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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都是朕宠的 / 第 5 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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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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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寨之内并无牢狱,宋淮忱到了寨子内的第一夜,便将山寨最南处的一处天然山洞变成了让人心惊胆寒之地。
  
  秦管家带着杜渐进去审问刘全,云容不被允许入内,秦管家言大家小姐不可入此脏污之地。
  
  宋淮忱懒懒的靠在树干上,接受着云容肆无忌惮的打量。
  
  “怎么,不过一会儿功夫,小小姐便不认识属下了?”宋淮忱挑眉轻笑。
  
  云容厌恶极了他这种看似臣服实则睥睨天下的样子。
  
  宋淮忱见云容不言语,直起腰身,缓步上前,将从刘全那里拿回来的檀木盒子双手奉上:“小小姐。”
  
  云容眉目不动的看着他,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才开口道:“宋校尉所谓的第一份见面礼便是这根簪子?”
  
  “是,晚了几年,还望小小姐莫要见怪。”
  
  云容冷笑一声,接过檀木盒子:“这簪子本就是属于我的,缘何成了宋校尉送我的礼物?说到底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宋淮忱眉目不动,从善如流:“小小姐说的是,那这第一份礼物便不算,日后属下再为小小姐补上就是了。”
  
  “不用,宋校尉的厚礼我担不起。”
  
  “这是属下的职责,小小姐无需...”
  
  “不要再叫我小小姐。”云容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有些不耐,“我不喜欢。”他们似乎还没有熟识到这种地步。
  
  “是,小小姐。”宋淮忱态度依旧谦逊。
  
  “你...”云容倏地看向他,宋淮忱指向远处,“小小姐,有人来了。”
  
  宋淮忱话音刚落,一人便走了过来,云容看过去,是白日里被云容吩咐跟着羽林军的杜若,云容咬了咬唇,气急败坏的瞪了宋淮忱一眼,宋淮忱恭敬的低头,只做没看见。
  
  杜若自进入山寨起便听说了宋淮忱的事情,此时真的见到了宋淮忱,与众人神色一样激动,见过云容后,红着眼睛对宋淮忱躬身:“见过宋校尉。”
  
  自从宋淮忱出现后,云容便见识了什么叫做军心。
  
  杜若起身后对云容回禀羽林军的情况:“小姐,白天我跟着他们...”
  
  云容抬手打断杜若的话,看向宋淮忱,眸中之意不言而喻。
  
  所有云家军的人对宋淮忱似乎都没有戒备心。
  
  宋淮忱自然理解云容的意思,轻笑着:“那属下先行告退。”
  
  直到目送宋淮忱离去,云容才看向杜若:“如何?”
  
  杜若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姐是在堤防宋淮忱,杜若嘴角动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最终没有开口,只回禀道:“小姐,我跟着羽林军到了杨家庄,羽林军是去找人的,似乎是相府丢了很重要的东西,羽林军从金陵一路追着到了洛城。”
  
  “找人?”云容蹙眉,“是何人可有线索?”
  
  “暂时还没查到,能在羽林军的追杀当中活着逃出来,足可见那人的功夫与智谋都是极高的。”
  
  云容眸子微眯,望向了宋淮忱离去的方向,宋淮忱的出现与羽林军的到来,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
  
  杜若在黑漆漆的房间外徘徊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却不知该不该踏入这个房间。
  
  直到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身青衣的人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一派懒散:“怎么,找我有事儿?”
  
  “宋校尉...”杜若想躲已是来不及,望着黑暗中伫立的人,咧着嘴笑,“就是过来看看你。”
  
  宋淮忱直起腰身走出房间,来到杜若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结实了许多。”
  
  杜若嘴巴撅起来,抽噎了一下鼻子:“我长大了,我哥也说我这两年壮实了不少。”
  
  “嗯,看起来是长大了,只是这爱哭鼻子的毛病倒是一点儿未变。”
  
  杜若闹了个大红脸,挠了挠头:“宋校尉,我知道小姐对你的态度可能...”杜若斟酌着用词,“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宋淮忱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手中把玩着白玉萧:“说说你们是怎么来到这丘山之上的吧。”
  
  杜若站在他身边,身形笔直,没有因为时间而改变他对他惯有的恭敬。
  
  “当年我们从战场上逃出来,朝廷并没有放过我们,说我们是逃兵,要受到军法处置,我们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一路奔逃,身心俱疲,在边境外的小镇上,遇到了小姐。”
  
  “当时我们以为侯府所有人都已经被处斩,没想到小姐竟然还活着,小姐将我们这些旧部征集起来,把因为我们而经受牢狱之灾的亲人都救了出来,然后来到丘山之上安营扎寨,若是没有小姐,大家也许活不到现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被朝廷视为逃兵的人怎么会有活路。
  
  杜若寥寥几句话看似简单,却在宋淮忱心中掀起了惊天巨浪。
  
  宋淮忱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眸子幽深看不清神色,三年前,云容不过才十三岁,自金陵到边境,一路行来几千里,艰难险阻,躲追杀,收旧部,给了大家一个栖身之所,若不是亲眼瞧见,宋淮忱都不相信自己见到到会是那个连走几步路都要泪眼汪汪嚷着脚疼的小丫头。
  
  “宋校尉,小姐是个好人,她对你可能还不了解,不信任你也是正常,但是你千万不要介怀,假以时日,等小姐了解你了,一定会对你改变态度的。”杜若怕宋淮忱不信,声音有些急切。
  
  “小姐不信我,你信我?”宋淮忱看向杜若,神色不明。
  
  “信。”杜若毫不犹豫的点头,“无论何时,何地,处于何种境地,我都信你。”
  
  杜若眸子坚毅,又补了一句:“毫无条件的信任。”
  
  宋淮忱微微垂眸,嘴角勾了勾,问道:“杜若,你现在效忠于谁?”
  
  “嗯?”杜若愣了一下,不解他为何会有此一问,“...小姐啊...”
  
  宋淮忱抬眸看他:“你的主子现在不信我。”
  
  “...什么?”杜若眨了眨眼睛,有些迟疑,“...宋校尉...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人属下,要绝对的效忠于自己的主子,你明白吗?”宋淮忱淡淡道。
  
  杜若眉头微皱,迷茫的挠挠头。
  
  宋淮忱站起身往屋内行去,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步子,转身看向杜若:“刘全审的如何了?他可有说什么?”
  
  “他说...”杜若猛地停下,有些犹豫的看着宋淮忱,“...这些事情不能告诉你...”
  
  宋淮忱笑了,转身进了房间。
  
  *
  
  秦管家与杜渐审了一夜,该用的刑罚都用上了,刘全也被折腾的去了半条命,却硬是一个字也没有吐露。
  
  快要天亮时,云容方回了水榭补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快要正午。
  
  寨子里热闹非凡,处处飘着饭食的香气,从吊脚楼上望下去,炊烟袅袅升起,大家正聚在一起忙忙碌碌的做饭,说要给宋淮忱接风洗尘。
  
  看着寨子内每个人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云容开口问身边的秦管家:“秦叔,你怎么想?”
  
  “小姐是说...宋校尉?”秦管家一点即通。
  
  云容点了点头。
  
  秦管家叹了口气:“小姐,若放在以前,老奴会告诉您,老爷和少爷是不会看走眼的,可是现在,老奴只会告诉小姐,小姐信的老奴便信,小姐不信的老奴也不信。”
  
  秦管家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老奴打小跟着老爷长大,老爷是什么样子的人老奴最清楚,老爷他知人善用,从不妒功忌能,手下强兵悍将无数,却最喜宋校尉和庄校尉,一直带在身边,亲自培养,若当年一事真与这二人有关,老爷该有多么伤心啊!”
  
  是啊,爹爹常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是爹爹可有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骨画皮难画心?
  
  云容从吊脚楼上走下来,竹子做的梯阶发出‘吱呀呀’的响声,最后两阶云容提着裙摆跳了下去,绣着桃花样式的绣花鞋落在没过鞋底的水面上,湿了鞋袜。
  
  横亘于池水之上连着吊脚楼与水榭的是仿着达官贵人家里建的九曲游廊,那柱子上还雕刻着描了金的纹饰,因着这几日水位上涨,池水没过了游廊。
  
  已经湿了鞋袜,云容遂也不在乎的踏上了游廊。
  
  游廊外是分花拂柳,游廊的尽头是筑山穿池,竹林丛萃的风亭水榭。
  
  云容进了屋,再出来时,一头秀发被束在脑后,发上只简单插了一只白玉簪子,藕粉色衣裙也变成了简单的布衣长衫,绣花鞋换成了短筒黑色靴子,轻便的装扮,不若男装,却也不若女子般凤钗罗裙。
  
  云容出了水榭往山洞行去,刘全的事情没有人声张,只道他是被云容派出去做事情了,所以寨子内丝毫没有受到昨夜事情的影响。
  
  云容避开秦管家亲自去了一趟山洞,见了刘全。
  
  秦管家到底是年迈,熬了一夜受不住回去休息了,山洞里杜渐还在与刘全僵持着。
  
  刘全全身上下伤痕累累,似是没有一处完整之地,情况看起来很差劲。
  
  云容眸子微缩,有些适应不了眼前所看到的画面还有鼻息间的血腥味,不由侧了侧身。
  
  杜渐也挡在了她身前,不想让她看到这般残忍之事。
  
  “小姐...”刘全吐了一口嘴里的鲜血,惨淡一笑,“我自知对不起小姐,但是小姐也不用白费心思,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云容知道能在山寨里蛰伏这么长时间而没有露出一丝马脚的人,绝不是说审就能审出来的。
  
  “既然你不想说,那咱们就耗着,看看谁能耗得过谁。”云容看向杜渐,“莫要让他自我了断了。”
  
  “知道,小姐。”他们早就防着他这手了。
  
  云容自山洞里出来,行至寨子内时,便看到宋淮忱正坐在寨前的大石上做一个纸鸢,周围围着几个垂髫小儿正眼巴巴的瞅着。
  
  “小姐?”一个小姑娘看到云容,笑着喊她,“宋叔叔正在帮我们做纸鸢,你要不要过来瞧瞧?”
  
  云容对她笑笑:“不用了,你们玩,昨个儿我帮你们买了糖果,待会儿让卉姐姐拿给你们。”
  
  “谢谢小姐。”孩子们高兴的欢呼起来。
  
  云容看到她们天真无邪的笑容,眸中透露出欣羡,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无忧无虑的。
  
  那时候宋淮忱带她去放纸鸢,她放了许多次那纸鸢也飞不起来,急的她泪眼汪汪,宋淮忱最讨厌她哭,一边粗鲁的给她擦去眼泪,一边警告她不许她再哭,不然就把她扔在这荒郊野外喂狼,云容吓坏了,抱着他的脖子死活不肯下来。
  
  宋淮忱没办法,只能把她背在背上,一手托着她,一手放纸鸢。
  
  云容回过神来时,看到宋淮忱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云容微哂,转身就走。
  
  “小小姐。”宋淮忱跟上来,在云容身后喊她。
  
  云容步伐没有变慢,头也不回道:“宋校尉有何事?”
  
  “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宋淮忱始终与云容隔了一步远的距离。
  
  “宋校尉可真会说笑,我若说不当讲你就不讲了吗?”云容轻哼一声。
  
  “当然不。”宋淮忱挑眉,“但是作为属下,还是要征求一下小小姐的意见以示尊重的。”
  
  “所以...”云容突然停下步子,转身看他,“是什么事情需要宋校尉这么郑重其事的对我表示尊重?”
  
  宋淮忱从容不迫的停步,躬身:“属下只是有个建议想要跟小小姐提一下。”
  
  云容看着他,颇有些挑衅的样子,她倒要看看他又想做什么。
  
  “小小姐的招式看似漂亮,实则花拳绣腿,只有花架子,若真的遇到危险,根本无法自保,属下功夫虽不说无人能敌,但也算小有成就,若小小姐有什么不解之地,可吩咐属下为小小姐讲解一番。”
  
  云容看着宋淮忱,脸上面无表情,内心却思绪翻涌,她的功夫是不是花架子难道她不知道吗,用得着他来说?还是用这种看似谦虚实则让人恨的牙痒痒的话说出来。
  
  “不必了,本小姐功夫好得很,用不着宋校尉操心。”云容转身,明显不想再同宋淮忱说话。
  
  宋淮忱却依旧跟了上去:“小小姐,你今年才十六岁,要想习武还不晚,但基本功要先练扎实了,每天一个时辰的马步是必不可少的...”
  
  云容抓起腰间的鞭子往后甩去,宋淮忱侧身躲闪,云容已经进了水榭,留下一句:“看清楚墙上写了什么。”然后不见了身影。
  
  宋淮忱停下步子,看着水榭外墙壁上书写着的‘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几个大字,蹙了蹙眉头,继而又勾了勾唇角。
  
  任何人?
  
  应当不包括他吧?
  
  他姓宋,不姓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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