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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老者晃了晃脑袋。
“嗯……”苏千浩收回视线，沉吟一阵，“我不知道，毕竟我本来以为应该是江姑娘……”
“是啊……老夫本来也是那样以为的……那家伙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老者左手手掌轻轻拍打着膝盖，“一天到晚没个正行，非要去履行承诺，现在好了……落得个生死未卜的下场……”
苏千浩默然。
“师父，你准备怎么办？”
“东西老夫先保管着，不能让那小子带在身上了……”老者再次扭头瞥了地上睡得香甜的卫某人一眼，“看起来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怀里揣着个什么，幸亏是先遇到了老夫，要是先碰上其他武道大家或是那恼人的练气士，这小子绝对要完蛋！”
“那之后呢？又该如何？”苏千浩皱眉道。
“你去临安比试完了，就先带他去江丫头那里吧。”
“带他见江姑娘？”苏千浩楞了楞，“以什么身份？”
老者沉默一阵，“跟江丫头摊牌，让他先跟在江丫头身边，对外……随便安个什么身分吧。”
“嗯……为什么不直接跟他们明说？”苏千浩问道。
老者没有正面回答苏千浩的问题，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老夫问你，这小子现在什么境界？”
苏千浩被问得一楞，“约摸着……小三品吧。”
“而且还是个根基不稳的小三品。”老者撇撇嘴，“老夫再问你，这小子可是像江丫头那样聪慧过人，善于经营？”
“这个我不知道，但……”苏千浩想起这半天与卫临相处的种种，“……我觉得不像……”
“老夫且再问你，这小子可是在江湖上闯下了什么偌大名号？”
“并没有……”苏千浩实话实说，“至少我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老者点点头，双手环于胸前，“所以……你觉得那群主事的有几个会服气？”
“这个……”苏千浩一时语塞。
“老夫帮你回答吧。”老者竖起四根手指，“你，老夫，江丫头，最多再加个鬼老头，其余的人……”
老者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嘿嘿”冷笑两声。
“不至于吧……”苏千浩眯了眯丹凤眸子。
“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群家伙，哪个不是心比天高的人物？没有两把刷子，他们可不会服你。”老者抬手挠了挠脸颊，“虽然靠着江丫头多半还是能撑下去，但鬼蜮条规律令本就松散，人心要是再不齐，铁定要出乱子。”
认真听完的苏千浩仔细回味了一番，“好像是这个理……还是师父想得周到。”
“要不然说老夫是你师父呢？”老者随手拾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双指微动，那石子便化作齑粉，随风而逝，“虽然那家伙行事荒诞，但这些大事上却从来不会马虎，还是尽量照他的意思办吧……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看中了这小子……”
“徒儿明白。”苏千浩沉吟一阵，“那这件事，要不要让卫小兄弟知道？”
“不必了，糊涂自有糊涂好。”老者站起身来，扭头望了望卫临，“他不是想当个恶人吗？你正好以此为由带他进鬼蜮。”
“师父，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们的……”
“与你何干？老夫想什么时候跟就什么时候跟！”
老者吹胡子瞪眼一阵，见苏千浩露出一副“你高兴就好”的表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了，老夫走了，你夺了盗圣之名，就带那小子去见江丫头吧。”
“等等，师父，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在江湖上放话说我要去夺盗圣之……”
苏千浩那个“名”字还没说出口，老者的身影便消失在庙宇之中。
“……”
在原地呆立了半晌，苏千浩才幽幽一叹，转头看向火堆旁睡得流哈喇子的卫临。
“说起来，我这算是接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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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天还没有亮，在寺庙睡了一晚上的卫临便起身，招呼着同伴苏千浩一起进丛林了。
崎岖的林间小路，对于刚起床不久的卫临来说，已经逐渐成为不小的负担。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拨开晨雾，来到一片幽静的空地。
今天，他们到这里是想碰碰运气，寻找一种传说中的独特食材……
“所以，卫小兄弟，你大清早带我来这，就是为了抓这个？”
苏千浩看了看地上一只死不瞑目的野鸡，又看了看蹲在地上一脸淫笑的卫临，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哎呀，大早上的当然要吃早饭了，不然怎么燃烧我们的卡路里来迎接美好的一天呢？”提起野鸡的卫临咽了咽口水。
“我就不问卫小兄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苏千浩现在对卫临那些听上去奇奇怪怪的话语已经基本处于免疫状态，“我只是想问问，卫小兄弟你想要鸡的话，为何不让我来抓呢？我手到擒来的事，不必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吧……”
苏千浩扭头看着地上各种坑洞陷阱，有些不知该如何言语。
卫临闻言楞了楞，“对喔！我怎么忘了这茬了，你那闪现用来抓鸡绝对好使。”
“……”
“算了，别管这些了……苏大哥我跟你讲啊，你知道叫花鸡吗？啧啧，那味道，保证让你吃了这只，还想来第二只，吃了第二只，还想来第三只，吃了第三只……”
“可以了可以了，卫小兄弟，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赶紧弄吧，吃完我们还要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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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卫小兄弟，一顿早饭而已，不用搞得这么麻烦吧……”苏千浩看着面前正给拔毛洗净的野鸡做spa的卫临，面部的笑容有着些许的僵硬。
“哎呀，男人嘛，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卫临将处理好的野鸡用几层荷叶包住，再在外面裹了层泥，“说起来，昨晚上苏大哥你真的没看见什么人？我是真的觉得有个老头在我耳边一直聒噪个不停……”
“没有啊，你八成是做梦了吧……”苏千浩抬头远望，干笑两声。
“这样啊……”背对着苏千浩的卫临也没发现对方的异状，自顾自的把包好的野鸡放进了柴火堆里，“那应该真是我在做梦吧……”
卫临耸了耸肩，用苏千浩给的火折子点燃了柴火，专注的盯着火候。
这可是他在堕魔崖底从一本号称天下孤本的《百膳汇》里学来的秘方，据说这个配方的发明者当时就是靠着这只鸡泡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位江湖仙子。
当然了，卫临是不会抱着“一只鸡换个老婆”这种沙雕想法的，他现在就是单纯的想满足口腹之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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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外，一抹淡绿色身影缓缓靠近。