出了那只钱袋：“其实我觉得你大可不必擦拭这只钱袋，那张香案上的东西和这房子里所有其它物件比都要干净许多，想来刘大娘经常清洁它们。她不在意自己的生活，却十分爱惜死去女儿的东西。在丈夫早逝后她就和女儿相依为命，血浓于水，有这样的感情不奇怪……唔，别瞪我，陈晓晓。好吧，我就不说废话了，来看看这里。”
他打开钱袋，用自己手机的手电筒照着里面，仅仅几秒之后，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不知为何，这看似普通的笑却让陈晓晓十分厌恶，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黄书浪从钱袋中抽出几张折叠的纸钞。这一次他丢掉了纸巾，毫不在意地赤手将那些钞票在桌上抚平展开。共计四百元钱，四张红色百元钞摊在那里。陈晓晓也靠近桌边，垂下视线看着那几张纸币。“看来你还是经过了一番思考的，你没有选择新近的金字钞票，而是刻意使用了旧版。”
黄书浪说，“但自作聪明的的人总是这样，自以为把什么情况都考虑到了，到头来却还是会留下几个漏洞。我也经常办这样的傻事，所以我很懂。不要着急反驳，陈晓晓，让我先来问一个问题。我们都知道现在流通的是第五套钞票，那么请问，这里的百元钞是那个时候的百元钞吗？”
陈晓晓浑身一颤。在手电筒亮光的照耀下，她的脸色显得一片煞白。看来她已经注意到了。黄书浪用沉静的声音说道：“如果这钱袋里装的是那个时候就有的那些钱币，那当然没有问题，可是，陈晓晓啊，请问你知不知道……”他指着桌上的四张钞票。“为什么这个小姐死的那个年代会出现现在这个年代的纸币，，她的布袋里会装着好多年后才流通起来的百元钞呢？”
凌晨时分的空气冰冷而浑浊，这浑浊令黄书浪不由自主地想到刘大娘的眼睛，想到那双眼中在她提及女儿的死亡时所包含的怨气与恶意。但他自己的眼睛却紧盯着陈晓晓颤抖的面孔，她的眉间、她的眼睑、她的嘴唇……这些原本的美丽之处似乎在光与暗的反差之中失了颜色。最后她的全身一起颤抖起来，伴随着轻轻的呜咽声，那声音越来越大，她双手捂面痛哭起来。这哭泣足足持续了五分钟左右，谁都没有安慰她。陈晓晓不会去做这种事，黄书浪这一回也没有。他只是走过去擅自摸出了陈晓晓的钱包。
果然从里面找到了四张现已极少见到的老版百元钞票，当然这些钞票早已经因为长期保管不当的原因，这些钱面上看来还很新，但却软得要命。
黄书浪他把钱和钱袋放回原处，回到堂屋时，才总算细语轻声地说出了安慰的话，尽管那话语本身不带半点安慰的意思。
“哭泣和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陈晓晓。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你需要发泄情绪，等到事件结束后随便你怎么哭都可以。但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我们时间很紧。为什么要这么做，陈晓晓，告诉我。”
陈晓晓蒙着头，她的声音从指间漏了出来，听上去像是动物的吱吱声，黄书浪只能努力去听清她在说什么。
“我……我害怕……我怕我说了实话……你们就会觉得是我的错……就不帮我了……我……我好怕会……”
“很多人都怕死，陈晓晓。不过非要说起来，大多数人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与死亡伴随而来的那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