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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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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站这儿干嘛啊!趁王大人还没出来,赶紧滚吧!丢人现眼的家伙!”童生甩下这句后,得意的坐了下来,还不忘向同桌们作了个揖,似在向众人邀功一般。而众人也都纷纷附和着鼓起了掌,在这筵席未至的闲荡,借机打压一下庶族弟子的锐气,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陆兄,我这也上不了桌了……你看,那银子……是不是能退我一半啊……”李十四见形势急转,知已无望入座,终泄了气,放下最后的脸面,无奈的索问到。
  “李兄,瞧你这话说的!我又没拿过你一分银子,好心带你进来,怎么还找我要起银子来了呢?”陆四闻言腰板一挺,理直气壮的说到。
  “不是,陆兄,你可是一分钱没掏,随着我的份子进来的,还落了座,你,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李十四见要人财两空,不由喊出声来。
  “李十四!为兄好心好意为你着想,想让你见见世面,不计后果将你带进了博士府。可是呢?你倒好!为了一点子虚乌有的事,丢了我们众位莘莘学子的颜面在前,现在居然还有脸指责我们的不是在后!”陆四两眼一翻,嘴皮噼里啪啦翻了起来,光唾沫星子就能将李十四淹死。
  说着,他还转头望向同桌的庶族弟子,语重心长的说到:“众位师兄!你们说,我们哪一位不是家无所出,身无长物,全凭着自己的一腔狗血和满腹柴火,才走到了今天?哪一位不是付出了百倍的努力,才能与那些出生就含着小金人儿,只知花前月下,不知民间疾苦的富二代们平起平坐?”
  陆四说到此处,还不忘拭了拭眼角,虽然并没有泪,但依然看得众人一腔悲悯:“在座的同窗们啊,论真才实学,论报效国家,我们真的就比他们士族的差吗?当然不是!”说到这里,陆四的语气变得痛心疾首:“可是,不可否认的是,我们之中,毕竟还有那么一小撮人,即便是考得了功名,也依然没能改掉山野村夫的习性!一天到晚,根本不关心国家的生死存亡,就只惦记着自己囊中的那点小钱!你们说,有这样的害群之马,我们怎么能不被别人诟病?这样的人,怎么能对得胸怀大志的,不计得失的,同为庶族骄子的我们!”
  说完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后,陆四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李十四,无不悲凉的摇着头转过了身子,似是伤心之极。
  同桌的庶族弟子们听了陆四的话,均不住感慨万千,为自己苦悲的命运,也为自己渺茫的未来,悲叹之余,终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了李十四,似乎,正是因为他这样的人的存在,才影响了庶族弟子的名声,让众人的未来蒙上了一片阴影。
  “陆四!你,你,你尽管逞口舌之能,我是说不过你,但,但你要是不还我一半的银子,我,我今天就赖在这儿,不,不走了!”论口才,李十四哪是陆四的对手?但在这二两半的银子面前,便是再面浅的他,也不能说放弃就放弃,那可是他整整一个月的生活费。
  “好哇!你小子还来劲了是吧!”曹达“啪”得一拍桌子,猛得站了起来,瞪大了圆鼓鼓的眼睛,威压喝到。
  “他,他们怕你,我可不怕!”李十四有些害怕,却只能硬着头皮逞强到:“这,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大不了,我们请博士大人评评理!看究竟谁是谁非!”
  “奶奶的,居然还敢拿博士大人来压我?”曹达一向在圈子里横惯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不识抬举的人,当即就要发飙:“王大人什么人?金殿之上,圣上跟前,日夜为国事操劳,岂能因你这么点儿破事去劳烦他!我看你不仅没把我们的脸丢够,压根就是活腻歪了!”
  曹达越说越气,提着步子迈向李十四,两个砂锅一样大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眼见就要爆发一场因二两半银子引发的血案……
  “太常博士,王大人驾到!——”一声突如其来的高呼,打断了现场的争执。一位岁至不惑,身着锦服,体态宽松,一脸喜庆的中年男子,从别屋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众头戴官帽,腰缠仕带的同僚。
  只见此人神色稳重,行止得体,缓缓几步走到了那张空着的大桌前,抱起双拳,声音洪亮的说到:“今日小犬周岁,不想这么多好朋友前来祝贺,福畴惶恐,在此先谢过诸位了!”
  原本坐着的众人见王福畴到场,纷纷起立,也不用谁发令,齐声贺到:“祝三公子健康聪明,幸福平安!——”
  “多谢各位!请就坐吧!”王福畴说完,做出个请的手势后,当先坐了下来。同桌的十来位有官职或身份的人也相继有序坐下,等主桌的人都坐稳了,旁桌的客人学子些方才纷纷落座。最后,只剩下外围的无坐之人,依然不舍得离去。当然,李十四也属其一,只不过,他所站的位置要更加突兀一些罢了。
  王福畴抬眼望了望李十四,又看了看远处尚未落座的客人,抬头唤来了仆人,在其耳边说了句什么。不多时,一众仆人不知从何处扛来了十来把条凳,靠着院墙,一根接一根放在了墙角。
  “诸位都请入座吧,寒舍条件简陋,照顾不周之处,还请原谅则个。”王福寿也没起身,说这话时还不忘向李十四投去一眼,却没流露出更多神色,想来久居官场,这种场面见多了,也就见惯不怪了。
  “谢大人厚爱!——”众人谢过了王福畴后,来到墙角,像等着吃苹果的小朋友一样,排排坐了下来。就连离墙角最远的李十四,也终在院落的拐角地儿,条凳的最尾处,挤得了半个屁股的位。直到此时,整个院里才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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