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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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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别看这参加勃哥周岁的来宾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但在大唐而言,已然是万里挑一的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了。
  既然是人才,多少都有些才气和傲气。于是,随着大家酒肉穿肠过,席间气氛也愈渐活跃起来。文人嘛,除了好口小酒,也就剩叨几句小诗小词儿了。
  这不,第一个马屁精适时站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借机打压庶族文士的,腰挂宝玉的士族童生。他先出场倒也适宜,毕竟年龄辈分小,来抛砖引玉最好不过了。
  但见童生端着酒杯,拽着圆圆的大屁股,屁颠儿屁颠儿来到主桌,不敢叨扰博士大人,却在主桌上年龄最小的王勮身前停下了。
  “见过勮弟。”童生礼貌的抱了抱拳,跟巨胖打上了招呼。
  “额……客气客气,敢问师兄是?”巨胖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问到。
  “在下是妙笔生花,泼墨成渣,从小就很帅,长大丑成瓜,人称八水长安马屁大哈的王瓜瓜王童生。”王瓜瓜说着流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哦?你也姓王?”巨胖将啃光的骨头朝桌上一扔,抹了抹油光满面的脸。
  “正是……”王瓜瓜满脸堆笑的准备再自捧两句。
  “你配吗?”巨胖当即打断了王瓜瓜的话,顺带甩了个白眼过去。
  “呃……”王瓜瓜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差点没被噎死。
  “你来除了敬酒,是不是还要读诗啊?”巨胖看起来傻乎乎,但却一点不蠢,自是知道王瓜瓜是想借这个机会一展才华。
  “那个,为兄作了陋诗一首,想……”王瓜瓜年龄虽不大,却能屈能伸,立马调整了状态,准备换个姿势出击。
  “念吧,我听着呢。”巨胖说完掏了掏牙齿,又看了主桌的诸位长辈一眼,补充到:“各位大人也都听着呢。”
  “呃……好的,咳咳,那,那我开始了。”王瓜瓜被巨胖一阵抢白后,总算明白为何外边传说王家两个小子天赋异禀了,这还是传说中相对温和的老二,要遇上老大王勔,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瓜瓜简单整理了下仪容,从袖中掏出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昂起头,用稚嫩但信心十足的童声高声朗诵到:
  “今天真是好日子,亲朋好友聚一堂。
  王家兄弟满周岁,他日定会高飞翔!”
  王瓜瓜一本正经的念完后,发现众人都惊愕的望着自己,却没有掌声,顿觉有些尴尬。这首诗虽然看似平庸了点,但好歹也是他冥思苦想,咬了一夜的笔杆子才写出来的啊。于是,他只得装作咳了两声后,补充到:“完了。谢谢大家!”
  “噗!——”巨胖一听这就完了,顿时措手不及,猛的将刚吞进嘴里的凉茶喷了王瓜瓜一脸。
  “吁!——”在场的众位学子也都对王瓜瓜的“作品”不约而同发出嘘声,尤以刚才被其羞辱过的庶族弟子们为甚,估计要不是王瓜瓜站在主桌旁,曹达都能带着一桌人用充满鄙视的唾沫把他淹死。
  “那,那个,还望勮弟赐教。”王瓜瓜耷拉着头,无可奈何的说到。这次原本来是想露个脸,结果脸没露成不说,还硬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跳了进去。
  “勮儿,来者是客,既然这位王童生甘愿抛砖引玉,那你也应该回应一下的。”王福畴毕竟是大官,城府不一般,虽然刚才听完王瓜瓜的诗也差点喷了一桌酒,但好歹是摁下来了。他心知,埋汰他人不是筵席的目的,让自己的儿子们露脸才是正经事,故才出言提醒王勮。
  “唉——”王勮摇着头叹息一声,似乎在为自己遇上这么烂的对手而感到可悲。不过,可悲归可悲,既然父亲放话了,也只得勉为其难回应一下。
  只见他无奈的站起肥胖的身子,艰难的将塞满口中的红烧肉嚼烂咽下后,轻叹一声,张口颂到:
  “一声歌舞一杯酒,一岁风雨一味愁;
  劝君今朝糊涂醉,但随吾弟神仙游。”
  “啊!——”“天才啊!——”“了不得!——”“二公子可是才7岁啊……”一众宾客听完王勮即兴而作的律诗后,顿时惊叹不已。
  这短短四句二十八字,先从歌舞升平转入风雨浓愁,过度一句后,又急速回升,并以祝愿来宾和自己的弟弟过上神仙一般日子的高潮收尾。诗中既有对现状的描述和对未来的担忧,又有难得糊涂的处世观和展望未来的乐观精神。而且,无论是歌舞、杯酒、糊涂醉还是文中提到的王勃,都跟今日的场合非常应景,直可谓是有情有景,情景合一。
  最难能可贵的是,这首诗的深度和厚度,哪像个未经世事的7岁小孩所写?若不是众人皆知王勮天才,还当是位地中海胡渣大叔代笔的呢。
  “谢谢。”巨胖撇了撇嘴,转身坐了下来,一双肥手又伸向了桌上的卤猪蹄。
  “好诗,好诗……”王瓜瓜听完那个汗颜,想不到比自己小了一半的王勮居然如此多才,别说自己了,怕就是自己的老师,也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如此佳作吧。他有些后悔作诗时挑选王勮为应客了,本以为只要能艺压小胖子,便能出个彩,现在可好,这一比,如果王勮是天鹅的话,他连癞蛤蟆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一蚂蚁,可能还是瘸了腿儿的病蚂蚁。
  一轮献诗后,众人又接着继续吃喝开来,一边吃着一边免不了对王勮的“大作”高谈阔论一番:有说文采堪比子昂的,有说蕴意堪比谢安的,也不乏个别厚颜无耻之辈为了抱大腿,高嚷着要找名师写下来,装裱后挂到家里客厅当传家宝的。总之,不是在大张起舞的高歌,就是在故作深沉的思考。在这点上,无论士族还是庶族的学子们,倒是达成了高度一致。
  王福畴虽明知众人的话言过其实,却依然忍不住乐得笑出满脸褶子,毕竟王勮这么小就争气,而刚才那首诗也着实不错,众人的夸赞并非全是奉承。于是他一边喝着酒一边时不时向王勮投去一眼,以示赞许。
  王勮则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像只恐龙一样,不停的席卷着桌上的大鱼大肉,丝毫没有一点士族之后或文人之家的样子。倒是坐他身旁的王勔,一直是风度翩翩,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姿态,高冷的小口吃菜,小口喝酒。
  酒又过一旬后,曹达突然站起了身,踏着扎实的步子,一步一步来到主桌旁,众人见状,知他是要代表庶族文人子弟向主人献诗了,只不知这人的水平如何,究竟是会跟王瓜瓜一样落地成盒呢,还是能像王勮那样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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