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黄书浪内心的怀疑更加重了，但是他却不动声色地盯着刘大娘，这位妇人却是面色淡然地收走了碗筷与信纸，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后在黄书浪的视线之中，她走进了厨房，等到半分钟后她回来之后，手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堂屋左右各有一间卧室，黑漆漆的，但是别说电灯泡了，这里居然连门都没有。刘大娘指着左边那间对他们说：“你们就在这个屋里面睡吧，虽然这里脏了点儿，但是小地方好收拾，收拾收拾就好了。”
三人走进了那间屋，黄书浪把包放下就又走出去。陈晓晓和小队里面的成员倒是待在了里面。
在事态明晰之前，陈晓晓一丁点儿都不想再和刘大娘打照面，小队里面的成员则要守着她。
这次陈晓晓才是这次事件的本源。
黄书浪看到刘大娘的背影进入了另一间卧室，他走到门口向里张望一下，一眼便看到了那幅黑白照片。
“这个照片好熟悉啊，似乎见过这个人。”
他情不自禁出声相问，这整座房子中，所有的东西都像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唯有那一张香案整洁如新，上面的遗照和香炉看起来也漂亮得和房间里的其它东西格格不入，在一只小布袋旁，袅袅青烟盘旋升起。
“我闺女。”刘大娘回答道，她的声音十分平静。
她坐着的床铺简直像是一团破布。即便不用她说，黄书浪也知道那一定是黄舒婷的照片。且不说他早已看过黄舒婷的资料，纵使没有，出现在这房间里的也不可能是刘大娘某个远房外甥女的照片。
“请节哀。”黄书浪说，他想了想，决定直接询问，虽然这可能显得有些不敬，“……她出了什么事？”刘大娘回答得也很直接：“有天进山遇见强盗，给害死了。”
“强盗？”黄书浪皱起眉头。这和陈晓晓的言论可不一样。
“对，老早的事儿了，那天白天她已经进过一趟山了，结果把袋子给撂亭子里了，袋子里还有好些钱，那都是她进城打工干了几个月，挣了些钱，买了个二手的破手机，那会功夫，那会儿手机可贵着哪。那天下雨，我让她别去了，她不听。她说反正有手机，我能打电话找她，不怕的，这就走了。下雨下得天都黑了也没见影儿，我就上小卖部去打电话，电话里头她跟我哭，说她钱让人给抢了，我说不碍事儿，人没事儿就行，赶紧回来。结果一直到半夜也没见到家。我再打电话就打不通了。第二天让人发现了送回来的，人一检查，说这是头天晚上就没气儿了。后来找着害死她那几个强盗，都是城里人。打官司我打不过，就赔了我点儿钱，埋这孩子都用上了。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等着恶有恶报，什么时候那些人都死了，什么时候我才能快活！”
说到最后，刘大娘变得有些恶声恶气了。她指着那香案上的布袋说：“那个袋子，就是她当年用的，她就是为了找这个袋子把命搭上的，这就算是她的遗物了。里边儿还有几百块钱，我一直没动，当年拿回来就再没动过。我就等着害她的人死光，然后把袋子跟钱一块儿烧了，算是对她有个交待。”
黄书浪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刘大娘也没有再说什么。他走回左边的卧室，陈晓晓好像正在打扫床铺陈晓晓站在一边漠然地注视着，并没有半分上前帮忙的意思。
“这里好脏。”陈晓晓一边用卫生纸擦着床铺说道，“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换过床单了，硬得要命，肯定跟睡地上差不多，说不定还有虫子。我只能把换洗的衣服铺上，要不根本没法睡。这衣服铺完也得丢，以后再穿说不定有什么脏病。”
“所以一开始就说了是‘将就一下’。”黄书浪抱着胳膊站到床边直视着她，“我有个问题，陈晓晓。”陈晓晓抬起头来。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只手迅速将卫生纸攥成了团，手臂有些颤抖。“这位刘家珍大娘说，她的女儿黄舒婷是被‘强盗’害死的，她说女儿死前和她通过话，说是钱被人抢走了。”
黄书浪直白地问道，“不知道你对此有没有什么印象？”“没有。”陈晓晓立刻答道，“我不知道。”黄书浪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盯着她。陈晓晓的视线没有逃避，她倔强地和黄书浪对视着：“我不知道啊。”
”陈晓晓的声音略大。黄书浪回头看向门口，那边没有动静，刘大娘应该没有注意这屋的状况。他压低声音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缺钱，但有的时候，这种事和缺不缺钱并无关系。如果你们走在山路里，看到一个无人认领的小钱袋，里面装着几百元钞票，周围除了你们没有其他人，你们可以随便拿走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你能保证这种时候你不会伸手吗？我的家庭也不算穷困，但当看到超市里出现特价商品时，我也不会无动于衷。别那样瞪着我，陈晓晓好吧……就算你没有，当时有四个人，你能够保证其他人也没有这么做做？”
“我保证。”陈晓晓说道，她这回答显得有些意气用事。但不管是不是真的，隔了那么久的事，黄书浪也没办法去调查了。两人又对视了很久陈晓晓兴趣缺缺地盯着肮脏的床铺。
“……好。”黄书浪叹息一声，“那么我最后提醒你一句，陈晓晓。刘大娘说了，这个袋子她拿回来之后就再没动过。如果当年有人碰过里面的东西，在那些钞票上留下了痕迹，比如说指纹这种的话，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只要保存得当，使用化学方法还是能提取得到的。”
黄书浪他观察着陈晓晓的表情。
“希望你没有对我说谎，陈晓晓。”
陈晓晓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她低下头去继续重复着单调的清洁工作，时间在沉默中流逝。许久之后，她似乎终于放弃了把这块抹布似的床单擦干净一点的努力，轻声开口：“那个老——那位刘大娘……”“很可疑。”黄书浪抢过话头，他很清楚陈晓晓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