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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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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族圣地的太庙,又叫镇天塔,晨星塔。
  由于高耸入云,在塔顶你永远等不到绚丽夺目的日出,但可以看到初晓时那些即将消逝却又依然存在于天际一端发着光芒的星星,晨星因此得名。没有任何人可以描述那是一种怎样绝美的风景,因此,太庙也天生被披上一层清冷的、高高在上的、但绝不是冷漠无情的神秘面纱。
  夏族圣地,名副其实!
  通天塔一共九层,每层都镌刻着无数奥妙莫测的符文。
  尧在位时,曾言执一无失,行微无怠,忠信无倦,而天下自来。即只要专心主持政务没有过失,天下自然安定。因而赐第一层塔名为仁,代表尧帝以仁治天下,此层设立纳言官,纳言在此负责发布命令收集意见,最重要的,是处理重大冤情。
  此层符文由尧帝亲刻,符文中蕴含着大帝的一丝真灵之意,煌煌然大气磅礴,若非修为高深者,在此真意下,绝不敢说半句谎言,故而只要是在仁之塔中处理的案件,还从未出现过冤假错案。
  此层塔意在稳固国运,让时局平稳,尧时所定法规法令,皆为了这一条而服务。
  国家建立日久,矛盾便会在社会发展中积累激化,这时候就要要给人一个宣泄的渠道。不然一味靠权威约束,则必生腐败。腐败到把人逼急了,绝望了,自然要闹事,动摇国本。
  堵不如疏,仁者之塔就是给人一个宣泄口。如真有冤情,只要来这里,十有八九可以得到申诉。
  第二层塔曰威,由湘君命名且镌刻符文,此层乃处理军机要务之所,符文中同样带着湘君真意,只是比之尧的仁义温和,湘君的真意霸气十足,极具压制力和侵略性,在此处理军务的官员,因常年受到这种这种气势磨炼,故而一个个都意志如钢,战意十足。
  往后几层,就不再有名字了,符文的力量较之‘仁’、‘威’自是不如,但也各有玄妙,目前暂时作为各部官员的住所以及接待来宾使节的行馆。而所谓太庙,其实严格来说仅指晨星塔最顶层部分,只是外人误解,故而将整个塔身总称为太庙。
  晨星塔第八层的国师府中,肥头大耳的商均,前些时日因湘君失踪,自以为可以很快继承帝位,很是意气风发,看起来又胖了不少。
  可如今,商均端坐上首,气急败坏地指着下面的人,张口咆哮,唾沫横飞。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叫你们跟踪湘君,配合黄龙水怪杀死她,你们刚出圣地就跟丢!这就算了,区区一个普通人,竟然让他带回来了湘君的口谕?废物!”
  “还有,我不管你们中间是哪个蠢货露出了马脚,现在皋陶已经开始调查本国师了,你们以为本国师有多手眼通天?皋陶可是大荒第一神探!他想查什么就从来没有查不到的,我给你们打了这么多掩护,你们竟然还能让他追到线索?废物!”
  “告诉你们,谁被皋陶查到,自己毁尸灭迹,还能死个痛快,不然的话,本国师让你们生不如死,废物!”
  怒骂了一通之后,商均消了消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说吧,现在怎么办?湘君已经羽化,就算皋陶查出什么来,只要本国师来个矢口否认,他也奈何不得我。关键是楚歌,这个凡人!他带回来湘君的口谕,传位于姒文命!这事伯益都已经知道了。谁有什么计策,赶紧说。”
  下面一群被喷的狗血淋头的人,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
  “一群废物!”大国师见这情景,肺都要气炸了。
  这时,国师身后,一个身着金色襦裙的女子袅袅走来,温柔地捏着国师的双肩,出言安慰。
  “夫君息怒,湘君之事,也不能全怪他们,那个女人向来心机深沉,我看她早已察觉到夫君的心思了,故而才传位于文命侯。当务之急,还是怎么对付这个假信使。”
  “哦?”国师神色一动,已知夫人心思,连忙追问道:
  “夫人向来诡计多端,莫不是有了主意?”。
  女子没好气地白了国师一眼,迈步而出,掩嘴笑道:
  “办法倒是有,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到了此时,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快说!”他是真的着急。
  “为今之计,只有咬死了这个楚歌是个假信使,才有翻盘的机会。但是我们不能亲自出手,最好能祸水东引,让别人来为我们冲锋陷阵。”
  “嗯?夫人请细说。”国师顿时来了精神。
  见她还不搭话,只是扫了扫下面众人,国师神色一动,反应过来,急忙屏退左右。
  “湘君羽化的消息,大家现在都知道了,可她怎么羽化的,在哪里羽化的?没人知道,只有一个据说是湘君信使的楚歌,那楚歌虽然有鸠杖为凭,但谁又能保证他不是文命侯放出来的棋子呢?
  文命侯虽然与湘君关系亲善,然而妾身之前在玲珑阁中看过绝密的资料,文命侯的父亲鲧就是死在湘君之手,而坊间更是传言:鲧死三岁不腐,剖之以吴刀,化为黄龙。我看十之八九就是现在的黄龙水怪……”
  “嗯?你继续说。”国师一怔,品出点味来。
  “说句不敬的话,如果文命侯知道这个消息,他恐怕跟夫君一样希望湘君死。您再仔细想想,您之前所做的事放在文命侯身上,是不是也合情合理呢?”
  “那楚歌如果是文命侯伙同黄龙水怪杀死湘君后故意留下的棋子,意在名正言顺地让文命侯得到帝君之位。这个说法,不是最为合情合理吗?”
  “这…这…”国师面色数变,时喜时忧。
  “夫君莫不是担心伯益?”
  “没错。”
  “那夫君尽可放心好了,现在希望文命侯继位的人很多,不希望的也很多,而伯益,显然是不希望他继位的人……”
  “不错。黄河连年水患,伯益主张造林治水,坚决贯彻鲧的水来土挡策略;而姒文命恰恰与他父亲相反,主张堵不如疏的策略。这两人每次朝会都会为各自的理论争论不休。”国师肥硕的大手狠狠地捏了几把夫人丰满的胸脯,显是十分认同这个祸水东引的计划,赞赏道:“夫人真是我的贴心宝贝儿,你说具体如何操作?”
  国师夫人在国师大手的搓揉下露出享受的神色,嘻嘻一笑,解释道:
  “不需要操作,只需要随便找个小人物把黄龙水怪的身份说出去,然后再适时地把楚歌就是文命侯故意安排的棋子这个猜测抛出去。我的好夫君,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觉得谁会在意楚歌这个普通人到底是不是某人的棋子?他们更在意楚歌作为什么样的身份才对他们有利,现在有机会可以推波助澜给文命侯添堵,还不用沾手,自然有无数人会帮我们补全计划,让他们去具体操作......呀——讨厌,别…别碰那!”
  “好美人儿,你可真是本国师的心头肉啊,来,香一个......”
  不多时,就听见国师府传来令人心跳加速、脸红耳赤的叫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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