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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摄政王今天还没造反 / 第 18 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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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味道如何?”
  凤星歌抱着暖炉,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
  小安子端着酒盏,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再一口,带着梅香的酒味口齿间都似乎溢出了寒意,偏偏酒味辣口,后劲满满。
  
  平素就跟内侍们喝上小几壶的小安子,由衷地赞道:“好酒,比宫里的御酿都不差。”
  说完,他眼睛滴溜溜地转,有点想再尝一口的意思。
  凤星歌收回了瓷瓶,放进了袖子:“走吧,母后他们还等着。”
  郡主给的量本来就不多,她自己还要留着。
  若不是习惯了不吃来历不明之物,她连这两口,都舍不得赏给小安子试毒。
  
  凤国的元宵,比起家人团聚、新年祭祖的春节更为热闹。
  开国高祖在定都之后,为庆贺当年的元宵节,命人在京中开辟了十里灯市,并在护城河里,燃放万盏彩灯。从昏达旦,至晦而罢。
  之后历朝,都效仿高祖,除了规模上小一点,但与民同乐赏元宵的习俗却是保留至今。
  
  凤星歌是新帝,这又是元景初年,按照惯例,她必须站上宣武楼,让百姓们在赏灯游玩的同时,“观赏”一下她这个新登基的小皇帝。
  宫里的太妃们,早在秦太后的带领下,先一步等在了宣武楼边。太皇太后年岁大了,不想冬夜出宫,就留了大长公主和清湘郡主在慈宁宫陪着,跟宫人们一起做些花灯灯谜在皇宫里四处挂起来。
  
  凤星歌穿着龙袍,一步步登上宣武楼,冷风强劲地掀起她赤渚色的金色龙纹斗篷翻飞,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色冷肃。
  两边的御林军武威肃穆地站立,见到她时,才齐齐单膝下跪,高呼万岁。
  一时间,整个宣武楼周围,万岁声此起彼伏,犹如浪潮。
  
  待凤星歌站到了楼阁之上,她往下一看,下方的锦绣彩灯金光相耀,流彩辉映,一片祥和热闹的氛围。她心中有些情绪微微涌动,不禁想起自己曾今的心愿——盛世繁华。
  她一挥手,就有内侍们抱着准备好的箱笼上前,手里满满地抓了铜钱。
  
  “朕今日,与民同乐。”凤星歌的声音不高,在冷风中喊出有种自带的少年嗓的沙哑。
  城楼下的民众倒是有些兴奋,挤在一起,争相探首,再次高呼万岁,万万岁。不知道是为了抢那不值钱的铜钱,还是为了更近距离看看小皇帝什么模样。
  
  户部郭侍郎站在邓太师身后,看着下面一派热闹的场景,嗤笑:“皇上倒是会玩乐。”
  邓太师笑了笑:“会玩乐没什么不好,倒是某些人……”
  他正说着,就见御林军再次跪了一片,连同所有朝臣,全部跪在红砖通道两边,众人齐呼千岁,摄政王来了。
  
  君穆凌今日也是赤色亲王袍服,金织龙纹,金钩玉饰,沉稳清冷,举止之间自显华贵。
  凤星歌正僵着手,在寒风中提笔书写御制诗,突然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从她背后而来,轻轻地覆在她的手上。男人的热度从他掌心传来,透过她冰凉的手,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微臣跟皇上一起写。”君穆凌的声音如此贴近,就像他上次对她谢恩,耳边余音,久久回荡。
  凤星歌双手被暖上了,笔也不抖了,她整个人还被圈在他怀里,满满都是他的气息,连外间的寒意都像是被全部隔绝了。
  偏偏她觉得比刚才受冻更为煎熬折磨了。
  
  凤星歌咬着下唇,强装镇定。
  她写了句“火树银花纷熠煜”,就干脆把笔交给了君穆凌,让他奉和。
  君穆凌站在她身后,让人把暖炉重新给凤星歌捂上,这才沉吟了一瞬,提笔写下“星桥铁锁人微茫”。
  
  这个时候,就算他奉和的狗屁不通,凤星歌也必须拍手称好。
  她正打算开口夸两句,结果却看见他后面几句,写出了一种惆怅和相思之意。
  凤星歌微怔,前世今生她从未想过,这个男人心中,还有让他无法释怀的感情。
  “摄政王好像……有所思念?”她试探地问了句。
  
  君穆凌闻言,放下手中的笔,脸上稍微有些羞红,只是在黑夜里看得不那么分明。
  不过他倒是没有回避,点了点头,
  凤星歌唇角微扬,笑容有些勉强:“如今局势大定,何不迎娶佳人,解那相思之苦?”
  君穆凌右手紧握,低下头,看向纸上凤星歌稚嫩的笔锋,眸色迷离,轻声说:“不急,再过几年。”
  
  凤星歌站得笔挺,稚嫩白皙的脸在昏黄烛火下有着晦暗不明的光影。
  她突然觉得当年很多没想明白的事情,有了答案。
  为何君穆凌多年未娶,为何又要拿到解药才肯跟她同床,为何已经跟她有过肌肤之亲却还是能心狠围城逼她退位。
  
  原来一开始,他心中便有其他人。
  他不娶,是为了等那个人。
  他要解药,是为了解除镇北王府“必须从一而终”的禁忌。
  他要她,也只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给她致命的打击。
  其实他很明确,要先拿到这天下至尊的位置,再以江山为聘。
  
  凤星歌猜想着自己死后的光景,脑海里出现一派和谐的帝后携手的场景,竟然比她想象的更加让她难过。
  她的心好像坠入了冰窟,冷意浸满了全身,再厚的雪披都包裹不住她的温度。
  
  君穆凌抬头,看见她在冷风中渐渐煞白的小脸,又心疼起来。
  历代新帝元宵当晚都要与民同乐至亥时,御制诗后,还有繁复的礼节和程序需要完成。
  凤星歌从小假扮皇子,养得不好,又小又瘦,在这寒风里才待了片刻,就冷成了这样,再站下去,怕是又要发烧生病。
  她过去那体寒不孕的毛病,估计就是这么一次次被冷出来的。
  
  君穆凌的神色渐渐严肃,他拉了她的手,果然入手一片寒意。
  “今年冬日寒冷,皇上请先行回宫。”君穆凌直接喊了侍卫,在凤星歌身后一字排开,“送皇上回去。”
  
  凤星歌也没跟他计较,后面本该皇帝做的流程,被他给代劳了。
  她木然地返回,手脚僵直,一步步走回了寝殿,爬回了龙榻,烧热了地暖,身上的寒意却也半分没有消失。
  冷得厉害,她摸出了清湘郡主的酒,一口气灌了下去,才觉得腹中有团火慢慢烧了起来,给了她片刻的暖意。
  
  “咻——”
  “咻——咻——”
  
  裴英听到骨哨声又急又紧,从侍卫值房中翻身起来,连刀都没来得及带,就赶去了哨声所在的地方。
  见到小安子的时候,这位内侍满脸的哭相。
  裴英心里一沉:“安公公,摄政王对皇上做什么了?”
  
  小安子急切地拉住了裴英的袖子,声音都在颤抖:“裴大人,不是摄政王,不是。”
  裴英冷喝一声:“安公公!”
  小安子愣在原地。
  裴英这才温和又循循善诱地引导他说话:“皇上怎么了?你仔细说。”
  “皇上饮了很多酒,看起来情绪有些不对劲,她又赶了所有人出去,身边没有个能服侍照看的人,你说这醉酒的人很容易发生个意外,万一皇上有个三长两短……”
  
  裴英打断了小安子的话:“安公公慎言!”
  小安子苦着脸:“裴大人,皇上向来愿意听你说话,你去看看皇上吧!”
  裴英点头:“末将现在就去找皇上。”
  
  重华殿内,所有宫人都被凤星歌赶了出去,如今空荡无一人。
  曲径幽深的侧殿内,一股酒香夹着梅花的香味,随着殿中的幔纱,暧昧起伏。
  裴英看着回廊上零散的几个酒壶空罐,抬手敲了敲殿门。
  “陛下,你在里面吗?”
  
  他敲了数次,没有回应,直接伸手一推,殿门缓缓地打开。
  殿内没有点灯,仅有一线烛火,像是潜伏的野兽的眼。
  裴英确认了一下周围,五十米之内,居然没有看到暗处值夜的骁影卫。他心里感觉有些古怪,但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陛下?”裴英双手背后,关上了门。
  室内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直到一个酒壶从他头上砸下,他才往上看去,只见房梁上趴着一个人,手腕白皙如玉,微微下垂,尽显醉意。
  
  裴英松了口气,跃上了房梁,把人给打横抱了下来。
  只是这身体,柔若无骨,腰肢纤细,比起一般的少年身躯,更为娇媚。
  裴英抱住之后,心里的古怪感更浓。
  
  他心中狐疑,落地借着烛光一看,凤星歌满面绯红,呼吸间全是酒气,那娇艳的脸色,如春日桃花醉人。
  她还未束发冠,青丝垂散,外衫尽数褪去,只披着一件白色中衣,腰间挂着皇帝的玉带,前襟松开,露出里面微微的沟壑。
  
  裴英猛地瞪大了眼睛。
  这时,凤星歌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小安子……大胆!谁准你抱着朕!”
  
  裴英被意外真相冲击得无法思考,随口回了句:“我不是太监。”
  凤星歌嘿嘿一笑,伸手一抓,摸到了裴英的腿间。
  裴英被抓到了正着,又急又慌,温润的人儿也红着脸声线急躁:“皇上!”
  
  “嗯,朕信了,你不是太监。”凤星歌抬手,放在眼前比划,“你是男人。”
  裴英趁机把她往旁边卧榻放。
  他一松手,她却使劲扯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拉向她的脸:“大胆闯朕的寝宫,只有你!”
  
  凤星歌肩头的衣服都滑到了手腕,她自己发热扯了裹胸布,但没有像普通宫女那样穿上小肚兜,里面正是一片空旷,衣衫敞开,大部分光景就暴露在裴英面前。
  裴英心跳加快,闭上眼,微微后仰,避开她的脸,又伸手去掰她的手指:“陛下请松手!”
  
  凤星歌却紧紧拉住他,挺起腰,猛地推了他一把。
  本来就在后仰的裴英没注意,竟然被她推倒,还未翻身,就被她跨坐在腰间,压了下去。
  裴英瞪着眼睛,竟然忘记了反抗。
  
  凤星歌俯身,慵懒如猫,趴在他的胸口上,半眯着眼:“朕美吗?”
  她脸衬朝霞,唇含碎玉,娇滴滴的朱颜,波光流转迷人。朦胧的灯火,融化了少女的棱角,她就像一枝初春的新芽,稚嫩而清新,含苞待放。
  裴英缓缓地捏紧了拳头,眸色渐深,心跳如擂,理智强压心绪:“你是皇上?”
  
  凤星歌仰头,拉开了跟他的距离,声线清冷:“朕是皇帝,朕是天子,是最尊贵的帝王!”
  她突然伸出手,五指成爪,青葱般的手指卡住了裴英的脖颈,目中带着狠戾:“子幽,朕不准你负我!”
  
  跟着御林军统领习了段时间的武艺,凤星歌的力气不小。
  裴英明显感觉到窒息,凤星歌那双手是真的想要杀了他般的在使劲。
  他可以推开她,但是不免接触到她的身体,和她的肌肤直接触碰,他只能耐心而艰难地出声,声调柔软:“子幽是谁?微臣是裴英。”
  
  凤星歌松开了手。
  裴英以为她认出了他,不料却看到她泪水涌上了眼眶,听着她声音哽咽:“朕恨你!”
  她恨得咬牙,反复说着这句话,又哭得伤心,裴英诓哄着她也不管用,她只是哭。
  哭了片刻,她便没了力气,身体往前,完全俯身贴在了他的身上。
  
  裴英更加不敢动弹了,避无可避,只能双臂紧紧地贴在身侧,犹如挺尸。
  她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醉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边,声音极低:“子幽,朕恨你,可是……”
  
  在她低低地说出最后一句时,门口传来女子担忧的声音。
  “陛下——
  裴英转头,看见清湘郡主率先跑了进来,在郡主身后,站着朝服未脱的摄政王。
  
  君穆凌的脸色可说是难看到了极点。
  墨色的眸子里似有火花在闪烁,薄唇紧紧抿着,都快要咬出血来。他常年习武,明目达聪,凤星歌刚刚的声音虽低,他却听了个清楚。
  他听着她在裴英耳边说——我一直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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