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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笑呵呵的给周零倒了一杯白酒。
“来，咱爷孙俩喝点。”
“白的啊。”
周零有些为难，他平时都是喝啤酒，没喝过白的。
万一喝醉了，再把卖给万奶奶灵芝的事说出来，爷爷又该生气了。
“喝吧，没事，你都成人了，我们周家还指望你延续香火呢。”
“爷，我还上学呢。”
周零脸色微红，爷爷当过兵，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酒杯一碰，爷孙俩一饮而尽。
夏季天气本来就热，一杯酒下去，两人头上就开始冒汗了。
“咳咳咳——”
“爷，别喝了。”
“哈哈，没事，放在以前啊，金榜题名，你这算大喜事嘞。”
“又不是什么好学校，算什么喜事。”
“事在人为，我当年就是个牵马的，后来不也成了厨师，给首长做饭。
人这一辈子，不好说，什么都有可能。
别看你现在不会做饭，说不定将来就是个大厨。”
“我才不要当厨子。”周零有些抵触，“将来我要开公司，赚大钱孝敬你。”
“哈哈，好好，我孩儿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小时候我给你算过命，你猜那算命的说什么？”
“骨骼清奇，练武奇才。”
“呵呵，他什么也没说，指了指天，冲我点点头。”
“唔，你被骗了。”
周零有些无聊，这些话从小到大，他听的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就是因为这些话，才让周零有勇气填报重点大学的，然后呢——扯淡。
“你别不信……”
“信信信，等我出息了，第一个孝敬您。”
“我不行，没那享福的命，咳咳咳……”
周有福又咳嗽了起来，脸色憋的通红。
“别说了，吃口菜压压。”
“嗯，我来我尝尝你的手艺。”
周有福夹了一口‘土豆丝’，干脆利落的放到嘴里，顿时眉头一皱。
“可能不太好吃，有点糊了。”周零弱弱说道。
“还、还……行吧，能吃，味道很特别。”
周有福扯着布满皱纹的脸，似笑非笑，他本来想夸几句来着，但是这个味儿，让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真的，我尝尝。”
周零好奇，吃了一口，差点把自己感动哭。
别说，这个味还真特别。
有酸有辣，还掺杂着糊锅的焦味和葱花的苦味，唯独吃不出香味。
周零想吐来着，但是看着爷爷已经咽了下去，自己也不好意思，就跟着吃了进去。
“是挺特别的蛤。”周零尬笑，实在呛不住那个味，于是举起了酒杯，“爷，我敬你。”
“等等，我换个杯子。”
周有福换了一个大杯，倒得满满的，
两人一晃杯子，喝的一干二净。
周零暗自庆幸，辛亏有酒，不然都压不住那个味儿，反胃。
爷爷周有福也暗自庆幸，辛亏换了大杯子，反胃。
“嗯~这酒蛮好喝的。”周零憨憨说道。
周有福心里暗骂：那是，跟你的菜相比，屎都是香的。
心里这么想，可嘴上没这么说。
“嘿嘿~那是，埋了十几年了。”
“嗯，以后给你买茅台喝。”
“好好好……”
周有福吃着其它菜清清口。
周零却愣住了。
他发现爷爷肺部有丝丝灵气涌动，好像在给他治疗。
“爷，感觉怎样，咳不咳。”
“没事，喝完酒好多了。”
“哦，你再吃点……”
周零想说土豆丝来着，怕被爷爷揍，一想还是算了。
虽说良药苦口，可这土豆丝不是苦，是有毒，万一在吃出胃病就坏了。
“唉，我给你抓了药，调理身体的，好用。”
周零把中药递给了爷爷，自顾自的吃饭。
周有福笑的格外开心，孙子孝顺，没白疼。
可是接过中药瞅了瞅，脸色却难堪起来。
“这是在隔壁抓的药吧。”
“不是。”
周零赶紧否认，晕乎乎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
周有福也没说话，大手一甩，把药扔到了门外。
嘭——
周零吓了一跳，知道事情败露，赶紧道歉。
“爷，您之前吃的不也是万奶奶的药吗，所以我就顺便抓了一点。”
“我那是没办法，吃别的药不顶用。”
周有福审视周零，冷冷开口。
“哼，灵芝你也卖她了吧。”
“没……”周零弱弱说道。
周有福活了一辈子，眼睛尖的很，数钱的时候就闻着钱上有股药味，可他并不确定是隔壁中医馆的，这下看见中药的包装，算是落实了猜测。
万氏中医馆用的纸，烧成灰他都认的出来。
“还不承认是吧。”
“爷，您别生气，我是怕被别人坑，才去找万奶奶的。
其实，她不是坏人，知道我考上大学，还多给了我五千块钱呢。”
“呸，我们周家的人，关她什么事，臭婆娘，不要脸，就算我死了，也不用她可怜。”周有福面朝隔壁破口大骂。
“爷、您小点声，别伤了和气。”
“倒了八辈子霉，才跟她做邻居，不要脸，臭婆娘。”
“老不死的，你还没病死啊——”
隔着墙，万玉竹也骂了起来。
周有福也不示弱，趁着酒劲，扯着嗓子回骂。
这样的场景周零从小到大，习以为常，拦是不住的。
大街上路过的村民，呵呵一笑。
“嘿嘿，这两人又扛上了，挺勤快啊。”
“骂了大半辈子，也不嫌累。”
“你懂啥，这叫不打不相识。
你看老周为了骂人，生生活到现在，容易吗。
就他那个肺病，早该躺床上等死了。
现在还那么精神，那都是骂人锻炼出来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万大姐身体也好的很。”
“嘿嘿~要不咱俩也骂骂。”
“滚，我丢不起那人。”
野菜馆里面。
周零使劲把爷爷拽回了屋里，才终止了对骂。
“爷，求你了，别骂了，多丢人啊。”
“怕什么，我就是要她听见。”
“万奶奶给你配药的时候，还问你病情了呢。”
“哼，她是再想给我下什么药死的快。”
周零有意调节他俩的关系，可是周有福好坏不听，周零也没办法。
“随你怎想吧，别气坏了身子，躺下歇会。”
周零扶着爷爷躺在床上休息，突然想起一个事。
“爷，你还咳嗽吗？”
周有福此时也意识到变化，浑身舒服了很多，不嗽不喘，呼吸顺畅。
“嘿嘿，别说，一骂那个臭婆娘，舒服多了……走，我再去骂一会。”
“别别别，跟骂人没关系啊，骂之前就好了。”
周零赶紧拦住爷爷，可不能再骂了。
要是以前也就罢了，可现在那边来了个帮手，那个城里来的女生不好惹，万一惹恼了她们，又像以前过来砸店怎么办。
“爷，您坐着别动。”
周零按着爷爷的肩膀，对他吹了一口气，想着把灵气输送给爷爷，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爷爷肺部的灵气不增不减，脑中系统的灵气值也没有任何变化。
周零眉头紧皱，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吹我干嘛嘞？”
“哦，没事，不吹了。”
周零撤回身子，拿着扫帚准备去清理地上的药。
结果还没出门，就被爷爷叫住了。
“去把你炒的土豆丝拿来。”
“别吃了，爷，我知道难吃。”周零苦笑不得。
“我也知道难吃，可不知道为啥，就是想吃。”
周零恍惚了一下。
懵懵懂懂的端来土豆丝，顺便拿来了白酒，给你爷爷顺口。
可这次，周有福竟然一口气把土豆丝吃下大半。
一边嚼，一边喊着难吃，可就是停不下来。
每吃下去一口，灵气就汇聚在他的肺部，增添一分，周有福的精神头也越来越好。
“呸呸，什么味，不过还想吃。”
看着爷爷要死要活的样子，周零心里却凉了一半。
搞不好，系统还真是个厨师系统，只有做饭才能输送灵气。
其实，周零猜的没错，这个系统就是这么运行的，只是，他知道的比较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